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上。

  當所有人離開。

  僅剩柳如是一人後。

  笙簫、古箏等樂器也緩緩響了起來。

  在伴奏下。

  柳如是先是唱起了一首李清照的詞。

  歌聲悠揚，聲入人心。

  隨著樂曲。

  她緩緩翩翩起舞起來。

  她的腰肢柔軟而有力，如同垂柳般婀娜。

  她的手指舞動。

  剛柔並濟。

  即使是像張寧這樣不太懂舞蹈的人，也看得入了迷。

  「不錯不錯！」

  「太美了！」

  憶紅樓內的客人都被柳如是的舞姿深深吸引。

  整個場館內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沉浸在她那優美的舞姿中。

  直到柳如是舞畢，額上微微滲出汗珠。

  場內才重新喧鬧起來。

  「王公子贈送絹花二百朵！」

  「何公子贈送絹花三百朵！」

  「我贈五百朵！」

  .....

  絹花在這個時代。

  就相當於後世酒吧唱歌藝人賞錢一樣。

  一朵絹花價值一兩銀子，一百朵即是一百兩。

  張寧粗略一算。

  柳如是僅憑一支舞，便收穫了數萬兩白銀。

  這來錢的速度。

  連他也不得不感嘆了一下。

  難怪歷史上花魁被贖身的寥寥無幾，以這樣的賺錢速度，在青樓老闆眼中，她們就是活生生的搖錢樹，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放她們走了。

  「不錯！不錯！」

  「這柳大家確實非凡，舞姿曼妙，令人陶醉。」

  朱由檢在隔壁包廂也情不自禁地喝起彩來。

  當場嚇得王承恩一激靈。

  「陛下！」

  「她們就靠這技藝謀生，若非出色，何以為繼？」

  王承恩心中忐忑，只能附和著說了一句。

  同時張望著四周，著急找起了張寧。

  可朱由檢很快就發現了他四處張望的樣子。

  好奇的問道：「你在找什麼呢？」

  王承恩連忙回道：「陛下，今早張大人不是提到要來憶紅樓嗎？」

  「我正在找他呢。」

  經他提醒。

  朱由檢也恍然想了起來，「對哦，張先生確實提過要來的，我剛才在一樓沒看到他，二樓……可能在某個包廂里吧？」

  「要不要你去打聽一下？」

  「朕也想問問他有何高見！」

  王承恩逮著機會後，連忙說道：「好的，奴婢這就去查查！」

  「我想張大人應該就在附近包廂的！」

  說著。

  他迫不及待的走出了包廂。

  並且安排了侍衛幫忙。

  殊不知。

  他剛派人出去找。

  結果就看到了張寧正在隔壁包廂，優哉游哉的喝著茶。

  於是王承恩，當即返回低聲匯報導：「陛下！奴婢找到張大人了！」

  「他們就在我們隔壁包廂！」

  聽到這匯報。

  朱由檢不禁一笑，道：「哈哈哈，朕跟張先生可真是有緣啊！」

  「就是不知道張先生會不會參與比試。」

  「柳大家雖然戴著面紗，但朕敢肯定，她一定是個美人。」

  「張先生如此年輕，說不定會動心。」

  說著。

  他嘴角不禁上揚，似乎也有些想看看張寧怎麼出手。

  而此時。

  張寧並不知道朱由檢也來了憶紅樓。

  更不知道就在自己隔壁包廂。

  所以他欣賞得也頗為專心。

  戲台上。

  柳如是稍作休息後，便開始了彈奏曲子。

  她的聲音酥軟，琴音悠揚，兩者相得益彰。

  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音樂之中。

  「不錯！」

  張寧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可他這一鼓掌。

  瞬間打破了眾人沉浸在琴音中的寧靜。

  無論是樓上還是樓下的公子少爺、達官貴人們，都紛紛對張寧的包廂投來不滿的目光。

  柳如是在彈琴時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打斷，美目也不由自主地朝張寧的包廂瞥了一眼。

  然而。

  張寧根本沒在看她。

  而是低著頭，津津有味地啃著雞腿。

  看到如此風度翩翩的人啃著雞腿，柳如是不由的皺起了黛眉。

  很快。

  一曲終了！

  儘管演奏中被張寧打斷了一下。

  但柳如是的表演依舊贏得了眾人的讚賞。

  而經過這一段小插曲。

  憶紅樓的客人們對張寧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有隔壁的朱由檢，樂呵呵地向王承恩問道：「承恩，你覺得張先生剛才是不是故意這麼做的？」

  王承恩點點頭回道：「張大人行事一向胸有成竹！」

  「奴才認為他這麼做必有深意。」

  「那你認為他為何突然打斷柳大家的演奏呢？」

  「難道是剛才的琴音有誤？」

  朱由檢現在對張寧才情是非常信任的。

  主僕二人都皺著眉頭。

  然後認真思考著這個問題。

  實際上。

  張寧剛才並沒有任何深意。

  他只是覺得柳如是的琴聲悅耳動聽，想要按照自己的節奏鼓掌一下。

  結果不小心打斷了演奏！

  畢竟，對於一個沒學過聲樂的人來說。

  你怎能指望他一下子就學會古曲呢？

  所以張寧要是知道朱由檢和王承恩現在的自我攻略。

  怕是會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

  「柳大家已經連續為大家表演了兩次！」

  「現在需要休息一下。」

  「藉此機會，我們來進行一場比試，詩詞歌賦皆可，只要能在柳大家的評判下脫穎而出，就能在今晚與柳大家共度良宵！」

  紅媽媽再次站出來，精神抖擻地宣布。

  「題材有限制嗎？」

  有人站起好奇地問道。

  「沒任何限制！」

  張寧摸了摸下巴，饒有興致的說道：「這題目挺開放的！」

  「聽得我都有些興趣了！」

  現場創作詩詞這樣的能力，他其實不擅長。

  但借鑑....

  他還是相當擅長的。

  畢竟作為在種花家長大的娃子。

  從少就要背誦詩詞了。

  加上他本來就對明清時期的各種佳作記憶猶新。

  所以這對他來說。

  難度不大！

  紅媽媽的話音剛落。

  一個蒼老的聲音就在張寧包廂不遠處響起：「準備筆墨，老夫也來試試。」

  這聲音透露出歲月的痕跡。

  顯然出自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

  若說年輕公子，或意氣風發的才子參與比試還情有可原，突然冒出這麼一位老先生，著實讓人意外。

  甚至激起了一些人的不滿。

  特別是那些自負才華的貴族子弟，他們感到被冒犯。

  所以當場就有人拍案而起。

  準備上前教訓這位不速之客。

  不過這種突發狀況。

  憶紅樓自然早有預案了的。

  所以在事情還沒鬧起來錢，眾多護院和打手便迅速阻止了鬧事的人。

  紅媽媽也笑容滿面地出面解釋。

  試圖緩和氣氛。

  「各位公子，切勿動怒，和氣生財，和氣生財。」

  「你們聽說過樓上那位大人的名號吧？」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