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霸天不過就是殺豬屠雞之人,認識的字都不超過十個。儘管他讀出來的這首打油詩也不怎麼樣,但是確實不可能是趙霸天這種人能做出來的。
趙霸天回完了話,郭準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孫茂海笑問道;「孫大人,這趙霸天的話您都聽到了。您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孫茂海又不是聾子傻子,當然聽到了趙霸天剛剛說的那些話。
孫茂海的心裡很清楚,這首打油詩就是管家阿福告訴的趙霸天,讓他通知王老六,約桑懷來本月十五下山,到四季香來赴宴。
不過,此時此刻孫茂海當然不能承認這罪行,在這萬不得已的時候,可能真的要讓阿福來頂罪了!
「簡直是一派胡言!本官從來都沒聽說過這首破詩,更不知道阿福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不過依本官看來,這首詩不過是一首讓人牢記桑農之苦的打油詩罷了,郭大人緊抓住這一點,究竟想要證明什麼?難道這麼一首破詩,就可以冤枉堂堂的二品官員嗎?」
郭准早就料到孫茂海會抵死不認,所以聽到他的解釋後,也沒有什麼好意外的。
「諸位大人請看,其實這首打油詩是一首藏頭詩,如果我們拿出第一個字來看,就是十五桑四,這四個字!
如果單純的看這四個字,自然看不出什麼名堂。但是我們結合詩的語句就不難推測出,這是十五,桑懷,四季的意思!
趙霸天要通知的人,是孫大人訓練出來的死士。無論是對於孫大人,還是管家都十分了解。他自然可以破解這打油詩的意思!
而且諸位大人也看到了,事情的結果就是,匪首桑懷在本月十五,來到了四季香酒樓與孫大人見面,難道這還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如果諸位大人不信,我們讓阿福來對峙好了!」
經過郭準的解釋,在場的人自然明白了這首打油詩中,暗藏的意思是什麼。
見郭准要傳喚阿福來對峙,曹鼐立即同意他的請求。沒過一會兒,披頭散髮的阿福就被人帶進了房間。
看到阿福出現,孫霸天連忙向其爬去,保住他的大腿哭嚎道:「管家大人,您可要為我作證啊!真的是你讓我傳的口信,小人真的什麼都不清楚啊!」
自從在門外被欽差帶人帶來的人擒住後,阿福早就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當他聽到趙霸天所言後,又看到了一臉擔憂的孫茂海,阿福把心一橫,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沒錯,這首詩就是我告訴的趙霸天,讓他告知別人的!
孫茂海你真是一個蠢蛋,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真以為我是心甘情願的侍候你嗎?
不!我告訴你,其實我為的就是你的錢財罷了!我暗中勾結山匪桑懷,騙你他是做買賣的商人!目的就是要騙光你的家產罷了!哎,只差一步,就差這一步我就要成功了!」
無論阿福做了什麼壞事,但對於孫茂海來說,他確實是忠肝義膽的忠僕。
聽到阿福所言,孫茂海鼻子一酸,但是他還是強忍住心中的悲傷,看向阿福低聲回道:「阿福,如果你想要錢,本官給你就是了!你為何要做出這樣的事情!
哎,你真的很傻,真的是太傻了!」
孫茂海與阿福,上演了一出主僕情深的好戲。三言兩語之間,就把罪名都推到了阿福的身上。
望著二人情真意切的表演,郭准不禁冷笑一聲道:「哼,孫大人!你倒是聰明,一句話就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難道你以為郭某的手裡,就只有這兩個證人嗎?
曹閣老,請允許郭某傳喚新的證人!」
見郭準的手裡還有證人,曹鼐自然不會拒絕,立即答應了郭準的請求,讓他傳喚新的證人作證!
這一回,郭准倒是很乾脆,喚來了很多人,來指正孫茂海的罪行!
隨著大門的再次打開,只見王金貴,王捕頭,以及許多五花大綁的刺客被帶入了房間!
這些人進入房間後,王捕頭與王金貴連忙跪倒在地,向著諸位大人如實稟報導:「諸位大人,我叫王振山,這位叫王金貴,我們都是孟定御夷府的百姓!
我二人可以證實,郭大人與桑懷不可能相互勾結。當日若不是郭大人,桑懷等人密謀造反的計劃也不會失敗!這樣的仇恨,二人怎麼會成為同盟夥伴!」
孫茂海最擔心的,就是有熟知郭准與桑懷關係人,站出來作證。所以才會派人企圖殺人滅口。
如今聽到王捕頭與王金貴所言,孫茂海臉如死灰一般。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失敗。現在要做的不是置郭准與死地,而是如何自保!
