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新功能:隨從升級
蘇澤看著正在施工的陳倉道工程,心思放在了系統上。
他剛剛得到了系統提示。
「【不守戒律的辯經僧】,該隨從已經增加詞綴,品質升級為橙色」
「【不守戒律的辯經僧】升級為【不守戒律又擅長遠行的辯經僧】」
【不守戒律又擅長遠行的辯經僧】
姓名:辯機
品級:橙色;
效果:該隨從在隊伍中,會引起其他佛教類隨從的厭惡;
需要裝備經書才能進行辯經,裝備的經書越多,辯經的能力越強。
注意,裝備的經書必須是同一派別的經書,否則會導致辯經能力下降。
注意,裝備的同一派別的經書越多,辯經能力越強。
注意,裝備經書後就綁定派別,無法更改。
評價:「酒肉穿腸過,佛祖在心頭。世人笑我癲,萬里傳真經。」
可執行特殊委託——「遊方」。
遊方:在遊歷中傳播佛法,增加該隨從的聲望度。
聲望度:名震洛陽。
售價:200文太和五銖錢,並且每月需支付50文太和五銖錢的維護費用,每月需要飲酒吃肉。
辯機竟然升級了?
而且是一下子連升了兩級,從藍色隨從變成了橙色隨從!
但是這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蘇澤發現隨從是可以提升的。
也對,比如眼前這個負責修復陳倉道的蘇勞(【勞民傷財的將作監工匠】),他的詞條就是如果不能滿足他的設計要求施工,就會降低隨從的品級。
既然隨從的品質可以降低,那當然也是可以提升的。
可如何提升,蘇澤思考了半天也沒有頭緒。
辯機的品級提升,可以說是陰差陽錯的結果。
他也是不小心捲入到了北魏的政治鬥爭,不得已才離開洛陽。
在前往南朝的時候,覺醒了新的詞條。
怎麼才能讓自己的隨從增加新的隨從,從而提升隨從品級?
蘇澤想到的是可以影響其他隨從的「光環」類詞條。
比如【八卦】、【腐化】,這一類的詞條都是可以傳染的。
以前蘇澤都是儘量將這些詞條的隨從和正常士兵手下編組,避免將詞條「傳染」給其他的隨從。
現在看來,也許是自己太過于謹慎了,導致了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增加詞綴的功能。
蘇澤進一步思考起來。
首先是【八卦】這個詞條。
以前蘇澤都將這個當做負面詞條,或者用來搜集一些情報。
如果將【八卦】這個詞條,和專門負責搜集分析情報的【報聞司使】這個詞條結合起來,弄出一個【八卦的報聞司使】,是不是反而能提高隨從的品質呢?
同樣還有【腐化】的,這個詞條用在潛伏的【白鷺使者】中,是不是也能用金錢開道來搜集更多的情報,提升隨從的品質呢?
蘇澤又進一步思考,系統明確說了負面的詞條會「傳染」,那正面詞條會不會也能互相影響?
而在橙色之上,會不會有更高品級的隨從呢?
蘇澤決定先嘗試自己的想法,今天就定向召喚幾個【報聞司使】系列的隨從,然後將他們和帶有【八卦】詞綴的隨從聯合編組,看看能不能染上【八卦】的詞條。
就在這個時候,蘇勞走到蘇澤面前,開始匯報工程的進度。
「將軍,屬下已經實地勘察過了,有幾處棧道實在是太狹窄了!為了增加通行的效率,我建議鑿開山體,沿著山路鋪設步道!」
「但是這個工程量更大一些,需要再增加一點點人手。」
陳倉道就是當年劉邦出關中,「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所走的道路。
從東漢以來,連接關中和漢中的陳倉道失去了行走大軍的戰略價值,逐漸變成了商道和往來信使的通道,道路也越來越窄,有些古老的棧道甚至可以追溯到漢初。
而侯剛從陽平關撤往陳倉的時候,為了阻擋可能的追兵,也燒毀了一部分的棧道。
蘇澤知道蘇勞的尿性,從工程開始已經增加了好幾次預算了,很顯然蘇勞要做成一個百年工程。
