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燳望著朱元璋,長嘆一聲,最終說道:「祖爺爺,厚燳在這方面,確實不如皇弟啊!」
「一時也看不透其中奧妙!」
朱由檢也無奈地承認道:「由檢所識有限,還請太祖爺爺明示。」
只有朱祁鎮困惑地說道:「祖爺爺,他這是任用奸臣啊!即便他這手段再巧妙,他現在任用的這些人,不都是奸佞嗎?」
「就不怕日後成為禍端?」
聽到朱祁鎮的話。
朱元璋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斥責道:「你不懂就別胡說八道!老四,咱就應該讓你再管教管教這小子再走!」
「回去後,好好看看你那好孫媳婦是怎麼教孩子的!」
朱棣望著朱元璋,無奈地嘆了口氣,看著朱祁鎮解釋道:「他們是奸佞沒錯!」
「但這些奸佞把清流位置都占了。」
「清流接下來會怎麼做?」
被罵了一頓後,朱祁鎮說話也變得小心翼翼了。
「這些清流之前死了這麼多同僚,自然不會讓他們白白犧牲的!」
「自然會死諫彈劾了!」
可想了想後,他又問道:「不過這些人都這麼狡猾!」
「要是他們繼續保持克制!」
「要熬死厚熜怎麼辦?」
朱棣冷冷一哼道:「那就讓他們繼續沉默唄!」
「等他熬到那個時候!」
「嚴黨的人都已經把市舶司的架構建好了!」
「開海也變成國策了。」
「若真到那個時候,他們怕是連沉默的機會都沒有!」
原本的清流派本來還有很多選擇的。
但經過朱厚熜一番操作後。
他們算是被逼到了死胡同裡面了。
如今也只能乖乖將朝堂上的主導權,拱手讓給朱厚熜。
然後靜觀朱厚熜的下一步行動。
「原來如此!」
朱祁鎮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隨後拿起之前記下張寧所說的一些筆記,認真的看了起來。
.....
嘉靖朝。
因為內閣,本就在嚴嵩掌控之中。
所以。
朱厚熜傳達的旨意,執行得也很快。
而這道旨意傳出後。
整個京城很快就沸騰了起來。
徐階費盡心思才安撫下來的門生們。
此刻也再也壓不住火了。
一大早就聚集在了徐府里。
「恩師!」
「國家已危在旦夕了啊!」
「國朝培養士人二百年,今日便是我等捨生取義之時!」
「諸位,可敢否?」
「現在就去西苑請願,讓天子收回成命!」
徐階幾乎是絕望地,看著這些激動的門生。
可這一次。
不管他怎麼說。
都無法阻止這些門生了。
在這群情激昂的御史、翰林之中,徐階緊緊抓住了張居正的胳膊,低聲道:「居正,此次你不能同去啊!」
「恩師,面對如此重大的事件,學生怎能不去?」
徐階深吸了一口氣,嘆息道:「聽老夫的,為天下的讀書人,留一絲火種吧!」
徐階不知道朱厚熜究竟有何打算。
但他知道。
一旦他們前往。
朝堂上主導權,就會徹底落入朱厚熜手中。
他苦心經營大半輩子,想要熬死朱厚熜的計劃,也將隨之破滅。
.....
西苑。
正在喝著茶的朱厚熜。
很快就聽到殿外傳來的喧囂聲。
而他也好像提早知道一般,早早的來到了一處隱秘的角樓上。
「陛下!」
此時呂芳走了過來,站在他身後說道:「那些言官又來鬧事了?」
「要不要奴婢帶人去把他們趕走!」
朱厚熜坐在椅子笑了笑後。
沒再說話。
呂芳見狀。
很快就知趣地閉上了嘴。
而此時的西苑大門,已陷入了一片混亂。
言官們在外面衝撞大門。
幾名東廠的番子,則在裡面拼命地支撐著。
明顯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陳洪看此,立即焦急地看著身後的太監們詢問道:「陛下在哪?」
「快去找陛下,稟告此事!」
「我們快撐不住了!」
一臉慌張太監們,當即回道:「老祖宗,小的們都把整個西苑給找遍了!」
「可都沒有找到主子爺啊!」
陳洪聽到這話,當即愣在了原地。
而他不知道的是。
朱厚熜正在角樓上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歷史公會中。
朱棣仔細觀察著朱厚熜的表情,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讚嘆道:「爹,這小子手段可真夠狠辣的啊!」
朱元璋輕蔑地咂了咂舌,道:「狠?咱看這小子越看越喜歡了!」
「你們都來看看!@崇禎皇帝朱由檢@明武宗@明英宗」
「這才是宦官的真正用法!」
「你們都學著點!」
「特別是你小子!@明英宗」
「你看看人家,再瞧瞧你自己!」
朱祁鎮一臉困惑地問:「祖爺爺,這差別在哪兒呢?」
朱元璋冷哼一聲,說:「現在文官們鬧著要闖宮,你們說宦官頭子會做什麼?」
朱祁鎮不假思索地回道:「找皇帝下旨,懲處這些亂臣賊子?」
朱元璋微微點頭,道:「沒錯,要是這些宦官找不到皇帝,他會怎麼做?」
聽到這裡。
朱祁鎮不由的撓了撓頭。
明顯。
他想不出這個答案。
朱元璋搖了搖頭,道:「這些閹人的職責是為天子守門!」
「要是天子家的門都撞,讓這些言官闖入西苑!」
「他們日後也甭想混了!」
「由此一來!」
「這小子就不用下令,更不用背傷害言官的惡名了!」
朱祁鎮聞言。
當即恍然大悟。
意思就是朱厚熜這小子,有意避開的唄!
而接下來的發展。
一切也如朱元璋所預料。
看著門外快要把門撞破的言官,又找不到天子的陳洪。
此時也急了。
最終,他還是忍不住低吼了起來:「他奶奶的!你們不讓咱家好過!」
「那你們也別怪咱家了!!」
說著。
陳洪臉上閃過一絲冷酷的殺意,猛一揮手,命令道:「小的們!」
「在!」
「將咱家把外面那些鬧事的傢伙,全都抓起來!」
「遵命!」
瞬間。
大批東廠番子立刻衝出西苑,
將那些抗議的官員們團團圍在了中間。
朱厚熜看此,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濃了。
「陳洪!」
「你個閹狗!你想幹嘛!」
「我們要見陛下!」
「我們有事要上奏!」
「.....」
看到東廠番子手中閃耀的朴刀,手無寸鐵的言官們不由的露出了畏懼之色。
但仍然據理力爭指著陳洪罵了起來。
陳洪眉頭皺了皺,高聲下令道:「把他們全部關進詔獄!」
「聽後陛下發落!」
陳洪的這一命令,清晰地傳入了朱厚熜的耳中。
「都到了如此田地!」
「沒想到你陳洪還想著給自己留後路?」
朱厚熜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長嘆了一聲:「既然你做不出抉擇!」
「那朕便幫你一把吧!」
說著。
他給旁邊的呂芳打了個眼色。
很快。
就在陳洪要把人抓住關進詔獄之時,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呼道:「大家別信!」
「陳洪這閹狗在假傳聖旨!」
「陛下根本不在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