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一章——扯平

  池南葦的語氣透著一股決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而葉痴兒還保持著捂臉的姿勢,他咽了口唾沫:「這,這位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真不記得你了。」

  池南葦神情恍惚了一下,方定武悄悄來到她身後,小聲說道:「好像確實不太對……葉老弟怎麼會是這副模樣?我看他神色不似作假,莫不是失憶了?」

  「有沒有可能是認錯人了?」施淼淼遲疑了一下,這樣說道。

  「嘖,世間會有生得如此之像的人?」方定武被施淼淼這樣一說,頓時也有些搖擺起來,「不過以葉老弟的性子,也不會說這麼多話……」

  「你們認不出來我還能認不出來?」池南葦瞪了二人一眼,然後回頭對葉痴兒呵斥道,「把衣服脫了!」

  葉痴兒被這突如其來的無理要求嚇了一跳,連忙捂住了衣服:「你要做甚!」

  池南葦早就見不慣他這副窩囊模樣,直接上來撕扯:「讓你脫你就脫,又不是要你命,哪來這麼多廢話!」

  葉痴兒不敢跟池南葦動手,只得死死拽著衣領。

  忽然裡屋跑出一個身影,衝過來就推了池南葦一把:「哪裡來的瘋婆子!離痴兒哥遠些!」

  池南葦一愣,低頭看去,只見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此時正惡狠狠瞪著自己。她看了看葉痴兒,又看了看錢夏蘭,自嘲一笑:「這就是你定親的女子?」

  錢夏蘭像是個小辣椒,不等葉痴兒答話,立馬就懟了上去:「就是我!你這女人好生不要臉,都這般老了,還來搶男人!」

  「搶男人?」池南葦冷笑一聲,「真是什麼男人都敢要呵,有本事你們讓他脫下上衣,再談你們還敢不敢定這門親事。」

  「脫衣服?」錢耗子與錢夏蘭面面相覷,他看了看庖丁,又看了看葉痴兒,「衣服下有什麼?」

  葉痴兒開始有些慌了,像是受了驚的鳥兒。

  庖丁也沉默著不說話,錢夏蘭也瞪著大眼睛盯著葉痴兒,唯獨錢耗子注意到葉痴兒反應,他更加疑惑了,伸手指著葉痴兒說道:「痴兒,你把上衣脫了。」

  聽見准岳父的命令,葉痴兒身子晃了一下,他當然知道那身衣服下是什麼光景,他把求助的眼神望向庖丁,庖丁卻對他點了點頭。

  葉痴兒知道是躲不過去了,顫抖著伸手去解布衣上的繫繩。

  繫繩被一一解開,葉痴兒雙手捏住衣襟,朝著兩邊扒開,露出自己健壯的胸膛和後背。

  只見那身上,無數傷疤似一條條蜿蜒的蛇蟲攀附其上,糾纏在一起,顯得猙獰可怖,幾乎難見一寸完好的肌膚。

  錢夏蘭嚇得軟倒在地,錢耗子倒吸一口冷氣,滿眼的驚駭:「嘶——你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葉痴兒閉著眼,身子有些微微發顫。

  池南葦冷笑:「怎麼,這門親事還結麼?連他是什麼人都不清楚,就敢上門定親?」

  「痴,痴兒哥,難道你真的——」錢夏蘭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真的是官府通緝的歹人?你性子這麼老實,怎麼會……」

  池南葦輕描淡寫看去一眼:「歹人?你們口中的歹人恐怕不及他萬一。」

  方定武恰到好處露出獰笑:「我葉兄弟當年殺人盈野,在軍陣中都能殺個三進三出,就連當朝宰相戚宗弼都差點是他刀下亡魂,你們所謂的歹人又算什麼?」

  錢耗子拉起錢夏蘭,臉色難看,轉頭對庖丁拱手:「庖丁,這門親事……我看還是再議吧。」說罷,拉著呆滯的錢夏蘭就鑽進了裡屋,緊緊關上了房門。

  見嚇走了錢氏一家,方定武開懷大笑,走過來就想給葉痴兒一個熊抱,卻不料葉痴兒突然爆發,將他一把推開:「滾開——!」

  方定武愣在當地。

  葉痴兒眼中神情複雜,憤怒中還帶著一絲哀求:「我根本不認識你們——為什麼這樣搞我!?」

  「有意思嗎——!啊?!」葉痴兒大聲喊叫著,像是一隻在絕境中孤立無援的山羊,「說什麼歹人?我根本就不記得啊!我現在過得好好的,為什麼就不能讓我繼續這樣活下去!?」

  「就是不能。」一個聲音打斷了他,是池南葦,她伸手輕輕拂過葉痴兒胸膛上的一道道傷疤,溫柔說道,「……你曾為了我搶過親,這次我又阻撓你定親,就算我們扯平了。」

  「瘋子!」葉痴兒一把推開了池南葦,目光又落到方定武和施淼淼身上,大喊一句,「你們都是瘋子!」然後轉身就跑了出去。

  方定武正準備追上去,庖丁卻終於在此時開口說話了:「別追,他不會離開鎮子的。」

  池南葦早早就注意到了這個人,這個人是以葉痴兒「長輩」身份來定親的,想來和葉痴兒的關係不一般。她回身朝庖丁施禮,說道:「這位大哥,我也正好有些問題想請教。」

  「咳……」庖丁咳嗽一聲,站了起來,「三位跟我走罷。」

  三人跟著庖丁出了錢家大門,門外看熱鬧的鎮民們讓出一條路來,眼睜睜看著他們離開了。

  跟著庖丁回到家中,庖丁邀請了三人進屋,掃了一眼葉痴兒的房間,房門緊閉,庖丁指了指:「他在屋裡,讓他自己靜靜吧。」

  又領著池南葦三人來到屋後小院,這裡是庖丁平常宰殺牲畜的地方,臨著小河。

  剛走進院子方定武就吸了吸鼻子,皺眉道:「好重的血腥味。」

  庖丁瞥了他一眼,淡淡說道:「我是個屠戶。」

  四人在河邊的石桌前坐下,庖丁想了想開口道:「那是兩年前的事了,他從海上漂來……」

  ……

  事無巨細,庖丁將這兩年的事一一道來,直說了快半個時辰才算是交代得差不多了。

  「我倒是一直知道他會武藝,但想著他既然失憶,那也沒必要再可以去提起了。」庖丁搖了搖頭,凝視著池南葦,「再加上這麼久沒人來尋他,我也以為他是孤家寡人,所以才想著給他安排親事,卻不想好心辦了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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