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沐昌祚死

  朱由校也沒有想到,不過短短半月的時間,京師所發生的事情,竟然已經傳到了江南。【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而且那些豪族士紳,反應如此迅速,已經將事鬧騰起來了。

  雖然他知曉朝中必然還有江南士族的走狗餘孽。

  也知道了策劃此次行刺的幕後黑手。

  但是這般速度,也確實是在他意料之外。

  這根本不在他的計劃之中,一時之間,也是陷入了沉思。

  江南之地,可不比遼東和京師這些地方。

  遼東那些所謂的將門,充其量算是一群小鬼,不過是萬曆年間開始慢慢形成的勢力組織。

  至今也不過三四十年而已,只要自己不犯蠢病。

  幹掉這些不成氣候的小鬼,根本沒什麼壓力。

  京畿之地更不用說,這裡是皇家的大本營,大明兩京十三省,皇帝對於京畿的統治和管控是最為深刻的。

  可江南那些地方的大戶們,是真正的勢力龐大,根基極深。

  凡是能上得了台面的,哪個沒有兩百年以上的發家歷史?

  而且因為戶籍制的原因,這些當官的士大夫,還有那些吏員豪族,可是已經世襲兩百多年了。

  就連成祖皇帝當年,倚仗驍勇善戰的「燕軍」坐鎮南京時,都是處處收到壓制和掣肘。

  因為朱棣不是正統繼位的皇帝,當時大多數的文人士紳,心底里根本就不認朱棣這個皇帝。

  然而朱棣即使手握雄兵,又有何用?

  他謀逆造反出身這件事,是天下皆知的事實。

  他總不可能把人都殺完,全部滅了口然後自己對自己說我就是正統繼位的吧?

  最後無可奈何,硬著頭皮也要遷都北平,放棄江南這個大明朝的龍興之地。

  至於後世流傳所謂的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不過是一群歷史文盲,在網絡上看了點剪輯編譯的文桉視頻,無腦吹捧而已。

  也就偏偏那些連九年義務教育都沒完成的貨色而已。

  全靠一張嘴來編。

  實際上是江南的風言風語,各種陰陽怪氣,朱棣壓根就受不了,然後他還沒辦法。

  而且他的管控力度,比起太祖皇帝來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那地方可有不少認死理,不變通的老頑固,還有一堆心向建文的舊臣,朱棣能號令得了他們?

  京師乃是一國之都,豈是隨意就遷,隨意就定的?

  成祖皇帝在永樂十九年帶著文武大臣北上,定北平為行在,即臨時國都之意,大明的京師依然是南京。

  洪熙與宣德兩朝,在北京也是以行在的名義,京師從來都是南京,只不過皇帝不在南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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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正統年間,年幼的英宗皇帝力排眾議,終於正式定北京為京師,南京改為陪都。

  也是在那時起,北京城正式稱之為京師,用京師大印,官方稱南京為南都或南京,民間稱之為金陵城。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南京才會保留了六部九卿的衙門機構。

  而自武宗皇帝後,大明朝已經有一百多年,沒有過皇帝駕臨江南了。

  而到了崇禎年間,江南士族與朝廷早已不是一條心了,對於他們來說,皇帝不過是遠在千里之外的擺設。

  而當地的百姓,愚昧無知,自小接受的便是地主大戶的管轄和統治,更是不知道皇帝為何物。

  說句不好聽的,江南已經形成了半諸侯國,那些豪族大戶們在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可謂是呼風喚雨,無所不能。

  因此他們的入場,朱由校才會感覺到壓力。

  如果他在南京還好,至少能鎮的住場子,可他遠在京師,許多事情根本就是有心無力。

  田爾耕和李之才這些起到作用,也不過是威懾而已。

  想到這裡,朱由校也意識到不能在放任下去,讓事情近一步惡化,很有可能會玩脫的。

  現在他的目的還是要整頓北方,江南之地那是以後的事。

  只有他親自入場,才能割除掉這個大毒瘤。

  看來不能在拖了,必須要用最短的時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宣英國公、武定侯入宮來見朕。」

  …………

  …………

  雲南、緬甸宣慰司與木邦宣慰司交界之處。

  秦良玉的征剿大軍,已在此修整了五天時間。

  而兩大宣慰司和一眾土司的叛亂,經過這幾個月來的勐追勐打,也已經基本平定。

  這些窮的連身像樣衣服都沒有的亂民和賊寇,根本不是秦良玉這上萬精兵的對手。

  可此時的秦良玉卻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即使明軍連戰連捷,眼看就要大勝班師了,可明軍的士氣卻俞發的低落。

  甚至有不少軍士,已然瘋魔癲狂了。

  原因無他,這些地方根本無人居住,一點人間煙火氣都沒有,壓抑不說,到處都是蚊蟲毒氣。

  稍有不慎,就會沾染上,可謂是九死一生。

  正在巡視軍營的秦良玉,看著軍士們那麻木的表情和死寂一般情緒。

  耳中還時不時傳來,受傷或是受疾病折磨到極致的哀嚎和呼喊的聲音,兩行清淚緩緩留下。

  她已經大概統計過了,此番南下征剿叛賊,戰死戰傷中尚不到兩千人。

  而因為種種原因死去或是受傷的軍士,卻高達三千餘人。

  正在秦良玉傷感之時,身後忽的傳來一陣馬蹄聲,回身一看只見自己的兒媳張鳳儀頗為激動的說道:

  「母親,魯欽將軍回來了,西北方向的逆賊,已經盡數剿滅,現在只剩緬甸宣慰司還有一些餘孽。」

  「兒媳以為,當乘勝之威,速速發兵繼續南下,徹底蕩平那些逆賊。」

  秦良玉聽了卻是搖了搖頭道:

  「不可在南下了,這地方瘴氣沖天,各種勐獸和泥沼,而且多是崇山峻岭,實在不利於大股軍隊作戰。」

  「自我們出雲南開始,就不斷有軍士感染疾病,尤其是這半月時間更甚,軍中沒有藥品不說,就是有,軍醫們也沒有辦法治療。」

  張鳳儀對於秦良玉的言語,顯然有不同的意見。

  「就是因為這樣,才應該抓緊時間,剿滅逆賊後快速班師。」

  「我已上奏請示陛下回師了,算算日子這兩天也應該有回信了,我們在此等候旨意便可。」

  就在婆媳之間討論該不該繼續南下之時,營外傳來一道宏亮的聲音。

  「東路軍信使到!」

  「稟平南伯,黔國公他,於七日前受毒氣侵體,身染惡疾,於五日前夜晚,薨逝了!」

  ps:

  明末情況是真的複雜,這段時間看了看朱由檢的實錄,發現我還是太年輕了,明末歷史水太深了,不花費時間精力去研究,根本把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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