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來!

  奉聖書生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咳嗽一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我的咳嗽從何而來,你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金剛禪師冷聲道:「我能讓你死在今日,叫你連同歸於盡也做不到!」

  說著話,他手掌一抬,伸手從袈裟內摸出一個玉瓶。

  腥臭刺鼻的氣味頓時傳出來,比之前的剛相拿出來的黑色藥膏更加臭不可聞,明顯也將發揮更大的作用。

  奉聖書生的臉色一僵,顯然沒想到他竟會有這樣的決心。

  方慕白也皺起眉來:「老禿驢,你手中這東西,就算是胡人王庭也就只有大單于一人可以使用吧?這豈是宣講佛法就能夠得到的報酬?」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金剛禪師冷聲回答道:「方慕白,你難道要挑戰貧僧嗎?今日我一定要殺了龍鯉!」

  「不論是大乾國皇帝,還是五華宗、敕書門,更不必說什麼招賢榜比武,此時此刻皆是虛妄,我要殺誰便一定要殺誰!」

  這禿驢瘋了……

  方慕白心中暗想道。

  這禿驢到底是怎麼做到,一邊說著救人,一邊喊打喊殺的?原來他們信奉佛祖多年,結果就拿著佛祖當一個擦腳布?

  有用的時候就信一下,喊著救人慈悲,關係到自己的利益和好處,就砍他媽媽的或者苟且偷生如王八烏龜?這不是賊和尚嗎?

  至於要不要阻攔金剛禪師殺龍鯉,方慕白自然不會真的拼了命去阻攔。之前阻攔是因為看不慣清淨院的行為,但如果金剛禪師這個離體境界的高手真的要發動亡命攻擊,他也沒必要為了龍鯉而讓自己有受傷的危險。

  奉聖書生也是心中為難:多年以來,他一直以為金剛禪師是一個不苟言笑的高德僧人,沒想到現在卻是一個無恥之徒加亡命之徒。

  他要是真的護住張玄,說不定真的就被這老禿驢抹上胡人給的更高級秘油,硬生生殺死在這裡。

  但若是不護住張玄,那麼自己見利忘義、違背承諾的行為和清淨院的這些僧人又有什麼區別?

  就在這時候,張玄卻是笑出聲來:「殺了我?你這老禿驢除去偽裝的面目之後也不過是江湖潑皮而已,你自己相信你自己的佛法能救人,你自己還想殺人,你這自己信不信你的佛法?」

  「我佛在上!我的佛法無需跟你們這些人解釋,我只做我認為該做的事情!」

  金剛禪師不動聲色,一如既往地回答道,似乎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值得他動心的。

  若不是得知了他的行徑,張玄少不得也得讚嘆一聲:好一個心如磐石、意如金鐵的高僧。

  只不過現在麼,這金剛禪師要麼就是臉皮超級厚,要麼就是一個完全的瘋子,否則無論如何也不該會是這種言行互相矛盾到極致的模樣。

  「要殺我,你有這個把握嗎?」

  張玄對金剛禪師冷聲問道。

  「我殺你,會沒有把握?」金剛禪師面無表情地反問,「方慕白、老窮酸兩人都不敢說能夠勝過我,再加上我從角呂耶單于手中獲得的高等秘油,他們遠遠不是我的敵手,有什麼可能勝不過他們?」

  張玄淡淡一笑:「你這個想法,昔日的天絕雷鑄,或許也有過。」

  金剛禪師的眼睛驟然收縮,霎時不敢再輕忽大意——龍鯉的確是面對過另一個離體境界高手海家的天絕雷鑄,並且配合另一名離體境界高手紀長安,將雷鑄當場殺死!

  這樣的遭遇,他可不想要!

  張玄又看向奉聖書生:「奉聖先生,纏住金剛禪師的戰體,你能做到嗎?」

  「當然,我若是這一點都做不到,也就不必站出來為你出頭。」奉聖書生笑著說道。

  「那就簡單了!就像是我當初殺死雷鑄一樣,你幫我牽制住金剛禪師的戰體,他的本體交給我來擊殺!」張玄笑著說道,同時看向方慕白,「這種事五華宗不會插手吧?」

  方慕白收起黑鱗應龍戰體,冷哼一聲落在地面上。

  「五華宗雖然並不怎麼喜歡你這個小子,卻更不喜歡那種吃裡扒外的東西,這件事我就當沒看見過。你能打死老禿驢是你的本事,你若是被老禿驢打死,就當我損失了兩顆復心丹!」

  張玄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就好辦了!」

  說完之後看向奉聖書生,奉聖書生捂著胸口咳嗽兩聲:「龍鯉公子如此豪氣干雲,我老窮酸又豈能畏畏縮縮?來,一起攜手而戰?」

  「來!」

  張玄重複了一聲,大喝道:「來!」

  玄親王府眾人之中,狄書看到這一幕,簡直仿佛看到了當初張玄公子與紀長安配合擊殺海家天絕雷鑄的那一幕,熱血湧上頭來,連頭皮都跟著發麻,嘴巴張開,舌頭忍不住地發出聲來。

  等到回過神來,他才意識到,自己也是跟著喊了一聲:「來!」

  同時被這豪氣感染的,何止是他!

