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孤狼,你先走,他們由我來對付!」
「高大哥,你受傷了,要走一起走!」
「少廢話!快走!去找嫣揚姑娘!」
高一刀一把將孤狼推出門外,並將大門緊緊關上。孤狼使勁敲著門,裡面傳來陣陣打殺聲,不一會兒鮮血從門縫裡滲透出來,這讓孤狼心急如焚,又想不出什麼辦法,只好駕馬離開大寨。
就在一個月前,孤狼一行人收到小道消息,說南安侯鄭芝龍試圖通過海路,秘密運送一批軍事物資和奇珍異寶去南京,希望藉此獻媚多爾袞,為鄭氏家族留點後路。可是,他們只知道這批東西的交貨地點在泉州,其他情況一無所知。
轉眼到了一月,南方的冬天雖然沒有雪,但是寒冷一點也不比北方遜色,冷風呼嘯而過,泉州城的百姓不得不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孤狼正在房間內喝著暖茶,看著書,又是高一刀的敲門聲響起。
「孤狼兄弟,晚餐時間到了,快陪我下館子去啊。」
「高兄,現在才幾時幾刻,這麼快就吃飯啊。」
「傍晚了,太陽都下山了,老子的肚子又咕咕叫了。」
「哈哈哈,可是我還不餓啊,要不你問問嫣揚,或者你那幫兄弟啊,讓他們陪你去就好啦。」
「那幫兔崽子跟我說去城外找線索,天黑前就回來,到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他奶奶的,肯定是去吃香的喝辣的,至於嫣揚姑娘,我可叫不動啊哈哈。」
「那只能證明你魅力還不夠啦。」
「我說孤狼兄弟,你好意思一直這樣晾我在門外?趕緊走啦。」
「好吶好吶,你等等我,我換件衣服。」
孤狼換好衣服後,準備與高一刀去涮火鍋時,他折返回去,想叫上曾嫣揚一起走,結果敲了很久都沒人回應。
「嫣揚不在?去哪了她?」
「哈哈,嫣揚姑娘興許出去找線索呢,別管她啦,解決肚子要緊。」
高一刀迫不及待地拉著孤狼下樓,孤狼回頭看了曾嫣揚房間一眼,也沒再想什麼。兩人冒著寒風,來到一家火鍋店,店裡擠滿了涮羊肉的客人,陣陣騷氣飄入鼻里,讓高一刀口水都快流下來。
「小二,兩位,趕緊把羊肉弄上來,順便弄壺好酒!」
「好勒,客官。」
就在兩人吃得津津有味時,幾個官兵推門進來,罵罵咧咧地說著什麼,高一刀本能地摸了下腰間的佩刀,被孤狼給按住了。
「幾位官爺,快請坐,快請坐,想吃點什麼?」
「照舊上盤肥羊,外加一壺女兒紅。」
「好勒,官爺,馬上就來。」
官兵們涮著肉,喝著酒,借著些許醉意開始大談國事,孤狼有意無意地挪了下椅子。
「你說說最近皇上準備搞北伐,可是那南安侯一直支支吾吾,不肯出兵,照此下去,下一個被清軍攻破的城市可能就是福京了。」
「就是啊,聽說皇上打算派使者前去浙江犒師,帶上十萬兩白銀啊,我一年的俸祿加起來都沒這個多。」
「魯王不是一直拒絕接受退位歸藩的詔書嗎,皇上也真有耐性啊。」
「與其多個敵人,不如多個盟友。對了,前陣子那件事情查清了嗎?」
「這裡人這麼多,說這事不太合適吧?」一名官兵警惕地看了下四周,孤狼假裝叫小二加肉。
「哎呀沒事吶,又不是什麼國家機密,要是認真起來,我們剛剛吐槽的那些事情早就掉幾個腦袋了,而且現在又沒有鎮撫司了哈哈哈。」孤狼聽到「鎮撫司」三個字,心裡感到一絲不舒服。
「所以,審訊得如何?那個人還沒招供嗎?」
「嘴巴緊得很,硬說是自己運送的,想趁著最近打仗,去南京那邊做點藥材生意。」
「還是說去做藥材?那藏在藥材下邊那些刀劍棍戟怎麼解釋?買一送一?」
「起初說到這個,他就不吭聲,打到後邊頂不住,才說出是替別人送的。」
「別人?誰?」
「說是一個叫做龍哥的人,讓他把東西運到南京秦淮河附近,到時自有人接應他,而且事成之後賞他五千兩白銀。」
「然後還沒運過去,就被我們的人給抓了。那這個龍哥長相如何?」
「他說那天雨很大,天色又暗,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只聽到他的聲音,帶了點閩南調。」
這時候,一名官兵從外頭進來,氣喘吁吁地說道:「趙哥,又抓到兩個偷運藥材的船夫。」
「什麼?這是存心跟朝廷過不去是吧?人呢?」
「在城外,我這就帶你們去。」
幾個人匆匆忙忙地跑出火鍋店。孤狼站起身來,準備跟上他們,被高一刀拉住了。
「孤狼,你要跟著去?等下被官兵看到,事兒就來了。」
「怕什麼?我去圍個觀,不行啊。」
「不是圍不圍觀的問題,是……」
「我自己去,你吃完就回客棧等我。」
孤狼沒有理會高一刀,徑直跑了出去。高一刀連忙放下碗筷,大喊:「小二,錢我放在桌上了」後,屁顛屁顛地跟上孤狼。
泉州城外,看熱鬧的百姓正聚集在一塊,對著地上的兩個人議論著什麼。剛剛那幾個官兵拿著火把,小跑過來,並示意圍觀的人趕緊解散。孤狼和高一刀使出輕功,跳到旁邊一棵樹上,靜觀其變。
「趙哥,就是這兩個人。」
「你們個個都想借送藥材,投靠清狗是吧?我這就滿足你們的願望,來人,把他們的頭髮剃掉,弄成滿人那副模樣!」
「啊!官爺,不要啊,我們也是受了別人指使,一時貪念才犯了糊塗,請官爺恕罪啊!」
「那快點說,是誰指使你們的?」
「是龍哥,龍哥啊!」
「又是這個龍哥。你們先將他們押往衙門,由知府大人定奪吧。」
等到這群人離開後,孤狼和高一刀才跳下來,慢慢走回城內。
「這個龍哥,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讓船夫們這麼言聽計從。」
「說到底還是錢啊,不過等了這麼久,終於有條線索了。」
「看來孤狼兄弟有計策了,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