莆田縣內,十八寨的寨兵挨家挨戶敲著門,一個又一個百姓被抓出來問話,一些寨兵看到稍微有點美色的姑娘就想動手動腳時,鄭奼瑾看不下去了,徑直衝了出來,一記連環踢就將他們踢得遠遠的。
「他們在這裡,抓住他們!」
「我的大小姐啊,你又搞事情啊!」孤狼不得不加入戰鬥,無奈地說道。
「這幫畜生,要對小姑娘動手動腳,本姑娘絕對不允許!」
「哎,你這大小姐脾氣真的是改不了啊,現在十八寨的人估計知道我們在莆田了。」
「怕什麼?!來一個殺一個!」
鄭奼瑾越打越起勁,一招一式帶著一股狠勁,絲毫看不出她是出身於官宦之家的大小姐,不用一會兒寨兵們紛紛逃散,只留下幾個被打得站不起來的在那哀嚎。
「看你們還敢肆意欺壓百姓!走吧,孤狼。」
「等等,我有話問問他們。」孤狼扯著其中一人的衣服,「說,你們寨主在哪?」
「寨主在福京啊,哎呀!」孤狼一拳打向此人胸口,「我說我說,在東邊的遮浪村里。」
「走吧,我們去遮浪村,拜訪拜訪莆田分寨的寨主。」
「為什麼?不是直接去福京嗎,還要跟這些小魚小蝦打打鬧鬧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兩人躍上馬背,快馬加鞭趕往遮浪村,只是還沒到村口寨兵們再次纏了上來,一個接著一個使出飛鏢,試圖阻止兩人入村。這時候有人拍了拍手掌,寨兵們停止攻擊,朝四周散開。
「孤狼,別來無恙啊。」有個身穿青色綢衣的男子從樹林裡走出,行了個拱手禮。
「老六,你果然躲在這裡。」孤狼淡淡地說道,「自從鎮撫司里那場比武后,你就銷聲匿跡了。」
「哈哈,技不如人嘛,與其呆在那裡,還不如來南方逍遙更快哉,你說是吧?」
「孤狼,他是誰?以前你鎮撫司的同伴嗎?」
「忘了介紹,郭翰哲,綽號快手劍,在鎮撫司十大錦衣衛中排名老六。」孤狼停頓了下,「現在來南邊做了十八寨莆田分寨的寨主。」
「這麼說來是我們的敵人咯。」鄭奼瑾瞪了郭翰哲一眼,摸了摸背部的劍柄。
「孤狼,不錯嘛,出門在外還有美女相伴。」
「恩她就是你們一直在追殺的鄭影大人的閨女,要是她少了一根頭髮,你看看鄭影大人會不會找你們總寨主談談相伴的事情。」
「居然是大小姐,在下眼拙,特向大小姐道歉。兩位不如來寨里談談咯,站在外面引人注意啊。」郭翰哲話風一變,客客氣氣地說道。
「哈哈,好啊,我正是想過來跟你談點事情。」
鄭奼瑾跟在孤狼身後,警惕性地看了下四周,寨兵們站成兩列,恭恭敬敬地行著拱手禮,郭翰哲招呼兩人進寨里,一間敞亮的大廳映入眼中,兩個少年正端著茶,放到各自的桌上。
「我說你還挺閒情雅致的,找了兩個小少年端茶遞水啊。」
「哈哈,他們是我在莆田收養的,順便做做家務,培養培養獨立性咯。」郭翰哲讓少年去拿點心,「說吧,找我何事?」
「沒什麼事咯,因為我想的你都做了。」孤狼細細地品著茶,「咱們就當老朋友敘敘舊吧。」
「孤狼,不要賣關子啦,我又沒做什麼,只是讓你和大小姐進來喝杯茶而已啊哈哈。」
「我知道你現在忠於十八寨,不會為了一時的義氣背叛他們,然而現在反清復明形勢日益嚴峻,我們還在搞內亂,再這樣下去就要步李自成的後塵了。」
「孤狼,有話直說吧,是不是想讓我去勸勸總寨主,不要追殺你啊?」
「哈哈,我怎麼會讓你去做這種為難的事情啊,看來你還明白我的意思。」孤狼停頓了一下,「你可以繼續追殺我,但希望你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方式咯。」
「就這樣而已啊,早點說嘛。」郭翰哲鬆了口氣,「我讓兄弟們只跟不動,放慢步伐就行。」
「啟稟寨主,南平分寨送來一封信。」有個寨兵跑了進來,將信遞給郭翰哲。
「孤狼,你是不是有個朋友,叫黃墨通?」郭翰哲簡單看了下信的內容,問道。
「老黃他怎麼了?」鄭奼瑾沒等孤狼回答,直接問道。
「被南平分寨抓了,說要把人移交到我這邊,和你們一起交給總寨主。」
「這老黃怎麼被十八寨的人抓了?然後南平分寨怎麼知道我們在這?」鄭奼瑾接著問道,「郭寨主,你不會是把我們出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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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奼瑾,別胡說,要是出賣了的話他也不會在這跟我們嘮嗑了,而且這也是一個直接上福京的好機會。」孤狼拍了下鄭奼瑾的肩膀,「老六,從南平到遮浪村要多少天?」
「五天。」
「那等南平分寨的人來了,我們演一場戲。」孤狼招了招手,示意郭翰哲和鄭奼瑾靠近,並將內容一五一十地說給他們聽。
五天後,南平分寨幾十個寨兵押著黃墨通來到遮浪村前,郭翰哲親自出寨迎接他們,並讓手下把孤狼押出來。
「孤狼,我對不起你,中了南平分寨的陷阱!大小姐呢?」
「沒事沒事,你盡力了,她去福京了。」
「閉嘴!」小頭目瞪了黃墨通一眼,「郭寨主,我奉魏寨主之命,特將重犯黃墨通移交給您,與重犯孤狼一起押送到福京。」
「恩,總寨主還有什麼指示嗎?」
「沒有,就說押到福京後等待聖上發落。」
「知道了,那我們出發吧,免得總寨主等得急。」
就這樣,寨兵們押送孤狼和黃墨通,沿著遮浪村一路北上,走了半個多月到達福京。但是沒到西城門,南安侯府的衛兵直接攔在他們面前,示意往南城門而去。
「各位大哥,都是一家人,讓我們從西城門進去吧。」
「不行,南安侯有令,西城門只能出入陛下以及二等以上官員,其餘人等全部往南城門入城。」
「大哥,我們押解朝廷重犯孤狼和黃墨通,如果轉往南城門,怕他們藉機跑了,請各位大哥通融下咯。」南平分寨的小頭目拿著一張銀票,試圖塞進衛兵隊長的手裡,被他拒絕。
「放肆!竟敢當街行賄,來人,將這幫人全部押往大牢。」
寨兵們見南安侯的衛兵們瘋了,要抓自己人,急忙拔刀相向,雙方一時對峙不下,直到有人從西城門走出,這才退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