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留頭剪髮!朱楷草原上的好兄弟們!

  第83章 留頭剪髮!朱楷草原上的好兄弟們!

  什麼火器?

  不僅是徐達,馮勝、顧成、張濠、張州……看到朱楷扔出去的鐵球,把點將台炸出一個坑後,整個人也都是懵的,此時正驚魂未定的站在原地,惶恐的雙眼都還在呈現著渙散的狀態。

  還是徐達有點當領導的樣子,他回過神看向朱楷,發現朱楷正笑嘻嘻的看著他:「老徐,怎麼樣?我這新式武器,如何?」

  「這、這是什麼火器?」

  徐達驚詫的看著朱楷,以前為什麼從來沒見過?

  「這種東西,叫做手雷!」

  朱楷不知道從哪,又摸出來一個:「剛剛是不是沒聽過癮?要不要再來一發?」

  手雷?

  這個名字起的倒是很好,很應景,也很貼切。

  拿在手裡,爆發出來的威力卻像驚雷一樣,手雷這個名字……真好!

  徐達也想要。

  朱楷看出了徐達想要的意思,直接打斷他想說話的想法:「想要?沒有!天下除了我,沒有人能再掏出手雷!」

  你有,你爹會沒有?

  徐達認為,手雷必然是朱元璋給朱楷的秘密武器,不僅僅是用來武裝朱楷,打擊蒙元,它更重要的作用,是為了震懾跟著朱元璋打天下的將領。

  「另外,我的武器,不止是這些,還有殺傷力更大的武器!」

  朱楷想到在超級遠洋貨輪上翻出來的狙擊步槍,不由得舔了下嘴唇:「兩里地外,取敵人首級如探囊取物!」

  兩里地外取人首級?

  這麼遠的距離,大概只有火炮了吧?

  可朱楷也不像是有火炮的樣子。

  那他說的兩里地外取敵人首級的,是什麼武器?

  朱楷當然不會把底牌說出來,但是說出來一點兒,勾住徐達的胃口,這就足夠了。

  「行了,我要出征了。」

  朱楷看著徐達,命令道:「你們跟在我後面,等著接收戰利品吧。」

  「……」

  聽到朱楷的話,徐達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好像自己就是輜重營。

  ……

  馬秀英不在,朱標不在。

  沒有人能阻止朱楷離開軍營,哪怕朱元璋此時在,他都不可能阻止朱楷,或許他也不會阻止朱楷。

  大營緊閉的營門打開,朱楷在最前面,後面跟著的是張濠的三百朱楷親軍,以及張州所率領的三千京營將士,一行三千餘騎,一人雙馬,打馬而出。

  朱楷一路向東行進,他的目標並不是王保保,而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標是什麼,就是一個字:打!

  哪裡有人,朱楷去那裡。

  朱楷帶著兵馬離開,徐達和馮勝把朱楷送到大營門前,久久不願離開。

  直到泥土散盡,放眼望去再看不到兵馬的影子,徐達和馮勝這才把注意力收回去。

  看了眼徐達,馮勝提醒道:「魏國公,二皇子這麼一走,我們就不得安寧了啊。」

  「嗯。」

  徐達認同,不得安寧主要還是來自朝堂給他們的壓力,朱元璋給他們的壓力:「我這就去給陛下寫奏摺,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稟明。」

  馮勝在旁邊補充道:「尤其是二皇子拿出來的手雷,一定要讓陛下給我們也配備一些,此等武器不應該只掌握在二皇子手裡。」

  誰都能看得出來,手雷在戰爭中能夠爆發出的作用,如果之前就有這種武器,徐達根本不用畏懼王保保給他設下的陷阱,直接用手雷招呼就完事,保證讓王保保死的更快。

  徐達自然知道要給朱元璋提提手雷的事,但他此時更願意相信朱楷說的話。

  「伱說,這手雷真的像二皇子所說,整個天下,只有他手裡有?」

  「還是,陛下只是把手雷交給了二皇子,並讓他去決定手雷的使用權?」

  連續兩個問題,直接把馮勝問的啞口無言。

  他哪知道這些。

  「不管如何,這手雷威力巨大,殺傷力驚人,我們既然看到了,就不能裝著不知道。」

  徐達和馮勝,都盯上了朱楷手裡的武器,而且他們非常迫切的想要得到那款叫做手雷的武器。

  別的不說,只要打一場仗,消耗百八十枚手雷,天下就沒有大明攻不下的城池!

