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生米煮成熟飯!二哥我懂!?

  第76章 生米煮成熟飯!二哥我懂!?

  朱樉衝著王萍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似乎在告訴王萍,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三弟好配合!

  朱標很滿意自己這一腳踢出的效果。

  二弟說了,得讓王萍感受到,朱樉為她付出了什麼。

  沒猶豫,朱標立刻從旁邊的衙役手裡拿過來水火棍,朝著朱樉屁股上就是一棍子。

  這一棍子,沒有任何摻水。

  得打的真實!

  又是一棍子!

  「你這豎子!想反天不成?」

  一邊罵,一邊打。

  每一棍子,都用足了力氣,朱樉卻咬緊牙關,愣是連痛苦的慘叫都不會發出來,就那麼一直忍著。

  臉上,依舊是憨憨的笑容。

  王萍看著此時朱樉的表情,突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動從心裡出現,讓她早就封閉了的內心,打開了一條縫隙。

  緊接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得,從王萍的眼睛裡落了下來。

  朱樉看到王萍哭了,立刻慌了起來,不顧自己正在被朱標打,他艱難的朝著前面爬了兩下,掙扎著抬起手……王萍似乎知道他想做什麼似得,把頭向前伸,然後低下頭,正好是被朱樉的手夠到的地方。

  朱樉艱難的幫著王萍擦著眼淚,虛弱的說道:「不哭,有我在,沒人能傷害到你。」

  嘿……

  朱標有是一棍子,我特娘的在這裡辛辛苦苦的演戲,伱跟我在這調情是嗎?

  演戲演砸了可不行!

  朱標就是奔著打暈朱樉去的。

  反正這小子和朱楷一樣,皮糙肉厚的很。

  這麼一說,把朱棡給感動的不要不要的。

  他顧不得秦馳,跑起來從後面抱住朱標:「大哥,別再打了,嗚嗚嗚……他們真沒傳遞情報,真的大哥,你相信我們啊大哥。」

  朱標豈會不相信自己的兄弟?

  可是,二弟說了……演習需演全套,萬一露餡了可怎麼辦?

  還有四弟,你倒是早點撲過來啊,三弟的屁股都被打爛了你才過來,生怕我打不死你三哥是嗎?

  哼!

  朱標憤怒的扔下水火棍,頭也不回的往外走:「把王萍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朱棡朝著四周看了看。

  秦馳被自己打暈了,朱樉被大哥打暈了……應天府豈不是我最大?

  「好嘞大哥,您放心,我保證不讓三嫂跑出去。」

  說完,朱棡趕緊喊著旁邊的衙役:「你們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三哥抬去醫治啊!」

  「你們兩個,跟我把三嫂帶到大牢里去。」

  衙役等朱棡吩咐完,有些問難:「晉王殿下,秦大人……」

  「你管他幹什麼?」

  朱棡沒猶豫,一腳踢在衙役身上:「那夯貨要寫摺子告我狀,我還去救他不成?趕緊先去給我三嫂挑個好點的牢房去。」

  「是!」

  ……

  朱棡看著人,把王萍安頓好以後,這才呵退左右,對王萍說道:「嫂子,你這次可是把我三哥給害慘了。」

  「我可沒害他。」

  王萍兀自嘴硬,「你們大明的太子,太過無情,連自己的親弟弟都下得去手,沒有人情味。」

  「你們有人情味……有人情味王保保還扔下你不管?」

  朱棡不屑的撇撇嘴,「行了,別說這麼多了,嫂子你先呆著,我去找能救你的人出來。」

  「救我?」

  王萍看著朱棡,「是太子讓我關在這裡的,你找誰?陛下嗎?」

  朱棡笑了笑,隨後說道:「你是我三哥認下的正妃,那就是我嫂子,不管找誰,我都會把你救出來,很快!」

  說完,朱棡就離開了。

  ……

  回到皇宮,朱棡立刻去了奉先殿。

  現在能救朱樉和王萍的,除了朱元璋和馬秀英,就只有朱楷了。

  平時,沒事的時候朱棡是不想去求朱楷的,因為少不了會被他戲弄。

  但現在,他不得不去找朱楷。

  來到奉先殿,朱棡看到朱楷剛想開口,卻看到朱標也在。

  朱標也在?

