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愛妃,請正經點!把腦袋捧起來,輪流

  第73章 愛妃,請正經點!把腦袋捧起來,輪流傳遞!每人一刀,輪流劈!

  酒過三巡。

  「保定侯,朕把安危付於你手,萬望你切勿負朕!」朱祁鈺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梁珤放下酒杯,跪在地上:「只要臣有一口氣在,陛下便無憂矣!」

  「好!」

  朱祁鈺拉著他起來:「拉攏城防兵丁,執掌兵權,一應用度,從內帑支出。」

  「保定侯,朕知你心,想去宣鎮建功立業,為國戍邊,是朕拖累了伱。」

  「不過,他日朕親征漠北,必以你為先鋒,讓你在戰場上名正言順得國公之爵!世襲罔替,與國同休!」

  梁珤眼睛一亮,若皇帝因鎮守京城封他公爵,他必然推拒,名不副實,容易陷入派系傾軋。可若能在漠北掙一個國公回來,便堂堂正正,光宗耀祖。

  「謝陛下隆恩,臣一定在戰場上掙個國公回來!」

  又談了一會,朱祁鈺才放保定侯離開。

  朱祁鈺吐出一口濁氣,城防攥在梁珤手裡,二次奪門肯定不會發生了,可他們究竟籌謀什麼呢?

  「皇爺,保定侯出宮了。」董賜低聲道。

  朱祁鈺看了眼堆積如山的奏章,瞥了眼董賜:「你是內書堂出身,應該懂些學問,把這些奏章分類,再根據奏章的內容,總結成一句話,夾在奏章里,做好了再呈上來給朕看。」

  董賜眸露喜色,這是司禮監的權力啊。

  「奴婢遵旨。」

  「詔馮孝、許感回來,伺候朕安枕。」朱祁鈺不信任其他人。

  董賜身邊也跟著原乾清宮太監姜顯,兩個人互相監督。

  很快,許感風塵僕僕回來,跪在地上:「皇爺,奴婢招收了健碩太監162人,奴婢還在甄別其身份。」

  「做的不錯,都知監的架子要儘快建起來。那些太監要錢的要官的,統統滿足他們,只要忠心可靠便可,用度從內帑裡面支取。」

  朱祁鈺現在大手一揮,處處花錢,歪頭問:「金忠可把里庫的寶貝都當了?錢送回來了?」

  「回稟皇爺,送回來一部分。」

  「你先拿著用,不夠的,朕再想辦法。」朱祁鈺也撓頭啊,保護賦徵收並不容易,還要維持東廠的攤子,他快把乾清宮、里庫的東西都當光了,錢還是遠遠不夠。

  「奴婢必不負皇爺重望!」許感很清楚,別看皇帝揮金如土,其實都在典當皇宮的家底。

  皇爺過的難,他知道。

  這時,馮孝也回來了,伺候朱祁鈺喝藥。

  這時,唐貴妃帶著丫鬟進了勤政殿,接過馮孝手中的方巾,認真給朱祁鈺擦拭嘴角。

  「陛下,臣妾不請自來,還望陛下不要怪罪。」唐貴妃俏臉如玉,俏皮地吐了吐舌頭。

  和皇帝在一起的日子,仿佛回到了剛成婚時的快樂時光,她感覺到自己都年輕了。

  「哼!」

  朱祁鈺冷哼一聲,佯裝寒聲道:「朕還有政務要忙,貴妃退下吧。」

  唐貴妃失笑,低聲道:「臣妾伺候陛下沐魚。」

  登時,朱祁鈺眼睛一亮:「馮孝快去準備熱水,朕要沐魚,貴妃留下侍寢。」

  浴桶里。

  「愛妃,朕這裡有點癢,你幫朕抓抓。」朱祁鈺舒展著身體,放鬆身心。

  唐貴妃氤氳在水蒸氣里,俏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玉手拿著方巾,認真地給皇帝擦拭身體,依言伸手去抓:「陛下哪裡?」

