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朱標雖對楚澤頗為讚賞,但在一些讒言面前,也難免產生疑慮。他開始想,這個楚澤,是否真有奪嫡篡位之心?自己是否應該防範於未然?
而在東宮,也有人開始蠢蠢欲動。太子少師高永,便是其中之一。
高永出身漢人望族,野心勃勃,早就對朱元璋「重用楚澤」的做法不以為然。如今楚澤威名日隆,他便起了離間之心。
這天,高永見太子心事重重,便裝作關切道:「殿下,近來可有心事?臣知殿下一向器重楚都督,但外間傳言,此人恐怕居心叵測啊。」
太子聞言,蹙眉問道:「哦?高大人這話何意?」
「殿下,你想啊,先皇尚在之時,便對楚澤讚賞備至,封官晉爵,可謂恩寵非常。如今楚澤又修長城,挾兵自重,在朝中樹黨營私,頗有跋扈之勢。恐怕他早已不安於現狀,生了異心也未可知啊。」高永一臉深沉。
太子聞言,若有所思。他暗忖,高永雖有私心,但這番話卻也並非空穴來風。楚澤如今權勢熏天,難保沒有非分之想。看來,自己確實應該多加提防了。
想到這,太子心中一沉,面露難色。而高永卻暗自得意,為離間計的初步得逞而竊喜不已。
京城的流言,終於傳到了楚澤耳中。他聞訊之下,也不禁心情複雜。
他知道,自己雖忠心為國,卻難免招致小人忌憚。這般朝堂傾軋,實在令人不齒。
趙四見楚澤愁容滿面,忙上前寬慰:「大人,那都是些酸言妒語,您何必放在心上。憑您的功績和聖上的信任,任憑那些小人如何造謠生事,也休想動搖您的根基!」
楚澤聞言,神色稍霽。他拍了拍趙四的肩,感慨道:「趙四,你說得對。我楚澤行得正坐得直,問心無愧,又何懼流言飛語?況且,我等肩負興國安邦的重任,豈能被小人挑撥離間所擾?來,我們還是儘快回京,向皇上稟報長城的修築情況吧。」
「是,大人!趙四定當為您分憂,護您周全!」趙四一臉忠誠。
楚澤見狀,心中一暖。有這般忠心耿耿的部下,自己還有何懼?
當下,楚澤傳令軍中,命副將慎守邊關,自己則率親信返京復命。
一路上,楚澤已隱隱有所感。他知道,自己這次回京,恐怕又是一場明槍暗箭的較量。
不過,他並不畏懼。因為他堅信,自己的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大明的長治久安。任憑陰謀詭計,也休想擊垮自己的信念和操守!
想到這,楚澤不禁豪情萬丈,信心百倍。他再度一夾馬腹,向著京城的方向,昂首闊步,一往無前
數日後,京城。
楚澤一行人歸來的消息,如長了翅膀般很快傳遍朝野。無數百官顯貴,都在猜測這位風頭正勁的大都督,此番回京,會帶來怎樣的變數。
太子朱標得知楚澤回京,心情也頗為複雜。
一方面,他對楚澤戍邊有功,甚是敬佩。但另一方面,高永的那番話,卻讓他對楚澤的忠誠,生出隱隱的懷疑。
當下,太子決定先去探探口風,看看此人到底居心何在。
楚澤尋得空隙,剛要去太子宮請安,卻不料太子朱標竟先來了。
「楚大人,別來無恙。」朱標臉上堆著笑,話里話外卻總透著一股探究之意。
「殿下謬讚了。微臣不過盡忠職守,為國貢獻微薄之力罷了。」楚澤不卑不亢,言辭謙恭得體。
朱標聞言笑了笑,道:「楚大人此言差矣。朕聽聞你在邊疆大展宏圖,不僅打敗了蒙軍,還修成了萬里長城,簡直是蓋世奇功啊。京中文武,無不對你交口稱讚呢。」
楚澤微微一笑,道:「殿下謬讚了。邊疆捷報,皆仰賴天子洪福,眾將士用命,微臣不過是恪盡職守,遵循聖意罷了。」
楚澤這番謙遜,讓朱標心中頗感欣慰。他尋思,這楚澤看來還算識大體,應該不似讒言所說的那般不臣。
正這時,朱元璋的一道懿旨卻忽然傳來。
「楚澤回京,尚未面聖,就在外頭與太子聊得火熱,是何道理?」
朱元璋隔空一問,頓時讓楚澤和朱標都愣在當場。二人慌忙對視一眼,連忙分道揚鑣,一個入宮覲見,一個自回東宮。
楚澤匆匆趕到金鑾殿,剛一進殿,就發現文武百官早已整整齊齊,分列兩旁,個個神情嚴肅。而皇座之上,朱元璋的目光,正冷冷地射向自己。
楚澤心中「咯噔」一下,連忙俯首跪下,恭恭敬敬道:「微臣楚澤,叩見我主天威。」
朱元璋沉默良久,方沉聲道:「楚卿平蒙立功,不失為邊疆棟樑。只是,朕聽聞你在外權勢熏天,頗有跋扈之勢,這又該當如何解釋?」
殿上眾臣,聞言皆露駭然之色,竊竊私語起來。
楚澤聞言大驚,慌忙叩首道:「萬歲,微臣惶恐!微臣在外,不過是盡心王事,絕無僭越之心!還望我主明鑑!」
朱元璋聞言,語氣稍霽,淡淡道:「朕豈能輕信讒言,否認卿為國之功?卿既有雄心壯志,想要在朝為官,只需一心向朕,餘事不必掛懷。」
「微臣謹遵御旨!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楚澤連連叩首,誓言感恩戴德。
朱元璋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揮揮手道:「卿平身吧。今日召卿進京,確有要事相商。」
於是,他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又問起了長城的修築情況。楚澤巨細靡遺地一一回稟,讓朱元璋聽得頻頻點頭。
「好,甚好!有卿主持邊防,朕甚是放心。只是長城工程浩大,需民夫無數,軍需亦巨。即便國庫充盈,也恐難以為繼啊。」朱元璋憂慮道。
楚澤聞言,心中也不禁打起了算盤。作為一個現代人,他突然靈機一動,竟想到了一個新奇的法子。
「啟稟萬歲,微臣倒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楚澤試探著問。
「哦?卿但說無妨。」朱元璋饒有興致地挑眉。
「微臣以為,長城雖需民力,卻也可為民謀利。不如讓民夫來修築長城,而官府則給予他們相應的報酬。一來可減輕國庫負擔,二來百姓也能因之獲利,三來更能提高民夫的積極性,加快工程進度。此謂'民營',我主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滿朝譁然。眾臣皆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民營?還有此等創舉?」朱元璋驚訝不已,連連追問其中利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