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一個被文官打死的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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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黔國公沒有在說話,曹清華也不停著,繼續催促堂上的差役,對郭准用刑!

  這些差役剛剛看的很清楚,聽得也很明白。黔國公為郭准求情根本就沒有作用,這些差役哪裡還敢等待。萬一觸怒了欽差大臣可就要掉了腦袋。

  曹清華話音落下,兩名身強力壯的差役走上前來。一人按住郭准,另一個則拿出一個小木板,準備對郭准用刑。

  「慢著!卑職有話要說!」

  就在差役將郭准按倒在地之時,郭准連忙抬起頭,看向主審曹鼐大聲胡喊道。

  看到郭准開口求饒,曹清華冷笑一聲,一拍驚堂木囂張的喝道:「怎麼?現在想起來後悔了?告訴你,現在後悔也晚了!等到你好好品嘗這掌嘴的滋味後,想說什麼你在說!」

  其實,曹清華早就打定了主意,就是要給郭准一個下馬威。確切的說,是要通過郭准嚇唬黔國公。給孫茂海吃一粒定心丸!

  郭准又不是什麼鐵血真漢子,他自然也怕疼。這五十個耳光,郭準是堅決不會承受。無論如何,他都要想辦法渡過眼前的難關。

  「別打,卑職真的有話要說。如果打壞了卑職的嘴,這重要的線索可就說不出來了!」

  郭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投在曹鼐到身上。因為郭准清楚,無論曹清華多麼囂張,如何狠毒。這坐在主位上的曹鼐,才是此案的主審,更是皇帝認命的欽差大臣。

  只要曹鼐能夠幫助自己說話,那麼曹清華就算上躥下跳也沒有用。到頭來,只不過就是跳樑小丑的可笑表演罷了。

  曹鼐能夠坐在次輔的位置上這麼多年,必定是個很聰明的人。

  郭準的意圖曹鼐很清楚。之所以一直沒有說話,只不過是想看一看郭准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看到曹清華無依不饒,曹鼐清楚。如果自己再不說話,郭准這頓板子肯定是逃不過去。

  打壞了郭准倒沒什麼。若是他真的知道什麼重要的事情,那耽誤的可就是查案的進度。

  此次離京前往雲南,儘管聖上沒有限定破案的期限。但是曹鼐心裡很清楚,皇帝的心裡必然很焦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大軍無功而返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如果自己能夠快速的查明案情,那麼聖上必定越加看重自己。而曹鼐所在的內閣的地位,也必定會水漲船高,成為對抗王振的利器!

  「曹大人。既然嫌犯有重要的話要說,那這刑罰就暫時記下好了!

  郭准,本官提醒你。在沒洗清你身上嫌疑的之前,你依然是此案重要的嫌犯。既然是嫌犯,說話做事就要有嫌犯的樣子。你明白嗎?」

  開口阻攔了曹清華後,曹鼐更是提醒郭准要注意自己的身份。言下之意就是警告郭准,如果他繼續胡鬧的話,誰也不可能一味的姑息他。

  郭准也是聰明人,自然能夠聽懂曹鼐的話外之意。

  見曹鼐同意了自己的請求,郭准順勢行了一禮道:「閣老放心,卑職不敢造次!

  曹閣老,卑職要說的是,卑職冤枉啊!」

  有曹鼐為郭准出頭,曹清華無論如何氣憤都沒有辦法。他只能擺了擺手,讓準備行刑的差役先行退下。等待著郭准,看一看他究竟想要說什麼。

  然而,等待了片刻後,郭准要說的重要事情,竟然就是喊冤,這不禁讓曹鼐與李本初的臉色很不好看。

  無論是什麼樣的嫌犯,也不管他是否真的犯了罪。在受審的時候,喊冤都是他們必定要經歷的經過!

  曹鼐見黔國公如此看重郭准,就猜想郭准必定有過人之處,才會受到黔國公的賞識。

  他冒著得罪王振的代價,等來的竟然就是一句無用的喊冤,這不禁讓曹鼐的心裡很是氣憤。

  與曹鼐不同,曹清華聽到郭准喊冤後,不禁冷笑道:「喊冤?郭准啊郭准,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重要線索?

  剛剛閣老不是沒提醒你,但你這廝分明就是刁蠻慣了。看來這一頓耳光你是逃不了了!

  來人啊 ,給我掌嘴!」

  聽到郭准所言的曹清華,心裡都笑開了花。臨行前王振叮囑過他,一定要注意郭准,讓他以為郭准真的有什麼本事。

  現在看來,眼前這年輕人也不過如此。王公公真的是多慮了!

