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錚照著孤狼的原話,稍微降低了些語氣,將原話一五一十地翻譯給清軍頭頭聽,那廝聽完後臉色稍稍緩和了些,嘴裡嘟囔著些什麼。
「他說什麼?小黃?」孤狼問道。
「他讓我們別嘚瑟,就算你們打贏了這場仗,大順就挺得過一波又一波攻勢?」
「他媽的,你讓他別嘚瑟,等我們回簰洲,把江漢防線部署好了,夠他們清狗折騰。」
「來人,把他押下去,就地問斬。」陶頓揮了揮手,「各位,我在安頓你們休息一下,然後過兩天一起去簰洲。」
「哈哈陶城主還是留在江夏吧,免得清軍又來騷擾,城裡沒有個帶頭的可不好。」
「沒事,我讓龐峰替我就行,他跟了我多年,對江夏早已了如指掌。」
「那行,明天就過簰洲,一刻也不能耽擱了,那廝說的也是有道理的。」天煞起身摸了摸牆上的山河圖,「是時候策動反擊了。」
「天煞將軍,你不是去福京找大明皇帝商議聯合抗清的事情麼,進展如何?」
「哈哈,咱天煞將軍親自出馬的事情,還有什麼不能完成的麼?」孤狼拍了拍天煞的肩膀,「陶城主,聯明抗清的事情也需要你的江夏兵啊。」
「別這樣說,搞得我現在自立為王一樣,我依舊是大順軍的一員。」陶頓停頓了下,「天色已晚,要不留下來,我讓廚房準備點好的。」
「謝謝陶城主了,我們幾個找間飯館隨便解決一下就行。」袁朝熙推脫道。
「哈哈,我們想逛一逛江夏,奔波了這麼久,想歇口氣啦。」鄭奼瑾附和著,「而且我看這裡環境挺不錯的,要不是趕時間,想出去踏踏青吖啊哈哈。」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強求了,等會兒我幫你們安排個好一點的客棧,睡得舒坦些嘛哈哈。」
天煞五人向陶頓行了個大禮後,離開縣衙,吃吃玩玩一個下午後住進了陶頓安排的莫源客棧。只見大門外合站著四個江夏兵,見到他們後恭恭敬敬地行了個軍禮。
「這陶城主,怎麼搞得像是保護皇親國戚一樣?」天煞走上前去,「各位兄弟,都回去吧,沒必要為我們五人站崗,守護好江夏城的安全才重要。」
「天煞將軍,陶城主下了軍令,讓我們保護好你們的安全,寸步不離。」江夏兵停頓了下,「放心吧天煞將軍,江夏城少了我們幾個,也照樣運轉啊哈哈。」
「既然如此,各位士兵大哥,辛苦你們啦。」鄭奼瑾邊說邊推天煞上樓,「天煞哥,咱就自然點,享受這種待遇,別拘謹啦。」
「就是嘛,天煞兄弟,從南康過來到現在,你一直充當著我們的排頭兵,這一次好好休息下。」孤狼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就要回簰洲了,要是跟大順皇帝談妥了聯合事宜,有得咱忙活了。」
「只要事成了,忙活就忙活,有什麼所謂。」
「好吶好吶,知道你偉大吶,你先休息,我陪奼瑾出去逛逛。朝熙,胡鞏,你們怎麼說?」
袁朝熙和胡鞏指了指房間,孤狼領悟到意思,便行了個拱手禮,與鄭奼瑾出門去了。隔天下午,七萬大軍聚集在江夏南城門,等著天煞和陶頓發號施令。
「陶城主,你真的打算跟著我們去簰洲嗎?」天煞拉長了語氣,「我怕陛下還是會耿耿於懷。」
「既然選擇了,就要去承擔,大不了學廉頗負荊請罪啊哈哈。」
「行吧,胡鞏,傳令下去,大軍立刻出發,前往簰洲!」
然而,當七萬大順軍抵達簰洲鎮時,一隊又一隊騎兵正朝南而去,而且神色緊張,像是遇到什麼大事情一樣。
「發生什麼事了?」天煞駕馬攔住幾名大順騎兵,「陛下呢?」
「啊,天煞將軍您回來了!陛下率兵攻打嘉魚縣,想進一步擴大大順的領土範圍。」
「嘉魚縣是有多難啃,要出動這麼多的兵力嗎?你們快帶我去。」天煞回頭看著孤狼,「孤狼,你帶著奼瑾和胡鞏先回簰洲,我跟朝熙,陶頓去一趟嘉魚。」
「天煞,其實我們荊州撤退下來的兵分得太散了,不止蘄州、興國州,漢陽和江夏,最近的分散在嘉魚、咸寧,遠的到散州、潛江。」
「那些遠的不管了,怎麼事態發展成這樣?」天煞臉色變得難看,「這讓陛下對荊州兵更痛恨了,不管了,我們先過去。」
天煞和陶頓領著一萬兵馬快速趕往嘉魚,只見李自成的大軍盤踞在城外,並出動了紅
衣大炮,不斷炮轟城牆,天煞示意陶頓原地待命,他領著五千兵馬前去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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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
「天煞,你終於回來了!朕等了你很久了!」李自成激動地說道。
「陛下為何進攻嘉魚,是要作為後備基地用嗎?」
「現在大順僅僅統治著簰洲鎮一帶,防線遲早支撐不住,朕想著得趁清軍還沒發動大規模攻勢之際,開拓後方,以備不時之需。」
「陛下,臣已經說服大明皇帝朱聿鍵,他同意與您一起聯合抗清。」
「真的嗎?太好了,朕正愁著這事兒呢,你後面那個是誰?」李自成指了指陶頓,「你那位好兄弟孤狼嗎?」
「額。。並不是,孤狼現在在簰洲,等著陛下的回信,好回福京匯報情況。」天煞捏了捏鼻子,「他是陶頓,之前從荊州逃出來的,現在守衛著江夏。」
「什麼?!荊州叛軍!」李自成臉色變得通紅,「朕圍攻的嘉魚,現在正被荊州叛軍之一的戴少光占領著,那廝很是囂張,在城牆上叫嚷著要取代朕,去跟清軍拼命。」
「陛下,陶頓跟這幫人不一樣,他只忠於大順,當初從荊州跑出來也是迫於無奈。」
「天煞!你竟然幫著荊州叛軍說話,是不是那些人對你說了什麼,還是給了你什麼?」
「陛下,臣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李自成的疑心病再次讓天煞深感不安,「要是陛下不信,嘉魚就交給臣和陶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