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心思如發

  不承認沒關係,人押在手,還怕掰扯不明白?

  忙乎了半夜,肚皮早就造反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朱雄英吩咐侍衛去玄津橋,弄一桌兔鍋,再加三壇秘制的米酒。死間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他們三卻不能虧了自己的肚子。

  「既然,你知道孤的老師是李善長,你就應該清楚,他是個經世致用的大儒。」

  「孤小時候,他每天都會講足一個時辰歷史,擔心孤成為司馬衷那樣的傻子。」

  ,特別要提到一點,李善長最喜歡講的就是元朝的舊事。他是在元吏統治下長大的,那份民族恥辱,深深烙在了他的靈魂深處。

  前事不忘後事之師,老李希望,大明朝不會重蹈趙宋的覆轍,而杜絕這一隱患的關鍵,就是教導好嗣君,所以他才在朱雄英身上傾盡心力。而元朝的舊事中,最吸引朱雄英的,便是成吉思汗建立的「箭兵」。

  眾所周知,鐵木真的童年,是在背叛、屈辱中過來的,所以多疑是他的一貫毛病。可明著使用「間人」,就等於對外宣揚,說自己不相信任何人。

  這在創業期,不利於籠絡人心,團結各方勢力,所以便以作戰需要的由頭,著親信成立了一支專業的斥候情報部隊。還親自譽為:箭一樣的傳令兵,簡稱箭兵。

  他們除了要承擔戰場的情報搜集、傳遞的任務外,暗地裡還要負責搜集內部、敵國動向。在滅亡金國前,箭兵充分利用往來蒙、金的使節、商人、官吏以及金國叛逃者,廣泛搜集金國的政治、軍事、經濟和地理等情報。

  招降金國使者耶律阿海和派遣箭兵統領-札八兒出使金國行間,獲得了大量金國絕密情報。攻宋時,又得力於投降蒙軍的宋軍將領,從而「察軍情偽,專務乘亂」。

  征討花刺子模國,鐵木真還派出一大批箭兵化妝成商隊,利用以商人身份出沒於中亞。可惜,因為叛徒的出賣,折戟沉沙,所遣箭兵,盡數被花刺子模國捕殺。

  ,總而言之,在鐵木真締造蒙古帝國的過程中,箭兵立下了汗馬功勞,可謂功勳卓著。同時,也成為歷代元主,倚重的情報部門,屢屢委以重任。

  南宋嘉熙元年,窩闊台命速不台會合拔都,率十萬大軍進攻西陸(歐洲)。速不台和拔都派出大量的箭兵搜集到了有關西陸國家宮廷及部落的內部情況。

  各城市的防禦、宗教的爭鬥、國與國之間的矛盾,以便及時修改進軍路線,選取放牧草地等情報。

  至,忽必烈建立元朝,箭兵的作用越發占據重要的地位,並擴展到軍事、政治、邦交三大方面。元軍襲捕南宋名相文天祥、策反南宋將領洪都統、誘擊義軍等軍事事件中,都是因為有箭兵,提供了準確而可靠的情報後才獲得成功。

  嘗盡苦頭的南宋,也開始反思,派遣大量的間人,滲透元廷,搞得元軍很是被動。甚至,連忽必烈自己都說:「宋善用間。」

  隨後,亦是箭兵扛起了「反間」的大旗,先後破獲了多起宋軍間案,最多時一次竟捕獲上百名之多。對宋軍用企圖以離間、暗殺等手段除掉有關元軍猛將的行動,也一一反擊。

  同時為征戰高麗、倭國、安南、占城、緬甸、爪哇及中亞,提供了必要的軍事情報行動。

  當然,天下承平,馬放南山,箭兵這樣的勁旅,也就沒了用武之地。在元廷統治中原的百年內,除了控制漢人的必要活動外,他們便成為了元主、諸權臣之間爭鬥的工具。

  「伺帝起居」、「間諜兩宮」,內部傾軋嚴重,分幫結派,互相仇殺,耗損十分嚴重。到了,至正年間,已經孱弱的如同一隻綿羊。

  抿了一口酒,朱雄英繼續道:「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與各地義軍「懵懂」的斥候相比,他們依然是防不勝防的存在。」