「一點點是多少人?」
蘇勞掰著指頭說道:
「一千人足矣!」
「不行!」
蘇澤已經增加過三次預算了,他寧可蘇勞的品級降低,也不能繼續追加人手了。
現在是春耕的時候,正是一年中最農忙的時候,根本沒有百姓可以徵調。
蘇勞湊在蘇澤身邊說道:
「主公,梁州百姓不行,我聽說山里還有山越人和氐人,我需要的也不是什麼匠人,只是搬磚的苦力罷了。」
蘇澤斷然拒絕道:
「不行,梁州好不容易才安穩下來,若是釀成民變就不好了。」
蘇勞搓著手說道:
「主公,不是白嫖,我們可以招募,給點糧食就行了。」
蘇澤看向蘇勞問道:
「真的可以?」
「當然!屬下和傅刺史麾下負責徵募蠻兵的官吏聊過,山中很多蠻人部落是真的慘,給點糧食就能騙下來當兵,修棧道可是要比當兵安全多了,給口飯他們肯定是願意的。」
蘇澤想了想,決定同意蘇勞的建議,他說道:
「人要你自己去山裡招募,每個願意下山修棧道的,給糧食十斛,修建期間也有食物供應。」
蘇勞喜笑顏開,忙著招募人手,而蘇澤分布在北方的間諜發來消息。
涇州起兵了。
——
正光二年,三月十日,涇州別駕金煨起兵。
逃入涇州的高平鎮的豪帥胡琛也和金煨的軍隊匯合,金煨號稱真王帳下渠帥,以胡琛為別將,迅速席捲了涇州全境。
涇州,為今甘肅涇川,以涇水流過而得名。
此地從秦漢的時候,就是漢羌雜居的地區,後世隋末唐初的時候,薛仁杲就在涇州割據,招募涇州兵和李唐作戰,給李世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因為奚康生在涇州大興佛寺,百姓對朝廷怨言很大,在破六韓孔雀的號召下,涇州起兵後,就開始向西攻打華州。
涇州起兵之後,返回秦州整合完畢的莫折天生,再次帶領秦州軍隊前往岐州治城雍城,準備帶兵攻打雍州。
在武功扶風駐守的蕭寶夤得到消息大駭,連忙將關中軍情快馬送往洛陽,伸手向朝堂請求支援。
蕭寶夤也不完全是草包,他也命令駐守陳倉的柳楷在渭水南岸設置防線。
如果莫折天生不管陳倉,那就讓柳楷渡過渭水襲擾莫折天生的後方和補給線,如果莫折天生攻打陳倉,靠著陳倉堅固和渭水防線,也能拖住莫折天生。
當然,這也是蕭寶夤一廂情願的布置,此次莫折天生軍勢浩大,再加上蕭寶夤還要分派兵馬守衛華州,關中局勢急轉直下。
等到朝堂接到消息後,江陽王元乂連忙召集群臣商議。
自從劉騰死後,江陽王元乂更加肆無忌憚,正常情況下他都讓門下省將公文送到他家中,朝堂大事都交給他的幕僚處理,在洛陽甚至出現了向元乂的幕僚行賄,都要比向宰相行賄更容易辦事的說法。
就在投靠元乂的黨羽也非常不滿,比如散騎常侍元深,他手裡的權利沒有因為投機元乂成功而上升,反而他這個執政加都官尚書都成了擺設,大權都被元乂獨攬。
被褫奪職權的也不止元深一個人,門下省形同虛設,尚書台則變成了走吏,大權都被元乂一個人收走,他又交給自己的親信幕僚處理。
不過關中的局勢,元乂已經沒辦法處理了,他只能從紙醉金迷的王府出來,在門下省召集宰相執政們商議。
在場的宰相執政們也沒有好臉色,平日裡將自己當做擺設,真的遇到事情又要大家商議。
最高座的,是名義上大魏宗長,侍中,錄門下事的高陽王元雍。
元雍也對元乂不滿。
不滿的原因是元雍和元乂的王府都在同一個坊內。
兩人王府之間本來還有一些民居間隔,一直以來元雍的王府規模都是洛陽最大的,就算是清河王執政的時候,清河王府都沒有超過他家。
元乂上台後,就開始瘋狂侵占周圍的民居,如今面積已經超過了高陽王府。
元雍想要搶先占下兩座王府之間的民居,卻沒想到還是元乂下手更快。
因為這件事,元雍對元乂也非常不滿。
自己好歹是宗室之長,又是名義上的執政,竟然爭不過元乂這個宗室疏屬?
論血緣關係,自己可是當今皇帝的叔爺,當年自己從孝文皇帝手裡受賜王府的時候,江陽王這支還在平城放牧呢!
