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奼瑾半推半就地推開孤狼,一臉羞澀地衝出房門,留下孤狼在那惆悵。片刻之後,這位女子便折返回來,說道:「還不出發,發什麼呆啊!」
「哦,好,馬上來。」孤狼回過神,與鄭奼瑾一起趕往泉州。
當他們來到泉州分寨後,卻發現人去寨空。孤狼來到竹房內,看到現場一片混亂,鄭龍引以為豪的茶桌們也被弄得破碎不堪,而之前沒留意到的一件東西被撕碎在地上,分散在屋裡的每個角落。
「好像是一副畫像。」鄭奼瑾將碎布擺放在中間,驚訝地說道。
「這人怎麼看上去那麼熟悉?啊,是鄭芝龍!」
「看來有人仇視十八芝,帶了大隊人馬來搞事情,把鄭龍給打跑了。」
「到底是誰那麼牛掰,能把堂堂泉州分寨寨主逼成這樣?」
「鄭龍偷運物資給清廷,想必知道的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吧。」
「看看還有什麼線索。」
孤狼摸了摸旁邊的牆壁,發現有塊凹進去的磚頭,他輕輕觸碰後一扇暗門緩緩打開。孤狼謹慎地站在門旁,並從旁邊拿來茶杯,往裡一扔,摔碎的聲音由遠及近,看上去裡面甚是很深。
「孤狼,這裡怎麼有條密道?」
「看來這鄭龍挺會給自己留後路的,走,我們下去看看。」
兩人剛踏入密室,那門竟然再次關上,同時四周也亮起了火把,照亮了整條密道。只見一條樓梯彎彎曲曲往下延伸,不時還有蝙蝠飛過,搞得鄭奼瑾有點害怕,像個小姑娘一樣跟在孤狼後面。
「跟著我走,前面好像有個洞口。」
「孤狼,沿著密道走出去後,說不定還能找到鄭龍。」
「我發現他們十八芝的各大分寨不全是鄭芝龍的,你爹爹也有自己的分寨,而且各寨執行的任務又各不相同。」
「我爹爹算是鄭氏家族的一個分支,聽爹爹說起初鄭芝龍有拉他入伍的意思,但爹爹並沒有理會,兩人還鬧過一陣子彆扭。」
「鄭芝龍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叫鄭鴻逵,一個叫鄭芝豹,想必他們也有自己的分寨,哎十八芝遍布福建全省啊。」
「恩說不定也幹著巴結清廷的勾當呢!孤狼,你看,洞口就在前面。」
兩人出洞後,迎面而來的陽光讓眼睛一陣不適應,等到兩人睜開後發現前面是一條小溪,那裡居然還拴著一條木舟。孤狼沒有多想,拉著鄭奼瑾就往船邊而去,兩人沿著下游,來到一處小碼頭前。
「孤狼,前面像是鄭龍的人!」
「好像是,小心點!」兩人從船里搜出兩頂蓑帽,儘量遮住自己的面貌。
「你說說,這官兵怎麼會找到我們的大寨啊,還洗劫一空,純心跟南安侯過不去吧。」兩名寨兵邊喝酒邊吐槽道。
「他們裝模作樣而已,過陣子就讓我們回去的啦。」
「想想上次,讓那個孤狼逃了太可惜了,這可是一條大魚啊,不過他那位兄弟掛了,肯定會回來報仇的,到時再將他一網打盡。」
「說得容易,人家可是鎮撫司頭號錦衣衛,要是認真起來,對付我們這些小嘍囉就是幾個手指頭的事情,還是希望他別回來了,讓咱們寨過些清淨日子吧。」
「膽小鬼,好了,走吧,繼續找船夫吧。」
「找了一天了,先回寨吧,明日再說。」
孤狼和鄭奼瑾緊跟在兩名寨兵後面,經過一片片農田,來到一處莊園門前。「十八芝泉州分寨」的牌匾掛在門上,顯得格外刺眼。
「孤狼,他們的老巢到了,要衝進去還是怎麼樣?」
「別著急,看看再說。」
兩人躲在旁邊的巷子裡,看著寨內人來人往,直到日落時分有個熟悉的面孔騎馬來到大門前,聽著守門寨兵匯報情況。
「孤狼!鄭龍出現了!」
「走,上去抓住他!」
鄭奼瑾沒等孤狼起身,自己使出輕功,朝鄭龍方向躍過之時,朝他射出幾十支銀針。守門寨兵大喊「有刺客」,鄭龍急忙往下一閃,兩腳蹬著馬屁股,一躍而上,與鄭奼瑾交打起來。
幾十個寨兵從莊園內涌了出來,孤狼見狀,急忙衝過去,連殺多名寨兵。另一邊,鄭奼瑾的劍法眼花繚亂,時剛時柔,讓鄭龍應付不及,被她一劍刺中肩膀,摔在地上。
「原來是你們!」
「喲,鄭大寨主,這麼快就認出來啦。」鄭奼瑾把劍指向鄭龍的頸部。
「哼,來替你們那位高一刀兄弟報仇來啦?」
「喂,你們的大寨主在我手裡,還打嗎?」鄭奼瑾沒有理他,蹬著鄭龍,大聲喊道。
寨兵們不敢亂動,往後連退幾步,孤狼感到還不過癮,猛地跑過來,對著鄭龍的胸膛就是重重一拳!
「他媽的,孤狼,有種單幹,居然要靠女人……」鄭龍吐出一口鮮血。
「小瞧女人是吧?!」鄭奼瑾又加多了一掌,讓鄭龍差點透不過氣。
「還有一掌,這是高一刀兄弟的!」孤狼這一掌減輕了力度,之後繼續問道:「你們到底運了多少物資去南京?還有沒有其他分寨的人參與此事?」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其他一律免談。」
「嘴皮子還硬是吧?!」
鄭奼瑾居然將鄭龍提起來,並疾跑到一棵樹旁,掐住他的喉嚨問道:「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
「哼,賤女人……」
鄭龍露出不屑的笑容,把鄭奼瑾給激怒了,她左手一轉,折斷了鄭龍的脖子。寨兵們見狀,發瘋似地朝鄭奼瑾撲去。這位女子鎮定自若,使出連環劍法,將寨兵們殺得乾乾淨淨。
「沒想到多日不見,你的武功進步得如此神速,還練得如此毒辣啊。」
「那是,本姑娘可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大小姐,女人還是要靠自己。」
「好吧,好吧,現在泉州分寨被我們剿滅,想必消息很快就會傳到鄭芝龍耳里,我們先去一趟漳州,避避風頭,再做打算。」
「怎麼不回興化?不是更安全嗎?」
「你爹爹跟鄭芝龍同朝為官,就別讓他為難啦。」
鄭奼瑾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便躍上孤狼的馬背,前往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