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姆赤與二族長的出現,使得郭准四人陷入了危機當中。如果郭准稍有不慎,極有可能就會露出破綻,別說救出張夫人等人,就是性命恐怕都不能保全。
張九日三人雖然沒有任何異樣,但早就提起了戒備。就算明知道不是這些人的對手,但坐以待斃絕對不是他們的性格。就是拼,也要拼出一線生機。
「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場面陷入危險之時,郭准忽然放聲大笑,這笑聲不禁讓在場的這些異族人,向其投來疑問的目光。
「狡猾的漢人!死到臨頭你還笑得出來!若不是你,我們的族人也不會死傷慘重,今日不殺了你,如何對得起那些枉死的族人?」
見郭准竟然哈哈大笑,姆赤咬牙切齒的向郭准大吼道。
「怎麼?這麼多愚蠢之人在我的面前,難道還不允許我大笑嗎?」
眼看姆赤就要動手,張九日三人的心已經提到嗓子眼上。不過,面對如此危局,郭准卻依然從容鎮定,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任憑你巧舌如簧,也無法掩蓋我族人慘遭殺害的事實!今天就是天王老子在此,我也要斬下你的頭顱,為死去的族人報仇!」
見郭准仍在故弄玄虛,姆赤一聲大喝就要動手殺掉郭准。
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站在一旁的卯讓出手了!
只見其一把抓住姆赤握刀的手,攔住姆赤的同時,冷冷的向姆赤說道:「大族長還沒有說話,且聽他如何解釋?」
原來,就在姆赤想要殺掉郭准之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大族長,忽然向卯讓揮了揮手。
那卯讓是大族長的心腹,在他手下做事多年。大族長是什麼意思,他自然明白。所以才會出手攔住姆赤,給郭准一個解釋的機會。
「看,你們這些人中還是有明白人的!說我是官府的人?又指責是我告的密?請問,證據那?」
隨著卯讓的出手,讓郭准再一次看到了生的希望。他冷冷的看向姆赤,讓他拿出可以證實自己罪名的證據。
聽到郭准所言,姆赤冷笑一聲:「哼!哪裡還需要什麼證據?
上午的時候,我手下的人親眼看到謝筍那狗官,親自將你送出了城池!難道這還不能證明一切嗎?
況且李文年被殺,謝筍的小兒子也被救了出來。難道這一切,不是你這個幫助謝筍之人做出來的嗎?」
說了這麼多,直到聽到姆赤的這一句話,郭準的心才算徹底放了下來。
這姆赤叨叨了半天,原來並沒有實打實的證據。這一切不過是他自己的推測罷了。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郭准有信心憑藉自己的三寸肉舌,成功脫離險境。
「哈哈哈!說了半天,原來你根本就沒有證據!這一切不過是你自己的推測罷了!
大族長,你是明白人應該可以想得到!如果這一切都是我做的,現在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就不可能是我們四個人,而是數不清的官兵了!」
儘管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但在大族長聽來卻勝過千言萬語!
正如郭准所說的,在大族長看來,如果這一切真的是郭准所為,那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出現在這裡。只需要布置大量的官兵圍捕自己就好了!
然而,結果是顯而易見的。這灰獅小巷內別說沒有一個官差,就是出現的郭准也只是帶著三名親隨而已。眼前的這個人總不能拿自己的性命犯險吧?
儘管在心裡有一些相信了郭准,但大族長並沒有表現出來這種信任。
他沉思了片刻後,看向郭准詢問道:「使者大人,儘管你說的也有道理,但你如何解釋謝筍那狗官,為何要親自送你出城?
還有!如果不是你向官府泄露的消息,那官府是如何知道我們的計劃?那謝筍總不能是神仙,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聽到大族長稱呼自己為使者大人,郭准對於能夠成功脫險的希望,又增添了幾分。
「大族長詢問,本使不敢隱瞞!首先本使要澄清一點,謝筍之所以親自送我們出城,並不是因為我們泄露了秘密,恰恰相反,完全是本使自保的無奈之舉罷了!
本使可以明白的告訴大族長,本使假意幫助謝筍尋找兒子,其實就是為了時刻掌握官府的行蹤,為我們的計劃消除危險!
不過,就在昨日入夜後,謝筍忽然找到本使,告訴本使有人向他高密,那告密者不僅將我們的計劃全盤告知了謝筍,還將本使的身份泄露了出去!
沒有辦法,為了自保,本使只能做出保證,帶著謝筍找到了他的孩子,以此保全自己的性命!
