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張玄的話,梁齊樂心道:你這不是不講理嗎?
大乾國比大梁國虛弱這麼多,他們憑什麼不打你們打我們?難道他們年紀輕,就一定要打我們這個實力比較強的?
「玄親王說的未嘗沒有可能,」梁齊樂委婉地說道,「假若洪朝君臣突發奇想。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並不是突發奇想,而是一定。」張玄微笑說道,「梁國使者在乾元城也有一些時日,打探到一些消息了吧?對我的事跡是否有所了解?」
梁齊樂點頭:「自然有所了解,玄親王爺威名赫赫,震動百姓,令人嚮往。」
張玄點點頭:「那我考考你,我最近出名的一樁事叫什麼?」
「招賢榜第一,被大乾國百姓當做第一高手。」梁齊樂答道。
「在招賢榜之中我殺了幾個人?」張玄問道。
「百姓傳聞之中,你殺死了一個人,是一個胡人。根據我所知,似乎還殺死一名清淨院僧人……玄親王爺威武……」說到這裡,梁齊樂不禁看向面前微笑的少年公子,就這麼一個人,名滿天下,只看外表,真不知道他竟然殺心如此之重。
「對,胡人。」張玄平靜地說道,「再考考你,為什麼我會殺胡人?」
梁齊樂微微沉吟,忽然想到一種可能,眼睛驟然收縮:「像是今日的洪朝使者一樣?」
「不錯,正是像是今日的洪朝使者!」
張玄答道。
「胡人也要南侵!」梁齊樂失聲叫道,顯然比起來洪朝可能侵略大乾國,這個消息更讓他震驚。
「胡人當然要南侵——」張玄說道,「早在乾國內亂之前,我國第一武道宗門五華宗就已經得知胡人將要南侵的消息,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胡人並非是因為乾國內亂而臨時起意,而是已然事前就決定了要南侵,論起來動機,不比洪朝那群野心勃勃的年輕來更晚。洪朝在準備北攻,胡人在準備南侵……你還以為梁國能夠安之若素嗎?」
梁齊樂與另外三名梁國使者都已經呆住了……
他們並非胡人或洪朝那樣刻意挑釁而來,而是正經的文官,思考能力遠遠大於衝動,這時候聽到張玄的話,略一思索便都知道事情的嚴峻性。
洪朝是一頭餓狼,胡人卻是更加可怕、發狂到獸性都不足以形容的怪物,夾在這兩者之間的大乾國、大梁國,怎麼都不可能安全!
胡人南侵選擇大乾國,洪朝只要不傻,就不會選擇進去蹚渾水,只會將目標定在大梁國。
洪朝若是早出兵,攻擊大乾國,那麼胡人南侵估計就會攻打大梁國,然後再攻擊交戰後的大乾國與洪朝,收拾殘局。
也就是說,夾在南北兩家攻擊性極強的國家之間,大梁國也已經無法避免戰爭了!
梁齊樂正六神無主,紀靈硞開口說道:「梁國使者,請隨我入大殿吧,你出使大乾國,總該要有出使的禮節。」
梁齊樂便勉強壓下心中的驚慌,領著另外三名使者進入大殿。
進入大殿之後,梁齊樂等四人對紀靈硞跪行大禮,起身之後宣讀大梁國皇帝聖諭:「大梁國皇帝向大乾國皇帝問好,聞聽你剿滅叛亂,登基大寶,我也為你高興。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海家賊子冒犯我大梁國邊境、殺掠我國民不止一日,亦是罪有應得……」
「願我兩國,睦鄰友好,再無衝突,各安國事。」
梁齊樂讀過之後,又念起禮單:「大梁國皇帝向大乾國皇帝贈送國禮為賀,白玉兩對,珊瑚十棵、翡翠五件……」
禮單有二十五件,正是以往大梁國與大乾國交流之時的國禮,一件也不多,一件也不少。
「禮物朕收下了,回禮由鴻臚寺負責,到使者返回之時便應備妥。」紀靈硞心中鬆了一口氣,露出喜色,大梁國這種正常交往,而不是喊打喊殺,真的是太好了。
梁齊樂躬身謝禮,之後才猶豫著說道:「大乾國皇帝陛下,請問除了回禮,可有賠償與謝禮?」
「賠償與謝禮?」紀靈硞愕然,隨後才反應過來,「你們梁國也要搞事?你們要好處?」
梁齊樂神情有些尷尬,沒有說話。他原本可是帶著賀禮前來,然後準備在大乾國這裡敲詐一筆好處的,大梁國從一開始就是這個好處。
現在聽到了洪朝與胡人要把大梁國、大乾國兩個國家當做板上魚肉的消息,他雖然有心不這麼做,但是還是要把自身本次出使的使命給說出來,這才叫做不負使命。