  寫信!

  必須要給朱元璋寫信!

  朱楷是你兒子,我們這些和你一起打天下的老弟兄就不是兄弟了嗎?

  老朱,不能厚此薄彼!

  所有人都覺得,朱楷拿出這種神秘莫測的武器,和朱元璋脫不開干係。

  可遠在應天府的朱元璋,根本不知道一口大鍋,竟然如此從天而降。

  朱元璋也很鬱悶。

  朱楷勇武,此等勇武如果不用在戰場上,真是可惜。

  可是,為什麼馬秀英就是不理解呢?

  還有朱標,他怎麼看不出來,自己把朱楷在軍中的地位提升起來,對未來鞏固他的統治,有著絕對的好處。

  可朱標根本不領情,反而一次次阻止著他用朱楷。

  朱楷那麼優秀,你能保護你弟弟一輩子嗎?

  朱楷是朝臣們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認為朱楷是會威脅朱標皇位的,現在朱元璋在朱楷或許不會,但以後呢?

  朱標也知道,但他完全相信朱楷不會造反。

  朱元璋同樣知道朱楷不會造反,但能保護朱楷的不是別人,只能是朱楷自己!

  手中有兵,這是對朱楷最好的保護。

  而且,以朱楷的性格,他會願意讓朱標保護嗎?

  自己都不頂用,更何況朱標這個大哥!

  朱楷也就聽聽馬秀英的話,其他的人他根本不在乎。

  這些道理,朱元璋覺得淺顯易懂,根本不需要自己浪費太多的口舌去講這些道理。

  可是,他們為什麼都不理解呢?

  朱楷離開應天府一個多月了,你們知道朱元璋是怎麼過來的嗎?

  他連坤寧宮的門都進不了,張誠擋在門前,無論朱元璋唱紅臉還是白臉,張誠都不放他出去。

  在後宮,朱元璋唯一想一起睡覺的,只有馬秀英,至於其他的女人,不過是為老朱家傳宗接代的工具,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所以,朱元璋是一個人睡的。

  朱元璋雖說不上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後宮的女子也有不少,但卻沒有一個能入得了朱元璋的眼,他說他一個人睡,誰也不會相信。

  唉……這皇帝當的!

  朱元璋現在憋了一肚子的火,忍不住把氣撒到朱楷身上:「都怪這個逆子!你和我一條心不成嗎?把話都說清楚,說明白,哪裡還有這種事?」

  可惜啊,朱元璋想看到的,以及他想讓別人做的,別人愣是一件事都沒符合他的心意。

  尤其是朱楷這個豎子!

  明明什麼都懂,卻什麼事都不幫自己,什麼事都和自己反著來。

  真是……朱元璋感到無比心累。

  就在朱元璋生悶氣的時候,宋濂又來告狀了。

  朱樉、朱棡和朱棣,又不好好上課、逃學、打架,把學堂搞的烏煙瘴氣,這樣的皇子辱沒了大明皇室尊嚴,罪不可恕……

  這些話說出來以後,朱元璋立刻站起來:「這些豎子!宋先生請勿著急,咱親自去訓斥他們!」

  終於能找到一個讓他舒心的事情了,朱元璋自然是步履匆匆。

  當然,朱元璋也清楚,打孩子不能那麼著急,得慢慢來。

  不能今天一下子打了三個過足癮,要循序漸進著來,總不能今天舒服了,以後就沒機會了吧?