  朱祁鈺順勢一帶,把她整個人帶入浴桶里,她驚叫一聲,身體倒著扎入水裡。

  朱祁鈺把她撈上來,唐貴妃張嘴吐出一口水,髮絲黏在臉上,凌亂而又狼狽,和平時落落大方的模樣大相逕庭。

  惹得朱祁鈺哈哈大笑。

  她抹了把臉上的水,很沒形象的苦著臉驚叫:「陛下,你又騙臣妾?」

  「哈哈哈,朕好久沒看到愛妃這般狼狽的模樣,朕還得當初凍房花燭時,愛妃縮著身體瑟瑟發抖的模樣,好似比今天還要狼狽,哈哈哈!」

  朱祁鈺得意大笑:「愛妃衣衫濕了,朕幫愛妃寬衣!」

  「不要!」唐貴妃想站起來,卻被按住。

  「愛妃這般出去,肯定會凍感冒的,宮中沒有太醫伺候,朕很擔心愛妃的身體啊。」

  朱祁鈺三下五除二。

  濕漉漉的衣服飄在水上,她如出水芙蓉一般,亮瞎雙眼。

  「陛下!」

  她下意識遮擋,卻又擋不住,只能抱住皇帝。

  軟綿如玉,朱祁鈺環住她:「愛妃,不要亂動。」

  「臣妾沒有。」唐貴妃俏臉紅透,她何曾這般戲水過,身體僵直,一動都不敢動。

  「愛妃,都說了不要亂動。」

  「臣妾真沒動呀,陛下,你、你也不要動!」

  「哦?愛妃希望朕動?」朱祁鈺訝異。

  「呀!」

  唐貴妃仿佛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搖著頭:「沒有沒有,不要動不要動。」

  「朕本來就沒動嘛。」

  朱祁鈺挪動了下腦袋:「愛妃,你莫要對著朕的耳朵吹氣。」

  「臣妾沒有!呀!陛下!您也不要吹呀!」唐貴妃快要哭了。

  「朕是正常呼吸呀,要不愛妃挪動一下?」

  「不不不,這樣就好,臣妾忍一下,臣妾給您擦拭完便好了。」唐貴妃身軀僵直,聲音帶著點小顫抖。

  可皇帝說話噴吐出來的熱氣,弄得她心不在焉。

  「陛下不要動,嗯?」唐貴妃想去抓皇帝的手,但燈火通明之下,就被皇帝全都看到了。

  「朕真沒動,愛妃,你的喘氣聲怎麼有點粗重?是不是病了?」朱祁鈺關心地問。

  唐貴妃翻個白眼,是你想給臣妾治病吧?

  「愛妃,朕的腿有點麻了,你挪動一下吧。」

  「哦。」唐貴妃俏臉如火燒雲一般。

  她這般侍奉陛下,若被傳出去,必然被口誅筆伐,罵她是妖妃,和褒姒、妲己並列。

  「愛妃,你的臉色像是病了,是不是發燒了,朕給你瞧瞧吧。」朱祁鈺去穩她的唇珠。

  唐貴妃沒有拒絕,確實好熱呀,真好像病了……

  好看的眼眸中閃爍著課求,她開始投入。

  「呀!」

  朱祁鈺忽然鬆開她:「忘了告訴愛妃了,談女醫說朕要調養腎氣,半年內不近酒瑟。為了子嗣著想,朕還是要遵循醫囑。愛妃醒醒,快伺候朕沐魚吧,咱們正經點。」

  唐貴妃眼神迷離地盯著他,漸漸凝成怒氣,陛下你這樣有意思嗎?

  「朕今日還喝了酒,更不能了,愛妃快快站起來,不能這樣了。」朱祁鈺一臉畏之如虎的表情。

  唐貴妃眸中的怒氣凝成實質:「你自己洗吧!」

  氣得站起來,邁出魚桶時,腳下一滑,噗通一聲栽倒在桶里,雙手撲騰個不停:「陛下救命啊!」

  朱祁鈺很無語,這又不是江河湖海,至於嗎?

  他把唐貴妃撈出來。

  噗!

  唐貴妃吐出一口水,噴了朱祁鈺一臉,而她眼眸中流露出洋洋得意,還揮了揮小拳頭。

  「幼稚!」朱祁鈺整張臉都黑了。

  「你最幼稚!臣妾不伺候你了,讓馮孝給你洗吧,回宮睡覺!不許你去承乾宮找臣妾!」唐貴妃披上皇帝的氝衣,怒氣洶洶走了。

  「呵,女人!」

  朱祁鈺無奈:「馮孝,給朕拿套氝衣進來,再找兩個宮女伺候……算了吧。」

  他還有點不放心宮娥。

  「皇爺,奴婢伺候您吧?」馮孝探出頭來。

  「朕還是自己洗吧。」

  朱祁鈺不習慣被太監伺候,嘆了口氣:「不逗貴妃就好了,這後宮何時能充盈啊?」

  「要不奴婢把談女醫請來?」馮孝懂皇帝的心思。

  「再養養吧,龍體為重。」

  朱祁鈺有些懊惱,好像不行呢?

  後宮充盈又如何?不行怎麼解決呢?總不能吃藥吧?

  原主把身體糟蹋狠了,慢慢將養吧。

  ……

  翌日,下了早朝。

  朝堂舉薦了翰林院學士入軍機處。

  朱祁鈺閉目養神,心裡琢磨著,朝臣推薦的翰林,都是誰的人?他很看好的尹直、丘濬等人,能不能成為皇帝的人呢?