  朱棡轉頭就準備離開,可是,卻被朱標喊住:「你這豎子,打完朝廷命官,就想跑嗎?」

  「呃……大哥,二哥好啊,哈哈……那啥大哥,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先走了,二哥再見。」

  朱棡打了個哈哈,準備等朱標離開以後再找朱楷商量事情。

  畢竟王萍是被朱標下令關到應天府牢房的,現在讓朱標出來救人,也不太合適。

  「回來!」

  朱楷喊住了朱棡,直接說道:「想救你三嫂,就得過來跟我們商量,今天在應天府,就是演給王萍的戲。」

  「演戲?」

  朱棡有些疑惑,演什麼戲能把朱樉打成那樣?

  朱標說道:「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那王萍就是王保保的細作,可如果讓她成為你的三嫂,你三哥就少不了這頓打。」

  聽到朱楷和朱標都這麼說,朱棡一腦門霧水的走上前來,然後坐下:「二哥,又是你出的鬼主意吧?」

  「差不多吧。」

  朱楷點點頭,對朱棡說道:「老四啊,你得知道,真正的獵手,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王萍是個性格火爆的女子,所以搞英雄救美那套,對她沒什麼意義。」

  然後,朱楷就把一些感情秘籍交給了朱棡,朱棡越聽眼睛越亮。

  原來……感情還有這麼多套路啊。

  朱楷把前因後果都講了一遍,然後對朱棡說道:「你想想,大哥如果真想抓王萍,什麼時候不能抓?為什麼非要等到三弟出現的時候再抓?這不就是給三弟英雄救美的機會嗎?」

  「可,可最後,還是三哥救了嫂子啊。」

  朱棡有些不理解,「三哥被打壞了,你沒看到啊二哥,屁股都被打爛了。」

  朱楷卻搖搖頭:「不,三弟被打了,這才是獵物,他明知道自己不是大哥的對手,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衝上去,這是三弟為愛犧牲,可王萍在看到三弟被打的這麼慘,她以後自然會保護三弟不是嗎?這是一個女強人,就是得把自己弱勢的一面表現出來,讓她生出一種自己要保護對方的心思,明白了嗎?」

  「哦,有點懂了。」

  朱棡點點頭,似懂非懂。

  今天朱楷給他傳授的知識有點深奧,他要慢慢消化:「可是,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二哥、大哥,三嫂還在牢房裡關著呢。」

  「咳咳……」

  朱標乾咳了兩聲,隨後對朱楷和朱棡說道:「那啥,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二弟、四弟,接下來的計劃,你們兩個來做就好,就沒我什麼事了。」

  說完,朱標逃也似的離開,非常尷尬。

  主要是接下來朱楷的計劃太下作,自己都不好意思再聽第二遍。

  朱棡不理解朱標為什麼離開,但他並不著急。

  反正朱標離開了,朱楷還在,朱楷肯定有辦法救人出來的。

  「二哥,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朱棡有些著急,「你有什麼好辦法?」

  「救出王萍,不難,我隨時都能救她出來。」

  朱楷看著朱棡,語重心長的詢問道:「可是,四弟你能保證,救出王萍,她就能和三弟在一起了嗎?」

  「肯定能啊!」

  朱棡立刻說道,「二哥,你當時沒看到,王萍都感動的哭了,這他們還能不在一起嗎?」

  朱楷循循善誘的說道:「感動,不是感情啊!現在不過是你三哥一廂情願罷了,再說,就算他們在一起了,沒有感情怎麼辦?」

  朱棡覺得朱楷說的有道理,可接下來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辦,聽到朱楷說的頭頭是道,覺得朱楷肯定會有辦法:「二哥,你就說應該怎麼辦吧,我保證都聽你的。」

  「我的意思嘛,很簡單,把生米煮成熟飯。」

  朱楷笑呵呵的拿出來一個瓷瓶,交到朱棡手裡:「四弟啊,我救出了王萍,接下來的事就是你的事了。」

  「我?什麼事?」

  朱棡不理解,可看到這個瓷瓶,朱棡有點懂了,指著瓷瓶詢問道:「二哥,你這是……」

  「來來來,附耳過來。」

  朱楷拉著朱棡,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朱棡越聽眼睛瞪得越大,等朱楷說完,朱棡立刻說道:「好,這個辦法好!就該這麼辦二哥!」

  嗯?

