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太后,你別咬啊!

  第137章 太后,你別咬啊!

  山東,濟寧。

  皇帝的船隊停靠在這,要在這召見山東官員還有河道官員。

  龍舟緩緩靠岸,朱祁鎮正要走出船艙,看到迎面而來的太后。她今天穿著一襲淡紫色長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線,透著那與生俱來的優雅高貴。

  「朕要在這待兩天,你和雙喜可以進城逛逛。」朱祁鎮道。

  「不需要本宮幫你助助威?」太后眼眸秋波流轉。

  朱祁鎮輕輕吸了一口從太后身上飄來的幽香,很清淡,似花香,是他喜歡的味道,一笑:「你是想給我搗亂吧?不需要!再說,我堂堂男人,哪需要女人幫忙?」

  太后深邃的眼眸微微眨動,哼一聲:「不識好人心,雙喜,我們走,釣魚去。」

  她帶著雙喜走了,身姿搖曳。

  朱祁鎮定了會兒神,走出船艙,抬頭就看到碼頭上站著的百官。他微微吸口氣,下了船,走上碼頭。

  「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參拜。

  「都平身吧。」朱祁鎮抬手,「換個地方說話,朕這一路,都曬黑了,快到京了,再不注意保養,回到後宮,娘娘們該認不出朕了。」

  百官附和著笑,皇帝還是那麼親切。他們當中有些人,在一個月之前,就見過皇帝了,那是在黃河大堤上。

  半個時辰後,濟寧知府衙門大堂。

  朱祁鎮在這裡與山東各地方官,還有河道衙門的官員寒暄,當然也作出了要求。而後,他在內堂召見了山東布政使董與昌和河道總督王淶。

  ……

  「王淶啊,朕這回在江南發了筆橫財。」朱祁鎮攤手一笑,「不過,朕只是過過手,最後都要給你河道衙門。」

  「真的?」王淶眼睛瞪的大大的。

  一旁的董與昌也不敢相信:「據臣所知,陛下你在江南光銀子就得了五百多萬兩啊,這麼多錢,真要給河道?」

  朱祁鎮沒好氣:「嘿,朕是天子,一言九鼎!」

  咣當!

  王淶直接跪下了,激動拜道:「陛下,有了這五百萬兩,就可以開啟大修黃河第一期工程了。上次聽了陛下的治河策略後,臣後來又和河道同僚仔細商議了,已經做出了一個方案,正要提給陛下你呢,就擔心沒銀子。現在有銀子了,太好了,五百萬兩啊。」

  「等等……」朱祁鎮面色尷尬,「是四百萬兩。」

  「不對啊,陛下,你剛剛說的是五百萬兩。」王淶抬頭。

  朱祁鎮扶額:「朕說了嗎?」

  董與昌連忙道:「陛下,你說了,你還說你是天子,一言九鼎。」

  朱祁鎮:「!!!」

  特麼,朕還答應轉一百萬兩到內廷,都已經跟太后說過了。這可咋整?

  「陛下,你放心,臣會把每個銅板都花在河道上。」王淶拍著胸脯道,「臣要是貪污一個銅板,你殺了臣。」

  董與昌很默契的配合,大讚:「王總河大氣啊,這就是立軍令狀啊。陛下,有王總河如此決心,還怕治不了河?陛下,你得成全他!」

  朱祁鎮目光掃過他們兩個。

  丫丫的,你們兩是合起來坑朕的錢是吧?

  「好,朕說五百萬兩,就五百萬兩。」朱祁鎮沉聲道,「治河需要幾十年,朕現在也不敢承諾你們什麼,但是,朕會與你們一起,一心治河。」

  他心中鬱悶啊,回去可等著太后發飆吧。

  ……

  王淶激動的遞上了他們河道衙門商議出來的治河方略,朱祁鎮仔細看過,與他又討論了一番。實際上,他是不懂治河的,但是他得把方案吃透,免得被蒙。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河道衙門領悟了『束水攻沙』的原理,朱祁鎮相信他們會做出很好的方案。