  ……

  朱元璋雖然說是沒有下死手,但三人躺在床榻上三五天沒法下地是完全沒問題的。

  三人躺在一塊,趴著看著地。

  朱棣長吁短嘆的說道:「如果二哥現在在就好了,我們哪裡會被爹這麼打?」

  朱樉和朱棡在旁邊停著朱棣的感嘆,紛紛點頭表示認同。

  如果朱楷在就好了,他惹的事肯定比現在大得多,有他在朱元璋所有的注意力都會放在他身上,這些弟弟鬧的事情,根本入不了朱元璋的眼。

  朱棡此時也非常懷念朱楷,甚至在幻想朱楷此時在北境做什麼:「你們說,二哥現在在幹什麼?他是不是已經開始在北境大殺四方,殺的那王保保屁滾尿流的逃跑了?」

  「那還用說?」

  提到朱楷,朱棣整個人都變得精神、興奮起來,想要跳起來手舞足蹈的去說,可還沒站起來,他就疼的呲牙咧嘴,然後又趴了下去。

  不是他不想起,而是……實在起不來。

  太疼了!

  「二哥在北境,必然是無敵的存在……哼哼,你們兩個渣渣,一輩子都追不上二哥,也就是我……稍微有那麼一點希望,我是咱老朱家的第二乳虎!」

  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朱樉,實在是聽不慣朱棣吹牛皮,直接詢問道:「那大哥呢?」

  大哥不比你厲害?

  在朱樉心中,朱楷第一,朱標第二,至於朱棣也只能排到第五、第六名的位置。

  整天就知道吹牛,什麼事他都不行。

  「……」

  朱棣被朱樉懟了一遭,懟的說不出話來,可他並不服氣,直接回懟:「你們少在這說風涼話,大哥和二哥就不是同一種類型的人,他們兩人都很厲害,根本不需要比什麼。」

  「倒是你們兩個,窩囊廢,讓你們去北境都不敢去,我恥於和你們成為兄弟!」

  被朱棣急赤白臉的懟了一陣,朱樉的確感到羞恥。

  他如何不想去北境?

  大明危難,自己身為皇子,理當守國門!

  但是母命難為!

  朱樉覺得,母命難為這種事實,說起來更像是藉口,而他最討厭的就是找藉口。

  前往北境未成,朱樉覺得身邊的人看自己的目光都變了,那些人雖然把他當成皇子,卻沒有任何尊敬。

  朱樉沒有去解釋什麼,他要積蓄力量,然後向世人證明,他朱樉不是廢物!

  倒是旁邊的朱棡,忍不了朱棣的嘲諷:「我們也想去,我們怎可不去?朱老五你少在這說風涼話,不服氣出去比比,告訴你,哪怕去了北境,你也不如我!」

  「就你?呵呵!」

  朱棣直接懶得和他比,根本沒有任何比的必要。

  他不配!

  看到自己被朱棣無視,朱棡那叫一個氣!

  可事實擺在眼前,哪怕朱棡有一萬張嘴,他也說不清,惱怒的朱棡對朱棣說道:「朱棣,我敢去北境,你敢嗎?去北境殺敵,誰殺的多,算誰贏!」

  「我有何不敢?」

  朱棣自然不會認輸,「什麼時候去?」

  「傷好了就去!」

  朱棡指了指背上的傷,「既然賭了,那誰慫誰是王八蛋!」

  傷好了就去?

  朱棣聽到後,瞬間冷靜不少。

  現在出去,那肯定是偷偷地跑出去,而且朱元璋和他們的母親都不能知道。

  平時搗亂什麼的,朱棣也沒覺得有什麼,但偷跑到北境……朱棣心裡還是發虛。

  朱樉看了眼朱棡,沒有說話,繼續低頭沉默不語,朱棡看到了朱棣在猶豫,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朱老五,怎麼不說話了?怎麼~不敢去?」

  「你都敢去了,我有什麼不敢的?」

  朱棣表示自己一點都不害怕,「去就去,誰會慫?」

  兩人就用這種方式做好約定,然後一同看向朱樉,異口同聲的詢問道:「三哥,你去不去?」

  私自外出前往北境,不管去沒去成,回來以後肯定會被毒打。

  兩個是打,三個也是打。

  朱樉又豈能置之事外?

  「去!」

  朱樉回答的也異常堅定。

  他憋著一口氣,早就想證明自己不是軟蛋,現在有機會為什麼不抓住?