  曹清華話音落下,差役就要走上前來。

  此時的郭准連忙擺動雙手,大聲喊叫道:「且慢!我說過喊冤是重要的線索了嗎?曹大人如此急切,難道是打算掩蓋什麼嗎?」

  「放肆!本官身為刑部侍郎,和本案又沒什麼關係。本官需要掩蓋什麼?郭准,你不要信口開河!小心本官治你攀誣上官的罪名!」

  見郭准如此說話,曹清華臉色一紅,連忙解釋道。

  曹清華話音落下,郭准不禁笑道:「曹大人。卑職也只是猜測而已。而且我又沒說你和此案有什麼關聯,曹大人為何如此激動,曹大人不是在欲蓋彌彰吧?」

  聽到郭准所言,曹清華臉色大變。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曹鼐後,一拍驚堂木大喝道:「放肆!放肆!你一個小小的五品長使,竟然敢如此誣衊當朝重臣!

  本官看你根本就不是什麼粗鄙,分明就是刁蠻日久,眼裡沒有朝廷,沒有律法!本官,本官今日定要治你的罪!」

  此時的曹清華越說越激動,握著驚堂木的手都在不住的顫抖。分明是被郭准氣壞了的表現。

  看到曹清華還要用刑,郭准倒也坦然。把臉一歪,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道:「打吧,打吧!打壞了我郭准,這線索也就斷了!

  線索斷了,真兇就要逍遙法外。如此一來,曹大人您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反正郭某人微言輕死不足惜!要不然曹大人不要掌嘴,直接把卑職拖出去砍了算了。這樣豈不是來的更加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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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儘管郭准表現出一副認命的模樣,但嘴上根本不停,好像是自言自語,卻又發出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話里話外無不暗示著曹清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公堂上發生的每一個細節,每個人說過的每句話,都被文吏記錄在冊。曹清華在憤怒之下失了分寸,但馬順這個奸詐之人,卻看得很明白。

  「郭准啊郭准,本官在京城之時,就聽說過你的名字。真的是聞名不如見面,你果然生了一副伶牙俐齒啊!」

  在曹清華憤怒失了理智之時,馬順忽然站起身。踱步走到文吏的面前,一把按住文吏的手後,又走到了郭準的面前。

  馬順之所以聽說過郭準的名字,除了有王振的交代外。另一個就是他強大的記憶了!

  在接到要求他擔任副使前往雲南的消息後,馬順就覺得郭准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悉。

  仔細回想之下,還真讓馬順想到了在哪裡聽到過。

  原來,當年郭准擔任蕭縣縣丞之時。錦衣衛曾經奉命前往蕭縣,抓捕被冤枉的張大人。

  無論是第一批錦衣衛,還是第二批錦衣衛,都對郭准有著深刻的印象。使得這兩批錦衣衛,回到京城後,就在馬順的面前,提起過這麼名字。

  起初,馬順對郭准並不上心。確切的說,當時的他根本就瞧不起郭准這樣的角色。

  所以,當初在聽到郭準的名字後,馬順只是想著殺害張大人後,隨便找個理由,就能輕易的弄死郭准。

  誰想到,當馬順剛要付諸行動之時。郭准卻辭了官,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也就讓無奈的馬順,漸漸就將郭准遺忘了。

  後來,郭准投靠了黔國公,成為黔國公府上的長使。這也沒能引起馬順的注意。直到雲南的這個案子發生後,才讓馬順終於想起來,還有郭准這個人。

  想到了郭準的來歷,使得馬順對郭准加強了戒備。他清楚,當年一個小小的縣丞,竟然跟隨黔國公,混上了五品的位置,更是成為黔國公的心腹。

  那就足以證實,郭准這個人必定很不簡單。

  最關鍵的是,無論是郭准在蕭縣時,是張知縣的副手,還是他在黔國公府,成為黔國公的左膀右臂。雖然官職與履任的地點不同,但卻有著一個最為關鍵的相同點!

  那就是,無論是張知縣還是黔國公。他們都是王振痛恨的人,欲除之而後快!

  馬順很清楚,這個相同點絕對不會是巧合。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郭准這個人必定對王公公,乃至王公公一黨十分痛恨!他所做的一切,都應該是衝著京城的王公公去的!

  懷揣著這樣一個想法,馬順終於親眼見到了郭准。果然如他預想的一樣,這郭准必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見馬順來到自己的面前,郭准不禁在心裡笑出了聲。

  馬順這個人郭准十分了解。因為在現代的時候,他曾經看過很多書籍介紹過此人。此人這輩子最牛的一件事,就是開創了一項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先例!

  在正統皇帝在土木堡兵敗,被蒙古人種抓走後。這位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大哥,竟然在朝堂上,被憤怒群臣活活打死了!

  一個錦衣衛,還是錦衣衛的頭頭,被大臣打死。這哥們也真是夠逗了!

  現在終於讓郭准看到了真人。細看之下,這馬順長得也算是英武不凡。他怎麼就被一幫讀書人打死了?

  「郭准,難道本官的臉上長了什麼?你如此無禮的盯著本官,是不是有違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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