  討論完治河,朱祁鎮目光落在董與昌身上,笑道:「董與昌,你也看到朕的決心了,你山東總不能還一毛不拔吧?」

  「臣說了,陛下決心治河,我山東砸鍋賣鐵也支持。」董與昌嘿嘿一笑,「不過,給臣一點時間啊。臣看到了河南和江南推行新政的情況,臣決定,在山東也開啟推行新政。把士紳們的稅收上來,不就有錢了?」

  朱祁鎮笑著點頭:「你想的倒是挺明白,朕提醒你啊,新政推行,困難重重。」

  「陛下放心!」董與昌面色堅定,「河南與江南都推行開了,山東也一定能。臣在這裡也呆了幾年了,有些了解。下面的人敢陽奉陰違,就別怪臣不客氣。」

  朱祁鎮很滿意:「回頭你與徐有貞,劉定之通通信,他們有些心得,都告訴你。」

  董與昌感激的磕頭,這說明皇帝陛下對他的信任,不怕他們這些官員私下勾連。

  「今日就到這裡。」朱祁鎮看向王淶道,「明日朕要與你們河道官員再碰一碰,朕會當眾給你王命旗牌,以示支持。」

  王淶大喜,再磕拜:「臣謝陛下隆恩。」

  ……

  回到船上,已經是黃昏。

  上船就看到太后站在船頭,迎風而立,黑髮如瀑隨風飄散開來,衣袂飄飄,宛如仙子。

  「回來了?」太后看到他,招呼一聲,「正好,可以開飯了,今天吃的,可是本宮親手釣上來的魚。」

  朱祁鎮一愣,上下打量,一臉『我信你個鬼』的樣子。太后看他那表情,瞬間就怒了,雙手叉著小蠻腰,氣呼呼道:「你不信?那你問雙喜,是不是本宮親手釣的。」

  「信信信。」朱祁鎮笑容敷衍。

  「就是不信是吧?」太后秀美的臉都氣紅了。

  朱祁鎮上前,伸手挽著她的手臂,笑道:「朕信,真的信了。呃,朕也有件事跟你說,你應該也信吧?」

  「什麼?」太后目光警惕。

  「給內廷的一百萬兩銀子,沒有了,朕都給了河道。」朱祁鎮攤手,「都怪董與昌和王淶,這兩廝聯合起來,把朕架起來了,朕只能給了。」

  太后聽了,並沒有發飆,嘴角微微揚起,輕聲道:「其實,這些你不用跟我解釋的。」

  「怎麼能不解釋呢?我們是一家人嘛。」朱祁鎮道。

  「嗯,那本宮原諒你了。」太后笑道,「本宮又不是那種不通情理的女人,你錢花在正途,本宮為何要生氣?」

  說完,她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朱祁鎮聽了,頓時放鬆:「那就好了,走,吃你親手釣的魚去,一根渣渣都不剩。」

  太后那絕美傾城的面容浮現一抹笑意。

  ……

  翌日。

  朱祁鎮請二十多個河道官員上了龍舟,在船上商議他們提出的治河方案。聽了各河道官員的講解,朱祁鎮發現自己不懂的地方還是太多了。

  黃河源於星宿海,流經陝甘之黃土高原,波濤洶湧而下,流經九省,每個地方的情況都不一樣。

  就拿山東來說,黃河在山東境內的河流特徵顯著,其河道比降上陡下緩,輸沙能力上大下小,泥沙沿程淤積,河床逐年淤高,形成地上懸河。此外,黃河在山東的洪水特性也較為複雜,按照出現時期的不同劃分為桃、伏、秋、凌四汛。

  桃花汛,每年三至四月,正值桃花盛開之時。上中游冰雪融化,形成洪峰;伏汛,每年七至八月,暴雨集中期,由暴雨形成。洪水發生時間短,含沙量高,水量大,容易形成大的洪災;秋汛,每年九至十月,同樣由暴雨形成。秋汛與伏汛時間相連,通稱「伏秋大汛」。這一時期也是暴雨洪水頻發的季節;凌汛,每年十二月至次年二月,河道封凍和解凍過程中,冰凌阻塞河道,形成凌洪。凌洪的另一顯著特點是流量沿程遞增,因為在河道封凍以後,攔蓄了一部分上游來水,使河槽蓄水量不斷增加,解凍開河時這部分水量被急劇釋放出來,形成凌峰洪量。

