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鄉,別害怕,我們是大明皇家陸軍,不是強人。」二虎似乎知道老鄉心裡的想法一樣,伸手推著房門,不讓老鄉將房門關上。
老鄉微微愣了一下,疑惑地瞧著二虎,皺眉說道:「你們真的的是明軍?」
二虎微微點了點頭,指了指身上的軍衣左胸口,說道:「如假包換。」
二虎的軍衣左胸口上,繡著一面小小的軍旗,軍旗上面還繡著一圈小字:大明皇家陸軍第一師。
老鄉雖然沒讀過書,認不得幾個字,但漢家書法文字,卻還是知道的,跟女真韃子的文字,可是有著巨大的差別的。
漢家文字,字正方圓,女真韃子的文字,卻跟蝌蚪似的,完全就是鬼畫符嘛。漢家文字,老鄉好歹還認識幾個,可女真韃子的文字呢,連蒙帶猜,老鄉都不認識一個!
借著燈光,瞧了一眼二虎身上的軍衣,看到那熟悉的漢家文字,老鄉眼睛頓時便濕潤了起來,伸手抓著二虎的手,激動地說道:「王師,王師!老朽今日,終於,終於又見到王師了!」
話還沒說完,院牆外又探出一個腦袋來,朝二虎叫道:「二虎,別墨跡了,快些出發了。」
「好的,就來,就來。」二虎急忙應道,說著,又回頭對老鄉說道:「老鄉,那些是魚肉罐頭和豬肉罐頭,打開後,往鍋里一放,熱一下就可以吃。還有就是些炒米炒麵,可以直接吃的。小寶年紀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必須得跟上,才能長得高,長得結實。」
老鄉激動地點了點頭,順著二虎的視線,頓時便看到了大門口旁邊放著的一堆東西,其中還有好幾個鐵罐子,應該就是二虎所說的魚肉罐頭、豬肉罐頭了。
微微愣了一下,老鄉才又說道:「二虎兄弟,王師這是要去哪?」
二虎輕輕一笑,說道:「老鄉,明天你們就知道了。」說著,二虎便又轉身,大步離開了庭院,出了庭院,朝大部隊追了上去。
老鄉微微遲疑了一下,但旋即便追到了門口,從門口探出半個腦袋,朝外面望去,卻見黑暗中,依稀看到一片攢動的人頭,似乎正朝著村子裡最大的那戶人家摸去。
老鄉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回想起白天的時候,二虎曾經打扮成外鄉游商,在村子裡販賣小東西,當時還借著喝水的機會,跟自己打聽了一些村子裡的情況,其中就有問到村子裡的里長是誰,地主老爺是誰等情況。
當時老鄉還以為二虎是打算去牛錄額真老爺和女真地主老爺家裡賣點胭脂水粉什麼的,還好心提醒了幾句,讓二虎別去,跟女真人做生意,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女真韃子不講信用,前些年村子裡來了個貨郎,販賣胭脂水粉。當時村裡的女真韃子,拿了東西,不僅沒給錢,最後甚至還將貨郎暴打了一頓,將所有的胭脂水粉,全都給搶了去。
自那之後,村子裡的貨郎,幾乎就已經絕跡了。
不過當時二虎卻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二虎那應該是來探路的吧?這打探清楚了牛錄額真老爺和女真地主老爺的具體住處,晚上就跑來找女真韃子的麻煩了?
只是,這搶了牛錄額真老爺和女真地主老爺容易,可搶了之後呢?王師一走,韃子又來,倒霉的,可就是他們這些土生土長在這裡的漢民了!
想到這些,老鄉心中不由得也略微有些著急,急忙穿好衣服,摸黑追了上去。
村子裡的路,老鄉都是走了無數遍了的,摸著黑也不至於迷路找不到方向。
沒多久,老鄉就已經摸到了牛錄額真老爺薩爾東的庭院外。
庭院大門外,原本應該有兩個包衣奴才看家護院,晝夜不停,但是現在,那兩個包衣奴才,卻不見了蹤影——地上沒有血,也沒有打鬥的痕跡,不過那兩個包衣奴才,卻不見了,而薩爾東家庭院的大門,卻虛掩著。
老鄉微微猶豫了一下,這才上前,透過虛掩著的大門縫隙,往裡面瞧了一眼,卻見大門後邊的院落里,幾個大明王師,正舉著火把,火把的映照下,肥碩的牛錄額真老爺薩爾東,正赤條條的被反綁著雙手,跪倒在庭院裡,瑟瑟發抖。
老鄉正要仔細查看,身後卻傳來了一點輕微的動靜,老鄉正要轉頭,腰上卻已經抵上了一個堅硬的東西,耳邊也傳來了一個壓低的聲音:「別動,再動打死你!」
說著,身後的人又推了老鄉一下,低聲說道:「進去。」
虛掩的房門被推了開來,老鄉被一個明軍推攘著,進了院落。
「頭兒,發現一個奸細,怎麼處置?」身後的明軍低聲說道。
院落里的幾個明軍一起轉過頭來,二虎也豁然就在其中。
看到二虎,老鄉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樣,急忙跪倒在地,急聲說道:「二虎兄弟,救我,救我。」
二虎也看清楚了老鄉的面容,轉頭對身邊的中校軍官低聲說了幾句。
那個中校軍官微微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老鄉身後的那個明軍,便鬆開了抓著老鄉胳膊的手,將手槍也收了起來。
「老鄉,別怕,我們是大明皇家陸軍,是王師,是來解救你們的。」中校上前了兩步,走到老鄉身邊,攙扶起老鄉說道。
「謝謝,謝謝將軍,謝謝將軍。」老鄉心裡還是怕得要死,雙腿幾乎站都站不穩。
「老鄉,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來得正好,我們正在審判薩爾東,你正好替我們做個見證!」中校微笑著對老鄉說道,攙扶著老鄉,走上前幾步,走到被五花八綁,跪倒在地的薩爾東對面的椅子邊,這才又對老鄉說道:「老鄉,你坐。」
「不,不敢,不敢。」老鄉急忙擺手道,飛快地抬眼瞧了一眼薩爾東,卻見薩爾東怒目圓瞪地望著自己,似乎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了一樣。
老鄉被薩爾東一瞪,心裡發虛,雙腿一軟,差點就跪了下去。
「老鄉,讓你坐,你就坐,你怕什麼?我們現在是代表大明天下的臣民,在審判騎在你們頭上拉屎撒尿的女真韃子,你怕什麼?坐下!」中校厲聲喝道。
說著,中校又轉頭怒目瞪著薩爾東,厲聲喝道:「薩爾東,剛才所說的各項罪狀,你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