  朱楷警惕的看著朱棡,這廝的反應,有點不對勁吶。

  這小子,肚子裡也是壞水。

  自己這是把追姑娘的秘籍,透露的太多了嗎?

  「四弟,我警告你啊,這是為了三弟,我才不得以而為之,你可不能學了去,去外面做男盜女娼的勾當,如果讓我知道了,我把你割了當太監!」

  「二哥,我懂,我懂。」

  朱棡夾緊雙腿,用力的點頭:「我是四皇子,未來的晉王殿下,哪能做這種下流的事?感情嗎……我們就好好地談感情,不牽扯其他的。」

  越聽朱棡的話,越覺得朱棡不對勁。

  這廝恐怕真的是學壞了。

  他以後不會成為渣男吧?

  想到一個渣男,竟然是被自己培養出來的,朱楷心裡就特別的難受。

  我特娘的還沒當渣男呢,朱棡這廝怎麼可以?

  「二哥,我懂了,這瓶藥是加快三哥三嫂感情的引子,讓他們感情突飛猛進。」

  朱棡拿著藥,眼睛裡充滿了對朱楷的敬佩:「三哥和三嫂是真感情,我們不是在做惡事,而是在成人之美!」

  朱楷正思考著以後怎麼把朱棡變成太監的事情呢,聽到朱棡的話後,他不假思索的說道:「對,日久生情嘛。」

  「日久生情?」

  朱棡果不其然的把注意力放在第一個字上面,眼睛越發的明亮。

  「二哥說的對,學到了,學到了。」

  朱棡學到了什麼,可朱楷卻意識到,自己這個四弟,很快就會讓朱元璋把放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放在朱棡身上。

  死道友不死貧道,很好!

  當渣男,那是以後的事,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把那位沒進門的『三嫂』給救出來。

  不管是黑的白的,講道理、不講道理的,朱楷都會讓王萍知道,自己的三弟雖然是個大情種,但他的兄弟們,可是什麼都會。

  想害自己的三弟,她可以想想後果。

  「走吧,隨我去救三弟。」

  朱楷站起來,熊羆一般的身軀,給了別人非常大的壓迫感:「四弟,你不是一直想說,我何德何能,能當應天府的第一禍害嗎?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禍害!」

  「好的二哥!」

  朱棡現在已經變成朱棣,跟在朱楷身邊振臂高呼。

  ……

  朱楷帶著張濠派到身邊的二十個護衛,以及朱棡,一同到了應天府的大牢。

  門口,秦馳也在。

  他鼻青臉腫的正吩咐應天府的衙役,讓他們抓緊詢問王萍,最好能問出來王萍是逆元探子的證據。

  問出來,那就是扳倒秦王和晉王的直接證據。

  在秦馳看來,朱元璋給自己的兒子封王,這是最大的敗筆,未來,這些封出去的藩王尾大不掉,對於帝王來說,是最大的麻煩。

  既然是麻煩,那自然要扼殺在萌芽中。

  衙役很是為難,尤其是朱棡在離開的時候,專門做出提醒,一定要照顧好王萍,秦馳讓他們屈打成招,萬一被朱棡知道,他們豈不是麻煩了?

  「你們懂什麼?這天下未來是太子殿下的天下,不是秦王、晉王的天下,他們是太子殿下未來的敵人,吾等作為臣子,自然要為君上考慮。」

  秦馳在說話的時候,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讓人看到後都不由得在心中作嘔。

  衙役覺得,秦馳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報復朱棡在應天府的大堂上痛打他的事。

  公報私仇,這種人,還真是讓人厭惡。

  「不用管誰的命令,現在這裡是本官在下命令,你們皆是應天府的衙役,聽我命令理所應當。」

  秦馳已經打定主意,要把王萍的『細作』身份坐實,所以不管用什麼手段,只要能達到他的目的,那秦馳就會肆無忌憚的去做。

  至於朱棡……他區區一個沒有就藩的王爺,算什麼?

