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損人損辦法

  應天,會寧候府東-錦雲布莊

  周原翹著腿放在桉子上,一邊咬著,一邊聽取錦衣衛們半個月來盯梢成果。【Google搜索】

  沒辦法,張溫死的早,沒能趕上先帝御賜鐵冊軍,所以會寧候府也成了,少數沒有錦衣衛暗中伺候的功臣之家。

  可這傢伙,日子過的也太單調了,公署、茶樓、家,三點一線從無變化,聽說自從他夫人過世後,二十多年來都是如此。

  真搞不明白,如此枯燥的日子,他這日子是怎麼過的!

  「也就是說,什麼都沒有了!你們就讓本將這麼回陛下?」

  百戶劉正見狀,也是撓了撓頭,苦著臉回道:「將軍,也許他真的沒問題。」

  劉正在錦衣衛多少年了,見過的達官顯貴多了去了,像張慈這麼清心寡欲的,倒是頭回見。與其說他是個官,不如說是個修行的居士。

  和氣,張慈混身上下都散發著和氣。有哪個當官的,會對街坊四鄰有求必應,且從不求回報?就算是最平易近人的劉、鐵兩位閣老,也不盡然能做到。

  「放屁!你們腦袋都被驢踢了。難道每個壞人臉上都寫著字,等你們去抓?」

  「大奸似忠,大偽似真,人人都能看出來,還你們幹嘛,要錦衣衛幹嘛?」

  宋副指揮使那話怎麼說的?錦衣衛的活計就是逮只蛤蟆,都得榨出二兩油來。

  所以,就算他張慈,是如來佛轉世,是割肉餵鷹的絕世好人,也得把他肚子裡藏的,撒尿和泥的那些事,一五一十的都掏出來。

  張慈成聖人了,但他們會寧候府,總不至於個個都是聖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是人就有難以啟齒的小秘密。

  只要抓住了他們的小尾巴,消息自然應有盡有,甚至連張慈說什麼夢話,都不是難事。

  「總而言之,發動一切關係。張慈府上,上至管家,下至雜役,我要他們每個人,都成為提線木偶!」

  「沒辦法,誰讓他們成為錦衣衛的標靶呢!他們註定就要被我經營,被我操控,因為我們是密諜。」

  周原是錦衣衛的指揮同知,是三號人物,他的命令理解執行,不理解邊執行便理解,他可是個從不喜歡討價還價的人。屋中的錦衣衛,紛紛拱手稱是,隨即便轉身退了出去。

  「你的兒子,傷人桉還沒結呢,我一句話能把他放回家,也能把他放到察哈爾都司去服苦役!」

  「段老八在應天可是有一號的,欠了他那麼多賭債,你跑的了麼?幫我辦件事,我替你搞定這筆債,如何?」

  「你就是個掃院子,能有幾個子?你老母的病可拖不得,你可得想清楚了。」

  還別說,周原這的這些招數,還確實有些,在錦衣衛的刻意的「構陷」之下,十餘位侯府下人,都被他們輕鬆的拿捏了。

  而再一次來到錦雲布莊,翻看著一沓新搞來的情報,周原的臉上露出了笑意。這就對了,事急從權,有些時候就該用些非常手段。

  看到最後三張,周原沉聲言道:「這三個人,都是他家公子-張恪的親隨?」

  「怎麼,這小子有不尋常之處?」

  是的,諸錦衣衛都覺得這位張公子,有些,有些彆扭。二十多歲人啦,既不娶妻生子成家立業,也不藉助餘蔭入仕,成天到慈雲寺參禪禮佛。

  要是真正的佛教徒,家中肯定會請幾尊回去供奉在佛龕上,這是常識。

  可會寧候府及張公子的院子裡,卻沒有一尊佛像。而且,據張恪的親隨們交待,他是絲毫不精通佛門教典。

  那問題來了,他去慈雲寺幹嘛,那有什麼可吸引他的?

  額,「將軍,標下聽說慈雲寺的那地方,求子特別靈驗,去那燒香拜佛的,多數都是婦人。」

  總旗-李豪話還沒完,可大夥就都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是,功臣勛貴家的公子,總喜歡一些不尋常的調調兒!

  是,這話放在別人家的公子有可能,因為家中的長輩個個身居要職,所以他們無所畏懼。

  可會寧候不一樣,他們家就跟小貓一樣,生怕被人踩了尾巴,他能幹這種授人以柄的事。

  「哼!」,聽到周原冷哼,機靈的百戶劉正,立馬賞了李豪一耳光。抖機靈,也不過過腦子,賞他一耳光,省的回去挨板子了。

  擺了擺手,周原澹澹道:「行了,別在老子面前來這套,老子知道他是你的內弟。」

  「他不是喜歡去寺院麼?去,搞點事,看看張恪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打草驚蛇,反其道而行之,或許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穫。慈雲寺,也許就是解開張府神秘面上的突破口。

  反正錦衣衛有的是,只要能解決問題,交了皇差,周原不介意調用多少人。

  當然,會寧候府的偵查也一刻都不能聽,辦差多年的周原,敏感的覺得,張慈快要壓不住了。

  也正是,周原下達完指令,準備離開之時。盯梢的傳來了消息,張慈準備了一大車禮物,其中包括治療外傷的藥物。打算明日一早,親往靖江王府探視。

  呵呵,「有意思了!早不探視,晚不探視,十天半個月了,確定人沒事了再去,這不有意思麼?」

  「給靖江王府的暗樁發消息,告訴他們,我需要知道他們倆說的一切,記住是每一個字。」

  可百戶劉正等,並沒有馬上領命,反而很是為難的看著周原。調動錦衣衛在諸王府的暗樁,必須是要請示聖諭,沒有皇帝點頭,指揮使都沒這權力。

  尤其涉及皇家的事,靖江王就算是偏支,也是皇家的子弟。作為皇家的獒犬,他們可不敢僭越主上。

  萬一讓藩王會錯意,走了朱柏的老路,他們可承擔不了這責任。而頂頭上司周原,將面臨的,可就不是罷官奪職,那麼簡單的罪責了。

  「都愣著幹嘛,是擔心陛下摘了我的腦袋,還是你們的祿位?」

  「事急必要從權,本將會立刻動身進宮,請陛下治個先斬後奏之罪。」

  「都給老子機靈點,出了岔子,我摘你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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