眾人都是一言不發,江陽王元乂也忍不住了。
他環視一圈,最後還是點了廣陽王元深的名字。
「廣陽王,你是宗室中最懂軍事的,你覺得應該要如何平叛?」
被點了名,廣陽王也不能裝死了,他說道:
「丹陽公軍情中說,自崔延伯戰敗後,關中的兵力一直缺損嚴重,如今涇州又叛,所以請求朝堂增兵,這倒是合理的請求。」
在場眾人都點點頭,元乂卻皺著眉。
伱們都說要增兵,可是兵從哪裡來?
但是關中實在是太重要了,若是賊軍攻破潼關,那隨時都可以攻打洛陽。
元乂示意元深繼續說下去。
元深說道:
「當從洛陽再委派一名大將,帶兵入關中支援蕭大都督。」
元乂問道:
「兵自何出?」
元深說道:
「從並、定、冀州募兵。」
元乂環視在場的漢人宰相執政們,特別是之前作為清河王黨羽,被清理出朝堂的吏部尚書崔亮,此時也坐在門下省內。
並、定、冀,這幾州都是北魏最精華最富庶的河東諸州。
自清河王執政以來,漢人高門在這些州坐大,元深說要幕兵,要招募能夠迅速形成戰鬥力的軍隊,當然不可能從老百姓那邊抓壯丁,要募的兵也是這些地方世家大族的私兵。
比如冀州的清河崔氏,和擔任冀州刺史的司空張彝之子清河張氏,這些家族都有高質量的私兵可以使用。
正是因為這些世家大族盤根錯節,所以江陽王元乂在兩次政變,都沒有牽連這些漢人高門。
如今到了這些漢人高門出力的時候了。
被元乂注視,在家養病了很久,但是紅光滿面的崔亮說道:
「不知道江陽王屬意的出征主將人選是?」
江陽王也聽出來了,這是崔亮等漢人世家,向自己討要籌碼。
元乂再次看向元深,元深對上了崔亮說道:
「這一次領兵的必定是大魏宗室,本王推薦北海郡王元顥為主將。」
北海郡王元顥,其父是孝文皇帝的第七子元祥。
元祥容貌美麗,舉止得體。孝文帝臨終的時候,被任命為顧命大臣,輔佐宣武帝登基。
宣武帝在位主要就做了兩件事,崇信佛法和打壓宗室,元祥最為宗室中有名望的,也被誣陷謀反處死。
元祥死後不久就平反,元顥就繼承了北海郡王的爵位。
元乂點點頭,北海郡王元顥也曾經向自己行賄過,他曾經出任徐州和南朝對峙,也是有軍事經驗的,作為領兵主將的人選也是合適的。
崔亮也點頭,他接著說道:
「屬下以為副將當從冀州本地選任,冀州主簿崔穆可為之任。」
一聽這個崔穆就是出自清河崔氏,在場的宰相執政們都露出厭惡的表情。
現在門下省議事,已經到了「舉賢不避親」的地步了嗎?
雙方推薦自己的手下,都已經到了完全不避諱的階段。
元乂很清楚,北海郡王元顥肯定是走了元深的路子,而崔穆乾脆就是崔亮的同族。
但是只要能解決關中的問題,元乂也只能讓步。
他點頭說道:
「那就如此!下令從並、定、冀州募兵,由北海郡王為征西將軍,冀州主簿崔穆為七兵尚書,輔佐北海郡王入關中支援蕭寶夤。」
——
建康城,同泰寺。
今日是同泰寺內九級浮圖竣工封底的日子,大梁皇帝蕭衍親自駕臨同泰寺,觀看佛塔加上金頂。
在場大臣齊聲口呼佛法,蕭衍端坐在帝輦上,覺得自己的功德又加深了一些。
蕭衍親自主持完剩餘的儀式,又在隨從陪伴下進入同泰寺後的僧舍。
這些日子,蕭衍偶爾會出宮住在僧舍,在佛寺中修身養性。
不過今天蕭衍不想要念經,而是讓近侍拿來了棋盤。
一身白袍的陳慶之端坐在蕭衍對面,拿起了一枚黑子。
圍棋棋子的黑白兩色代表著陰陽之道:
白色代表陽,即乾坤的乾,意為「天」,天為尊;
黑色代表陰,即乾坤的坤,意為「地」,地為卑。
地位高的白色棋子先行,是當時公認的規則。
蕭衍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他灑脫的說道:「今日佛祖面前,無君臣尊卑,黑子先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