  非得等到未來?

  朱樉等不下去,既然兩個弟弟都要出去,他也不會落下。

  「去就去!」

  朱棣已經被架到火上烤,他不答應也得答應。

  他現在不想和朱樉、朱棡呆在一塊了,他需要靜靜。

  腦袋一上頭,就做了提心弔膽的決定,朱棣哪能不心慌?

  被自己宮裡的太監抬走的時候,朱棣又忍不住想到了朱楷。

  如果……二哥現在在就好了,我就一點都不會怕。

  ……

  朱棣離開後,旁邊的朱棡趴著,臉上露出笑容,顯得很得意,朱樉忍不住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拍到朱棡的腦袋上。

  「哎呀!」

  朱棡一時不查,被朱樉拍了下腦袋,立刻捂著腦袋痛苦的看向朱樉:「三哥,你打我幹什麼?」

  「坑自己的兄弟,該打!」

  朱樉絲毫不遲疑,看著朱棡:「如果讓二哥知道,你這麼坑五弟,你看他怎麼收拾你!」

  被朱樉說的有些心虛,朱棡還是死鴨子嘴硬:「我怎麼坑他了?明明是他在笑話我,我才不得不和他打賭的。」

  「是嗎?」

  朱樉看著朱棡,那雙眼睛透露出來的光芒,讓朱棡無法直視:「你想去北境,但你一個人不敢去,你又不敢對我說,怕我會拒絕你,你這才想了個辦法,去和朱棣打賭吧?」

  「……」

  被朱樉戳破心理路程的朱棡,愧疚的低下頭,兀自說道:「以前,二哥不也這麼坑我們嗎?」

  朱樉的語氣越發嚴厲:「那是玩,你現在坑五弟,會要了他的命!二哥什麼時候要過你的命?」

  聽到朱樉越說越嚴肅,朱棡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三哥,我錯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下次?」

  朱樉氣笑了。

  你還想有下次?

  「不,沒有下次,只有這一次!」

  朱棡趕忙說道,「等我傷好以後,我就去找五弟,把事情給他說明白,然後讓他再做選擇。」

  說著,朱棡還罵誓,表示自己以後再和朱棣玩的時候,一定把握好分寸,絕對不會做坑害朱棣的事情,說了一大堆,才獲得朱樉的諒解。

  兄弟就是兄弟,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外面的人打不垮朱家的兄弟,那兄弟內部,就不允許任何危及兄弟性命的事出現。

  尤其是在坑人的時候。

  或許,你會覺得這麼做,沒什麼大不了,但時間長了呢?

  現在兄弟們還小,有些事不會計較,可人心都會變得,時間長了,到時候誰又能保證,誰和誰是真心的?誰又和你是一條心的?

  所以,兄弟之間決不能用這種方式來處理問題,尤其是在沒考慮清楚的情況下。

  當然,朱樉訓斥了朱棡,但並不反對前往北境,因為他也想去北境。

  為了證明自己!

  至於朱棣,他才是被坑的那個。

  ……

  此時,朱楷正在北境馳騁。

  王保保兵敗,大多數部落已經撤離,但也有些對中原王朝很熟悉的老油子部落,他們對中原王朝的套路很清楚。

  只要你表面上恭恭敬敬,對中原王朝來的將領臣服,把他們哄的喜笑顏開,等他們賞賜了大批物資離開後,自己依舊想做什麼做什麼。

  可是,這次來的人,好像不一樣。

  他是個皇子,卻也是個無賴。

  沒有什麼把你哄開心了就給很多賞賜然後離開的事,他來到部落後,但凡看到手裡有刀的,立刻把拿著武器的人殺死。

  等所有人把武器放下,表示臣服後,他也不離開,直接說道:「我餓了,把你們最肥美的羊貢獻於我!」

  然後就拉著部落首領大快朵頤。

  部落首領自然像以前一樣,對朱楷非常恭維,而且他看出來,朱楷是一個不好相處的人,所以使勁渾身解數對朱楷極盡恭維,夸的朱楷臉上露出笑容,摟著部落首領的脖子直呼好兄弟,然後等羊煮好後,兩人勾肩搭背的就開始抓著羊肉吃。

