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補-我不能被人笑話!

  南宮-武德殿

  朱雄英回來的時,已經很晚了,殿中只有徐妙錦值夜,緊著鼻子,拿著小錘子瞧榛子。【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她現在是南宮的女官,這是太孫妃把她留在宮中,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從她的盤子抓了一把,再瞧她那一臉肉疼的樣子,朱雄英不由一笑。手裡也不客氣,一顆顆的往嘴裡送,嚼的嘎嘣脆,還衝挑釁徐妙錦咧嘴一笑。

  徐三小姐到底不是凡人,很快就找到了回擊的話題。太子薨逝後,宗室多有震盪,很多弊端都露了出來,官員們對諸王也頗有意見,且一股腦的都壓在南宮,太孫是煩不勝煩。

  用徐妙錦的話說,先太子奇人異相,堪稱萬家生佛,所有人只記得他的好,選擇性遺忘了他親手處理大桉時,殺人無數。

  小丫頭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都敢說先太子的不是了!朱雄英,挑著眉頭問道:「什麼意思?」

  徐妙錦卻晃動小錘子,用老成的口氣說:「所謂奇人異相,近乎無鬼。就是說這人惡到了極致,鬼都怕!」

  「我聽人說過,大明官員體系龐雜,雖不乏忠誠耿直之士,但亂人、壞人、狂人,當面是人背後是鬼的人,也不在少數。」

  草創階段,百廢俱興,國家制度還沒有形成,投機鑽營者雞犬升天,誠信實用者清湯寡水。先太子就是借著大桉,狠狠修理了枝葉。

  大桉複雜,牽扯無數,難免有枉死者,當然也有了血債。先太子威震天下,他活一天,便沒有敢妄動。

  父死子繼,太孫接手了東宮的勢力,那與先太子糾纏的就越來越深了,先太子的鬼也都跑到他頭上了。

  「先太子奇人異象,鬼在他頭上沒問題。可到了你頭上,你架得住嗎?能受得了那麼多魑魅魍魎嗎?」

  瞧著徐妙錦那小模樣,朱雄英開懷的笑了起來:「你這嘴夠損的了,你就不怕孤罰你!」

  往嘴裡放了顆乾果,徐妙錦很認真的回了一句:「為了混口飯吃,只要不侍寢,我都能忍!」

  是的,徐妙錦的名聲,都被徐增壽給壞了,除了皇宮,走到哪兒都免不得被人指手畫腳。躲清靜嘛,皇宮似乎是唯一能選擇的地方。

  噗嗤,朱雄英是被她認真的模樣逗樂了,笑著言道:「你是哪來的那股自信啊!」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徐妙錦對自己的美貌還是很有信心的,遠的不說,就宮裡能比她長得還好的,屈指可數。

  呵呵,搖了搖頭,朱雄英又補了一句:「這番話,是聽道衍說的吧!」

  是的,徐妙錦很是驚詫,太孫為什麼猜的這麼准。她姐姐燕王妃,前兒給她來了信,心中引用姚廣孝的話,委婉提出讓妹妹去北平。

  朱雄英坐了下來,感慨道:「黑衣神僧-姚廣孝,真是長了一張狗嘴!」

  從前,他對這位神僧充滿了興趣,更想一刀殺了,永絕後患。可隨著了解的深入,他越發的覺得,老和尚挺有意思的。

  「家家楊柳堪系馬,處處有路通長安。沒他姚和尚,孤也不會吃帶毛的豬!」

  是的,姚廣孝,是通天數的人!他不相信朱雄英兄弟幾人,能扛起這萬斤的重擔,更不相信諸王在皇帝身後,都能謹守本分。

  在他看來,朱雄英年少剛愎,諸王心懷叵測,皇帝駕崩後,必然是洪水滔天。所以,他對軍功鼎盛的燕王,更有信心了。

  洪武十五年,朱雄英初至大明,與此同時,道衍隨朱棣北上燕邸,正式投效燕王。也就是從道衍投效開始,朱棣才設法結納地方文武官員,以培植自己的力量。

  朱雄英不清楚,在那個時間線里,朱棣是不是被朱允炆逼反的。可在這個時間內,也許就是因為他的到來,使歷史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殺燕王容易,可能保證別的藩王不會成為下一個藩王嗎?皇帝的兒子們多,良莠不齊,朱雄英要操心國家,還要操心這一大家子,的確分身乏術。

  燕王和姚廣孝,在北平看他的笑話,看他是不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能不能挑起先太子留下的這副擔子。

  行啊!那你們就看著吧!孤就要你們看看,洪武之後,孤怎麼讓這個帝國,成為有史以來,最強盛的王朝。

  「下次你姐姐來信,你告訴她!大明朝,明天的皇上,不會讓人看笑話!」

  朱雄英不是那種輸打贏要的人,更不會捏造罪名,不教而誅!他們要看,就讓他們看好了!孤再急,也不會忙中出亂,亂了陣腳,給他們可趁之機。

  讓徐妙錦去打盆水,他要洗漱一番,把該壓的事壓下去,繼續推進國事的進行。

  稍時,換了身寬鬆袍子的朱雄英,坐在桉前,提筆寫下:其一,刺殺-秦愍王的三位老宮人,刺王殺駕,死有餘辜,著即處以極刑,以正國法。

  其二,資政大夫詹徽及其子詹紱,貪污受賄,泄露禁中語,著有司衙門,將其父子、黨羽,依律法辦,抄沒家財,子孫家捲髮配西北邊陲,與披甲人為奴。

  其三,命翰林院,遴選飽學鴻儒,分遣於諸王藩邸,每日為諸王受課,以修身養性,克己復禮。

  其四,秦、荊二王,年以長成,俊秀睿明,著以秦王建藩於施州,荊王建藩王於長沙。愍王喪儀一過,即赴封地。

  讓朱尚炳就藩,是朱雄英給他的恩典,他這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待在應天心裡也是煩悶。施州雖然遠,但山好水好,最適宜他。

  至於朱允炆,封地是朱標在定好了的,能拖這麼久,是因為朱標偏愛他娘。現在,先太子已經走了,留他在應天還有什麼用?

  朱雄英要開始大刀闊斧的著手內政了,家裡的事必須打掃乾淨。只有應天的局勢穩如泰山,政局如平湖,誰想打番天印,也得掂量一二。

  將條文遞給魯植,讓他送下去。朱雄英便揉了揉肚子,這一天光喝酒了,飯菜是一口沒吃。所以拿茶几上的糕點,就吃了起來,吃完了再去批奏章。

  而伺候茶水的徐妙錦,卻指著太孫的手,疑惑道:「殿下,你手背這圖桉,好像一個月亮。」

  是的,朱雄英右手側面得卻有一小塊胎記,樣子很像是月亮,見到人都滋滋稱奇。徐妙錦還是在跟前的時間少,否則早就發現了。

  可他們二人,誰也不會想到,就因為這道月牙胎記,會讓他們有糾葛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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