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必須要承認,他欠沈溍一個不小的人情。【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好傢夥,洪武大鐵炮-四百八十門,神銃車炮-八百門,還有占全軍總數十分之一的火銃隊。
沒有這些傢伙式,朱雄英的征西軍,就得掄著大刀片,與東察哈台聯軍血拼。哪怕用一個明軍士卒,換他們倆,朱雄英也覺得這比買賣虧。
原本呢!他是要親臨一線督促徐允恭,常茂作戰的,可耿炳文深知這位爺的不省心,所以死活攔了下來,督戰的事,還是由他這個副帥去的好。
所以,朱雄英就只能穩坐中軍帳,聽著來傳令兵反饋的信息,同時命劉璟即時修正沙盤,將前線的戰情表現的更明確一些。
戰事呢!一切都挺順暢的,葉升率部,切斷成功切斷卜隆吉河的源頭,並打退了敵人三次反攻,穩穩占據優勢。
常茂、徐允恭兩部及時投入戰功,那些替沙米查干和兀納失里賣命的諸部,一觸即潰,跑的比兔子都快,將東察哈台、哈梅里的軍隊推到了前面。
而駐守的南面的宋、劉兩位都督,也用鷹傳回了訊息,他們的敦煌之兵,正在攔截南竄之敵。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攻占獨狼山進度緩慢,這個西北部的戰略要地,可俯視整個扎失牙蘭。敵軍重兵防守是一定,所以朱雄英又撥了三千火銃兵,支援沐春兄弟。
「殿下,吃點東西吧!」,這話別人不敢說,整個中軍,剩下的人中,也只有劉璟能說!
盯著沙盤的朱雄英一臉凝重,擺了擺手,示意劉璟先放下,先顧著正事。指著獨狼山的位置,語氣生冷的說著。
獨狼山,山體西高東低,除了東面,其他三面都是陡峭的岩壁,易守難攻;且山中有山泉,算是個天然的城塞。
放眼整體戰局,如果不能攻克,反被敵人所敗,再讓他們迂迴到常茂的側後,北、東兩線的攻勢,立刻就會失去意義。
「說的再嚴重一點,腹背受敵的常茂部,能不能順利的撤下來,那都是未知之數!」
是啊!太孫說的有道理,劉璟沉思片刻後,伸出三根手指。三天,只有三天,如果三天之內,沐家兄弟不能攻占獨狼山,戰勢最好的走向將陷於消耗戰中。
說來也巧,這事也禁不住念叨,沐家兄弟的親兵頭子-沐程,吊著膀子走了進來。他不是來報捷的,恰恰是來稟報獨狼山的攻勢非常不順暢,沐家兄弟請示將攻占,改為圍堵!
好嘛,這話可是戳中朱雄英的肺管子了,手邊劉璟盛好的飯菜,一把連盤子帶碗,都劃拉到地上摔了個粉碎。
「兀納失里率哈梅里全族移駐,在山頭架了炮,也有不少火銃,弓弩就更不用說了,多的數都數不清。」
「殿下,不是標下等不賣命,兩位少將軍親自上陣,反覆攻了八次,盡皆受創,弟兄們損失慘重。」
不是沐程膽子大,無視太孫的威嚴,實在是前面打的苦。為了這麼個山包子,侯爺派來的八百衛隊,死了有一半的人。
那可都是在雲貴山林間,久經戰陣的老兵,是雲南都司的精銳。太孫是自家的姑爺,怎麼著也得給自家人點方便,反正也跑不了,困都困死他們。
「胡扯!沐春他們倆長的是豬腦袋嗎?獨狼山在此次戰役中的分量,你不知道,他們不知道嗎?」
「西平候何等英雄,你見過他打仗,承受不住傷亡,要求主帥更改既定戰略嗎?」
沐春、沐晟就是順風仗打多了,冷不丁碰上硬骨頭,崩了門牙,仗就不知道怎麼打了!這是他媽的少爺病,朱雄英可不是沐英,當不了慣孩子家長!
「他倆不是自吹盡習西平候之武略嗎?那就拿出點名將的風範來,把獨狼山給孤拿下來!」
只給他們兩天時間,兩天之後拿不下獨狼山,朱雄英認識他倆是舅兄,軍法認不得。是死在山上,還是死於軍法,他們倆自己選。
至於沐程所說的損失頗大,在他看來完全不是問題。在他們喊攻不上去的同時,敵人也再說守不住了。朱雄英絕對不允許,獨狼山這個小小的山坡,折斷明軍的兵鋒!
,甘蔗從來沒有兩頭都甜的,兀納失里在獨狼山雖然得了利,可負責護衛其弟先行的土格,竟然跑了回來,而且還當著幾個部族的首領,哭的稀里嘩啦的。
「可汗,可汗,明軍早就洞悉了我們北歸的意圖,老早就等著我們了。」
「就等著我們,精疲力竭,來不及反應之時,突然殺出!小王爺,小王爺也。」
土格他們的遭遇,當然很讓人同情。可娜仁、哈爾騰、烏圖三部的首領,更關心他們的族人。就算明軍早有準備,也不至於殺的這麼幹淨,就突圍出他一個人。
更讓他們納悶的是,土格是老將了,就算是急行軍,他也不會傻到把體力都耗光,更不會連遊動哨騎都不放?
是什麼讓他們精疲力竭,來不及反抗呢?這個問題得說明白了!而且,北上的隊伍中,除了糧秣、水,更有他們搶奪的金銀財寶,那可不是個小數!
被三部首領連連質問的土格,很顯然有些心虛,又編不出來什麼像樣的藉口,便只是抱著兀納失里的大腿哭。
而兀納失里又怕土格說漏了嘴,抽出腰間的彎刀,一刀就便割斷了土格的脖子。可憐的土格,昧著良心幫他殺了諸部的人,最後卻撈了個滅口的結局。
在土格生命即將流逝的最後時刻,他後悔了,他後悔不該殺那些人,更不該傻傻的回來報信。
踩著土格的胸膛,兀納失里還啐了一口,隨即冷聲說道:「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留著也沒用!」
「諸位,眼下北歸之計是行不通了。我等只要萬眾一心,立足與明軍決一死戰,才能保住我們各自的身家性命!」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裡的刀還在滴血,雖然三部的族長,心中頗有疑慮,但處於他的帳內,也只能面上先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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