  部落首領看到朱楷滿意了,心中放鬆不少,這也是個毛頭小子,說點好聽的什麼事都沒有了。

  不過,還是有變故的。

  吃完羊肉後,朱楷依舊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繼續和部落的首領勾肩搭背:「你這傢伙,說話挺好聽的,讓本皇子有一種和你一見如故的感覺,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部落首領知道朱楷喜歡聽好聽的,「哎呀,我和皇子殿下您的想法一樣,我痴活半生,才見到一個明主,只可惜……皇子殿下您不能一直在草原上,否則我願意奉您為主,為您鞍前馬後。」

  在朱楷面前,部落首領窮儘自己所有的詞語,爭取讓朱楷滿意。

  同時在心中不停地狂呼:走吧,你快走吧,不給我們賞賜,我們把牛羊贈送給你也行啊。

  「我雖然不能一直呆在草原上,但你可以到大明去生活,我和你一見如故,你來大明吧。」

  朱楷用另外一隻手摸了摸頭,對驚慌失措的部落首領說道:「你看到我的頭髮沒有,之前有幾個部落,我就是這麼和他們達成的約定,我剪掉自己的頭髮,為的就是讓他們信服,如果他們沒能成為大明的子民,我就永遠不留長髮。」

  「啊,這……」

  這位部落首領會那麼多拍馬屁的話,對於『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樣的話還是知道的。

  他竟然為了讓部落的人進入大明,敢把頭髮剪短……這也太兇殘了吧?

  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部落首領只想著把朱楷忽悠走,並沒有想著到大明當順民,去大明有什麼好的,什麼都得不到。

  部落首領也不覺得,自己能成為人上人。

  「怎麼,你不願意?」

  朱楷的臉色說變就變,「你之前說的話,都是騙我的是吧?」

  看到朱楷說翻臉就翻臉,部落首領嚇的更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說,連連說沒有沒有:「我怎麼敢坑您呢,我說的是真的……只是我們不過是草原上的人,和中原的生活習慣並不一樣,我們去了以後,擔心做不好……」

  「做不好就是理由了?放屁!你只要真心臣服於我,那有什麼事是辦不成的呢?」

  朱楷收抓住部落首領的脖子,對他說道:「今天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否則就等著承擔我的怒火吧。」

  「……」

  朱楷像熊羆一般的身軀,讓別人看到後就感覺到非常壓抑,尤其現在部落首領又被朱楷捏住脖子,那手勁大的,讓他覺得自己的脖子都要被掐斷了。

  部落首領嚇的渾身打哆嗦,生怕被朱楷按死在地上:「呃,我、我是願意臣服於皇子殿下您的,非常願意!我、我的意思是說,殿下您願意收留我,收留我的部落,我怎麼可能不開心呢,就是擔心做不好會丟了您的人。」

  「既然知道會丟我的人,那就好好干、好好學,如果讓我知道,你做了違法亂紀的事,那就等著被我收拾吧!」

  話說的非常兇殘,再加上朱楷本身帶給其他人的壓力,讓部落首領嚇得臉色蒼白。

  他本身是想拒絕的,可面對朱楷時的壓力,讓他根本沒辦法把想要拒絕的話說出來:「是是是,我這就帶著我的部落去遷徙,遷徙到大明境內。」

  「好,不愧是我的草原好兄弟。」

  朱楷哈哈大笑著,然後說道:「等會我將繼續東進,你在這裡收拾好部落,等著被大明的軍隊接收吧,把頭剃成和我一樣的,他們就會知道,你是自己人。」

  「當然,在我離開以後,你可以帶著你的族群去更北方投靠王保保,但你是我的好兄弟,我記住你了,你若是敢去投靠王保保,那我們就不是好兄弟了。」

  朱楷露出自己的肌肉,非常認真的對他說道:「當然,你是我的好兄弟,我不希望再次在草原上看到你。」

  「……」

  部落首領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但卻不得不承認,朱楷帶給他的震懾力是多麼的巨大。

