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別廢話了,我都等不了了,到底該咋辦啊?」張英催促道。
劉才從懷裡掏出銀子顛了顛:「這還不簡單嘛,咱們有錢,讓她們起來就是了。」
說罷,劉才上前『砰砰砰』砸起了門。
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小廝揉著眼睛把門兒打開了,不耐煩的說:「幹啥呀幹啥呀,這裡是怡紅院,不是菜市場,我們這裡晚上才開門,不識字是吧?」
劉才假正經的咳嗽了一聲:「小爺們可是剛考中縣試,能不識字嗎?別廢話,找五個姑娘給我們,不差錢。」
數也沒數,劉才將一百兩銀子全部扔給了小廝。
其實他……根本不清楚物價,也就是吵得熱鬧而已,實際上心裡沒底。
之所以把錢都扔進去,純粹是裝腔作勢,怕被人笑話,而且他多少也帶著些緊張和無所適從,還有三分的迫不及待。
人嘛,在這種複雜的心境情緒下,做出啥事兒來都有可能,跟喝醉了酒似得。
這小廝在怡紅院做工多年,還是頭一次碰見這種事兒,直接就被劉才給說蒙了。
當他感受到手裡銀子的分量,終於徹底清醒了過來。
「好勒,五位爺是吧?裡面請,我這就去喊姑娘起床,等他們洗漱一番,這就下來陪你們,你們是要喝酒啊,還是直接……?」
劉才跟張英還沒說話,齊德搶先開口了:「當然是直接……。」
話還沒說完,齊德便感覺到了不對,臉又紅了起來,閉嘴不言了。
劉才:→_→
張英:(ˉ▽ ̄~) 切~~
小胖:o(* ̄︶ ̄*)o
小廝偷笑了一聲:「明白了,我這就去喊姑娘下來,你們直接挑,挑完就一起去樓上睡覺吧。」
「好。」
「你……快點。」
「嘿嘿。」
「咳咳,別讓我們久等。」
朱七牛:(O_o)??
片刻後,五個衣衫不整的姑娘被那小廝喊了下來。
她們原先還有些不情願的,臉色可難看了,可當她們一瞧見五位客人時,全都樂開了花。
「喲,這是哪裡來的五個小郎君啊,長得都很俊秀呢,一表人才。」
「看樣子你們是這次縣試的士子吧?咋這麼早就來了啊,想姐姐們了?」
「我看啊,他們八成是這次縣試的士子,這是考完了,來我們這裡感悟另一番人生的真諦?」
「喲,五個雛兒啊,看來姐姐們今天賺不到錢,還要給你們包紅包了。」
「接客好幾年了,我還是頭一次遇到雛兒呢,放心,姐姐們一定讓你們的第一次有個很好的體驗。」
劉才跟張英也就是嘴花花而已,平時一副看慣風塵的樣子,此時被小姐姐們一調戲,臉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一雙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隨著小姐姐們圍過來,他倆更是雙腳併攏,上身微微前傾,兩隻手使勁兒來回倒騰,仿佛手下面有一盤餃子餡在等著拌勻。
齊德跟小胖就更不用說了,直接整個人都僵化了,唯有一雙眼珠滴溜溜亂轉。
嘶,這怡紅院的桌子真白!
不對,是這怡紅院的大子真~奶!
就在他們四個暗暗期待著佳人在懷,春風一度,事後再站在道德的干岸上勸她們從良的時候,五個小姐姐麻利的繞過了他們,反倒將朱七牛給圍了起來。
「哈哈,這是誰家娃娃啊,這么小就來逛窯子了?」
「這小孩兒怕是奶都還沒斷呢,咋滴,跑我們這兒吃飯來了?」
「好可愛的娃,胖嘟嘟的,啥時候我也能生個這麼好看的孩子啊。」
「小孩兒,來,我餵你吃飯。」
「你們四個可真有意思,居然帶他來這兒,就不怕他爹娘知道了揍你們?」
直到這時,色蟲上腦的小胖四人才意識到自己的隊伍中混進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我……忘了先把七牛送回家了,這下慘了,要是被我小姑和姑父知道了,指定得揍我一頓。」
「幾位小娘子要是不說,我都忘了七牛還是個孩子了,光顧著來這裡睡……呸,光顧著來這裡欣賞小娘子了,居然忘了這茬。」
「這都是因為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在一起參加縣試,並且他還比我們考得好,所以我們就下意識忽略了他還是個孩子吧?」
「現在怎麼辦?把他送回去,然後我們再回來?齊德,你平時不是最注重道德和義氣嘛,而且你也經常幹這種捨己為人的好事,要不煩勞你跑一趟?」
「我……不要,要去你去。」
「哇,好齊德,為了女人,連底線都不要了是嗎?」
「哼。」
幾個半大孩子的幼稚話語,逗笑了幾個擁有特殊技術的小姐姐。
雖然是風塵中人,但她們也只是被生活所迫而已,跟壞人還掛不上鉤。
之所以一開始就各種調笑他們,純粹是覺得好玩兒罷了,不然早就拉著他們進房了,還提醒他們七牛的年齡幹嘛?
此時見他們為了留下,誰都不願意先送七牛回家,幾個小姐姐即無奈又覺得好笑。
四個大孩子帶著一個的小孩兒來逛妓院,這種事就是往前數五百年,那也是沒發生的啊!
見證歷史了屬於是。
「咋辦?」紅衣小姐姐勾著身子揉了揉朱七牛胖墩墩的小臉蛋,趁機俯身在另一個小姐姐耳邊小聲問道。
「沒事兒,四個雛兒而已,脫衣服的時間怕是比辦正事的時間都長,隨便打發打發就行了,然後讓他們回去吧。」另一個小姐姐神色怪異的回應道。
旁邊的一個小姐姐接起了話頭:「恐怕這是我們幹這行以來賺錢最容易的一次了。」
看著巧笑生焉的五個小姐姐,劉才他們眼裡哪還有其它東西啊,恨不得天為鋪蓋地為床,就在這兒完成多年夢想算了。
誰又顧得上朱七牛?
就連一向疼他的表哥小胖,這會兒也完全拿他當透明的。
光顧著咽口水了。
朱七牛全程懵逼。
這些大姨的衣服也好少哦,跟我和雄英在京城時見到的那些大姨差不多,可是為啥溧水這邊沒有好心的大哥哥、叔叔伯伯或爺爺來給她們捐助呢?
還是表哥他們好,縣試一忙完就過來了。
想到此處,朱七牛覺得自己也不能小氣,於是把手伸進挎包里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