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水太涼錢謙益

  聽到眾人疑問。

  紅媽媽繼續的說道:「那位就是我們前任的禮部侍郎,東林的領袖,也是我們大明聲名顯赫的探花才子——錢謙益,錢大人!」

  「錢大人對柳大家仰慕已久!」

  「此次柳大家從江南赴京,錢大人也是隨行而來的。」

  「所以....」

  聽到這裡。

  在場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儘管他們心中對這種所謂的愛慕,嗤之以鼻。

  但怒氣明顯平息了許多。

  畢竟紅媽媽所說的錢謙益。

  儘管已從朝堂上退了。

  但錢謙益的的影響力和人脈依然強大。

  不是他們隨便能夠得罪的。

  「錢謙益?」

  「江左三大家之一的錢謙益?」

  聽到錢謙益名字後。

  張寧嘴角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而相對於他。

  朱由檢聽到這名字則是一臉厭惡。

  他最反感的就是黨爭了。

  尤其是東林黨。

  宦官的惡行至少明目張胆。

  而東林黨則是暗中對抗皇權,陰險至極。

  大明朝先前的衰敗。

  東林黨可謂是「功不可沒」。

  「承恩!」

  「這錢謙益都快到耄耋之年了吧?竟然還有這心思?」

  「回去後給朕好好查查他!」

  朱由檢話中帶刺。

  王承恩自然明白其言外之意,立刻點頭稱是。

  張寧則覺得錢謙益有些道貌岸然,年紀一大把,心思卻頗為輕浮。

  別看錢謙益身份顯赫,卻並非善類。

  想想看。

  東林黨本身就是朝廷的毒瘤。

  作為東林黨的領袖,錢謙益又怎會是好人?

  不過他對錢謙益的事跡也有所了解。

  要是他沒記錯。

  這錢謙益五十九歲追求的柳如是。

  而在建奴入關時。

  性格堅毅,忠貞愛國的柳如是,本想與他一同殉國的。

  但他卻反悔了。

  原因是:水太冷,他下不去。

  然後就不顧柳如是的勸阻,厚顏無恥地投降了。

  這文人多麼有風骨啊!

  就他這樣的漢奸。

  還想在他面前追求柳如是?

  「痴心妄想!」

  張寧嗔怒了一聲。

  隨後也要了紙筆,準備參與這場比試。

  不止是他。

  幾乎憶紅樓的所有賓客都躍躍欲試。

  自當是想通過這次比試,贏得柳如是的青睞。

  不過參加的人才華參之不齊。

  有的人才華橫溢,有的人則是濫竽充數。

  不管怎樣。

  不到半個時辰。

  大部分的人都完成了作品。

  「大家稍安勿躁!」

  「請大家先欣賞一下我們憶紅樓的歌舞!」

  「柳大家需要一些時間來甄選各位的佳作。」

  在等待的過程中。

  張寧胸有成竹地又拿起一大塊肉啃了起來。

  然後毫不拘束地,把雙腳搭在了另一把椅子上。

  離張寧包廂不遠的錢謙益瞥見張寧的舉止後,臉上閃過一絲輕蔑。

  「粗俗!」

  張寧則是不以為意,笑道:「錢大人不粗俗,高雅得很!」

  「不,那個詞怎麼說來著,文雅?!」

  「哦對,是老的文雅才對!」

  聽到這個老字。

  錢謙益的老臉頓時變得猙獰。

  他追求柳如是一直都受到過不少人非議。

  畢竟他這把年紀,都可以當人家柳如是的爺爺了。

  而且人家柳如還是秦淮河的名妓,一向受不少南方文人雅士追捧的,即便他這個前東林黨的領袖,也無法阻止眾人的非議。

  因此。

  這段時間裡,他沒少受罵名和壓力。

  他原本認為只要能贏得美人心。

  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但被張寧正面的戲謔和嘲諷。

  他原本平靜的心態,也霎時間變得變不穩了。

  錢謙益看著張寧,冷冷地諷刺道:「小子,看來你家風不怎麼樣啊!」

  「竟一點禮儀都不懂?」

  作為文壇老手。

  什麼尖刻犀利的詞語,他自然也信手拈來。

  罵人也都不帶髒字的。

  張寧聽到這話,不禁一笑:「禮儀還是懂一點的,但對待老人這方面的禮儀,確實是該向錢大人這位老人學習啊!」

  原本他只是不想讓這個老傢伙得逞。

  順便來找點樂子而已。

  然而。

  聽到錢謙益這番話後。

  他決定放棄了原來計劃。

  「你!」

  「信不信我....」

  錢謙益臉上愈發猙獰。

  「砰!」

  沒等他說完。

  張寧直接將桌子上的杯子,扔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

  即便是像錢謙益這樣在官場混跡多年、歷經風浪的老狐狸,也被張寧這突然的操作給震住了,威脅著警告道:「你,你想幹什麼?」

  「我警告你,我雖然已經不在朝堂,但我曾經也是大明的正四品官員!」

  「你若敢對我不敬!」

  「我定會讓你不得好死!」

  張寧再次聽到威脅的話,臉上的笑意已然全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平靜。

  他對錢謙益淡淡地說道:「錢大人是吧?正四品官員是吧?你之前說的什麼話,我都可以不計較,但剛才那句,真的觸到我的逆鱗了!」

  「所以,接下來我可不會讓你好受的!」

  張寧越是表現得波瀾不驚。

  錢謙益心中就越是忐忑不安。

  他甚至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剛才的魯莽了。

  雖然他人脈廣泛,但大多數故舊都在金陵。

  而這裡是京師。

  與金陵相隔甚遠。

  金陵那邊的根本管不了這裡。

  來之前他就知道京師里藏龍臥虎,權貴家族眾多了。

  張寧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特殊氣質。

  讓他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招惹了某個大家族的貴公子了。

  然而。

  錢謙益已近六十,身份地位早已穩固。

  而張寧看起來不過是個年輕小伙。

  讓他向這樣一個年輕人低頭求和。

  他更覺得自己丟不起這個人。

  於是,他只能壓抑著聲音試探著問道:「你究竟是哪家的子弟?」

  張寧微笑著回道:「我姓張,名字就先不透露了,待會我自然會讓你知道!」

  他無意與錢謙益糾纏。

  但這幾天忙完宮中的事情後。

  剛好有些時間。

  和錢謙益這個軟骨頭玩玩也好。

  「你....」

  錢謙益聽到張寧這般說。

  也已經明白,自己和他已經無和解可能了。

  所以他心裡已經決定。

  要是張寧的身份是他惹不起的,那他就當面道歉。

  或者乾脆直接離開京城。

  但若張寧只是虛張聲勢的話。

  那他可不會讓其好過。

  畢竟他上摸爬滾打多年,這點手段還是有的。

  「砰!」

  張寧說完後,直接關上了門。

  錢謙益看此,也隨即關閉了自己的包廂門。

  不過出于謹慎。

  他不久後,便叫來一名憶紅樓的侍女,向她打聽了起來:「你可知道對面包廂那年輕人是什麼來頭?姓甚名甚?家裡可有人做大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