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八章 英氣(3)

  「哈哈,這才有誠意嘛,」鄭奼瑾回到原位,「我只需要一匹馬和一點乾糧就行,哦還有一個裝水的皮囊。」

  「這事兒容易,我們大清軍隊最不缺的就是馬,需要找幾個人暗中護送你過去嗎?」

  「恩,想借一個人,你們可能會不答應哈哈。」

  「誰啊?不會是本將軍吧哈哈。」

  「就是你們抓來的那個人啊,我想帶他一起去。」

  「那是個危險人物啊,你放心讓他保護嗎?」費揚古有些吃驚,「我還是派兩個滿族勇士護送你吧,他們受過專門的訓練,武藝高強著呢。」

  「哈哈,就算我想帶他去,他還不一定跟我去呢,」鄭奼瑾向後行了個禮,「請允許我跟他談一談。」

  「幹嘛行這麼大的禮,你直接到後廄去,」費揚古從衣袖裡拿出塊東西,「讓護衛看看這塊令牌,免得他們為難你。」

  鄭奼瑾拿著令牌,大搖大擺地跑向馬廄,朝護衛使了使後,捂著鼻子走到了馬廄最裡面,只見一男子被綁在馬腿旁,嘴巴依舊塞著一塊破布,昏迷不醒中。

  「孤狼,孤狼,」鄭奼瑾使勁搖著他,「快點醒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孤狼睡得迷迷糊糊,被人搖醒,正想發起床氣,看到是鄭奼瑾,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停地嗚嗚叫,鄭奼瑾連忙拿掉破布。

  「奼瑾,你怎麼來了?沒被人發現吧。」

  「我穿成這個樣子,還怕被別人發現嗎?」鄭奼瑾笑了笑,「倒是你,能夠在這麼臭的地方睡覺,我也是服了。」

  「快點幫我解開,我們殺出去。」

  「殺個毛線,我們正大光明地走出去,」鄭奼瑾在孤狼耳邊小聲嘀咕著,「怎麼樣?」

  「那滿人是故意這樣做的,千萬別上當,」孤狼托著下巴,「要是你跟他報告說,我願意跟著你去景德縣,咱兩誰都離不開這清軍大營。」

  「為什麼?我看他樣子不像要套路我啊。」

  「凡事小心點,傻姑娘,」孤狼想了會兒,「哎,奼瑾,這次你要靠自己了,等你好消息。」

  「你這傢伙,事到臨頭,變成縮頭烏龜了啊。」

  「這次的景德縣之行,事關黃大人和北伐軍的安危,要萬事小心,」孤狼緊盯著外頭,「你從我內袋裡拿出令牌,到景德縣後自然有人接應你。」

  「有人接應我?」鄭奼瑾一臉懵逼地拿出令牌,「陛下的御賜令牌,你什麼時候有的?」

  「好了,趕緊去吧,戲演好點,把那塊破布重新給我塞上,」孤狼嘆了口氣,「然後打我一拳,這環境實在無法安然入睡。」

  鄭奼瑾猛地使勁,將孤狼打暈在地,發出的響聲惹得外頭兩名清兵沖了進來,嘰嘰咕咕說著滿語,她連忙擺擺手,示意沒事。

  「馬我給你備好了,這是乾糧和皮囊,」費揚古站在營門外,「那小子不跟你一起去啊?」

  「我還沒開口呢,就使勁罵我是叛賊,我實在受不了,便打了他一拳,讓他繼續睡覺。」鄭奼瑾躍上馬背,「那謝謝費將軍了。」

  費揚古看著鄭奼瑾離去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板著嚴肅臉跟手下說:「帶我去馬廄。」

  「快醒醒,漢人!」護衛朝孤狼的臉潑水,「我們將軍要見你。」

  「清狗,趕快放了我!」孤狼甩了甩臉上的水,怒吼著。

  「放了你?可以啊,先跟我單挑幾局再說,」費揚古湊到他面前,「大明鎮撫司頭號錦衣衛孤狼閣下。」

  「孤狼?誰來的?你認錯人了吧。」

  「你的人臉像貼滿了整個大江南北,只要仔細留意一下,就能看出來的,」費揚古拍了拍他的臉,「挺不錯嘛,殺了高洛風,不過我始終搞不明白,你怎麼會栽在那幫村民手裡。」

  「哼,一時大意唄,被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是嗎?你不是做過錦衣衛嗎?直覺比一般人好很多吧,」費揚古拍了拍掌,「帶他出營。」

  三天後,鄭奼瑾快馬加鞭趕回後蔡村,下馬後徑直衝向費揚古的主營,被兩名清兵攔下,她急得大喊著:「快讓開!我可是你家主子的特使。」

  「讓他進來。」費揚古聽到鄭奼瑾的聲音,回應道。

  「我的乖乖,滿人,還真被你猜中了,」鄭奼瑾隨口喝了碗水,「景德縣早就被明軍暗中占領了,只要廣信的命令一到,他們立馬北上,直向簰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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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說來他們偽裝成當地人,就等一個時機咯,」費揚古托著下巴,「多少兵力?帶頭的是誰?」

  「共計八千人馬,分散在景德縣周圍幾座山上,帶頭的叫張煜,是黃道周手下的一員猛將,」鄭奼瑾停頓了下,「對了,那人你處置了嗎?」

  「哈哈,正想跟你說這事兒呢,」費揚古拉著鄭奼瑾的手臂,被她本能地閃開,「怎麼?滿漢授受不親啊。」

  「恩,他人呢?」鄭奼瑾尷尬一笑。

  「還是在後廄,你知道他是誰嗎?」費揚古壞笑著,「給你個提醒,他的名字響徹大江南北,湊巧被你們抓住了。」

  「響徹大江南北的人多著,老子怎麼知道是誰,難不成是李自成嗎哈哈。」

  「哈哈,我也想抓到李自成啊,」費揚古停頓了下,「是孤狼。」

  「孤狼?這名字甚是耳熟。」鄭奼瑾有些吃驚,只能裝傻,「是不是刺殺吳三桂那個?」

  「沒錯,被你們歪打正著逮住了,走,帶你去看看。」

  鄭奼瑾跟在費揚古後邊,有幾次想拔劍偷襲他,但還是忍住了,畢竟自己還沒被費揚古拆穿,只能靜觀其變,看看孤狼的情況如何。

  「那廝不知怎麼的,跟我對打沒幾局就昏了過去,看來是經歷了場惡戰啊。」

  「那你還把他關在後廄里,不弄點吃的給他,」鄭奼瑾有些激動。

  「有啊,那傢伙不肯吃啊,脾氣忒倔呢,而且老是說夢話,說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誰啊?」

  「說的太含糊了,聽不清楚,好像是姓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