  一句好兄弟,收服一個不落,像朱楷這樣的人,也是沒誰了。

  當然,這個好兄弟並不牢靠,朱楷還威脅著別人呢。

  ……

  就這樣,朱楷一手刀,一手胡蘿蔔,在草原上走了一圈,多出來好多個好兄弟。

  當然,這些好兄弟的部落,不一定都會聽話,他們很有可能會去投奔王保保。

  可朱楷並不擔心,這些部落會不聽話。

  而且,他也做好了這些部落不聽話的準備,反正活命的機會已經給他們了,他們如果不想遵從,那就遵從他們,然後殺了就是。

  大家都是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怎麼選擇,看他們自己就是。

  當然,朱楷很快就見到了不聽話的部落,明明已經把頭給剃了,還在草原上亂轉。

  這些人也真有意思,他們不好好的往西或者往北走,反而跟著朱楷往東走,這不是自己往槍口上撞嗎?

  連續殺了兩個不聽話的部落,朱楷的惡名逐漸的在草原上傳開,很多的部落都知道,現在在草原上的明軍中,多出來了一個惡貫滿盈,殺人不見血的大明皇子,嘴上口口聲聲的喊著好兄弟,下刀子比誰都快。

  臣服,或者死亡。

  除此之外,再無第三種選擇。

  朱楷的身份,在草原上並不是秘密,而且之前他從大營的背後殺出,把王保保殺穿,已經被王保保關注,並且已經打探到關於朱楷身份的消息。

  那些被朱楷強令剃短頭髮的部落,因為畏懼王保保的威勢,並且認為一旦大明軍隊從草原退去,這裡所有的一切又都會成為王保保的勢力範圍,他們怎麼都覺得自己應該臣服於王保保。

  當王保保得知,朱楷在草原的部落中,下達了留頭不留髮,留髮不留頭的命令後,氣得牙癢。

  朱楷如果只是在草原上殺一陣,王保保倒是不會覺得朱楷這麼做有什麼問題。

  可問題的關鍵是,朱楷現在是要斷人後路!

  蒙元已經從中原地區被趕走,現在草原也不再是他們的後花園,而是要跑到更北的地方安營紮寨,可是極北之地苦寒,無法把草原上的所有部落養活,沒辦法……他們只能繼續裝作兩不相幫的樣子,對大明王朝明里一套背地裡一套,與蒙元暗通款曲。

  王保保聽著被剪掉頭髮的部落首領申斥著朱楷的惡行,心中更加焦慮。

  不能讓朱楷再這麼在草原上肆虐下去了,這傢伙不講武德,為了勝利連牧民都敢威脅。

  這不是掘了蒙元的根嗎?

  「一定要收拾朱楷!」

  沒有絲毫猶豫,王保保就下了決定,要在解決徐達大軍之前,把朱楷這個麻煩給收拾了。

  朱楷一路向東的作戰行動,同樣讓王保保感受到無比巨大的壓力。

  東邊有什麼?

  有糧倉!

  蒙元之所以在撤退到極北苦寒之地後,就是因為在關外的糧倉沒有被大明攻占。

  種糧食已經不再是中原百姓的專利,宋元之交,與草原上民族的交鋒非常多,不少的中原百姓、工匠被擄掠到關外,為他們提供糧草和器械。

  被擄掠到遼東的百姓發現,在這裡雖然低人一等,上面受盡剝奪,但是這裡的土地肥沃,畝產糧食比關內的還要多,中原百姓對土地的熱愛是無比深沉的,他們看到肥沃的土地,就像一個餓了好幾天的餓漢撲到包子上,大快朵頤。

  經歷過幾代人的發展,這裡成為了關外的糧食供應基地,王保保自然也非常清楚,糧食對於蒙元意味著什麼,所以遼東被他派了重兵把守,蒙元的皇帝也知道遼東糧食基地的重要性,同樣也派了重兵。