  秦馳根本不放在心上。

  「我四弟的話,你竟敢不聽,還在這裡危言聳聽,壞我兄弟和睦!」

  朱楷的聲音,由遠及近:「秦馳,你可知罪?」

  秦馳不知道來人是誰,而且秦馳也沒有和朱楷打過交道,雖然知道朱楷的名字和種種事跡,卻對朱楷並不熟悉。

  可他聽到朱楷的話以後,意識到這又是來了個皇子。

  來了皇子?

  那又如何!

  我秦馳,是追隨太子的!

  轉過頭,看到一個非常具有壓迫感的身軀,由遠及近朝著自己走來,即便不聽這人說話,但在看到他熊羆般的身軀後,也會不由自主的感到壓迫感。

  朱元璋的諸多皇子中,能像熊羆般對別人有壓迫感的,除了朱楷以外,再沒有他人。

  朱楷……這個皇子,不好對付啊。

  秦馳可是聽說過關於朱楷事跡的,他仗著有朱元璋和馬秀英的寵溺,在應天府無惡不作,臭名昭著,已經是應天府第一禍害,如果再不加以管教,他將會成為大明最大的禍害。

  對於朱楷,秦馳可不想和他有什麼太多的交集,主要是覺得朱楷這種禍害,不管留在哪裡,都會成為一個巨大的坑,和他靠的太近,最後也只能粉身碎骨。

  不過,更讓秦馳疑惑的是,現在的朱楷為什麼會來?

  根據他的了解,朱楷和朱樉、朱棡並不對付,而且朱楷經常欺負兩個弟弟。

  可現在……為什麼朱樉和朱棡遇到麻煩,首先站出來的會是朱楷?

  「二皇子,此乃朝堂重地,未得允許不得進入。」

  秦馳面對朱楷,頂住壓力:「還請二皇子先行退出,此地不是……」

  沒等秦馳把話說完,朱棡就從後面站出來:「你在這放什麼狗屁?我二哥是皇家宗室長,有調兵、懲處官吏之權,你有什麼資格讓我二哥離開?」

  「我們是皇子,難道我們做事,還要向你一個臣子稟報?」

  朱棡攥緊拳頭,只等朱楷一聲令下,他就衝上去揍這個狗東西。

  他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可誰知道是個斯文敗類,竟然在這裡挑撥兄弟之間的關係,這讓朱棡如何能忍?

  看著朱棡攥緊拳頭的樣子,秦馳又不由得感到臉上分外疼痛,可是秦馳卻非常清楚。

  現在的他,不能退!

  退了,那就是向皇權低頭,有辱身上的文人風骨。

  這不管是放在哪裡,也絕對不能認慫!

  死了,也能在青史留名,保留文人風骨,如果現在服軟,就算活著,和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沒辦法,為了心中的堅持,秦馳只能硬著頭皮:「我說的,乃是實情。」

  「你說的是實情,但你蔑視我等皇子,是實情!你要對犯人嚴刑逼供,也是實情!你離間我們兄弟關係,也同樣是實情!」

  朱楷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秦馳:「所以,這三條我隨便拿出哪一條,揍你一頓都不過分!更不用說現在中了三條!」

  「你敢!」

  秦馳聽到自己要挨打了,更加堅定的站在朱楷的對立面:「怎麼,二皇子要殺了我不成?」

  「殺你?也不是不可以!」

  朱楷抬起手,向前一伸,直接攥住了秦馳的脖子,稍稍用力,直接把秦馳的脖子擰成醬紫色。

  「呃……」

  秦馳萬萬沒想到,朱楷說動手就動手。

  自己可是應天府尹,位列二品大員,他朱楷怎敢如此對待朝廷重臣?

  他還想掙扎,可朱楷卻並不想給他掙扎的機會,手再次用力,掐著秦馳的脖子,緩緩的向上抬起。

  呃、呃……

  秦馳只感覺自己雙腳離地,越來越痛苦。

  而呼吸的艱難,讓秦馳只感覺自己都快要死了似得。

  這、就是死了的感覺麼?