  「這特麼一整年就沒消停過啊。」朱祁鎮皺眉。

  「都說我們河道衙門清閒。」王淶突然聲音哽咽,「去年,光被洪水沖走的河道官員,就有十多個,屍體都找不著。」

  朱祁鎮目光掃過,看著這些漢子雖然穿著官府,但一個個都是飽經滄桑的臉,贊道:「河道有你們,是百姓之福。」

  王淶苦笑一聲,看著自己身後的同僚,道:「千里來做官,為了吃和穿。你們跟著我王淶干,不但撈不著油水,還累個半死。乾的好呢,別人看不見,出了事,還得擔責任。」

  其中一個年輕的官員站起來,一拜:「以前的河道總督都是王八蛋,我們也只能混日子。王總河,你不是來治河的,是來拼命的。那我們也沒話說,跟著你幹了,我們這些人,或多或少跟河道都有淵源,呵呵,我家就是被大水沖走的,連帶沖走了我娘,我妹子。我比誰都想治好河。」

  「對,我就是黃河邊長大的,就不信治不了它。」有人站出來道。

  朱祁鎮連連點頭,望著他們道:「都說治河之難,有五:人事難,方向難,堅持難,財政難,百姓難。朕現在不敢跟你們保證什麼,但是,治河是朕定下的國策,碰到什麼難處,朕與你們一起來解決。」

