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皇帝聽海郡王這麼問,不由對比自己之前的問法,頓時心中恍然。記住本站域名
這海郡王看上去霸道,實則比自己考慮周到的多。
這樣一個老謀深算的人,絕不能用單純的囂張跋扈的權臣來看待,自己還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啊。
不過,為什麼他這麼不喜歡大梁國呢?
左學士的提議、大梁國的使者,在這個兩國已經有兩百年未衝突的時候應該再正常不過,海郡王說什麼世仇,那可是幾百年的老黃曆了。
回過神來,只聽到那名大臣又對海郡王稟報導:「啟稟海郡王,我們的確將兩名送信的人都叫來詢問,並得出了一些消息。」
「在楊岳身死的當日,亂山城的確有一些變化,楊岳傳令關閉亂山城城門,並且召集城防軍……」
海郡王點頭笑道:「這是城內某個家族要和他開打,楊岳應該就是被這家族搶先滅殺了。如此說來我們應該派出竅境界高手統領一支軍隊,將那家族滅族,以正朝廷的威嚴。」
「和城主作對本就是不該,將城主殺死更是大逆不道,不滅全族不足以震懾一地。」
那名大臣說道:「海郡王所言極是,我們原來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後來又聽送信之人說了一件事,感覺可能還另有隱情。」
「還有隱情?」
海郡王疑問,少年皇帝雖然沒有什麼決策權,卻也感覺這故事竟還有曲折,格外有趣,也認真聽起來。
「送信之人說,在那幾日亂山城還有一樁大事,五華宗三名弟子來亂山城找人尋仇,其中一名內門弟子的父親和弟弟是被亂山城的人殺了。」
「結果這三名內門弟子氣勢洶洶的來,又灰溜溜的走了,最後竟一個人也沒有殺死,也沒有報仇,只是帶走了那名內門弟子的父親、弟弟的屍首。」
「五華宗?三名內門弟子?」海郡王神色微動,「亂山城不過是偏僻小城,如何能敵得過五華宗的威名與三名內門弟子的實力?這事情定然別有隱情。」
沉吟之後又說道:「看來還不用急著動用軍隊,先命一個出竅境界的武修前去將亂山城究竟是怎麼回事才行。這偏僻小城,竟有點要生出亂子的模樣。」
又對那大臣問道:「還有什麼可說的情報?」
「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五華宗弟子的仇家,是一個煉丹家族的少年,這個少年剛收了一個徒弟,是三品丹師劉山桐,這劉山桐似乎也牽扯在這件事情之中。」那名大臣笑著說道。
皇帝頓時笑道:「這事情倒也是個奇聞。三品丹師拜師一個少年?你沒說反嗎?」
大臣說道:「回稟陛下,並沒說反,這真是一樁奇聞……」
他說完之後,也是感覺的確有趣,又笑了起來。
大臣之中也有不少露出微笑的,就連皇帝也是帶著笑容:「真是有趣——」
就在這時候,海郡王卻突然站起身來。
「亂山城的事,朝廷不必管了,我會派人去。」他沉聲說道。
皇帝與正在微笑的眾位大臣頓時都凝固了臉上微笑,不知道海郡王這是突然為何這樣決定。
說完這句話之後,海郡王又說道:「若是沒有其他事,今天就散朝吧。」
說完便朝著外面匆匆走去。
少年皇帝看著這一幕,拳頭忍不住暗暗握緊。
「散朝!」
一名太監高聲喊道。
大臣們便依次朝著議事殿外退去。
我分明還沒有說散朝!
少年皇帝咬牙暗恨,想了想,叫道:「左學士、純親王留下,隨我到書房來,我有一點事情不明。」
白髮蒼蒼的左學士與穿著金色袍服的純親王停下腳步,隨著少年皇帝轉到殿後的書房內。
進了書房之後,皇帝卸下王冠,氣沖沖地拍了一下桌子。
「陛下。」
左學士輕聲道。
「不是沖你們。」少年皇帝勉強說道,看向比自己還年幼的純親王,「三弟,朕今日的處境你也看到了?」
純親王正是他的親弟弟,聞言之後點點頭,又無可奈何地說道:「海郡王勢大,皇室這麼多王爺站著上朝,卻比不上他一個坐著的異姓王爺,我們也實在沒有辦法和他對抗。」
「朕知道暫且沒辦法和他對抗!」少年皇帝說道,「但是他現在已經眼中沒有我這個皇帝……這總不能……」
轉眼看到左學士還在,後面的話便收了起來。
「左學士,你學識淵博,又是老臣,對海郡王的了解應當是最多。」少年皇帝問道,「剛才亂山城的事情究竟是哪裡不對,海郡王居然這樣不悅?」
左學士輕聲道:「啟稟陛下,臣實在不知究竟是因為什麼,臣只是看得出來,海郡王似乎不是不高興,只是重視一個人,那個叫劉山桐的三品丹師。」
「他是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之後,就親自接管了亂山城的事,不許朝廷的人插手。」
「劉山桐?一個三品丹師有這麼重要?」
少年皇帝疑惑問道:「海郡王不是認識長春丹師嗎?怎麼這麼看重這個劉山桐?」
左學士也是疑惑不解:「陛下,此事恐怕還有別的內情,只是海郡王不說其他人誰也不想知道。」
少年皇帝聞言,頓時皺起眉頭:「那這事情是誰都別想知道了,海家的算盤我們可猜不出來。」
停頓一會兒,又對左學士問道:「那梁國使者的事情,怎麼也被海郡王否了?」
左學士想了想,說道:「臣之前還沒想到,今日海郡王把這事給否掉,並且不讓朝廷與梁國練手剿匪,讓臣難免想起一件事。」
「那些匪類,盯上的都是女子。而海郡王的公子,從一年前就開始選妻選妾選奴婢,要選三位妻子、六個貴妾、七十二個奴婢,準備挑選五年時間……這之間恐怕不是巧合。」
「混帳!混蛋!」
皇帝陡然怒罵起來:「他憑什麼!他憑什麼比照朕!就憑他海家?就憑他天日之表?海家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朕也不過一後二妃,他海家憑什麼!」
「皇上慎言。」左學士與純親王齊聲道。
少年皇帝仰起頭來,長嘆一聲,淚如雨下。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