稍等一下,梁齊樂才重新開口:「並非是梁國要好處,而是賠償與謝禮,而且每一項都是有緣故的。」
「敲詐還有緣故?說來聽聽。」紀靈硞嗤笑一聲,顯然氣極反笑。
「賠償是因為最近十年左右時間,大乾國勇武軍時不時越過邊境屠殺我國村落,並搶掠我國人口,導致我國邊境數十里內沒有人煙,兩座城池居然就此廢棄。」
梁齊樂說道。
「這是我國的亂臣海家所做之事,當時我大乾國皇室不能當權,所行之事並非我大乾國所願。」紀靈硞說道,「那謝禮又是怎麼回事?」
梁齊樂說道:「謝禮是因為之前大乾國紀家皇室平定海家叛亂之時,玄親王龍鯉公子派人到大梁國,邀請出竅境界武者前來幫助,我大梁國皇帝不但應允大梁國的武者們前往大乾國,還特地命大梁國御前侍衛也一同前往,幫助誅殺海家賊子。」
「其中派出的護衛,全部為大乾國殞命,這豈不需要謝禮?」
這倒是說得通……
紀靈硞心中想道。
就在這時候,張玄開口說道:「這一條非但不需要謝禮,你們大梁國還得給我們賠罪!」
「此言何意?」梁齊樂沉聲問道,「玄親王雖然武勇,卻也不能顛倒是非黑白吧?」
「你們大梁國皇帝派出的宮廷首席護衛,來到大乾國非但不聽我指揮,反而獨自行動,與海家反賊勾結在一起,刺殺了大乾國的先皇。」張玄聲音冷淡,「難道不該賠罪嗎?」
紀靈硞聞言,頓時一喜,心道:「好!張玄這是把一切都準備好、安排好了!」
將刺殺先皇紀靈矹的罪,不但推給海家,還推給梁國來的宮廷侍衛,如此一來,就更不會有人察覺到,紀靈矹真正被殺的真相其實是給紀靈硞讓路……
當然,紀靈硞並不知道,事實上張玄說的正是真相,紀靈矹真的是被大梁國的宮廷侍衛所殺,而不是張玄安排,也不是海郡王。他到現在還以為張玄說的這些,都不過是藉口。
「沒錯,大梁國的宮廷首席護衛來到我國,卻殺害了先皇,這件事要追究起來,可就要大梁國贖罪了。」紀靈硞說道。
梁齊樂聞言,頓時發笑:「誰不知道大乾國先皇是死於動亂之中、被海家派人所害?玄親王現在說起來,竟成為我國的宮廷侍衛所做?這話說起來未免太可笑了吧!」
紀靈硞與他便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爭辯,大梁國所需要的賠償謝禮之類問題也摻雜在其中,乍一看兩人討論的是誰是誰非的問題,仔細一看,兩人實際上卻是在討價還價。
討論了半天,紀靈硞便支撐不住,看向張玄。
張玄說道:「這種事情應當交給專門做這種事情的去做,皇帝,傳鴻臚寺的人與大梁國使臣交涉吧。」
「也對。」
紀靈硞派人去叫來鴻臚寺的禮部官員,禮部官員到達之後和大梁國使臣梁齊樂自然又是言語交鋒、你來我往互不退步。
一直過了兩個時辰,紀靈硞一詢問,雙方還沒有談妥任何事情。
改為明日再談,張玄也沒有了繼續參與的興趣,便也準備回府煉丹。
「大乾國皇帝陛下,玄親王爺,能否聽我一句話?」
就在這時候,大梁國使臣梁齊樂開口說道。
「你說。」紀靈硞說道。
梁齊樂說道:「自從得知胡人與洪朝虎視眈眈,在下便心中憂愁難定,現在一日商討沒有結果,雙方都不肯各退一步,我倒是有一個提議。」
「大梁國不再說要賠償與謝禮,請大乾國派一隊使臣隨我回國,到我國朝堂之上陳說厲害,我們兩個國家在此危難之際相互聯手,共抗外敵。」
「這……」紀靈硞略一沉吟,「這倒是也不錯,稍等我就讓禮部官員擬定出行官員名單,稍等交給你,然後你們一起出發前往大梁國。」
「是,感謝大乾國皇帝能夠體諒,答應我的要求。」梁齊樂又說道,「大梁國之內也有一些年輕力壯的新壯派官員,他們也是力主要攻打大乾國的,能否派兩個高手跟著,以免大乾國使團出現意外?」
張玄這時候卻來了興趣:「大梁國也有渴望戰爭的新壯派?」
「是,玄親王爺。」梁齊樂答道。
「那就再好不過了。」張玄笑道。
看向紀靈硞:「大乾國使團,加上我的名字,到出發之時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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