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睛石有兩顆?!」阿三忍不住驚呼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沒錯,」司空雁點了點頭,「世間聞點睛石其名者繁許,卻鮮有人知點睛石是雙珠伴生存於世間。」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阿三問道。
司空雁笑了笑:「話既然說到這了,我對你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實不相瞞,鬼見愁遺失的那顆點睛石實乃先師之物,我對點睛石的了解也來自於先師的解惑。你們所知點睛石,無非只知道點睛石能回天續命,內蘊星光萬點如浩瀚宇宙,卻不知這雙珠一曰『曦光』,一曰『暮影』,曦光者如蒙蒙之晨,日之將出;暮影者如日之剛頹,星河邈邈。先師所得的便是暮影。而我之所以故意放出點睛石,只因兩年前鬼見愁曾出現過一個甲字上等的單子,那單子的內容便是尋求點睛石。我為了引出此人所在,故意放出暮影,後派人沿路尾隨,伺機奪取。」
阿三疑惑道:「那……你怎麼就確定那人手上有另一顆點睛石?」
司空雁抿嘴一笑:「那人在單子上寫得明明白白,要尋的那顆點睛石內蘊長夜星河,我豈能不知他找的就是我這一顆?又豈能不知另一顆曦光就在他的手上?」
阿三咽了口唾沫:「那後來……你的點睛石是怎麼遺失的?」
說到這個話題,司空雁臉色也閃過一絲懊惱:「這……說來話長,那點睛石運到蜀地後被一家鏢局押運往眉州,本來應該由眉州中轉後再往西運送,卻不知怎麼走漏了消息,眉州中轉之人被殺,點睛石也就沒了下落,甚至我派去尾隨的鬼見愁刺客也沒了消息,我得知此事後便著人去通知戚宗弼,只說是點睛石被盜,戚宗弼那時還掌著錦衣衛和鬼見愁,調查此事比我要輕鬆得多。」
「沒找回來?」阿三問道。
「沒找回來。」司空雁搖頭,「開始以為是被鏢局黑吃黑,後來證明並不是,以至於時至今日都仍然沒有線索。」
阿三心中有數,大概清楚了救回楊露性命的點睛石是來自何處,不過他臉上不動聲色,轉而問道:「那點睛石最終是運往何處?會不會是……僱主乾的?」
司空雁咧嘴一笑:「我從來沒往這上面想過,這僱主最怕弄髒身子,可干不出來這種事……你可知道僱主是誰?」
「誰?」
「伽藍寺。」
「嚯——」阿三眼睛瞪圓了,「那幫不出世的和尚?另一顆在他們手上?」
司空雁晃著頭:「伽藍寺數百年大派,手上有顆點睛石有什麼稀奇的?」
阿三低頭思忖了一會,咬了咬牙,道:「那個……你確定要兩顆點睛石才能治病救人?我之聽我師傅說過點睛石可以生死人肉白骨,卻不曾聽說要兩顆一起才能救命的,那要是一顆被人用了,剩下一顆豈不是就沒用了?」
「那是你師傅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司空雁頗有些不屑地哼了一聲,「點睛石說是聖藥也不為過,一顆可使斷肢再生,無不治之症,甚至可將將死之人從閻王手裡搶回來,此乃肉白骨;而兩顆合二為一就更不得了,傳說已死之人服下,亦能復生,這便是所謂的生死人。」
阿三眼角一跳:「你要的是兩顆……你,你是要……」
司空雁住了嘴,冷冷看過來:「我要怎麼?」
阿三側過頭看向一邊:「那若是遺失那顆點睛石被人用了,你就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怕?不不不,我不怕。」司空雁笑容中帶著一絲猙獰,「點睛石藥性磅礴可比江海,此等神物即便是被吃進肚裡也不會就此消散,藥性會慢慢蘊養服藥者的根骨血肉,保其一生邪病不侵,也就是說……誰要吃了這點睛石,誰就是唐僧肉,一顆會走路的點睛石!」
「所以我不擔心點睛石會不會被服用,」司空雁轉過頭來看著阿三,嘴角緩緩勾起,「我只擔心找不到這人,一旦被我找到——我把他當點睛石煉了。」
阿三一個激靈,下意識就要伸手往後去抓黑傘。
人影一閃,下一刻傅一然就已經攔在了司空雁身前,右手後探,隨時準備抽出乾坤日月刀來。
「別激動。」司空雁推開傅一然,臉上笑意盈盈,「又不是你偷了點睛石,你在害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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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還是東海邊的那個小漁村,還是那個簡陋的茶肆,就連天氣都是一如既往的風和日麗,海風徐徐。
