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衝突

  這趙霸天本就是個屠戶出身,斗大的字都不認識幾個。就連自己的名字,也是不久前才學會寫的。這樣一個人,管家阿福卻讓他背一首詩,確實有些為難他了。

  聽到阿福讀完這首打油詩,趙霸天整個人猶如雲裡霧裡一般,根本就弄不明白這到底是啥意思!

  「啊,讓小人捋捋。十顆啥玩意在大山,五個亭子掛大河。桑葉要給桑農用,四季就為這點錢。對吧大人?」

  趙霸天背了半天,都沒能將整首詩背誦下來。眼見著車上的豬肉都快卸完了,他仍然沒有背誦熟練。

  望著趙霸天滿頭大汗的樣子,阿福不禁沉下臉冷聲說道:「你若是背不下來,那就算了。我家大人最近常常低估,說是最近這豬肉不太新鮮。想要換上一家試試。

  這樣,今天就這麼算了。從明天開始,布政使衙門所需的豬肉,就不需要你家來送了!」

  一聽阿福說出這話,趙霸天嚇得連忙跪倒在地。趙霸天心裡清楚的很,這分明就是管家在威脅他罷了!

  如果這布政使衙門真的不用他家的豬肉,那別的衙門口肯定也不會再用。因為背不下來幾句破詩,卻斷了自己的財路,這是趙霸天如何都不能答應的!

  「大人息怒,小人背下來了!不信您聽……」

  在阿福的威逼之下,趙霸天終於將這首詩背了下來。為了證明自己背的很熟練,趙霸天還反過來背誦了一遍。如此才算打消了阿福心中的顧慮。

  「很好!既然你這麼聰明,那麼明天就照常吧。這是給你的好處,不要推辭拿著就好!

  記住,這件事情很重要,千萬不能出先任何的紕漏。當然,你也要保密,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這件事。如果要是你管不住自己的這張嘴,你應該清楚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吧?」

  阿福不愧是布政使大人的管家,出手真是闊綽。只不過是帶句話的事情,就給了趙霸天十錠金子。這不禁讓趙霸天的心裡樂開了花。

  當然,對於阿福的囑咐趙霸天也聽進了心裡。假意推辭一番後,就屁顛屁顛的接過金子,向阿福保證絕對不會出現問題。

  等到馬車上的肉都卸了下來,趙霸天又向阿福背誦了幾遍打油詩後,這才離開了這裡。

  離開布政使衙門後,趙霸天就吩咐夥計不要回店裡,直接前往貫日大街的董家茶館,尋找那個阿福讓他去見的人。

  這一路上,緊張的趙霸天在心裡不斷背誦著,阿福交給他的這首打油詩。直到來到董家茶館門前後,他仍然不停的小聲嘀咕著。生怕自己忘了那一句哪一個詞。

  走進這董家茶館後,屋內並無幾位客人。按照管家的吩咐,趙霸天找到了臨近窗戶的第三張桌子,果然看到一個一臉黝黑,體格健壯的漢子,正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

  確認了目標,趙霸天連忙走上前去,隨後坐在那漢子的對面,向他拱拳行了一禮!

  「這位好漢,是阿福大人讓我來的!他讓我告訴你一首詩,你一定要記下!

  嗯……十棵老松在黑山,五里長亭掛河川。桑葉本是蠶農根,四季勞碌至黃昏。朋友,你記下來了嗎?」

  面色黝黑的漢子自始至終都在喝著茶水,並沒有和趙霸天說一句話。

  當趙霸天背完了這首詩後,黑臉漢子也沒說啥。站起身扔了一錠碎銀子後,就徑直離開了茶館。

  見黑色漢子如此無禮,趙霸天心裡雖然也有不滿,但是還是忍住了自己的脾氣。

  趙霸天的心裡清楚,這黑臉漢子絕對不是普通人。要不然布政使大人的管家,也不會如此鄭重的託付自己,向此人帶什麼話!

  像這種人,自己還是少惹為妙。趙霸天也很清楚,這人根本就不是他可以惹得起的人。

  既然話已經帶到了,趙霸天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他起身向茶館門外走去,準備返回自己的鋪子。

  誰知道趙霸天剛剛邁出大門,忽然面前一黑,一個壯漢撞在了他的身上。

  本來就有一些氣的趙霸天正無處宣洩這股怒氣。這回總算是讓他找到了可以發泄的機會!

  「他媽的!你他娘的眼睛長在屁股上了嗎?沒看到老子走出來嗎?」

  打定了主意,趙霸天一挺胸膛,一拍自己肥碩的手掌,指著面前那個,險些撞到他的漢子大罵道。

  趙霸天話音落下,那壯漢倒也有些脾氣,臉色一沉聲如洪鐘般喝道:「你這廝怎麼說的話?是你撞得俺,又不是俺撞得你!怎地,現在全都賴在俺的頭上了?」

  趙霸天這些年來作威作福慣了,根本就不把普通百姓放在眼裡。如今見到這壯漢一口一個俺字,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心裡就更加輕視了!