  朱楷一路向東殺過去,如果真的像初生牛犢般橫衝直撞,他真的有可能殺到遼東去。

  「必須要限制住朱楷!」

  王保保站在輿圖前,看著地圖思考著作戰計劃。

  朱楷的行動路線非常清楚,就是在蒙元和大明交戰過的地方前行,這裡有部落,有大明的軍隊,卻因為蒙元新敗,全線退防,給了朱楷可以肆無忌憚的空間。

  限制朱楷,必須要再次壓上,可徐達已經反應過來,如果再繼續在草原上纏鬥,對蒙元來說,這樣的損失不能接受。

  大明現在已經占據了中原王朝,他們背後有人口、糧食進行快速補充。

  而蒙元有什麼?

  蒙元只剩下草原了,如果不能速戰速決,長時間的纏鬥只會像鈍刀子割肉一樣,把蒙元的戰爭潛力消耗乾淨。

  既然不能全線壓進,壓制朱楷的行動,那就想辦法,把朱楷給勾引出來。

  朱楷不過是十七歲,在應天府中無惡不作,被稱為大明第一禍害,這樣的孩子又不喜歡讀書,之所以在草原上如此的肆無忌憚,完全就是因為他個人的勇武而已。

  這樣的愣頭青,收拾起來再簡單不過。

  王保保思忖一番,最後很快便做出決定:「命令全軍,再向後退十里!」

  十里地,夠你肆無忌憚的了吧?

  同時,王保保也在加緊布置,在抵擋徐達和馮勝的同時,也向東增兵,目的就是把朱楷這隻熊羆,勾引到籠子裡!

  ……

  朱楷對於王保保要暗中給他挖坑這件事,並不知情,或者他根本沒有想這些事。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進攻!進攻!再進攻!

  朱楷也知道,蒙元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想要一站定江山,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現在才洪武五年,也算是朱元璋在位期間的第二次北征。

  要知道在真實的歷史中,朱元璋可是前前後後共計十三次北伐。

  所以,朱楷並不覺得,這一戰能打出多大的勝利果實。

  之所以在草原上橫衝直撞,就是單純的一個字:玩!

  享受戰場上的一切帶給他的刺激!

  好不容易來一次北疆,朱楷自然要自己開心了再說,他不聽徐達的話返回應天,這件事想必已經讓朱元璋知道。

  讓朱元璋知道,沒啥……反正這就是朱元璋想要看到的。

  關鍵是,朱元璋知道了,馬秀英必然也會知道,如果讓馬秀英知道自己這麼不聽話,那以後再想出來還方便嗎?

  以朱元璋的性格,在馬秀英面前他必然會落井下石,到時候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還有大哥朱標……

  想到馬秀英和朱標,朱楷就覺得,下次再想出來,就不是被打斷腿那麼簡單的了。

  出去玩可以,但上戰場不行。

  所以,朱楷要一次性玩個痛快!

  離開徐達後的半個月時間,朱楷轉戰五百里,被他給剃頭了的部落多達十三個。

  朱楷倒是玩的爽了,張濠和張州兩人,可就遭了殃。

  兩人每天都憂心忡忡的,張州還好些,張濠更累,平時不僅要跟在朱楷身邊,回答朱楷那些天馬行空的問題,還要思考現在的戰局走勢。

  朱楷現在的情況,很危險。

  在草原上打仗,和在城池中打仗,是完全兩個概念,晚上休息的時候,如果能遇到部落還好,如果沒遇到部落,那就得在野外宿營。

  可草原,是蒙元的地盤。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張濠和張州都發現,他們現在的行軍路線,越來越向北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信號。

  晚上,張濠在值夜,外出打探情況的張州回來,神情嚴肅的對張濠道:「大哥,的確有問題!這些牧民北遷,是故意為之!」

  在這兩天的打仗中,張濠和張州就發現了一點兒的不同尋常。

  現在不過是七月份,大草原的牧草正是豐腴的時候,現在突然往北遷移,這擺明了是有人別有用心。

  張濠點點頭:「應該有人要對楷哥兒動手。」

  至於是誰,張濠和張州沒有說,但他們心中已經有了些許的猜測。

  蒙元的人,要給朱楷挖坑往裡跳。

  「大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張州緊張的看著張濠,「我們不能再這麼下去,必須要阻止二皇子。」

  「阻止?我們為什麼要阻止他?」

  張濠瞥了眼張州,「楷哥兒玩的正開心,他會聽我們的意見?」

  ???