  呂青櫻看著心心所念的張玄哥,唐雨看著這宛若傳奇故事一般的英雄人物,陳功信等人也是看著張玄公子,一樣有些忍不住,或高或低地忍不住發出聲音!

  「來——」

  陸成山輕聲道,回過神來見到身邊的黃珊鞠也是同樣感嘆一般發出這樣的聲音,不由地相視無言。

  「這龍鯉,真是不一般啊!」

  「一般的出竅境界武者,也不會在出竅境界,就向著離體境界高手發起挑戰。」方慕白走回來,嘴角含著笑說道。

  「太上長老,這龍鯉……」陸成山輕聲請示道。

  「這也是個契機。」

  方慕白說道:「五華宗曾經被龍鯉的師弟張玄所觸怒,也曾經和龍鯉起過衝突,雙方當初都是恨不得除掉對方。但是這並不是最佳的途徑……」

  「歷經今日之事後,我們必須要承認,龍鯉早已經成長起來,已經不是我們抓住關在五華宗內乖乖給我們煉丹的小人物,也不是我們隨意打殺的雜魚。」

  「所以,今日清淨院的事情,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契機,泯去恩仇,只談合作的契機。」

  「泯去恩仇、只談合作?」黃珊鞠有些不可置信,「太上長老,這可能嗎?掌門那邊會同意?」

  方慕白解釋道:「掌門由我去說,至於龍鯉這邊,先看著吧,如果他不知道好歹,我們也完全可以繼續堅持之前的辦法。」

  五華宗一行人商議著,擂台上張玄與奉聖書生兩人卻已經面對金剛禪師,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金剛禪師的臉上,也前所未有地浮現出凝重的神色。

  若是一個普通的出竅境界武者與奉聖書生這個病秧子配合,他自然是怡然不懼。

  但是龍鯉卻並不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出竅境界武者。

  他是真真正正地配合另一個離體境界高手殺死過另外一個離體境界高手的。他是真的有經驗與離體境界高手戰鬥,而且真的有可能對自己造成生命的威脅!

  事已至此,也已經無需多言,要做的無非就是戰鬥。

  清淨院天榮、天祥等五名出竅境界的大師也看得出金剛禪師的凝重,紛紛向著擂台走來。

  也就在這時候,敕書門長老以林逸堂為首,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奉聖師祖正要和金剛禪師戰鬥的時候,自然容不得其他人打擾。

  他們的對峙,則是向著所有人表明,敕書門與清淨院對上了!

  「老窮酸,敕書門真的要和我們清淨院為難?」金剛禪師臉色陰沉地發問。

  奉聖書生笑了笑:「是敕書門和清淨院和我為難,還是清淨院和我敕書門為難?你們清淨院要殺我奉聖書生要保護的人,還不是要和我為難?」

  「我奉聖書生既做不到食言而肥,更不會對承諾要保護的人出手!」

  金剛禪師皺眉說道:「但他殺了我們清淨院的僧人……」

  「擂台之上,生死由命!」奉聖書生說道。

  「他還侮辱了我們清淨院。」

  奉聖書生笑起來:「那是你們活該,龍鯉說的話正是我要說的,不服就來打!」

  金剛禪師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來你們果真是無法理喻……」

  伸手彈開瓶子的瓶口木塞,腥臭刺鼻的氣味瞬間濃郁無比。

  就在這時候,一個太監快步跑來。

  「奉聖先生!金剛禪師!玄親王爺!陛下有旨!」

  張玄、奉聖書生、金剛禪師一起轉過頭去。

  擂台下正在對峙的敕書門、清淨院門下,五華宗方慕白等人、玄親王府等人,以及其他所有武者都轉過頭來看向這名太監。

  這太監被這麼多武者眼睜睜看著,手腳頓時都軟了,再開口,聲音都帶著顫音:「陛下……有旨……」

  「什麼旨意,請說吧。」張玄開口說道。

  太監咽了口唾沫,看了看眾人,喊道:「陛下有旨,招賢榜比試,點到即止、不宜分出生死傷了和氣,各門派也不得干涉招賢榜比試過程。」

  說完之後,他緊張地看看所有人,生怕有人開口,拒絕聖旨。

  以現在敕書門與清淨院劍拔弩張的情況,還真的有可能!

  就在這一片寂靜與僵持中,金剛禪師開口說道:「貧僧領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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