大族長你們可能不知道本使的另一個身份,本使除了是思機發大人派來的使者外,還是黔國公府內的一名小吏!若不是有這樣一個身份做掩護,恐怕謝筍早就殺了本使了!」
一聽郭准竟然還是黔國公府內的小吏,姆赤不禁憤怒的大吼道:「大族長,您都聽到了!此人根本就不是什麼使者,分明就是黔國公府的走狗!我們絕對不能相信他!」
姆赤話音落下,郭准不禁冷笑一聲道:「真是可笑!難道貴族之中,都是這樣飯桶嗎?」
本來這一回是大族長與郭准之間的對話,那姆赤插嘴就已經讓大族長有所不滿。如今在聽到郭準的嘲諷之語,更讓大族長感覺到丟了顏面。臉上也浮現出不滿之色。
「姆赤,難道你忘了族裡的規矩了嗎?還不退下!」
聽到大族長所言,姆赤這才察覺到自己行為的不妥,連忙向大族長施了一禮,算是賠罪。
然而,姆赤的腰還沒彎下去,那個被救回來的二族長卻說話了。
「桑懷老哥,姆赤這孩子說的也不無道理!依我看,此人的嘴裡就沒有一句實話!此時正值多事之秋,還是將這四個人殺掉算了!」
二族長話音落下,桑懷族長的目光之中,立刻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雖然這厭惡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但還是被郭准敏銳的捕捉到了!
這個時候,郭准忽然想起前夜自己與這些異族刺客的對話,一條妙計立刻湧上心頭!
「想必說話的這位就是二族長了!嘖嘖,本使早就聽說二族長精明能幹,是貴族未來的希望!現在一看,果然名不虛傳啊!」
郭准這番話說出口,二族長倒是沒有什麼,覺得郭準是在拍馬屁。但大族長的心裡可就不好受了!
這些年來,雖然整個族群看似團結,但內部卻爭鬥不斷。因為大族長年紀越來越大的緣故,以二族長為代表的新興勢力開始嶄露頭角。
在很多事情上,二族長都明著和大族長唱反調。這已經讓大族長感覺到越發的不滿。
如今聽到郭准所言,大族長一想,原來二族長的名聲都傳到了緬甸那邊。也不知道思機發那邊,會不會有一些不該有的想法。
一旁的郭准一直在暗中觀察大族長的神色。當他看到大族長那異樣的表情後,郭准知道,自己的這個計劃已經成功了!
「二族長,本使為什麼會在黔國公府擔任小吏,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和你並沒有關係!倒是有一件事情,本使想要問問,自從入城以後,你都在幹什麼?」
郭准剛剛還在吹捧二族長,但話鋒一轉忽然提出了一個,讓二族長沒有想到的問題。
「幹什麼?我進入城中還能幹什麼?當然是隱藏起來,準備起事了!狗官,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二族長有些惱羞成怒,郭准也不懼怕,繼續追問道:「二族長真的是好大的忘性,難道你入城後,就真的哪裡都沒有去過,一直藏在據點之中,等待起事嗎?」
郭准這番話說完,更是用一種飽含深意的目光看向二族長。見二族長的額頭上出現幾滴汗水後,郭准冷笑一聲又看向大族長。
「啟稟大族長!我曾經聽手下的族人提起過,二族長在進入城池後,曾在姆赤的陪同下,離開過據點。至於二族長為何會離開,我就不知道了!」
在二族長陷入沉默之時,久未說話的卯讓忽然開口了!
聽到卯讓所言,二族長勃然大怒,而姆赤則是指著卯讓質問道:「卯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二族長想要去哪裡,還需要向你匯報嗎?
二族長和我姆赤說了這麼多,你一句都沒有相信。這個漢人的狗官胡說八道了一通,你不僅相信,還在大族長的面前搬弄是非!你對得起死去的族人嗎?」
見姆赤竟然這麼對自己說話,卯讓也來了脾氣,搶著爭辯道:「哼!究竟是誰對不起死去的族人,誰的心裡自然有數!
我卯讓兢兢業業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做過對不起族裡的事情?這一點天地可鑑!倒是你姆赤,年紀輕輕的竟然被予以重任!這個原因大家都知道!」
原本應該是郭准與姆赤等人在爭吵,誰知道就這麼一會兒,就變成他們自己人之間的爭鬥。
那姆赤也不是讓人的主兒,見卯讓針對自己也不退讓,針鋒相對之下,更是說出了許多不該說的話。
卯讓本來就對姆赤不滿,如今聽到姆赤竟然這麼和自己說話,自然是氣的勃然大怒。
兩個人身邊倒是還有些手下,因為頭領的爭吵,這些倖存下來的手下也劍拔弩張起來!
「都給我住嘴!覺得人丟的還不夠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