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這才和煦地摸了摸他的頭,「兒啊,有些事,爹不是看不到,是看了裝不知道。【記住本站域名】你昨日不是才說你二哥是不是打算用爹這條命去換王位嗎?你若是不跟爹一條心,爹也會懷疑你也有這想法。」
「爹,我才十二歲!」
「是啊,我兒才十二歲,就種了好幾頃地的糖蘿蔔,白砂糖都賣到應天府去了。是,爹燈下黑,沒看到,可是不是燈下黑,也等看爹把這盞燈,放哪兒,要是往邊上挪一挪呢,還黑不黑?」
朱高燨雙腿一軟,抱著他爹要跪下來,「爹,兒錯了,對付騎兵,用踏馬鐵索命挺好使的,不過,這玩意兒要兒子親自去布置。」
他不想上戰場啊,會死人的!
他一個長在新中國的五好青年,別說殺人了,連雞都沒殺過,螞蟻都沒機會踩死啊!
「好兒子!」朱棣拍了拍朱高燨的肩膀,「爹就知道,你孝順,比你三個兄長都要孝順!」
朱高燨渾身都起雞皮疙瘩了,「爹,哥哥們都很好!」
對朱棣來說,這就是一句廢話。
朱棣除了會打仗,還有一個過人之處,就是物盡其用,連十二歲的兒子都不放過,要把他的價值利用到極致。
朱高燨沒多少時間哀怨,收拾了一下工具和材料,就不得不跟著他爹上了戰場。
朱棣連夜領兵奔襲薊州。
這時,就顯示出了朱棣的厲害之處了,余瑱被拿下之後,宋忠便只能死守在居庸關,等收拾了薊州,就只剩下居庸關,北平周圍就乾淨了。
朱棣顯然是想打一場閃電戰,速度極快,朱高燨明顯跟不上,朱棣一提熘,將兒子拎到了他的身前,一陣旋風一樣地朝前奔。
半路,遭遇了馬宣領兵前來,朱高燨看著對面一身盔甲,罵罵咧咧的黑漢,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氣。
「爹,您在這裡把這些人留下,讓人帶我去薊州的路上,我需要幾個機靈一點,手巧點的人打下手。」
朱高燨可不想每次都跟著他爹上戰場,刀槍不長眼,他還不想,他爹大業未成,他半點好處都沒有享,最後把命給搭進去了。
最好,能帶幾個人出來,將來讓他們去做這些事。
「爹帶你去!」
朱高燨這才發現,他爹穿的居然是一身尋常的鎧甲,和每一個普通的軍士沒什麼兩樣。
趁著張玉將馬宣拖在這裡,朱棣領著親衛,帶著朱高燨繞道來到了馬宣的身後,朝薊州逼近。
他們人少,換了裝束,實在是不起眼,牽著幾匹馬,倒像是走商的人。
朱高燨選了一處土比較鬆散,周圍有碎石坡道的地方,這裡離薊州十來里地,是回薊州城的必經之道,不可能埋伏大量的人,馬宣回城,到了這裡,必然會放鬆警惕,完全可以給他們來個觸手不及。
這只是朱高燨的想法,他一個現代人,才覺得這黃火藥算不得什麼,卻不知,他一個鐵索命拿出來,能把這個時代的人嚇尿了,還要什麼觸手不及?
「這是連環鐵索命,只要一個炸開,其他的都會跟著一起炸,到時候就是四處開花。你們幾個,找地方把這些都埋進去,記住,暫時不要覆土,等我連接絲線。」
朱高燨將鐵索命分給了朱棣的十多個親衛,這些人分別拿了鐵索命,每十丈遠埋了一個。
朱棣朝朱高燨伸手,朱高燨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將一個鐵索命遞給了他。
朱高燨挖出一塊堆滿了碎石頭瓦塊的地,挖開,在裡頭埋好了配製好的炸藥,蓋上木板,在堆上了碎石。將長長的絲線牽出來,與四處埋下的鐵索命連上。
不錯,他這一仗打的就是地雷戰,只不過,用的不是黑火藥,而是黃火藥,添加了白砂糖後的配方,其威力比起黑火藥要高數十倍。
從黑火藥到黃火藥,並非只是顏色發生了變化,根本是兩種物質。
一枚鐵索命,等同於五個手榴彈的威力。
一時之間,朱高燨拿不出這麼多材料,這一段路,只覆蓋了兩三里地遠。他們的期望不是通過這些鐵索命將馬宣等人留在這裡,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外加震懾。
要這些人直接發懵!
朱高燨一邊自己連線,一邊演示給朱棣的親衛們看,「小心一點,只要不讓火星碰到這根管子,就不會有事,你們自己連一下試試。」
此時,聽到了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馬宣退兵了,張玉在後追趕。
朱棣忙帶著朱高燨和親衛們潛進了附近的嵩草叢中,掩蓋住了身影。
「張玉,將來的逆臣傳里,必有你的名字!史官們必將為你單獨列傳!」
「廢話少說,有本事就不要逃!」
眼看前面就是薊州城了,張玉不敢再追,他忙勒住了馬,舉起手,喊道,「窮寇莫追!」
馬宣領兵朝這邊沖了過來,雖是逃命,但陣型還在,並沒有多狼狽,看來,他迎上來打這一仗,也只是探一下虛實。
眼看,隊伍已經過半了,可那一陣爆炸聲卻沒有響起,朱棣有些沉不住氣了,他是決不允許馬宣退入城中。
薊州城在西北面,元兵經常騷擾,城池建造得極為結實,若是硬攻,死傷會很慘重。
朱棣一向都非常珍惜麾下的兵將,就別說他眼下並沒有多少兵力了。
朱棣就要起身,單槍匹馬攔截,被朱高燨拉住了,「爹,等等!」
就在這時,馬宣的一員親兵已經踏馬在那碎石堆上。碎石雷也叫「天女散花」,這種雷製作的時候就是放在一個坑裡,放上炸藥,鋪上一塊板,上面再堆上碎石,一旦踩上去,炸藥被引爆,碎石濺起也能傷人。
而這個碎石雷對於其他埋在地上的雷來說,又是個母雷,一旦這個雷爆炸,其他的雷在一瞬間也會發生爆炸,也叫連環雷。
只聽見轟隆一聲響,那親衛及其戰馬直接飛上了天,在半空中被四分五裂,碎石暴起,朝四周激射開來,哀嚎聲一片。
四處的炸彈就跟開花了一樣,一陣陣地動山搖,南軍根本不知道發生過了什麼事,只見飛沙走石間,滿天都是血雨,殘骸斷臂,肉屑橫飛。
張玉的戰馬一陣嘶鳴,勐地朝後退,他坐在馬上跟驚呆了一樣,痴痴地看著南軍飛上天,變成碎片,又掉下來,陣陣慘叫,儼然人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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