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我就覺得有事!

  太皇太后這番感慨,當然是有出處的。【,無錯章節閱讀】前些日子,是韓太妃的壽辰,郭氏特意吩咐皇后、徐妃備些上好的首詩、綢緞,送到含山公主府。

  韓太妃是高麗人,嫁到異國他鄉大半輩子,沒什麼親戚不容易。得令的皇后、徐妃也是不敢怠慢,親自挑選了三大箱禮物,讓魯植給送了去。

  可魯植到府傳懿旨,將韓太妃的近況回稟給她時,郭氏沉默了。倒不是說,含山公主虐待親母,而是公主府實在太冷清了。

  韓太妃沒有兒子,只有含山公主一個女兒。洪武二十七年,公主下嫁尹清。永誠元年,尹清掌後府都督事,陣亡於平燕之役。

  整個公主府,就韓太妃、含山公主及小尹鵬,孤兒寡母的,給再多的金銀,也沒什麼大用。所以,郭氏說,不是所有沒兒子的人,都能像他一樣,過得舒心,愜意。

  前些日子,朱雄英等不在京師,在京成年的朱姓子弟,便只有靖江王-朱守謙。郭氏便召見他,讓他幫著尋摸個合適的功臣子弟,想著給含山公主再找一個。

  「祖母知道,守謙不怎麼靠譜,可總不能讓你姑姑生靠下去吧!」

  「會寧候-張慈,是先帝朝勐將張溫的兒子。中年喪妻,為人也算老實,也算是挺合適的。」

  張溫!朱雄英知道,很早就追隨先帝起兵了,隨徐達、傅友德征戰,履立戰功。後因為僭越使用違規物品,而被處罰。洪武三十一年,病逝於鳳陽。

  第二代會寧候-張慈,是張溫的長子。與其父的勇悍大相逕庭,他是個文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一直在禮部供職,只是個小小的五品主事。

  當然了,品秩不是問題,人好就行了。要是他合適,可以成為含山公主的駙馬都尉,自有恩旨提拔。

  「皇祖母,這個事兒,朕還要考慮一下。」

  「您別誤會,朕不是反對含山再嫁,而是對朱守謙選的人,不那麼放心。」

  朱守謙能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書了,他自己還在穿上挺屍呢,指著他介紹的人靠譜,作夢吧!

  含山公主是老實人,為她選夫婿,可得仔細一點,不能讓那個混帳給耽誤了。

  「什麼,守謙被人刺殺了,這是怎麼回事?」

  郭氏很吃驚,天子腳下,堂堂的郡王都能被人刺殺,皇家的顏面何在,體統何在?

  朱雄英對刺殺的事也是一知半解,自然也解釋不清楚,一切便只能在等唐敬遠查清楚了再說。

  與太皇太后又聊了幾句家常,朱雄英便回到了武英殿,且召見了錦衣衛都指揮使-蔣瓛,副指揮使-宋忠及應天府尹-唐敬遠。

  「朕呢,今日剛剛回京,還沒來得及召見兩閣的官員聽取國務,便叫了你們來,就想聽聽靖江王的事。」

  先帝在時,朱守謙就是個在死亡邊緣瘋狂試探的人。可他也是見人下菜的主兒,朱雄英繼位之後,便很少鬧了。

  因為他清楚,一個連親叔叔、弟弟都敢殺的人,那裡會再乎他一個堂兄。

  要是他自己作死,也就罷了,老朱家少他一個,也不至於絕後。可現在,涉及到含山公主了,就不得不著重問一下。

  事發在應天府的地頭,唐敬遠當然是首責,所以站出來,恭聲回話:「陛下,臣初步的了解了一下。」

  近來呢!靖江王-朱守謙,一直很活躍,頻繁與禮部主事-會寧候-張慈來往。今日在南慶樓,也是他宴請的張慈。

  赴宴的也基本是靖江王的狐朋狗友,宴間隔壁坐的人,酒後暴躁嫌吵,便大大出手,刺傷了靖江王。

  十餘個酒鬼都押在京兆府,一輪審下來,也沒有太大的歧義,口供基本相同。

  唐敬遠領應天府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的多了,真話假話還是能分清的。這遇刺的事,大概齊是個意外。

  「赴宴的諸人中,便只有靖江王與會寧候-張慈中刀,其他人就是落了點皮外傷。」

  唐敬遠的話音一落,蔣瓛把話接了過來,對張慈他還是了解一些的。老實人一個,沒什麼大本事,也從不招禍,別人都是挖空心思往上爬,他呢,算是無欲無求了。

  與他共過事的人都說,滿朝勛貴,最能把爵位穩妥傳下去的,就是會寧候。他才是真正走仕途的,求的是代代安穩。

  這種出了名的老實人,也就是有太皇太后的授意,才會與靖江王有聯繫。是啊,能當駙馬都尉,絕對是人生際遇,再沒有爭心的人,也不免心動。

  可宋忠卻有不一樣的見解:「臣聽過一些小道消息,不知道是否是實情!」

  從前與錦衣衛老吏一同喝酒時,閒聊過這麼個故事。說張慈與靖江王少年時,都看上了太平知府-劉贊的女兒。

  一些故事後,劉贊選擇了老實巴交的張慈。那時,人人都說劉贊是傻子,放著皇室的大腿不報,偏偏選個三腳悶不出屁的貨。

  不過,宋忠覺得,劉知府才是真正的高人,寧舍眼前利,不至子孫愁。

  靖江王就不是個能省心的主兒,不管是於國,還是於家都是。看看他王府的姬妾數量就知道,那是年年進新人啊,腰是真的好。

  可劉氏嫁給張慈後,好日子也沒過幾年,便因病去世了,張慈也因此成了鰥夫至今。

  要說,靖江王這次也是奇怪,太皇太后讓他給含山公主選駙馬,這不是什麼秘密。他挑誰不好,偏偏挑中與自己有過節的,真是耐人尋味。

  「皇上,不是臣有意御前失儀,靖江王可不是一笑泯恩仇的主兒。朱大都督要是還活著,非掐死他不可。」

  「可話說回來,既然兩個人根本看不對眼,他們會因為一個駙馬都尉的頭銜,就盡棄前嫌嗎?」

  官場上的人,都信奉一條,從不輕信於人,尤其是有過節的。突然間就尿到一個壺裡去了,說這裡沒事,鬼都不信。

  總而言之,張慈絕對是個突破點,而且他受的不過是皮外傷,很難說不是苦肉計。宋忠以為,盯上他,准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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