只是今日茶肆的生意似乎沒有那日來得好。
年輕的說書人腿翹在桌子上,摺扇打開來蓋在了臉上,正在睡著午覺。茶肆里零零散散坐著幾桌客人,或獨自喝茶,或低聲交談。
戚宗弼葉北枳三人站在不遠處。
戚宗弼遙遙一指:「那睡覺的說書人,就是去總壇的引路人,天字第一,卜算子。」
葉北枳點了點頭,默默把唐刀取了下來:「……要殺掉嗎?」
戚宗弼額角青筋一跳:「殺了他我們還怎麼上島?他只需一發信號,總壇上立馬就開始戒備,莫說能不能進去,能不能活命都是問題!」
「那怎麼辦?」葉北枳收起刀看向戚宗弼。
戚宗弼摸了摸頜下的鬍鬚:「此人性格古怪不過卻不喜爭鬥,我執掌鬼見愁那幾年也與他見過數面,我來試試。」
說罷,戚宗弼打頭,三人往茶肆走去。
這三人的組合一走過來便引起了茶客的注意,三人皆是風塵僕僕之相,打頭那名老人雖說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態,不過一身衣著卻能看出價值不菲,身後跟著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遊俠打扮,腰後背著一把漆黑直刀,女的面容姣好,但從站姿不難看出明顯很忌憚身邊那男的。
戚宗弼不理會旁邊眾人的目光,走到說書人桌前直接敲桌子。
「咚咚咚——」
說書人打了個哈欠,緩緩移開了扇子,揉著眼睛看了過來。
「嗯……嗯?是你?」說書人一看到戚宗弼頓時瞪圓了眼睛。
「正是老夫。」戚宗弼點了點頭,「叫船,我要上島。」
說書人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戚宗弼,又探頭看了看戚宗弼身後的二人,道:「上島可以,可有朝廷令信?」
「哼!」戚宗弼冷哼一聲,「沒有,怎麼?如今就連我都不能上島了嗎?難道還不允許我這個師兄是看看自己師弟?」
「你知道他在島上?」說書人笑道,「那你還要敢去?就不怕一去不回?」
戚宗弼冷笑:「你也不用給我打機鋒,既然敢讓你叫船,自然是敢去見見我那好師弟。」
說書人看著戚宗弼身後的一男一女:「是不是我不叫,你就要來硬的了?」
戚宗弼不言,只是看著說書人冷笑。
葉北枳再次把唐刀握在了手上。
說書人看到葉北枳動作,吹了個口哨:「好刀——唐刀?」
說書人挑眉看看葉北枳,又目光古怪地看向戚宗弼,然後又看向葉北枳:「唐刀定風波?」
葉北枳皺眉:「你認識我?」
「我這裡每天來來往往的江湖人不勝繁許,」說書人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閣下大名早有耳聞,豈不聞江湖傳言,定風波與劍氣近兩義士聯手上京,誓要剷除朝廷權臣奸佞戚老狗,雖然刺殺失敗,不過美名卻早已在江湖流傳。」
戚宗弼聽得眼角直跳。
「真是有意思。」說書人笑道,「你們兩個是怎麼湊到一塊去的?」
葉北枳閉口不言。
戚宗弼沉默了許久,道:「你根本不知道司空雁到底是在做什麼。快些叫船,我不與你說了。」
「我不知道。」說書人擺了擺手,「我也不想知道,我只是個說書人,你們那些家國大事與我無關,我只知道沒有朝廷令信和鬼見愁手令,不得隨便送上島。」
「現在的鬼見愁,還是朝廷的鬼見愁?」戚宗弼冷笑。
說書人攤手道:「我說了我不知道。」
葉北枳把手按在了刀鞘上。
戚宗弼的聲音也低沉了下來:「叫船,我要去找司空雁問個清楚。」
說書人眉毛揚了起來,饒有興致地看著葉北枳:「他要去找師弟,那你呢?你又是去幹什麼的?」
「我?」葉北枳舔了舔嘴唇,「……去殺浪淘沙。」
說書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傅老頭?你要殺他?哈哈——」
葉北枳微微皺眉,不解地看著大笑起來的說書人。
說書人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才緩下來,他拍著手道:「你早說呀,行行行,我放你們上島。」說罷,從懷裡摸出羊皮卷,抽出綠色煙火來點燃擲出。
說書人拍了拍葉北枳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加油,我看好你。」
說罷,轉身坐回藤椅上繼續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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