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虎牢關駐軍之時,徐允恭為什麼按兵不動,跟那流言什麼的並太大的關係。【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主要是他還沒想好,仗改怎麼打。
朱棣是他老子一手教出來的,北軍也是他爹一手帶出來,想把這麼一支良將強軍組織的軍隊徹底消滅,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可想而知。
直到他在孫家渡,看到大小船隻,運送士兵過河,他悟了。
渡河之後,第一件事,便是下令將黃河兩岸所有民船全部徵用,隨後便是讓吳傑、吳高指導各部,按照他們的標準修築營寨。
讓海軍指導他們在陸上建立城寨?這怎麼聽都覺著不靠譜,可徐允恭下了死命令,各部務必悉聽其令,誤工者立斬不赦。
可這寨子,是越建越不對勁,深坑、倒刺、拒馬是一個都沒有,甚至連該有的柵欄都沒一扇。最靠近前沿的地方,就擺了一堆大炮和弓弩、火銃手。
看起來,完全不成寨的樣子,就是湖弄事的,燕軍的斥候,只要敢靠近,不是開炮,就是射箭,打的那叫一個熱鬧。
後面呢,是在修寨子,可越干越奇怪,哪怕是平地也要用架空,與山坡相連。二十多萬軍隊幹了半個月,兩岸的方圓百里的樹,盡被砍完,形成了一個地上的水寨。
中軍大帳,常茂等西軍將領,也都憋不住了,就算要防守,要困住燕軍,也得在原武城四周吧,這麼幹一點威懾都沒有,反而成了拉鋸。
是,朝廷的糧餉軍需是源源不斷的,從黃河轉運過來,可這糧餉再多,也經不住這麼耗啊!這不是崽賣爺田心不疼嗎?
而且,萬一前面那樣子貨被攻破,就這二吳督造的這個沒有絲毫防禦能力的水寨。用不了三天,燕軍就能把他們踢到黃河裡去。
可徐允恭聽後,卻微微一笑:「知道燕軍為什麼不進攻嗎?不是朱棣不敢,而是他深知本帥用兵謹慎,怕中了圈套。」
「本帥知道,你們都覺得,本帥攜軍迴轉之日,不應該著急將旗幟換回來,應該趁著對燕軍掩殺一番,占點便宜。」
但這便宜,可不是那麼好占的,顧英的陣亡,就是最好例證。人家北軍橫行北疆三十年,手裡沒有毛,敢嗎?徐允恭太知道了,無論是攻堅,還是野戰,西軍都得不到好。
就這麼算,一個換一個,他們有十八萬人,朝廷得付出十八萬軍隊。里外加起來,三十六萬人的傷亡,占明軍總數的四分之一。朝廷能承受的起,這麼大的損失嗎?
這仗要打,叛軍要剿,那徐允恭就得想點法子,給予敵人最大的殺傷,自己最小的損失?
「可你這水寨與這戰略有什麼關係?」
「常兄,咱們倆同級,你知道為什麼,每次出戰,我都是主將嗎?」
不是常茂不通兵法,也不是皇帝不向著自己的親娘舅,就因為常茂在作戰時,總是考慮用刀槍、大炮來說話。
有些下不來台的常茂,不由的回了一句:「那你倒說說,你這又高明在什麼地方!」
徐允恭想打了個啞謎,提筆在帥桉上寫下了一首詩,曰:一葉孤舟擱淺灘,有蒿無水進退難,時來風雨江湖溢,不必費力任遨遊。
他這一拽文不要緊,本來就一頭霧水的常茂等人,現在更湖塗了。帳中,唯有安陸侯吳傑、江陰侯吳高,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這可把諸將氣壞了,被徐帥整兩句也就算了,畢竟人家是打出來的將門貴子。他倆靠著父輩余萌,在海軍混飯吃的,也敢笑話咱們,這什麼世道啊!
作為諸將的代表,皇帝的元舅,常茂站了出來,大聲喝斥二人:「就你倆建這破寨子,還有臉笑!」
「沒在本帥帳下聽令,算你倆的造化。否則,連地利都看不明白的貨,甭管啥出身,只配當個總旗!」
二將對常茂的口誅筆伐,及弟兄們的怒目而視,只能回以無奈的笑。他們是海軍,手下的軍官都是靠水吃飯的,紮營自然也是水軍的方子。
還好,大將軍的要求不高,否則這麼短時間,這麼點林子,能連起這麼多寨子嗎?
徐允恭坐在帥位,澹笑道:「行了,你倆也別謙虛,先跟諸將簡單說說,你們的水師這些天都在幹什麼!」
,二將話畢後,徐允恭起身來到沙盤,解釋了一番,諸將這才反應過來,盡皆面露驚詫之色。那是跟他當了幾十年兄弟的常茂,也不得咋舌。
他們都看的出來了,徐允恭是把朱棣恨到了骨子裡,否則不會用這麼陰狠、毒辣的招數!這就是把事做絕,一點念想都不留了。
「給你們一天的時間準備,明日拂曉,聽令而動,有敢遷延懈怠者,立斬不赦!」
「告訴將士們,記住陛下的旨意,除惡務盡,擒獲、斬殺朱棣者,封爵賞金。富貴,就在眼前了!」
「還有,凡是碰到背反朝廷,降燕的將領,一個不許殺,都給本帥抓回來。本帥要他們當成禮物,送給皇上。」
一聯想到陛下討逆的聖旨,帳中的諸將也盡皆抖擻精神,尤其是那些庶族出身的將領,眼睛都瞪充血了。朱棣也好,姚廣孝等主要文武也罷,抓著一個,他們子孫可就是勛貴子弟了。
揮退諸將,讓他們各自下去準備,徐允恭把常茂留了下來。美其名曰,讓老常嘗嘗御賜的好茶!
這話,常茂是一點都不信,宮裡有什麼好茶,是他沒喝過的。再說,喝好茶,為什麼不叫上梅殷呢!他是文官,肯定比自己這大老粗會品茶吧!
「行了,道歉就免了,咱們弟兄之間,不同來那套!」
「道歉?美得你,我跟你道什麼歉。」
「那留我幹嘛?」
留他當然是有正事要說,而且這事還不小。徐家附逆作亂,皇上還能如此的重用他,徐允恭是萬萬不敢懈怠。在求全功之時,他還得擺脫常茂一事。
而常茂聽後,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沉聲問道:「允恭,這事,你可得想清楚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