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錦衣衛指揮使司

  皇帝設立錦衣衛的初衷,便是為了加強中央集權。【,無錯章節閱讀】胡惟庸案、郭恆案、空印案,多有錦衣旗將校奉命活躍其間。雖立下了一些功績,但毀譽頗多。

  當然,「檢校」這個活計,就是要被人詬病的,武周的推事院,趙宋的皇城司皆是如此,並不足為奇。

  錦衣衛的職權有三:其一,守衛值宿;其二,偵察與逮捕;其三,典詔獄。洪武二十年,皇帝認為錦衣衛有濫用職權,依勢作寵之態,便將內外刑獄從錦衣衛職責中廢除,交由法司處理。

  所以,現在的錦衣衛,便只剩下侍衛儀仗和緹騎的職權,權力受到很大限制。指揮使毛驤,這次也趁著潭王之死是大案,便以無刑獄之權,實難查證為由,藉此試探皇帝的口風。

  可毛驤打死都沒想到,這口風一試,不僅權力沒要出來,官帽還給丟了。要是來個什麼將軍、侯爺的,毛驤也不怕,他經營錦衣衛這麼多年,親信多了去,擠也給他擠走。

  但上位這次派來的是太孫,皇位的第二順位繼承人,大明朝未來的皇帝。毛驤就是有千般不甘,也得乖乖的辦交接,將指揮使的椅子倒出來。

  還好,太孫不是過河拆橋的人,保毛驤至前軍都督府當差,也很大方的讓他任意挑選部下,隨他去就職。

  「毛將軍,許久不見,將軍風采依舊啊!」

  毛驤抬頭一看,原來是宋忠,前錦衣衛指揮僉事,武德殿的侍衛統領。

  他命好,早年間就被皇帝指給太孫做護衛,又跟著在西北打了一仗,立下了軍功,今後仕途不可限量。

  「原來是宋將軍,怎麼也跟著殿下到錦衣衛當差了!」

  瞧瞧,殿下這剛掌錦衣衛事,宋忠身邊的侍衛,從大到小都是一身嶄新的飛魚服,還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宋忠當然注意到毛驤在看身後的弟兄。莞爾一笑,拱手回道:「錦衣衛軍制,指揮同知定員兩人,殿下命標下與蔣兄一同擔任同知之職。」

  至於他身後的這些人,原本也都是錦衣衛,只不過是數年前,被發到軍前效力的。這次,他們隨殿下在西北鏖戰半載,立了不少軍功,特備殿下重新簡拔入錦衣衛。

  哦,面色不善的毛驤,抱了抱拳:「原來如此,難怪我看著如此眼熟呢!」

  「將軍高升,可喜可賀,改日我擺下一桌,叫上幾個老弟兄,為宋兄慶賀。」

  呵呵,「好,那小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毛兄,請!」

  毛驤面色不善就對了,他身後的這些人,都是當年胡案之後,被毛驤推出去的替死鬼。

  天道好輪迴,他們本來是被充實邊境當炮灰,誰能料到又能有運氣碰到太孫,把當年的委屈又給找補回來!

  看著他們一個個昂首挺胸,做威武壯,宋忠會心一笑,殿下好算計,用他們來整合錦衣衛輕車熟路,根本不用擔心掣肘的問題。

  宋忠想的沒錯,朱雄英的確是這麼想的,國之鷹犬,民之爪牙,不比坐而論道的官兒要好。點完卯後,將蔣瓛、宋忠二人叫到了後堂,請他們吃火鍋。

  這麼熱的天,吃火鍋和燒酒,從頭髮尖熱到腳後跟。蔣瓛本來就是個胖子,吃得一身汗,後背都被汗水浸透了。

  但蔣瓛不敢向宋忠一般隨意,更不敢少吃。能與太孫同桌而食,那是他家祖墳冒青煙的福分,不能不識抬舉。

  抿了一口酒,朱雄英淡淡道:「蔣卿,從明日開始,你就不再是錦衣衛的指揮同知了!」

  吧嗒,酒杯從掌中滑落,撩起下擺,蔣瓛跪倒於地,哭喪著臉說道:「殿下,臣,臣冤枉啊臣!」

  蔣瓛能不怕嗎?就在開飯之前,朱雄英吩咐宋忠帶來了幾個百戶,核查毛驤在錦衣衛里,還留下多少親信。

  毛驤在建國之前就是皇帝身邊的檢校了,禮送他去前軍都督府,算是顧念老臣,是做給所有功臣看的。

  緊接著,就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燒一燒錦衣衛里的雜草,連根拔除,豎立自己的權威。

  可他不是毛驤一黨啊,這火怎麼少,也不該燒到他身上!是,蔣瓛承認,早年間他是耍了小聰明,想著老毛倒台後,自己接下錦衣衛。

  但得知太孫即掌錦衣衛事後,知道皇帝整頓的決心後,他在暗地裡,可是一點小動作都沒敢搞啊!

  「你看你,七尺高的漢子,膽子怎麼如此小呢?孤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就跪下了!」

  「行,跪著就跪著吧!孤已經向陛下請旨,增設錦衣衛副指揮使,並保舉你出任。」

  拉了蔣瓛一把,拍著他的肩膀,朱雄英繼續道:「副指揮使,也是正三品,這也算孤還你的人情了。」

  皇帝還不差餓兵呢!朱雄英心裡跟明鏡似的,想讓人給賣命,就得給點甜頭。蔣瓛惦記指揮使的位子,不是一年兩年了,不給他補個副使,他的心就收不回來。

  朱雄英要整合錦衣衛,離不開蔣瓛的鼎立支持,所以一個正三品的官職,花的很值當。

  「為殿下盡忠,是微臣的本分,微臣謝殿下的恩典了。」

  喜形於色的蔣瓛,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後,拱手言道:「從今往後,殿下指到哪兒,臣就打哪兒,絕沒二話。」

  是嗎?錦衣衛所有千戶以上的將官卷宗,朱雄英都過了一遍篩子。多多少少呢,都有點作奸犯科,逾越法度的事。

  有問題,朱雄英也理解。常年遊走於律法邊緣,偶爾踩過線,也是正常的。只要大節無虧,便可以用。

  可蔣瓛的跟腳,卻乾淨的如同一汪清水。如果,他的履歷是真的,那他去當吏部尚書都行了。

  他當了這麼多年指揮同知,能一點事都沒犯過?用腳後跟想也知道不可能。

  所以,對他的用法,與宋忠這類知根知底的,是不一樣的。心裡要時刻有一桿秤,明白其中的輕重。

  不動聲色的朱雄英,舉起酒杯,張羅了一杯,與二人碰了一下,笑道:「好,那就指著你們二位,替孤排憂解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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