  哪有這麼思考問題的?

  張州無語的看著張濠:「大哥,我們作為二皇子的人,理應為上位的安全考慮,這才是一個做臣子的本分!」

  「你說的是做臣子的本分,我們是楷哥兒的家臣,不是臣子!」

  張濠根本不聽張州的話,直接說道:「這件事我們只需要讓楷哥兒知道,至於楷哥兒如何做決定,那是楷哥兒的事,我們只要聽命令就好。」

  「況且……楷哥兒不見得不知道他現在所面臨的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說白了,就是張濠對朱楷的無條件信任!

  張州也不清楚,張濠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竟然能對朱楷這麼信任。

  他無惡不作,喜歡聽奉承的話,根本沒有一副明君應該有的樣子。

  這種人,有什麼值得信任的?

  張州還想再說什麼,朱楷卻突然出現,把張濠喊走:「張濠,過來!」

  「好嘞楷哥兒!」

  張濠已經重新換上他的笑臉,小跑著朝著朱楷的帳篷走去。

  以前在帳篷里,除了吃飯的桌子和睡覺的床榻,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可這一次,張濠在來到朱楷的帳篷中後,卻發現帳篷里已經被一個個軍綠色的木箱子、鐵箱子堆得滿滿當當。

  「楷哥兒?這是啥?」

  張濠記得,朱楷到營帳里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

  現在怎麼這麼多東西?

  「我的秘密武器!」

  朱楷隨手把手雷拿出來,「手雷,你還記得吧?」

  記得,當然記得!

  這種新式武器,讓張濠記憶深刻!

  「楷哥兒,這些都是嗎?」

  「不全是手雷,還有其他武器!」

  朱楷抬起一個打開過的箱子蓋,露出裡面的M4,拿起一支扔給張濠:「這是火銃的改良版,能連發,你回頭把你的人武裝起來,順便……也給張州來十支!我教給你怎麼用!」

  朱楷手把手教學,張濠本來就是聰明人,這樣的武器他拿在手裡,只要朱楷教一遍他就會用。

  然後,朱楷把手雷的使用方法,M4的使用方法教給張濠,等他學會後,朱楷對張濠說道:「這些天,沒事的時候去練練,一定不要大張旗鼓,也一定要小心,狗曰的蒙元在給老子下套,老子這次得剝了他們的皮!」

  朱楷也很鬱悶,自己就是打打仗,玩一下,你們特娘的給我下套幹什麼?

  張濠聽到朱楷的話,臉上立刻露出些笑容:「楷哥兒就是楷哥兒,這一上戰場就露出了大帥風範,我本來還想提醒楷哥兒注意一下呢,沒想到楷哥兒自己已經發現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朱楷得到張濠的奉承,心裡很開心,但還是擺擺手說道:「行啦,現在不是拍馬屁的時候,這些部落向北調動,一定有人從中作梗,估計用不了多久,徐達那邊也會知道,如果他知道我陷入危險中了,肯定會想辦法阻攔我,我們要趕在老徐過來阻止我之前,狠狠地和蒙元幹上一架!」

  「好嘞!」

  張濠笑的很開心,「我回去就把這些兵器分給兄弟們。」

  「嗯,讓他們先適應一下新武器,不著急但也要儘快。」

  朱楷對張濠提醒道,「你看吧,用不了多久,蒙元給我下的套,他們就得紮緊口袋了,呵呵……他們承受不住的。」

  張濠用力的點點頭:「的確如此,楷哥兒放心,我這就去辦。」

  說完,張濠便出去了。

  張州正等在外面,看到張濠出來以後,張州立刻湊上來詢問:「大哥,你給二皇子說了麼?咱們現在的境地很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出大事,我們倆倒是無所謂,可鳳年他們都還跟著呢,總不能讓老張家在此地絕後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