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士元,乃清廉耿直之輩,能言敢言,官中上品,這樣的人是保命符,朱雄英能在這個年紀便得到這樣大才,的確是氣數使然。【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一門家風清正,他的弟弟和五個兒子,也儘是忠孝節義之輩。在出征之前,攏這父子叔侄七人在手,也能稍減戰事給他帶來的焦慮。
此次出征,軍隊都是由兩陝就地徵集,朝廷不必勞師以遠,從京營調配大量的兵力。耿炳文、徐允恭、常茂等將,也先行一步集結軍隊。
隨後,朱雄英就京營調了兩千精兵,一千錦衣衛。而兵部調撥的火器,在石頭津裝船,由廣洋衛護衛,自乘船自應天至荊州,然後再改陸路發至西安。
一切都進行的井然有序,艦隊的事,有常森、宋忠操心,朱雄英只需要與劉璟、鐵鉉,通過前線傳來的軍報,分析、判斷戰場的形勢即可。
當然,不順心的事也有,太孫妃-沐婕,不僅帶了隨身的武婢,更帶了一位小道姑。湊巧的事,這位小道姑,正是徐允恭的胞妹-徐妙錦。
理由也是漂亮的很,她是太孫妃了,不能再隨殿下上陣,此去西安人地兩生,不帶個閨中密友聊聊天、解解悶,實在是無聊至極。
朱雄英心裡明白,這是沐婕還他的一手,誰讓大婚以後,她受到了冷遇呢!她就是要行動表明,她的問心無愧,順帶發發脾氣。
行,非得玩這套是吧!那咱們就走著瞧唄!朱雄英趁著靠碼頭補充給養之機,換了座艦,眼不見,心也就不犯了。
可他這進了船艙,就覺察出不對了,鐵鉉、常森這兩個孽,看他的眼神就跟剛看完他的體檢報告一般。嘆個毛氣啊,咋地孤來錯了,耽誤這倆人的好事了?
「你倆有事嗎?直勾瞅了半天了,到底是有啥事讓你倆難以啟齒了。還是你倆之間,有啥難言之隱啊!」
憋樂半天,常森這心中八卦之火就滅不了。三杯酒下肚,以酒蓋臉,低聲問道:「殿下,您這是被太孫妃擠兌出來的?」
而與他同樣無聊的鐵鉉,一邊扒拉著碗中的魚,一邊支棱著耳朵,怕聽不清楚,屁股還往裡靠了靠!
看到這一幕,朱雄英臉一下就垮了下來,撂下筷子,沒好氣道:「有吃的還堵不住你倆的嘴?」
生氣了,那就說明猜對了,常森、鐵鉉也跟小雞啄米一般,嘻嘻的笑了起來。與南宮其他的文武臣工不同,他倆與殿下的私交實在是太好了,自然敢開一般人不敢開的玩笑。
滿足了好奇心,深知自己外甥麵皮薄的常森,這時也裝起了大尾巴狼。唬著臉,喝著鐵鉉:「鐵鼎石,你還有沒有點人臣樣子,君父的私事,是你能打聽的嗎?」
而鐵鉉更不要臉,雙手一攤,臉上還掛著無辜的表情,笑嘻嘻的回道:「常將軍,你呀,沒成親,不知道這裡面的事。」
「這樣,你呢,改日你備上點禮物來拜師,鐵某指教你一二。」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占人便宜有這麼占的嗎?常森當即就罵了一聲娘,然後如數家珍一般,向太孫、鐵鉉,宣耀他在秦淮河的「戰績」。
,朱雄英明白,他倆們今兒如此「無禮」,就是為了勸他。他倆是近臣,太孫與太孫妃面和心不和的事,瞞不過他們。
是,這次西平候不管是為礙於太子的命令,還是為自己女兒著想,在廷議的時候,提了反對的意見。老泰山不向著自家女婿,殿下生氣也是常理。
可詔書頒布後,他不是也讓沐春、沐晟帶著衛隊隨行護衛了嗎?這家和萬事興,小倆口吵架不記仇,眼前大敵當前,千萬不能因為這影響了戰事。
「行啊,你倆這一套一套的!咋地,沐家兄弟請你倆喝酒了?」
「孤跟你倆說,喝酒就喝酒,再扯沒用的,孤把你倆扔下去餵魚。」
說著話,朱雄英還端起酒杯,與二人碰了一杯。鐵鉉二人也不繼續說了,他倆心裡都清楚,殿下是何等心智之人,點到即止便可。
隨即,把注意力都放在砂鍋中的魚上。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大口朵頤,不亦樂乎,絲毫不顧朱雄英的臉,黑的跟鍋底一般。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有些微醺的朱雄英三人從船艙中出來,打算吹吹風、醒醒酒,正巧碰到臨船停靠,常升和宋忠藉助舢板跳幫過來。
「行了,禮就免了,有什麼事說吧!」
接過宋忠手中的傳書,展開一看,朱雄英便挑著眉頭,就撇了宋忠一眼,搞得他不由的縮了縮脖子,膝蓋一軟,差點沒跪下去。
這也不能怪宋忠膽小,潛伏在燕王府及北平都指揮司的錦衣衛暗探,都被譚淵以北元探子的名義磔殺。
如此,即把赴京參加大典的燕王乾淨利落的摘了出去,也掃清了自家的屋子。因為死者的特殊使命,北平明面的錦衣衛,只能吃著啞巴虧,捏著鼻子認了。
在此次事件中,為燕王立下大功的譚淵,從前便是錦衣衛,受毛驤排擠,轉而投靠了與之有交情的燕王。他對錦衣衛的路數太熟了,那些暗子被他抓出來也不足為奇。
朱雄英前腳處理了馬文柏,後腳他四叔就還了他一手,叔侄倆都以克制的態度,相互磨著。
「譚淵?有意思,有意思!」
朱雄英這剛感嘆完,宋忠趕緊補充解釋:譚淵,清流人,早年襲父職任燕山右護衛副千戶。驍勇善戰,拉開兩石的弓,射無不中,然而性情好殺。
洪武十四年,元人南下打草谷,禍害了一個村子的百姓。譚淵率三百精騎,追了三天四夜,大小十四戰,乾淨利落的消滅了那股元人騎兵。
且用他們的頭顱累成了京觀,還立了一塊木牌,上書: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僅此一役,譚淵在北軍名聲大噪,因功調入錦衣衛。
「天下英才何其多也!我四叔好福氣啊,北平十七衛人才濟濟,區區一個千戶,就如此驍勇有謀。」
宋忠不是個吃啞巴虧的人,折了三十多人,他怎麼不想把場子找回來。可朱雄英要告訴他,識英雄、重英雄,像譚淵這種好漢,不該死於暗箭之下。
「行了,你也別報怨!告訴負責北平外圍的,多加小心即是。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西線的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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