  王淶咧嘴一笑:「陛下,你要是張口就許諾,臣反而怕!有臣在,河道上下,定然與陛下走到黃河安瀾的那天。」

  「好!」朱祁鎮舉起茶杯,「朕以茶代酒,敬你們。」

  ……

  在濟寧待了三天。

  朱祁鎮換陸路回京,畢竟離京城也不遠了。

  他騎了會兒馬,就鑽到太后的馬車裡歇息。太后已經習慣了,捧著一本書,撇了他一眼,又繼續看書。

  「朕給自己找了個麻煩。」朱祁鎮嘆氣,「在河道官員們面前,大口承諾他們的方案。這回去後,還不知道內閣那幫大學士會不會同意。」

  太后緩緩抬起美目:「你是皇帝,最後還不是你乾綱獨斷?」

  朱祁鎮扶額:「畢竟是國策啊,沒有內閣和六部的真心支持,怎麼整?再說,這治河跨度大,起碼三十年,每年都要花銀子。」

  「你自己愁去,本宮也幫不了你。」太后嘴角閃過笑。

  「我咋感覺你在幸災樂禍呢?」朱祁鎮瞪眼。

  太后忍著笑,連連擺手:「真沒有!」

  朱祁鎮沒好氣,靠著車壁,開始做眼保健操。太后看他愁眉苦臉的樣子,道:「本宮想學騎馬,整天坐在馬車裡,悶的慌。」

  「好呀,我教你。」朱祁鎮睜眼。

  沒多久,朱祁鎮牽著一匹馬,帶著太后到了一塊草坪前。他先把太后扶上馬背,而後自己也垮了上去。

  兩人同乘一匹馬。

  朱祁鎮坐在太后身後,看著她完美的後背曲線,失神了片刻。他雙手穿過她的腰肢,握著韁繩,明顯感到太后身體微微一顫。

  太后輕咬著嘴唇,眼中有著幾分羞惱,心撲通撲通的跳。

  「腰挺直了,手抓緊韁繩。」朱祁鎮湊在她耳邊道。

  太后心亂如麻,手緊緊抓著韁繩,而朱祁鎮卻握著她的手,教她如何掌控韁繩。

  「兩隻手拉好,左右控制方向。」

  馬已經向前跑出,速度不快。太后逐漸平靜下來,她感覺朱祁鎮是真在教自己騎馬,並未有過多的舉動。

  「拉這邊,拉這邊,你咋怎麼笨呢?扶好了。」朱祁鎮放開手,由太后自己去控制韁繩。

  馬突然加速,疾馳而去。

  朱祁鎮立馬抱緊了太后的腰,靠在了她的背上,聞著她秀髮的清香,一時間有些意亂情迷。

  太后學的很快,控制住了馬,語氣十分冰冷:「放開你的手!」

  這段時間,她時而冰冷時而熱情,朱祁鎮被搞的有些心煩,這時候突然激動了幾分,他伸手握住了太后的肩膀,直接用力將她身體板過來,神情憤懣的盯著她,質問:「是你要我教你騎馬的,又這般冰冷。」

  太后清麗秀美的臉離的很近,雙目清雅冷淡,紅唇在陽光下瑩瑩有光澤,幾縷秀髮垂落在白皙的脖頸上,成熟又帶著幾分嫵媚。

  「那是因為你……不老實。」太后低頭。

  「行吧,我讓雙喜來教你。」朱祁鎮哼一聲。

  太后突然抬頭,朝著他的肩膀一口咬了下去。朱祁鎮吃痛,差點叫出聲,但還是忍住了,任由她咬著。

  過了一會兒,太后抬起頭,秀美的臉上掛著淚珠,她一把就把朱祁鎮推了下去:「滾,你就知道欺負我!」

  朱祁鎮坐在草地上,嘴角浮現一抹笑。

  ……

  京城。

  錦衣衛指揮使石彪,聽屬下匯報。

  「大人,關西七衛那邊,又有幾個老卒來拜訪英國公。帶的都是些當地特產,沒啥特別的,英國公見到他們很高興,還喝了一碗酒,睡了三天。」那錦衣衛忍不住笑。

  石彪瞪一眼:「有啥好笑的,人年級大了嘛。英國公當年在關西,與七衛一起對戰東察合台,贏得了關西七衛的尊重。有些老袍澤過來看他,也正常。」

  「屬下是擔心他把自己喝死過去。」那錦衣衛繼續道,「今早,英國公親自把那些個老卒送到城門口,真是依依不捨啊。」

  石彪眉頭皺起:「檢查了麼?那些人帶什麼走了嗎?」

  那錦衣衛搖頭:「誰敢啊?老國公提著刀呢,去搜他的老袍澤,他不拿刀砍啊。」

  「罷了,幾個老頭,應該也沒什麼。」石彪擺擺手。

  他揉了揉眉,揮手讓屬下退下。陛下很快就要回京了,他要做些安排。

  「丁秀,你啥時候回來的?」他正準備出門,見丁秀急匆匆進來。

  「陛下到哪了?」丁秀沒有回答他,而是急急問。

  石彪指了指桌子上的諜報導:「快到濟南了,啥事?」

  「有大事,我要去見陛下。」丁秀轉身就走了。

  石彪有點懵。

  我特麼是錦衣衛指揮使啊,你小子什麼態度?於門四少了不起啊?

