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這位兄弟太有趣了！」

  「沒料到他竟有如此膽量，敢挑戰一個老探花？」

  「這位張公子恐怕不是尋常人物，不然怎敢與錢謙益正面交鋒。」

  「說得在理！」

  「我開始有些期待他們的對決了」

  「.....」

  聽到張寧這個賭約後。

  在場不少人都紛紛議論了起來。

  朱由檢在包廂里聽到張寧的話，也忍不住大笑。

  「張先生，這話可真夠毒啊！」

  「錢謙益怕是要被氣死了！」

  「哈哈哈！」

  王承恩在旁隨聲附和，道：「的確，錢謙益之前對張大人出言不遜，大人一向是有仇必報，奴才認為即便陛下不採取行動，張大人也絕不會讓錢謙益好過的。」

  朱由檢聽後點頭，興致勃勃地繼續觀戰。

  「錢大人！」

  「我們就來比試比試各自的詩作吧。」

  「以錢大人『學富五車』的大才，應該比晚輩更有勝算吧？」

  張寧語氣中帶著一絲挑釁地說道。

  「比詩作？」

  聽到張寧這話，錢謙益當即輕蔑的笑了一下。

  若要比試其他，他或許還會心存疑慮，擔心這是張寧設下的陷阱，但如今張寧提出比試詩詞，他倒是信心滿滿。

  畢竟作為老探花。

  詩作可以說是他最擅長的。

  想到這裡，他意有所指的微微笑道：「好！既然張寧先生想要與老夫比試詩詞，老夫自當應戰，只是不知，賭注是什麼？」

  「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

  當眾人聽到錢謙益稱呼張寧為張先生後。

  不少人頓時大吃了一驚。

  這時候張寧也已意識到，錢謙益似乎已猜到了他的身份？

  或者說在詐他？

  不過這對於他來說，都無所謂了。

  不管是認得他還是不認得他。

  結果都是一樣。

  「張先生？」

  而本就聰明靈秀的柳如是聽到錢謙益對張寧的稱呼，心中也有些意外。

  在秦淮河時。

  錢謙益就一直在糾纏她了。

  她對錢謙益的了解，自然非同一般。

  錢謙益的身份。

  她自然略知一二。

  能夠讓錢謙益稱為先生的。

  顯然是承認了對方的地位，與他平起平坐。

  或者說在他之上的。

  儘管張寧表面上看起來，不過是個普通的貴族公子，但柳如是相信，以錢謙益的老謀深算，絕不會無的放矢，隨意稱呼一個敵人的。

  這說明錢謙益已經知道了，張寧的身份非同小可。

  至少不在他之下。

  想通這一點後。

  柳如是的目光不由地投向了張寧。

  俏眸中不禁增添了一些光芒。

  其實不止是她。

  憶紅樓內的客人中，但凡稍微有些腦子的人，也已經猜到其中的一些端倪。

  在眾人目光注視下。

  張寧看著錢謙益，緩緩的說道：「賭注也很簡單！」

  「要是錢大人勝了我！」

  「那麼我張寧，以後見您必會拱手行禮，退而避之！」

  「並且當場大擺宴席向您賠禮道歉！」

  本來張寧就打算想狠狠整一下，這個錢謙益的。

  提出的賭注自然也要有些分量。

  然而。

  錢謙益聽到他的話，並沒有感到高興。

  反而感到一陣寒意。

  剛才他這話，是帶著一絲試探的。

  而張寧都自稱自己是他想像中的張寧了。

  那他就是此人沒錯了。

  他可是很清楚這個張寧是誰的。

  別看張寧年輕。

  可正是他。

  當初在大明內外交困的危急關頭時，輔佐了天子，採取了一系列雷厲風行的手段，力挽狂瀾於既倒。

  一連串的精妙策略，直接將建奴打得落花流水。

  逼得皇太極都自盡了！

  多爾袞也即將南下投降！

  大明江山也因他而穩固了下來。

  對於這背後的功勞。

  普通百姓或許會認為是祖宗保佑，皇上英明。

  但在朝堂上的人。

  誰不知道這一系列舉措，是出自這個橫空出世的張寧之手？

  畢竟能夠得到閣臣堵胤錫，和皇上朱由檢特別關照的人。

  稍微有點頭腦都能看出些端倪。

  錢謙益敢接受挑戰嗎？

  如果他真的贏了。

  他也僅僅只是贏下一場賭約，贏了一些面子而已。

  但之後呢？

  天子會放過他？

  所以聽到張寧提出的賭約後。

  他根本不敢答應。

  「怎麼？」

  「難道錢大人覺得我提出的賭約不夠誠意？」

  看到錢謙益遲遲不肯出聲。

  張寧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悅。

  錢謙益聽出張寧的意思，於是便說道：「張先生，要不我們還是換個賭法吧！要是我贏了，我們就當從未見過對方！」

  「如果我輸了，我立刻返回金陵，再也不踏足京城！」

  「你覺得如何？」

  張寧聽到這話，不禁皺起了眉。

  從話里話外，他都聽出了錢謙益有認慫的意思。

  他猜測。

  這老頭知道了自己身份。

  擔心他日後會對他進行報復。

  所以開始慫了。

  但張寧自然不會就這樣輕易放過他。

  張寧帶著一絲戲謔，看著錢謙益說道：「錢大人，這個賭注太無聊了，我們還是換個玩法吧！今天要是誰輸了誰學著狗叫，爬出這裡如何？」

  「你....」

  錢謙益本以為，自己給出了和解的信號。

  張寧應該會見好就收的。

  但沒想到張寧似乎鐵了心要與他為敵。

  要是一般人。

  他早就發火了。

  但面對張寧，他還是忍了下來，沉聲地說道：「張先生，冤家宜解不宜結！」

  「您不認為和氣生財很好嗎？」

  張寧毫不猶豫地回道：「那要看是對誰了！」

  錢謙益臉色陰沉，咬牙切齒地說道：「張先生當真要如此行事？」

  張寧非常直接地點了點頭，道：「沒錯，被你猜中了！你剛才傲慢無禮的時候，怎麼沒想到以和為貴，和氣生財？」

  「好，老夫答應了！」

  錢謙益被張寧逼到這個地步，再也忍無可忍。

  更何況。

  他對自己的文才頗有信心。

  張寧在治國理政上或許高明，但在詩詞歌賦上，他相信自己不會輸。

  既然張寧沒有留下任何緩和的餘地。

  錢謙益便決定藉此機會好好羞辱他一番。

  「終於上鉤了？」

  看著錢謙益眼中閃爍的光芒。

  張寧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讓他真才實幹的作詩。

  他或許寫不好。

  但讓他借鑑古今中外的詩詞擊敗錢謙益。

  他還是有這個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