  秦馳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超越了生死一般,這裡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如果就這麼死了,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達到應天府府尹這樣的高位,如果死了,那真成一抔土了。

  這個時候,不管是道義還是他文人的風骨,似乎都不太重要,仿佛只有生死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死了,就什麼機會都沒了。

  「呃、呃……」

  秦馳不停地掙扎著,卻發現朱楷的手像鐵鉗一般,根本不是自己能掙脫的。

  再看著朱楷冷漠的眼神,自己的性命在他面前,好像並不存在一樣的那種冷漠……

  自己,真的要死了麼?

  不,我不想死啊!

  去他大爺的文人風骨,如果知道朱楷如此的毒辣,他還要什麼文人風骨?

  可是,無論秦馳怎麼掙扎,都不阻礙朱楷越來越大的力道,秦馳被嚇的屎尿屁齊流……在意識越來越模糊的時候,秦馳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次真的是要死了。

  要死了麼?

  好不甘心啊!

  本來,我是不用死的……

  秦馳閉上眼睛,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朱楷對自己下手很有分寸,他知道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

  他能教訓秦馳,卻不能殺了秦馳。

  朱楷在秦馳暈過去以後,直接鬆開了他,看著渾身散發著惡臭的秦馳,朱楷的眼睛裡充滿了對他的鄙視:「就這,也配成為應天府府尹?比老孟頭差遠了。」

  最起碼,孟端還有些骨氣。

  而秦馳,屁都不是!

  朱楷從暈厥的秦馳身上踩了過去,朱棡在後面裝模作樣的向前走,然後非常不小心的踩住了秦馳的手,然後扭了下腳腕,從秦馳身上跨過。

  此時,朱棡看著朱楷的眼睛裡,充滿了佩服。

  這就是應天府第一禍害的行事風格嗎?

  太牛批了!

  朱棡覺得,以後自己也要向朱楷學習,學習朱楷的做事風格,以及學習他一切能學習的地方。

  尤其是感情上的問題,朱棡更是認為那是大師才能說出來的話,自己必須要跟朱楷好好學。

  什麼是應天府第一禍害的風格?

  簡單的來概括,就兩個字:無敵。

  朱楷剛剛單手掐暈了應天府府尹,然後繼續往裡面走,站在牢獄兩邊的人,無論是衙役還是被關押在牢房裡的罪犯,竟無一人敢大聲呼吸。

  他們哪裡想得到,這位朱元璋的第二個兒子,竟然如此的囂張跋扈。

  見過囂張的,沒見過想朱楷這麼囂張的。

  哪怕是皇子,也不能這麼無視朝堂法度吧?

  這應天府府尹,不是你老朱家的家奴,他們是大明朝的臣子!

  難道,不應該給臣子一些應該有的尊重嗎?

