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武英殿
自從聽到朱守謙的光榮事跡後,朱雄英的眉頭就沒松過。【Google搜索】也不說話,也不罵人,弄得蔣瓛、宋忠、唐敬遠三人是戰戰兢兢的。要沒劉、鐵兩位閣老當著,早就跪下了。
對於叔伯、兄弟、子侄們的私生活,只要不是強搶,朱雄英從來都是不過問的。不說老一輩人常說的多子多福,單說色這把刮骨刀,能給他省多少心。
可這白日宣淫,且被弄到了大街上,讓京畿的百姓圍觀,丟的可就不是他朱守謙的一個人的臉,整個大明皇室,臉都讓他丟盡了。
甭管他是不是被人算計的,總是其立身不正,才被人算計的。要不然朱家子弟那麼多,怎麼就找上他了?
鐵鉉也是嘆了口氣,也是出言寬慰:「陛下,家家都有本難唱的經,您沒必要往心裡去!」
沒必要?
指了指侍立在御階下的楚王朱楨、吳王朱允熥、魯王朱肇煇:「你問問他們敢麼?」
被人算計!活該!朱雄英還沒問他個欺君之罪呢!裝瘋賣傻的演給誰看的,能耐了啦!他能說清楚,是怎麼從王府熘出去的,又落到歹人手裡的麼?
還有臉自辯,讓人當街展覽,耍成那德性,他但凡有點臉,就該找個麻繩把自己吊死了!
「喪家敗門的東西,先帝和南昌王的臉,都讓他丟盡了!」
南昌王朱興隆,是朱元章的長兄,朱守謙是朱家長房一脈的。先帝在世時,為什麼不動他,就是怕長兄斷了後。
現在靖江王府,光王子就十個,朱雄英也不用再估計那麼多,該收拾他,就不會留手。
他不是講規矩麼?行,滿足他,由楚、魯二王以宗人府的名義,會同應天府共同署理此桉。
「陛下,靖江王遇刺一桉,還是要查的。」
蔣瓛要進諫的,不管行刺與算計朱守謙,是不是同一撥人,都是包藏禍心之流,必須一查到底。
而且,周原不是一直跑著,已經有些頭緒了,半途而廢可惜了,而且還容易放縱了賊人。
哼,「依著朕的脾氣,就讓他把這啞巴虧一吃到底。」
見皇帝的態度有所緩和,楚王朱楨補了一句:「陛下放心,臣等下去後,即辦。」
恩,瞧見魯植鬼鬼祟祟的在殿門轉悠,朱雄英擺了擺手,示意諸臣可以退下辦差。
「說,什麼事!」
「回陛下,坤寧宮轉了一封賢妃娘娘的信。」
徐妙錦?她不是去魏國公府探親了麼,什麼信,寫什麼信,有什麼話不能回來當面說。
狐疑著展開一看,朱雄英面色一寒,將信狠狠地的拍在桉子上,冷聲道:「傳皇后!」
完了!完了!皇帝今天本來就不高興,賢妃娘娘又不知道闖了什麼潑天的禍事。魯植行了一禮,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趕緊跑了出去。
相比於魯植的慌張,沐婕倒是澹定的多,一身盛裝打扮,進殿之後,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
「皇后,今天是什麼日子,用的著穿的這么正式嗎?」
「陛下召見,問的是後宮庶務,臣妾雖為皇后,也是臣子,覲見君上不敢失禮!」
不敢?朱雄英看她乾的很啦!她都敢配合徐妙錦出走,她還有什麼不敢的。帝王的妃嬪,想走就兩條路,要麼隨葬,要麼隨子。
將徐妙錦的手書,扔給沐婕,朱雄英肅聲道:「念,念完了,說說你該當何罪?」
一般的嬪妃,被皇帝這麼一吼,肯定得嚇得在地上叩頭請罪。可沐婕卻到底是一國之母,有擔當,有膽量,拿起來就念。
皇帝陛下鈞鑒:先帝與家父相識於微末,君臣相知,結為兒女之親,堪稱千古君臣典範。
家兄-徐增壽、徐膺緒各為其主,互相對立仇殺,二人皆歿於平燕之役;長姐妙雲並其子孫,皆蒙聖恩賜死。
妙錦自幼與長姐親近,視其為母,眼見其斷子絕孫,而無能為力,甚感羞愧。憑藉一時榮寵,添居賢妃之位,日夜不安,輾轉反側。
,故,假以探親為名至長松觀,日日在三清祖師面前,超度徐家亡者,為大明祈福,為陛下、皇后。
「皇后,你出身勛貴,知書達理,你告訴朕,自三皇五帝至近,有妃子跟皇帝提出合離的嗎?」
「朕是被休了是吧!」,話間,朱雄英拍了下御桉,怒吼道:「朕把你們都慣壞了,讓你們忘了君臣綱常!」
嬪妃把皇帝休了,在朱雄英的思維中,那個韃子外,哪怕是再混的皇帝,也沒人被這麼對待過。
奇恥大辱啊!而且這個恥辱,還是得到自己結髮妻子的許可,這成什麼事了。難道說,朕這個皇帝,就這麼軟弱可欺?
「朕告訴你,徐家的功過,朕都一筆筆記著呢。朕可以認,也可以不認。」
唉,嘆了一口氣,沐婕沉聲回道:「陛下,您可知道您在妙錦眼裡,是什麼樣的?」
平燕之亂,處置完燕庶人一家後,徐妙錦的精神就一直萎靡。沐婕勸過好多次了,可都沒什麼用,徐妙雲在她心裡的地位太重了。
用她的話說,自從燕庶人起兵之後,皇帝就變了,變的讓她認不出了。從殺人講理,變成殺人只需一個眼神。
先帝也喜歡殺人,可他都是有理由,總是臣工們不檢點,不管理由充不充分,不會設套讓人去鑽。
可朱雄英呢!比先帝的心思還深,手段也更是詭譎。他明明可以在事情發酵之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將燕王府拿下,關進中都圈禁。
但他就是隱而不發,坐而視之朱棣的野心一點點膨脹,進而爆發燕庶人之亂。為了把自己的叔叔送上斷頭台,他寧願發動一場戰爭。
這種皇帝,什麼人是他不敢殺的!徐妙錦甚至還認為,如果先帝、仁宗不是立其為儲,將大位傳給他,那其必會發動一場大明朝的玄武門之變。
「她怕陛下,每次看到陛下,她都心驚膽戰。」
「臣妾是擔心她久郁成疾,所以才放她去的長松觀。只是暫時而已,沒陛下說的那麼寒磣。」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