  「聽你的口音,你他娘的是外鄉人吧?知道老子是誰嗎?你這麼和老子說話,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看穿壯漢是外地人的身份,使得趙霸天更加無法五天。他上前一步,推了壯漢一把,想要將其推倒在地!

  然而,這壯漢確實有些力氣。就是趙霸天這樣肥胖的人,推了一下就好像推在小山一般,根本就沒能推動壯漢分毫不說,反倒讓趙霸天險些摔倒在地!

  二人在茶館門外爭吵,自然引來了看熱鬧的百姓。大部分百姓都認識趙霸天,如今見到他吃了虧,無不在心裡暗暗叫好!

  在壯漢手底下吃了虧,趙霸天又看到周圍的百姓,全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這不禁讓趙霸天火冒三丈,連忙爬起來,指著周圍的百姓破口大罵起來!

  「看什麼看,笑什麼笑?信不信老子弄死你們這些狗雜碎?

  外鄉人,你倒是很囂張啊!竟然敢雲南府一畝三分地上,和我趙霸天叫板?

  好,很好!你若是條好漢,咱們也別在這裡廢話。那邊有條小巷,你若是個爺們,咱們就到那小巷裡卻解決問題!你敢嗎?」

  威脅完圍觀的百姓後,趙霸天一指茶館不遠處的一條胡同,向著壯漢得意的問道。

  圍觀的百姓看的清楚。這趙霸天手下的幾個夥計,看到趙霸天吃了虧後,紛紛從車內抽出了殺豬刀,想要上來幫忙。

  那趙霸天看到後,馬上搖頭暗示他那些夥計不要動手。更是示意這些傢伙,都提前藏到了那條小胡同里。

  趙霸天的打算很明顯,就是想要哄騙這外來的壯漢去胡同。然後仗著人多有兵器的優勢,給這個壯漢一點厲害!

  為官的百姓之中,自然有心地善良的人。看穿了趙霸天的陰謀後,就悄悄的拉動壯漢的衣襟,提醒他要注意。

  看到有百姓在提醒壯漢,趙霸天一挑眉毛大喝道:「誰要是他娘的活膩了,就多管閒事試試!看老子不掏了他的腸子,混著豬下水全都餵家裡的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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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年來的作威作福,讓百姓們對趙霸天有著一種深深的恐懼。

  聽到趙霸天的威脅,百姓們很害怕。那幾個提醒壯漢的百姓更是連忙低下頭,悄悄的離開了人群,生怕惹到麻煩引火燒身。

  望著驚恐的百姓,趙霸天很得意,一指壯漢大喝道:「外鄉人,你也別說廢話。要是有膽量,咱們就去那胡同里單練!若是膽小如鼠,這事也好解決。你跪下向我叩頭謝罪就完事了!這兩條路,你選哪一個?」

  一看這壯漢就是有膽氣的好漢。在聽到趙霸天的威脅後,他根本就不害怕,反而哈哈大笑道:「俺走南闖北,去過的地方多了!到哪裡都沒吃過這種鳥虧!

  你這鳥人好沒有道理,看俺是外鄉人,就想欺負俺!走,咱們現在就去那胡同。誰要是不去誰就是孫子!」

  外鄉人說完話,更是脫去了身上穿著的衣服,露出了一身精煉的肌肉!

  只見外鄉人將衣服扔在地上,隨後挑釁的看了一眼趙霸天后,邁開大步向著胡同走去。

  見這外鄉人如此囂張,趙霸天氣的一跺腳。心裡更是打定主意,今日非要把這壯漢給廢了,讓他和這些百姓都知道自己的厲害!

  隨著二人的離開,圍觀的百姓並沒有散去。眾人跟隨二人的腳步,也來到了胡同口,想要看一看結果如何!

  不過,在壯漢與趙霸天進入胡同後,馬上胡同兩邊竄出兩名身強體壯的年輕人。

  這兩個年輕人一人握著一把殺豬刀,面對百姓露出了兇狠之色!

  「都他娘的吃飽了撐的沒事幹是吧?趕緊滾蛋,誰要是在看,老子現在就廢了他一對眼睛!」

  百姓們之所以圍觀,一部分是為了看熱鬧,而另一部分就是擔心壯漢會吃虧!

  可是現在這胡同被趙霸天兇狠夥計守住了。二人堵在胡同門口,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發生了什麼。

  不僅如此,這兩個夥計還很兇惡。威脅著圍觀的百姓。其中一個更是不斷揮舞著手中的殺豬刀,嚇得百姓們發出陣陣驚呼。

  熱鬧固然好看,但命更重要。圍觀的百姓也沒有辦法,面對二人的驅散只能四散奔逃。轉眼之間,剛剛還是人聲鼎沸的胡同口,沒一會兒就變得鴉雀無聲。

  等到趕走了百姓,胡同里忽然傳出陣陣的慘叫聲。

  聽到這慘叫聲,一個夥計露出得意的模樣道:「不知死活的外鄉人,竟然敢得罪咱們掌柜!聽聽這哀嚎,和殺豬一樣!估計這小子是別想活著走出這胡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