  可是,並沒有。

  朱楷看著秦馳,就像看著隨處可丟的垃圾一樣,只要他願意,任何人都可以成為垃圾。

  而且像熊羆一樣的朱楷,走在路上就給人一種無窮的壓迫感,膀子上的肌肉,像幼童的大腿一般粗,再加上朱楷是大長腿,走起路來真的是虎虎生風。

  朱棡跟在後面,像極了朱楷的狗腿子,可大家在看朱棡的時候,在心中竟然傳著隱隱的羨慕。

  仿佛……跟著朱楷這樣的人,哪怕當他身邊的狗腿子呢,都會感到無限光榮。

  「王萍在哪?」

  朱楷停下腳步,對朱棡詢問道:「不是你送她來的嗎?你難道不知道地方?」

  「呃……知道。」

  朱棡趕緊走到前面,幫著朱楷引路,很快,隔著好幾個空牢房,朱楷看到了那位被朱樉心心念的王萍。

  這長的,也不怎麼樣嘛。

  不管別人怎麼想,朱楷就是覺得這女人不怎麼樣,看起來挺平平無奇一個女的,皮膚的膚色顏色有些深,說好看吧……只能說她看起來很健康,只是沒長在朱楷的審美上。

  對此,朱楷表示他是無話可說的,誰讓自家三弟就喜歡上這麼一個平平無奇的女子呢,既然是三弟喜歡的,朱楷就不介意採取點手段。

  王萍看到朱楷,同樣非常的害怕……這種害怕並不是說,知道朱楷幹過什麼惡事,或者說認識朱楷,知道他做什麼。

  對朱楷的害怕,只是出於畏懼,朱楷像是野獸一樣,那雙眼睛看著自己時,不夾雜任何感情,仿佛自己是必死的那個。

  「你就是王萍?」

  朱楷居高臨下的看著王萍,「我是朱樉的二哥,朱楷!我家三弟喜歡你,你願不願意和他成婚?」

  「我……」

  王萍此時也在糾結,自己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自己出現在朱樉身邊,是有人在旁邊推動,讓她故意看見朱樉並且遇上朱樉的,可王萍也沒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會進展的那麼快。

  答應吧,覺得是因為朱楷熊羆般身軀帶給自己的壓迫,有些強買強賣的意思。

  不答應吧,朱樉那廝雖然憨傻了一些,但這個人還是不錯的,明明知道自己不是太子朱標的對手,竟然還願意擋在自己面前,平時看起來有些憨傻,但關鍵的時候,還是挺爺們的。

  王萍有些糾結,萬一朱樉真的喜歡自己,然後卻發現這一切都是假的的時候,他會不會崩潰?

  朱棡在旁邊聽著朱楷說的話,有些著急。

  二哥,哪裡有你這麼問話的?

  不應該是把自己偽裝成獵物出現嗎?

  朱棡有些著急,連忙對王萍解釋道:「嫂子,我二哥的意思是,他看你們兩個挺合適的,反正事情已經在應天府傳遍了,你們成婚是最好的選擇。」

  王萍也不知道,自己是該答應還是不答應,朱楷似乎看出來王萍的糾結,然後說道:「不想回答就算了,妹子,跟咱一起走吧,先回家再說。」

  朱楷說完,就在前面帶路走,所到之處,衙役都不敢靠近朱楷身前五米的範圍,生怕站在朱楷的武力範圍內被朱楷誤傷。

  送王萍回家後,朱棡拉著朱楷說道:「二哥,這娘們不像個好人吶,三哥這麼幫她,她竟然不感恩,我看二哥說的對,就應該直接下藥,讓三哥一起將其拿下。」

  「四弟,不能這麼說。」

  朱楷摸著下巴,對朱棡說道:「我看那女子,倒是對三弟有些感情,只是她還在猶豫,下藥這件事……還是別提了吧?他們既然有感情,那不妨讓他們自己去了解。」

  「了解什麼啊,二哥不是說日久生情嘛,三哥和這娘們扭扭妮妮的,得了解到什麼時候?」

  朱棡對朱楷的話並不贊同,「我認為,還是得下藥!」

  「四弟,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二哥關鍵時候你還是心太軟,這件事你別管了,我來辦這件事。」

  「行吧。」

  朱楷拍了拍朱棡的肩膀,「我相信四弟!」

  ……

  唱黑臉的是朱標,下藥的是朱棡。

  這和我朱楷有什麼關係?

  主意都不是我出的……

  朱楷背著手,慢悠悠的往奉先殿走:「他們都說我是禍害、惡人,可壞事都是大哥和弟弟們去乾的,和我朱楷有什麼關係?」

  想到自己背的黑鍋,朱楷很無奈:「你說我造的什麼孽,攤上這麼不省心的哥哥弟弟們,小小年紀承受了自己不該承受的,我真是太難了。」

  ……

  果不其然,朱楷衝撞應天府,把應天府府尹打的屎尿齊流,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朱楷。

  哪怕打秦馳的也有朱棡一份,但大家卻理所當然的把朱棡忽視,這一切都是朱楷的鍋。

  在朝堂上,各路朝臣都在不停地抨擊朱楷,認為朱楷有罪,請朱元璋一定狠狠地懲罰朱楷。

  到最後,朱標都聽不下去了,沒忍住對朝臣們說:「各位大人,據我了解,毆打秦馳大人的是晉王,和二皇子無關。」

  朱標說完,立刻有人站出來辯駁:「太子殿下,話不能這麼說,二皇子為陛下欽命的皇室宗室長,他本身就有教化皇子的任務,晉王殿下如此囂張跋扈,是因為二皇子有教化之過。」

  這種言論一出來,立刻引起了周圍大臣們的廣泛贊同,覺得朱楷做什麼都是錯的,一切都是朱楷的錯。

  「……」

  朱標聽到大臣們的話,分外無語,他發現但凡沾上朱楷邊的事,無論朱楷做的好壞與否,這鍋都得扣在朱楷身上,朝野中的大臣,根本不懂什麼就事論事,就是攻擊朱楷,不拿下朱楷誓不罷休。

