第七〇六章——夜襲渡江

  搶下軍艦實在算是意外之喜,眼看太陽要下山了,戚宗弼也不再執意攻城,直接下令收兵修整。Google搜索

  夜幕降臨,營中篝火沿岸連綿數里,把江面照映得波光粼粼。

  這種條件下,雪沏茗和雪娘的待遇並不必尋常士卒能高到哪裡去,吃完親兵送來的晚食後,雪沏茗這才發現已經很久沒看到戚宗弼的身影了,他一拍腦門:「差點又忘了我要負責保護老戚的,他人哪兒去了?」

  雪娘端著手中熱乎乎的魚湯:「吃飯前就帶著手下丘八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

  雪沏茗大手按在她頭上,使勁搓了搓雪娘的頭髮:「從哪兒學的這麼些黑話,你是大姑娘了,別成天口無遮攔。」

  雪娘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師父教的好。」

  雪沏茗一瞪眼,卻又被雪娘瞪了回來。

  師徒二人大眼瞪小眼,這時一名親兵走進了營帳,向雪沏茗拱手:「先生,戚相有邀,請移步一敘。」

  雪沏茗眨了眨眼:「帶路吧。」

  雪娘見雪沏茗要走,連忙把碗裡的魚湯喝完,舔了舔嘴唇跟了上去。

  拽著雪沏茗的袖子,二人在親兵的引路下往外走去,逐漸遠離了火光通明的大營。

  「老戚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雪沏茗嘀咕著,他倒不擔心是陷阱,這親兵他是見過的,確實是戚宗弼親信,況且以他的本事,也不怕什麼陰謀詭計。

  親兵回道:「戚相今夜另有安排,見面後戚相會親自與先生解釋。」

  「另有安排?」雪沏茗眼睛一亮,有些興奮起來,「老戚要幹壞事?」

  三人腳下越走越遠,把大營給甩在了身後,但大概來說方向還是沿著江岸在移動。

  直到雪沏茗回頭望去時,大營處的火光已經變成了遙遠的光點,親兵終於停了下來:「戚相就在前面,先生請自去,屬下還要在此處望風。」

  眼前是一片小樹林,緊挨著江水,林中幾乎不見丁點光亮,全靠著月光能依稀辨認點輪廓。

  雪沏茗領著雪娘走進樹林,才走不遠就聽見林中忽有異響,一個聲音傳來:「誰?」

  雪沏茗停步:「自己人,找老戚。」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戚宗弼終於走到了雪沏茗近前。

  雪沏茗抱怨道:「搞什麼玩意兒?鬼鬼祟祟的,你打算作甚?」

  戚宗弼領著雪沏茗繼續往裡走:「我記得今日你曾說過,渝州府的城門,你一人便能破開?」

  「是說過,」雪沏茗眉毛輕輕一挑,「怎麼了?」

  此時二人已經從小樹林的邊上,近前就是江面。

  戚宗弼指向對岸渝州府的城牆:「渝州府因建於山間,城牆不易修築,所以並不高大,單以城牆來看算不得什麼雄關,卻據地利水勢而為險城。」

  雪沏茗滿臉不耐煩:「逼逼叨叨半天都沒說明白,有話直說。」

  戚宗弼話一頓,把目光落向雪沏茗,片刻後才開口:「我要把你送到對岸去,你負責破開城門。」

  雪沏茗一愣:「現在?坐船艦過去?」

  戚宗弼搖頭:「不,你一個人劃舢板過去。」

  雪沏茗連忙後跳一步跟他拉開距離:「瘋了吧你!我不會洑水你又不是不知道!」

  戚宗弼卻沒有打消念頭的意思,他搓了搓手:「莫急,聽我詳說。此處離大營尚遠,又是夜裡,反軍就算有提防也都把注意力放在有火光的大營方向。況且在對岸城牆上很難看清水面的一艘小小舢板,你悄悄過去,只要在上岸前不鬧出動靜把自己暴露,上了岸就全由你施為了。」

  雪沏茗連連擺頭:「不去不去,這簡直就是玩兒命。」

  「這樣,」戚宗弼一張老臉上擠著笑容,「攻下渝州府算你頭功,除了巴須的賞錢,我還多給你一份,莫忘了,巴須是黑苗人……」

  「去去去,我去還不成?」雪沏茗黑著臉,「你就不能換個說辭?不過就算我破開城門,你後續又有什麼動作?」

  「自然是有安排。」戚宗弼得意一笑,「計劃已經秘密安排下去,在你渡江到一半時,大營那邊就會展開突襲,軍艦與舢板齊動,全軍渡江夜襲。屆時必定將渝州府反軍驚動,但你跟我們大軍方向不同,所以亦是給你提供了掩護,當你上岸破門後,大軍也差不多能登岸了,到時候直接大舉殺入城去,反軍就算料到我們會夜襲,卻怎麼也不會料到我們能直接殺入城中,夜裡視線不明,他們也占不到了熟悉地形的便利,正好打他們個措手不及,爭取在天亮前就把渝州府攻下。」

  「妥!」雪沏茗一咬牙,「事不宜遲,舢板在哪兒?我這就渡江,早搞定早心安。」

  戚宗弼大喜,朝林子裡喚了一聲,立馬就有士卒把一艘舢板從林子裡拖了出來。

  「嘩啦!」

  舢板被推入江中,濺起一陣水花。

  舢板一頭捆著繩子,另一頭還握在岸上的士卒手中。

  戚宗弼最後提醒道:「你莫要怕水,你身上帶著那死沉死沉的葫蘆,就算沉入江中水也沖不跑你,這邊候著的全是水性極好的將士,你如真有不測,立馬派人撈你。」

  「滾蛋。」雪沏茗罵罵咧咧,「……烏鴉嘴。」

  說罷,雪沏茗從岸上縱身躍下,直接跳上舢板。舢板突然吃重,猛地下沉了好大一截,水面直接快沒上了雪沏茗膝蓋,隨後又緩緩往上浮了上來,一直到水面堪堪沒過舢板時,才停止了上浮。

  雪沏茗剛才嚇得心肝一顫,差點就以為要沉下去了,此時見舢板穩住,才算鬆了口氣。

  雪沏茗朝頭頂眾人揮了揮手,撐著船蒿往對岸划去了。

  望著雪沏茗遠去的身影,戚宗弼額頭見汗:「……早知道該把舢板做大點的。」

  視野中,江上的那道身影仿佛是憑空站在水面上,撐著一根長蒿朝對岸緩緩移動。

  PS:感謝【一頓三碗的李師傅】的投食,老哥每天例行打賞,拜謝拜謝啦~

  明天就春分了,天氣終於要暖和起來了,開心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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