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耀進偌大的庭院裡,天煞起了個早,在庭院裡舞著劍。自從來到汝侯府後,劉宗敏似乎不急於將他引薦給李自成,讓他天天練劍,在出征山西前偶爾還有跟他切磋幾下,直到他上戰場後就徹底把天煞晾在一邊了。
就在天煞舞得起勁時,有人朝他背後使了一劍,所幸他反應及時,回過頭來擋了一下,想繼續出招時,被面前的人給弄呆了。只見一個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氣若幽蘭的女子正朝著他微笑,那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以為碰到了仙女。
「哈哈,繼續呀。」
「等等,你怎麼看起來那麼眼熟?」
「大膽,見到大小姐我還不下跪呀!」
「哈?大小姐。」天煞急忙跪下行禮,腦海里閃過似曾相識的片段,「啊,我知道了,你是。。。」
「噓!別說話!」劉碧蓉瞪了他一眼後,在他耳邊輕裊裊地說:「要是你泄露出去,小心你的腦袋喲。」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
「好了,爹爹叫你。」劉碧蓉說完,便回廂房去了,只留下一個回眸之笑。
「參見侯爺。」天煞來到中廳,向正在看軍報的劉宗敏行禮。
「嗯,你來了,最近劍練得怎麼樣啊?」
「還好。侯爺,大小姐的傷勢好了嗎?」
「沒事,小傷而已,碧蓉自小被我寵壞了,頑皮任性,出征前我吩咐手下一定要看著她,可她還是能夠悄悄地溜出來,還跟明軍戰鬥,結果你可想而知。」
「老天爺神佑大小姐嘛。」
「好了,走吧,跟我進宮面聖。」
「什麼?」
「進宮啊,要我說多一次嗎?」
「啊。。。好的。
天煞騎著馬,緊緊跟在劉宗敏馬車後面,經過了護城河和商業區,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讓他心裡百感交集。不一會兒,馬車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停下,天煞這才發現這裡是秦王府,現在已被李自成作為自己的皇宮了。天煞跟著劉宗敏來到存心殿,只見一位身穿金黃色龍袍,帶著一種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氣的人站在那等著他們。兩人齊齊下跪,行了個大禮,天煞在跪下時瞄了一下四周,居然沒有人保護,心想會不會有詐時,劉宗敏用腳踢了他一下。
「小子,起來了。今天怎麼老是發呆啊?不會是見到我女兒心花怒放了吧哈哈。」
「宗敏,這就是你要推薦給朕的人才嗎?」李自成笑了一下,手一直放在佩刀的刀柄上。
「是的,皇上,此人天資聰穎,武藝高強,想必能擔當保護皇上的重任。」
「是嗎?那朕得來試一下他的武藝咯。」話音剛落,李自成拔出佩刀,對著天煞的肩膀就是一砍,天煞往後一個躲閃,從背後拔出寶劍,接著李自成的每一招。
「哈哈,又見到皇上的闖王刀法了。」劉宗敏站在門外,滋滋有味地看著兩人打鬥。李自成攻如猛虎下山,防時又穩如泰山,天煞一點辦法都沒有,更何況靠近他身邊直取他的性命。
就在這種焦灼時刻,外面有人高呼急報,天煞抓住李自成走神的空擋,一個箭躍,跳到了李自成的身後,對著李自成的背部猛地一劍,沒想到李自成反手一擋,轉過身對著天煞的肚子就是一記飛踢,將他踢到了殿柱上。
「哈哈,不錯嘛,再來再來。」李自成越打越起勁,像是找回了當年上陣殺敵的感覺,而天煞咧嘴一笑,心想著這廝居然還要打,看我不弄死你。
「咳咳咳。」劉宗敏深怕兩人交斗發生什麼意外,乾咳了幾聲。
天煞並沒有注意到,把劍扔到了一旁,說道:「皇上,這次不用武器了,還是赤手空拳吧。」
「哈哈,好啊,正合朕意。」李自成擼起了袖子,擺出一副防守的樣子。
天煞先是使出一記左勾拳,被大順皇帝正面擋住,之後又使出右側踢,還是被他接住,天煞接連出了十幾招,都無法突破李自成的防守,再如此耗著別說刺殺他,就連自身的體力都成問題。可是,李自成哪有給他喘息的機會,突然放開了手腳,趁天煞不注意,對著他的胸部就是一拳。
這時候,天煞居然穩穩地接住了,並且從左衣袖裡迅速地溜出一把匕首,朝李自成的腰部刺去,鮮血瞬間染紅了刀尖。就在天煞抬頭看李自成的時候,兩人眼神交匯在一起,讓他心裡感到絲絲寒意。
他媽的,怎麼回事兒?!李自成怎麼紋絲不動?!天煞心裡信不過,低頭看了下匕首,李自成居然用手緊緊握住!
「小子,赤手空拳赤到出匕首了啊?!」李自成大吼道,外面的劉宗敏沖了進來,看到天煞正跪在那叩頭,直求李自成恕罪。
「劉宗敏,你看你的比武大會選的什麼人?!居然敢行刺朕!」
「皇上,是臣眼拙,是臣無能。」
「來人!將此人押往刑部,等候發落。」幾個侍衛進入殿內,準備將天煞帶走。
「皇上,其中可能另有隱情,請皇上徹查啊。」劉宗敏還是想替天煞求情,到現在他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會行刺李自成。
「再求情,朕也將你打入牢獄。」李自成揮了揮手,侍衛們將天煞帶了出去。
兩天後,北京乾清宮,朱由檢正看著奏摺,看啊看臉色漸漸鐵青,急忙讓王承恩傳喚孤狼進宮。
「參見陛下。」
「哎,又是壞消息,又是壞消息,而且一來就來兩條!」
「陛下,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天煞被李自成抓了。」
「什麼?!怎麼可能?」孤狼不敢相信,這才一個多月的事情,就發展成這樣了。
「朕安插在長安的人帶來的消息,難道還有假嗎?行刺李自成失敗,被下入牢里,等於直接判了死刑。」
「皇上,要不臣到長安營救他吧?」
「算了,聽天由命吧,朕還有別的任務要你去辦。」朱由檢喝了口茶,繼續說:「清軍再次南下,直逼關內,你前往寧遠,協助吳三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