  他們為什麼這麼做,朱標也清楚其中的原因:這些攻擊朱楷的大臣們,是太子一黨,他們認為朱楷是朱標最大的威脅,必須除去之後快。

  這些臣子啊,根本不懂。

  朱標懶得再勸,他以前試過,自己勸他們勸的越狠,這些太子一黨攻擊朱楷攻擊的越狠。

  這些人啊,枉為人臣!

  朝中大元中,唯一幫著朱楷說話的胡惟庸,已經成為走狗,人人厭之!

  此時,他還在大聲喊著:「二皇子無罪,他是照顧兄弟的朱家家主,皇室宗室長,這一些並非二皇子之罪,相反應該大加獎勵。」

  但是,只有胡惟庸一人,他的戰鬥力又有多少呢?

  無用!

  到最後,朱元璋都被吵到頭大,他清楚朱楷是在做什麼,但是這件事理虧的是朱楷,這逆子太過跋扈,朱元璋都有些看不下去。

  「好了!」

  朱元璋打斷朝臣繼續攻擊朱楷的話,然後說道:「朱楷無德,罔顧朝堂命官,元奇,你去打朱楷四十大板,圈禁宮中半年,不許他出宮。」

  把朱楷關在宮裡半年,這對於朱楷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折磨。

  至於打朱楷四十大板,這板子是元奇打的,他又能有幾分力道?估計他還沒打完四十大板呢,自己就累得氣喘吁吁打不動了。

  等散了朝,朱標去找朱楷,元奇氣喘吁吁的打完板子準備離開了,到了奉先殿內,朱標看到朱楷正在喝牛奶呢。

  「來來來大哥,喝牛奶。」

  朱楷招呼來福給朱標來杯牛奶,並且把兩個雞蛋也給朱標送過去:「每天一杯奶,強壯大明人,大哥喝奶!」

  「你這豎子!以後少惹點事,看把元奇給累的。」

  朱標坐下後,對朱楷說道:「咱爹在朝堂上下命令了,讓把你關在宮裡半年。」

  「什麼?半年?」

  朱楷當即就站起來。

  把他關在宮裡半年,這和圈禁他有什麼兩樣:

  「不行,我得找爹去,哪有這樣乾的?我特娘的幫他找個好兒媳婦,他就這麼對我?」

  說著,朱楷就要去找朱元璋理論理論,可崗站起來卻被朱標拉住:「行了,你老實在宮裡呆著,沒事去看看咱娘,還有咱的弟弟們,他們一個個都不好好讀書,我不在家,你得好好讓他們讀書。」

  「咱爹豈能不知道你什麼性格?把你關在宮裡,不就是為了讓你多陪陪娘嗎?今年要打仗了,我會和徐達叔一起離開,爹肯定得忙北征的事,所以咱娘那邊,還得你來照顧。」

  朱標把朱楷的心思摸得透透的,朱元璋肯定知道,把朱楷關在皇宮裡,他肯定不樂意,可天子開口了,做的決定還能更改?

