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再出毒計!

  要說朱棣造反,還真小孩沒娘天照應,北元額勒伯克汗為部下所殺,坤帖木兒被立為王,北元朝局依舊動盪,根本就沒有經歷管大明的事。

  他背後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察哈爾都司的,翟能、李堅部。不致命的,是北平行都司的大寧有朱權擋在前面,他與翟能常有衝突,應該能拖一段時間。

  所以,他留了少量的兵馬給朱高熾後,隨即揮兵鋒南下。潘忠紮營於鄚州、楊松率領先鋒九千人扼守雄縣互為犄角。他得把兩顆釘子拔了,再招呼朝廷的軍隊。

  選擇先打楊松部,是因為他的軍隊少,擊虛而就實,先易而後難,方式上策!可楊松這狗才,不走,也不降,就是跟他在死耗。

  攻擊受挫,本就鬱悶,當看到劉璟草擬的討燕檄文:「稱兵構亂,圖危宗社,獲罪天地祖宗,義不容赦」,朱棣的火兒徹底摟不住了。

  團吧團吧,將檄文一扔,朱棣怒道:「那劉仲璟是什麼狗才,竟然如此羞辱本王!」

  可更讓難受的還在後頭呢!

  藍玉、盛庸、平安三位大將軍,節制安陸侯吳傑、江陰侯吳高、耿璇、耿瓛、顧成、徐凱、李友、李暉等部,率京營及山東軍隊不日及至。

  徐允恭、常茂以趕製虎牢關,督李芳、李茂、郭鑰、郭銓、郭錡、鄭璉、鄭璠、顧敬、顧英、黃威、陸廉,西軍十一部,兵鋒威逼河南。

  肅王-朱楧、慶王-朱栴、岷王-朱楩、安王-朱楹,率三護衛,以加入西軍序列。

  河南就藩的周王-朱橚、唐王-朱桱、尹王-朱?,均以表示支持朝廷討燕,並自掏腰包送去了大量的軍資糧秣。

  剩下的,都是搖擺不定,保持緘默的。不是誰能像谷王朱橞一般,將封地軍隊扔給軍隊,帶著家小跑到應天去,兩頭都不得罪!

  以岷王-朱楩為首的關中四王,都是皇帝的心腹,早年就投靠了到南宮,他們助朝廷討伐,不足為奇,意料之中的事。

  可周王就不一樣了,他與朱棣可是共天共地的兄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呢!朱棣敗了,他就能得好了,還不得像衡、徐二王似的,在鳳陽行宮圈禁到死?

  「老五,老五!」,念叨了兩句,朱棣握緊了把守,目光變的銳利起來。

  他不是沒給朱橚去信,讓他在開封起兵,兄弟兩在河北、河南遙相呼應,事成之後平分天下。可這傢伙,給自家侄子磕頭磕習慣了,結果跑那頭去了!

  敢情他倆這共天共地的親兄弟,還比不上寧王呢!最起碼他能按兵不動,坐視燕軍攻克山海關。

  「殿下,形勢緊迫,我們必須立刻解決鄚州、雄縣的守軍。隨即牽制徐部,著重攻擊藍玉,決不能坐視兩軍會合。」

  姚廣孝這話,說的一點不錯!如果短期內不能攻克這對犄角,讓藍玉、徐允恭會合,那對於燕軍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

  所以,他建議傾盡全力,掃到鄚州、雄縣,然後請王妃修書一封,以骨肉之情,說服徐允恭駐足虎牢關,哪怕是遲滯十天個月,對戰局也是好的。

  前一條好說,讓張玉、朱高煦全力攻城,大不了加點本錢也就是了。可後一點,真的不好辦,當初他和徐增壽為了得到徐家在北方的勢力,可是把徐允恭逼得分了家。

  洪武朝第十二次北伐時,全軍勝利會師,到班師回應天,徐允恭是與朱棣雞犬相聞,卻老死不相往來。甚至,他和藍玉起衝突的時候,還抱著看熱鬧的心思。

  現在,讓王妃寫信求他,那就是自取其辱。朱棣搖頭表示,寫了也是白寫。還是分出一部分兵力,由張玉統領,借住一些地勢,層層阻擊,來的更實在些。

  皺了皺眉頭,姚廣孝認真道:「殿下,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嗎?」

  朱棣斬釘截鐵的回道:「老和尚,本王向你保證,他會比藍玉更賣力。」

  要是這樣話,那姚廣孝就不得不出一下策了。仍舊請王妃修書一封,甭管他應與不應,都要在西軍及應天,將其暗通燕王之事坐實。

  西軍是皇帝起家的部隊,那裡大小將校,要麼是淮西勛貴之後,要麼就是隨皇帝建功簡拔上來的。那些將校士卒,可不管徐允恭是不是大帥,他們只認皇帝的聖旨。

  一旦西軍諸將懷疑徐允恭有私心,勢必影響軍心,行軍速度也一定會慢下來。而徐通燕的消息,傳到應天后,那些閒不住的文人,勢必會上書懲辦徐允恭,要求換帥。

  朱棣也是兵家,臨陣換帥什麼後果自不必說,到時候可遣一部牽制藍玉,集合優勢兵力,強襲西軍。吞併西軍主力後,再回顧過頭來,與藍玉決戰。

  「皇帝深得先帝真傳,也是一樣的剛愎雄猜。甭管他與徐允恭的私交如何,都改變不了王妃與其的血緣關係。」

  「殿下不必疑慮,以他處置荊王一桉的態度,就看得出來。只要讓他起了疑心,手段絕對輕不了。徐家南房,及及可危了。」

  姚廣孝這條計,又狠又毒,不僅將西軍算計了進去,更是要借皇帝的刀,殺了他大舅子全家。這招而毒啊,太毒了!

  可話說回來,無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舍不了那點仁義,怎麼把這天翻過來。更何況,徐允恭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又專門與他作對,除掉他利所應當。

  「即剪除了皇帝的羽翼,又能解戰局之困!搭上一個舅子算什麼,就是讓本王質子殺兒,亦不在話下。」

  戰機稍縱即逝,北平以一隅之地敵一國,勝算不大,容不得他有半分遲疑。只要能贏,歷史就是他作主,他完全可以學一學唐太宗,適當的修飾一下,又怎麼了!

  「可此事,交給誰來辦呢!」

  是的,一般的文武官員,敢在這個時候去虎牢關,那肯定是十死無生,信都送不進轅門,就得被西軍的人給拆了。

  徐增壽?不行,徐允恭敢親自宰了他,總不會讓王妃親自去吧,萬一被扣住了,他豈不是投鼠忌器!

  捻著念珠的姚廣孝,微微一笑:「三殿下去,如何?」

  高燧?那孩子性子跳脫,也不擔事,他能幹什麼啊!

  可姚廣孝就相中朱高燧了!王妃和世子朱高熾,要鎮守北平這個大本營;高陽郡王-朱高煦要隨軍作戰;燕王府中唯一與徐家有關聯的,就是只要朱高燧。

  而且,恰恰因為他還是個少年,徐允恭那樣的正人君子,不管對燕王府如何的敵視,也不會在小外甥身上找補。必定是有禮有節的接待,禮送出營。

  「他這麼做了,就會進一步的左證,其通燕的事實。皇帝和西軍的將領,還會再信他嗎?」

  「謠言是謠言,咱們得給皇上送點真憑實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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