「曹閣老,這些人都是孫茂海豢養的刺客。他們擔心王捕頭與王金貴出來作證,所以就派遣刺客前往孟定御夷府,企圖殺人滅口!
這是這些刺客畫押的口供,還請曹閣老親自查看!」
王捕頭說完話,郭准就從口袋拿出數份供詞,交給曹鼐查看。
看過郭准遞來的供詞後,曹鼐不禁冷冷的看向孫茂海質問道:「孫茂海,如今供詞就在本官的手裡,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見曹鼐詢問,阿福連忙搶先回道:「這些人都是我派出去的。和孫茂海沒有任何的關係!
不信你們可以親自審問,看看是不是孫茂海吩咐這些人去做的!」
這些被抓住的人,雖然都是孫茂海豢養的刺客。但是每一次行動,都是由阿福來下達指令派出的。孫茂海並沒有直接下達過任何的命令。
所以,在這些刺客的供詞中,確實只是承認他們是按照阿福的命令行事,並沒有直接指認孫茂海的。
見曹鼐露出遲疑之色,馬順與曹清華忙接過供詞查看。看過之後,二人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了下來。
「曹閣老,這供詞中確實只承認了,他們是按照管家阿福的命令,前往孟定御夷府殺人滅口!
依卑職來看,孫茂海雖然有罪,但也就是被管家蒙蔽的結果。這件事情,看來和孫茂海確實沒有太大的關聯!」
那曹清華為孫茂海開脫了一番後,馬順也點了點頭贊同道:「嗯,曹大人言之有理。僅憑著這些人的供詞,確實無法證實孫茂海有罪!」
聽到二人為孫茂海辯護,李本初面露疑問之色,看向管家阿福問道:「阿福,本官問你你要如實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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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要處心積慮的陷害郭准?你二人本來就沒有什麼交集,你這麼做的意圖到底是什麼?」
如果這些事情都是阿福所為,那麼他必然要有一個陷害郭準的原因。從二人的履歷與身份來說,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交集。那麼阿福這麼做的理由,就成了此案的關鍵。
見李本初詢問,阿福裝出一副痛恨的模樣道:「我與郭准並無深仇大恨,就是氣他仗著有黔國公撐腰,不將我放在眼裡所以就要他死!難道這個理由不可以嗎?」
就阿福說出的這個理由,別說曹鼐等人不會相信,就是問大街上三歲的孩子,也不可能會相信!
阿福分明就是為了給孫茂海頂罪,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只不過阿福若是緊咬住這一點的話,這些查案的人若是沒有鐵證,也無法證實他說的是謊話!
望著阿福充滿怒火看向自己的雙眼,郭准依然冷靜,面帶微笑的看向阿福問道:「好,你說沒問題!無意中得罪了你,沒想到惹來你如此瘋狂的報復!
好,那郭某再詢問你一個問題。你說是你勾結桑懷,欺騙孫茂海他是做買賣的生意人。那麼郭某問你,你介紹桑懷與孫茂海認識的時候,稱呼桑懷的名字是什麼?」
在曹鼐等人進入房間之時,孫茂海為了自保,就隨口為桑懷編了一個名字。郭准相信,這是孫茂海情急之下所為,必然沒有和阿福提前商量過。
也就說,按照常理來說,阿福不會知道桑懷王宏的假名字。如果阿福說不出來的話,就足以證明他說的是假話!
見郭准詢問,阿福明顯一愣,而跪在地上的桑懷則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想要提醒阿福。
有士兵強行按住,桑懷自然不能開口說話。而孫茂海則是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短短的時間內,他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被汗水打濕了!
儘管阿福與孫茂海的關係很不錯,二人也很熟悉。但是這種隨口編出來的名字,就是阿福想到死,也不可能想到和孫茂海一樣的答案。
「阿福,郭準的問題你沒聽到嗎?」
見阿福一臉的焦急,曹鼐不禁大聲詢問道。
聽到曹鼐所言,阿福暗自嘆息。他知道,今日這種形勢下,只有自己死了,才能保全孫茂海的安危!
打定了主意,阿福忽然大笑起來,隨後看向郭准大喝道:「郭准!不能殺了你,是老子太過大意!就是變作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阿福聲嘶力竭的大吼,所有人的臉色大變。那曹鼐剛要讓軍士抓住阿福,但是已經為時已晚。
因為阿福不會武功,又被繩索捆住。所以看管他的軍士就有了一些大意。
就是在這大意之下,讓阿福找到了機會。大吼過後,阿福猛使出全身的力氣,掙脫了軍士的束縛。隨後用頭顱撞到了冰冷的牆上,用自己的生命,保孫茂海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