  倒不如找個其他的理由,先讓朱楷冷靜下來再說。

  馬秀英,就是唯一能讓朱楷冷靜下來的人。

  「行吧,也就是大哥你跟我說這些,咱爹說都不行。」

  朱楷最後還是坐下,只是低著頭對朱標說道:「大哥,你此去湖廣,要多加小心,那些士大夫、貴族們,被咱削了那麼大面子,他們肯定要報復回來,這些人的小心思……」

  「大哥知道,他們只有家族,沒有大明。」

  朱標拍了拍朱楷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放心吧,大哥知道怎麼處理,三弟那邊的事……」

  說到這兒,後面的話朱標就不好意思說了。

  主要是下藥這件事,實在有些無恥,非君子所為,朱標雖然有些腹黑,但有些事他還是不好意思做的。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朱楷呵呵的笑了笑,摸著下巴對朱標說道:「我覺得,三弟和王萍屬於郎情妾意,倆人都看對了眼,只是還沒邁出關鍵的一步,我覺得不用下藥了。」

  聽到朱楷的話,朱標長舒一口氣。

  不下藥就好。

  不下藥就好。

  「行!」

  朱標了結了一個心事,長舒一口氣:「半年後,我差不多也要回來了,到時候我們一起成人禮,說不定還能喝上三弟的喜酒呢。」

  朱楷也呵呵的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大哥啊,你還是太純良了一些,我說不用下藥了,還不是還有老四朱棡的嗎?

  朱棡下藥與否,就和我沒什麼關係了。

  我朱楷生性純良,為天下兄長之典範,怎麼會做下藥這種下作的事情?

  朱標吃了兩個雞蛋,順便吃了一盤餃子,把牛奶喝完後,拍了拍朱楷的肩膀:「二弟,等我回來。」

  「是,大哥!」

  朱楷拍了拍胸膛,「大哥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娘,帶好那些弟弟們。」

  朱標笑了笑,沒有說話。

  顯然,他是對朱楷的話帶著幾分疑慮的,朱楷一定可以照顧好馬秀英,但能不能把弟弟們帶好,能不能讓朱元璋安心,那就不一定了。

  如果朱楷真的那麼聽話,朱元璋也不用用『逆子』的別稱來稱呼朱楷了。

  不過,只要朱楷在,一切都好不是麼?

  ……

  朱棣一開始並不知道朱楷幫著朱樉出頭的事,等他知道的時候,朱楷已經被禁足在皇宮裡了。

  知道這件事後,朱棣第一時間來找朱楷,見到朱楷就抱怨道:「二哥,去闖應天府衙門的事,你應該帶上我啊,有我在,哪裡需要二哥出手?」

  「要我看,那朱樉和朱棡就是廢物,這點小事還需要二哥你出手?只要我去,那應天府衙門的官員,都得跪地磕頭!」

  朱棣不愧是『小朱楷』,吹牛皮都這麼一樣。

  朱棡扶著朱樉來到奉先殿的時候,正聽到朱棣在吹牛皮,實在是有些聽下去,朱棡先放開朱樉,然後一腳踹到朱棣的屁股上:「五弟,少吹牛皮,你去了也是下詔獄的命!」

  說完,不等朱棣反駁,朱棡便對朱楷說道:「二哥,三哥要來謝你,我拉不住,只好和他一起來了。」

  朱楷對朱棣說道:「給你三哥拉一個床榻過來。」

  「好。」

  對於朱楷的話,朱棣只有兩個字:服從。

  完全的服從。

  如果放在平時,他才不會搭理朱樉呢。

  「二哥,謝謝你。」

  趴在床榻上的朱樉,還是很虛弱的樣子:「如果不是你,萍兒她,現在還在詔獄中呢。」

  「說什麼謝呢?我是你二哥,有事我不扛著,你讓大哥去做嗎?」

  朱楷看著朱樉,隨後說道:「你說你也是,還沒打四十大板呢,你丫就暈過去了,這身體也不行啊,還不如大哥呢,回頭你把王保保的妹妹娶回家,你不得天天挨揍?」

  「挨揍我也認定她了。」

  朱樉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隨即意識到不對,立刻抬頭反駁朱楷:「二哥,你為什麼要侮辱我?我的身體……哪裡不如大哥?」

  「你就是不如啊。」

  朱棣在旁邊補刀,「大哥打我的時候,經常累的他氣喘吁吁,我還像沒事人似得,你再看看你……咱爹英明神武,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軟蛋!」

  「你是不是又欠揍了!」

  朱樉受不了這種侮辱,當即便掙扎著站起來:「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

  在旁邊的朱棡,正想著怎麼幫著朱樉下藥的事呢,聽到朱樉要揍朱棣,立刻把袖子捋起來:「三哥別動,我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