  ……

  天空下起了雨。

  朱祁鎮命令加速前進,離濟南城不遠了,儘快進城。下完命令之後,他鑽進了太后的馬車裡,太后坐在那,冷若冰霜。

  「還生氣呢?都幾天了。」朱祁鎮白眼,「怎麼還跟小孩子似的?以後都不說話了?」

  太后漂亮的大眼睛之中帶著幾分怒意:「請保持距離。」

  朱祁鎮哼一聲,直接一趟,頭枕在她的雙腿上,挑眉:「你大喊吧!」

  太后氣得伸出雙手就要去抓他,他連忙道:「對不起,是我沒控制好自己。是我想到咱們能如這樣相處的時間不多了,就……就……對不起,行了麼?」

  「哼!」太后停住了手。

  朱祁鎮伸手抓住她垂落的髮絲,聞了聞,道:「我歇息會兒就走,馬上到濟南了,這旅程也沒多少天了。」

  「耍無賴。」太后拿起扇子,輕輕扇風。

  朱祁鎮很快沉睡過去,在這兒,他的確容易睡著。太后看著消瘦了不少的朱祁鎮,伸手要去撫摸他的臉,又停下了。

  她幽幽一嘆,心中希望旅程不要那麼快結束。回京後,或許就只剩下爾虞我詐了。

  「陛下,陛下,臣丁秀求見陛下。」

  沒多久,車外傳來喊聲,朱祁鎮猛地坐起來,他朝太后道:「可能有急事,你歇著。」

  他鑽出了馬車,外面雨已經停下。

  丁秀風塵僕僕的樣子,騎著馬站在不遠處,朝著他一拜:「陛下,西北急件。」

  朱祁鎮給他使了個眼色,策馬到了一旁,他問:「怎麼回事?你不是在江南嗎?」

  「江南的事已了,徐大人讓臣回京。」丁秀解釋道,「臣回京後,收到西北密報。陛下,你知道的,臣一直負責暗中監視西北,那邊有大情況。」

  朱祁鎮拿過諜報,急速掃過,面色劇變:「這……是真的?」

  「關西七衛,也有我沒的暗探,定然是真的。」丁秀道。

  「竟然去了關西!」朱祁鎮冷笑,「難怪漠北沒了他們的消息。」

  丁秀一拜:「陛下,要不要出動大軍?」

  朱祁鎮搖了搖頭:「你繼續探查,不要輕舉妄動。以後關西的消息,直接稟報朕。」

  「遵旨。」丁秀頷首。

  ……

  車隊進了濟南城,住進了驛站。

  朱祁鎮當然照例接見濟南的一些官員,說了一些官話,讓他們配合布政使推行新政等等。

  忙完這些,他來陪太后用膳。

  「本宮最近有些疲累,我們能在濟南多呆幾天嗎?」太后低著頭問。

  朱祁鎮語氣帶著緊張:「朕去請太醫來看看。」

  太后這才抬起頭,瞪一眼:「不用,本宮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朱祁鎮似乎猜到了,太后這是想多玩幾天唄?他含笑點頭:「當然可以多待幾天,朕也要召見地方官員議政呢。」

  太后抿嘴一笑,繼續優雅的吃東西。

  朱祁鎮一邊吃一邊假裝不經意的問:「太后,當年先帝與關西七衛結盟,是不是有一個盟書?是在你那保管麼?」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太后目光瞬間警惕。

  「哦,聽隨行的那些兵講當年先帝是如何定西北,親征漠北的事,很是佩服。」朱祁鎮喝一口湯道,「朕還真不知道有盟書。」

  太后眼眸垂落,淡淡道:「盟書不在本宮手上,本宮也不知道在哪。」

  「啊?」朱祁鎮假裝大驚,「先帝爺也不是那麼相信你嘛。」

  太后聲音冷冷:「皇帝,誰都不信!還有,以後你能不能不要在本宮面前提起先帝?」

  「好!」朱祁鎮答應的乾脆利落。

  他笑呵呵的給太后盛一碗湯,道:「晚上喝點湯,養顏的呢。」

  太后撇了撇嘴,臉上重新掛上了淡淡的微笑。

  朱祁鎮自己也端著一碗湯,小口喝著,大腦卻在飛速運轉。

  因為丁秀送來的諜報上說,漠北的朱祁鎮,已經跑到了敦煌城,那裡屬於沙州衛,首領牙罕沙接待了他們。

  正統皇帝到了敦煌,這裡面肯定有事。

  「阿剌知院也是個廢物,沒有把正統皇帝殺死在漠北。」他心中暗罵。

  太后看他在那沉思,抬眼問:「想什麼呢?是不是西北出事了?」

  朱祁鎮搖了搖頭:「西北安穩的很,漠北也平靜。朕希望還能在安穩個幾年,給朕時間發展大明內部。」

  太后蹙了蹙眉頭:「居安思危,你得有所準備,漠北那幫蠻子,說不定突然就南下了。」

  朱祁鎮放下湯碗,點頭:「這次回京,得跟于謙商議一下,訓練新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