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雲心裡忍不住嘀咕,難怪娘親經常罵爹臭男人。這麼髒的地方都能夠睡的下去,看來大兄也沒有比爹好到那裡去。
捏著抹布的小手,邊想著忍不住多用了幾分力氣。好似下面的桌子和韓度一眼,邋遢的很。
韓度只好摸摸鼻子,一言不發,這個時候他還是閉嘴為好。無論多說什麼,都會被妹子嫌棄。
夜深人靜,韓度臥著睡在床上。眼睛微閉,呼吸均勻,一動不動,好似和以往睡著了的時候,沒有什麼分別。
但是韓度沒有睡。
神經緊張的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門外面。
這一夜,無星無月,韓度一直熬到真正的睡著了,也沒有聽到門外面有絲毫的動靜。直到韓度忽然在半夢半醒之間,驚醒過來,才發覺門外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韓度聽到敲門聲,心裡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原本韓度還沒有把握,自己換了一個房間,那些人會不會來。現在看來,他們貌似對自己的手段很自信啊。沒有絲毫猶豫的,就在韓度門上做手腳。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今天晚上,能不能逃脫老朱的天羅地網。韓度心裡微微一笑,真正放鬆心神,安安穩穩的睡去。
日頭高照,韓度才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剛剛洗漱完畢,就被穆叔告知,有人找。
韓度來到廳堂,看見一個鐵血漢子坐在裡面,疑惑的是韓度並不認識。
「敢問?」
韓度還沒問完,來人聽見動靜,連忙轉身起來,朝韓度一拜,說道:「見過叔叔,義父命我來叔叔這裡取酒。」
韓度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這位恐怕是藍玉的一個義子吧,也只有他們才會叫自己叔叔。
看著年紀比自己還大的義子,韓度一陣鬱悶。這藍玉究竟收了多少義子啊?自己見過的也有十個了吧,現在隨便來一個,就是自己沒有見過的?
還有藍玉這是在催命呢,那有這麼快就把蒸餾酒給做出來的?
「回去告訴我大哥,讓他別著急。我保證十天之內,讓他品嘗到極品美酒。」韓度沒好氣的道。
來人也是個嘴笨的,韓度以長輩的身份壓他,讓他一點半發都沒有,只好低頭應道:「是。侄兒這就回去稟報義父。」
「嗯~」
韓度做足了長輩的姿態,端著茶送客。
等到人一離開,韓度立馬出門去找黃老,把自己需要什麼樣的東西給黃老說了一遍。
黃老聽完,連忙點頭回道:「沒問題,大人。這東西簡單,不知道大人什麼時候要?」
「自然是越快越好。」韓度估摸著接下來自己會變得很忙。如果能夠提前把蒸餾酒給弄好,那是最好的。要不然,等自己一忙起來,沒有做出蒸餾酒。等時間一到,藍玉還以為自己忽悠他,那他還不把自己往死里灌?
黃老想了一下,說道:「鈔紙局有一個和大人這個類似的東西,只需要稍微改一下,應該可以用。如果大人真的急著要的話,那把它改一下,下午就可以給大人送去。」
「那感情好,就它了。」韓度滿心歡喜的拍板下來。
下午,韓度想要的蒸餾器,就被送到了韓府。
韓度連忙招呼穆叔,「穆叔,趕緊去買些酒回來。」
「好嘞。」穆叔連忙答應下來。不過隨即有問道:「不知道少爺想要什麼樣的酒?要多少?這酒不一樣,那價格可不一樣。」
韓度聽了,沉吟了一下,試探著問道:「好酒什麼價,劣酒又什麼價?」
穆叔連忙回道:「這好的酒可不便宜,有一貫一小壇的,也有十貫一小壇的,一小壇通常三斤酒。」
穆叔以為韓度是買酒來自己喝的,想著的便是中等以上的酒。
誰知道韓度聽了卻不滿意,揮手問道:「那劣酒呢?我要最便宜的酒,大概要四五百斤。」
穆叔不知道韓度為什麼偏偏要那種劣酒,不過既然韓度問了,他還是老實回道:「最便宜的自然是那種街邊賣的劣酒,一大罈子有一百斤,只要一百文錢。不過這種劣酒雖然也有酒味,但是味道還帶著苦澀,難喝的很,也就只有那些窮苦人家才會去買這種酒來喝......」
言下之意就是,這種就味道極差,恐怕買回來公子你也未必就能夠喝的下去。
韓度卻直接定下,「就這種了。穆叔你去先買五百斤回來。」
味道差怕什麼,有苦味怕什麼?自己又不是直接喝。只要有酒味就行,有酒味就說明裡面也是含有酒精的,自己只需要把酒精蒸餾出來便可。
穆叔見韓度堅持要這種劣酒,也不多問什麼,點下頭就買酒去了。
這種劣酒滿大街都是,穆叔隨便轉了幾家,就買到了五百斤。買酒的見穆叔一次性買這麼多,還熱情的幫忙把酒送到韓府。
韓度讓穆叔幫忙,把蒸餾器架到鍋上,把酒倒進鍋里,開始燒火加熱。
「公子,你這是?」穆叔這個時候也明白了,公子買劣酒根本就不是自己喝的。
韓度笑了笑,故作神秘的道:「等下你就明白了。」
時間不長,蒸餾器另外一頭開始凝聚起點點滴滴的水霧,匯聚成一道水線留下來。
韓度早就準備好罈子,將其接住。
穆叔和韓度一起看著水線流進罈子裡面,深深吸了口氣,讚嘆道:「這,好濃郁好香的酒氣。這是酒?」
「這自然是酒,」韓度笑著說道,「而且還是極品的美酒。」
一聽到極品美酒,穆叔這個愛酒之人肚子裡的饞蟲就開始作亂。
摩拳擦掌的問韓度,「公子,那我可以嘗嘗嗎?」
「可以。」
聽到韓度的話,穆叔一手抄起一個瓢來,接了一大瓢就要往嘴裡倒。
韓度見狀,連忙攔住,「等等」。韓度把瓢從穆叔手裡拿下來,從懷裡摸出一個指肚大小的杯子,笑著解釋道:「這酒太烈,這么喝可是要出人命的。」
說完,接了一杯子蒸餾酒,遞給穆叔,「要這樣一點一點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