  因為箭兵的參與,多少紅巾軍將士倒在內訌、出賣的路上,死的一點響動都沒有,白白丟掉了自己的性命。濠州諸義軍帥位之爭,也有他們暗中推波助瀾的影子。

  「你是怎麼看穿我的身份?」

  此刻的封績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與方才諂媚、荒唐、貪得無厭的形象,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放下筷子,朱雄英攤開雙手,笑著回道:「孤蒙你的,誰知道你這麼經不住詐?」

  你,封績剛要起身,兩條胳膊立刻就被身後的錦衣衛拿住,掙扎無果後,只能不情不願在地上跪著。

  不甘心,他當然不甘心就被個不到雙十之齡的年輕人戲耍。按理說,像他這樣老牌的情司人員,不該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但他在大明二十多年了,對故國、箭兵司的思念,猶如沸水一般,不可抑制,一時不察,被朱雄英鑽了空子。

  而蔣、宋二人此刻看朱雄英的眼神都有些變態了,特別說宋忠,他在太孫身邊伺候這麼多年,還不知道太孫對情司之事如此的精通。

  隨便三言兩語,便能讓這種死間不打自招。此刻,他倆額頭冷汗直冒,二將對陛下的高瞻遠矚,韓公的因材施教敬佩不己。

  如果,這次讓封績計謀得逞了,一場大案下來,還不知道要死多少勛貴,更不知道會有多少無辜之人受到牽連。大明朝要因為內耗,又要耗費多少國力。

  「不用抽自己的嘴巴,逗你呢,孤是那種信口開河的人嗎?」

  「你的局做的很高明,於琥自作聰明的心態,拿捏的恰當好處。但是。」

  但是,他的故事中,最大的漏洞,便是他那岳父及剋死了三任丈夫的肥婆夫人。大明立國之初,能當一方守將的,建國後都是勛貴。

  而與功臣之家結成兒女親家,是皇帝的一貫規矩。徐達、常遇春、湯和、於顯等莫不如此。再加上朱雄英的身邊,有常森那個大嘴巴,誰家閨女這麼「出息」,早就被他爆料了。

  「而你履歷上寫的,是在太平府投效的我軍。孤要是沒記錯的話,太平府是元將陳野先的轄地吧!」

  「率軍攻克太平府,生擒陳野先的,正是-德慶侯-廖永忠。」

  廖永忠只有一個兒子-廖權,洪武十三年始嗣侯,妻子是湯和長女。後從傅友德征雲南,守畢節及瀘州,召還。

  洪武十七年-卒。廖永忠是被賜死的沒錯,可他的兒子,是被人刺殺的,案子至今還掛在刑部的懸案祿中。

  可很少有人知道,廖永忠還有女兒,早年為草莽時,與娼妓一夜風流的結果。而之所以,沒有張揚,便是因為其母的身份,太低微了,一直養在外面。

  後來,廖永忠帶著水師投靠皇帝,那對母女也聞訊來投,當時接待他們的,正是韓國公-李善長。

  這廖永忠啊!愛面子,怎麼可能讓一個娼妓,成為正妻,惹人笑話呢!在前線統軍的他,修書給李善長,讓其派兵護送到他那,從此銷聲匿跡。

  此事,還是李善長為他講解諸功臣德行時,特意舉的例子。廖永忠的那封親筆信,他還真的看過。

  「那閨女剋死幾任丈夫,孤不知道。但那封信,卻還在韓國公的書房,如果你想看,孤可以讓人取來。」

  聽完這話,封績點了點頭,碰到了這個心細如髮的太孫,算是他的命數。箭兵,是元廷最鋒利的劍,出手必見血,敵人也好,自己也罷,總是要有人死的。

  「朱雄英,你應該清楚,即便窮盡手段,在我這,你也什麼都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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