  「皇爺,不好了,西華門外有監生暈過去了!」覃昌小跑著過來,跪在御輦旁邊。

  馮孝擺擺手,示意停下。

  「暈了幾個?」朱祁鈺有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意思,他用監生去斬陳循,陳循反過來利用輿論斬東廠,逼皇帝自斷一臂。

  朱祁鈺選擇不聞不問,奈何監生們內心執拗,不肯退去。

  「七個,有一個瀕臨垂危,奴婢已經請了郎中來瞧病。」覃昌低聲道。

  「去看看吧。」

  他以監生為刀,去斬陳循。

  陳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又用監生去噁心皇帝,逼著皇帝殺人。

  對這些監生,最好的辦法是拉攏,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動刀子。

  朱祁鈺心知肚明,讓陳韶護駕。

  御輦行至西華門,宮門吱嘎吱嘎打開,陳韶率領禁衛一涌而出。

  「陛下來了!」

  西華門外,約有近百名監生們跪伏著,每個人臉色煞白,跪了十個時辰了,嗓子都哭啞了。

  「諸生,朕剛剛下朝,便聽說你們在西華門哭諫,哭諫何事啊?」朱祁鈺聲音傳來。

  聽到皇帝的聲音,監生們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挑一個人出來說,李東陽在嗎?」

  「回稟陛下,李東陽不在,監生陳秉中拜見陛下!」有一個身材清瘦的青年跪在地上。

  「陳秉中?朕有印象,你有文才,朕知道。」

  原主還真記得這個人,此人是景泰元年舉人,在國子監學習期間,頗有詩才,在煙花之地極富名聲。

  「晚生不敢勞陛下銘記。」

  「哭諫何事,說來!」

  朱祁鈺隱隱猜測,上次李東陽帶頭哭諫,得到了皇帝表揚,所以國子監的監生有樣學樣,跑到西華門揚名來了。

  「晚生等人求陛下裁撤廠衛,以正視聽!」

  陳秉中朗聲道:「夫德修而民自化,法急而民愈亂,旨意必經於六科,奏訴由於通政,責政事於府部,付邢獄於刑司,晚生請陛下收回監察之人,驅逐奸邪之輩……」

  朱祁鈺揮手打斷他掉書袋:「說人話!」

  陳秉中本來洋洋自得,他還以此為策論,寫了一篇文章,準備呈給皇帝,藉此揚名。

  卻沒想到,皇帝冷冷送他一句,說人話!

  「陛下,東廠徵收保護賦,聚富斂財,巧取豪奪,民心不附,商賈不安於市,行旅不安於途……」

  他又要掉書袋。

  朱祁鈺卻懶得聽廢話:「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陳秉中又被打斷了,高聲道:「晚生請陛下裁撤東廠,歸還保護賦,殺掉閹豎舒良,以正視聽!民心……」

  「就這一件事?」朱祁鈺又打斷他的話。

  監生宋瑛膝行幾步:「晚生知陛下乃千古賢君,必能聽進良言,所以聚眾哭諫,想請陛下還天下公道,還民間太平!」

  「你叫什麼名字?」朱祁鈺問他。

  「晚生宋瑛。」

  「宋瑛,和故西寧侯同名同姓。」

  朱祁鈺寒聲道:「朕只問你一句話,大誥是如何寫商賈的?大明又是如何對待商賈的?」

  「你們居然跑到西華門為商賈哭諫?」

  「朕日理萬機,以為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放下冗雜的政務,來聽聽你們的事!」

  「結果你們告訴朕,是在為商賈哭諫?」

  「看看你們的衣衫!」

  「堂堂讀書人,居然掉進了商賈的糞坑裡?」

  「你們不嫌臭,朕都熏得慌!」

  朱祁鈺厲聲喝問。

  「陛下,商賈亦是陛下子民,請陛下一視同仁!」又有一個監生站出來。

  「你叫什麼?」朱祁鈺問。

  「晚生羅崇岳,景泰二年舉人!」羅崇岳神情傲然。

  「原來是羅舉人啊。」

  「京城外,遍地是流民,食不果腹,你視而不見,不思民生之疾苦,不關心百姓之生計!」

  「居然腆著臉告訴朕,商賈亦是朕的子民?」

  「朕苛待過他們了?搶走他們的飯碗了?逼他們成為流民了?」

  「你舉人的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經義教導你,不關心流民,而去關心商賈?」

  「經義就教導你,為商賈哭諫,不知為國擔憂?瓦剌人叩邊宣鎮,先鋒已經出征了,朝堂文武忙得腳打後腦勺!」

  「你不關心朝政,不關心國事,不關心流民,不關心邊境民生!卻為商賈伸張正義!」

  「他們需要?還是京外無家可歸的流民需要?還是岌岌可危的宣鎮需要?」

  「啊?」

  「羅崇岳,你也配當舉人?還要參加科舉?」

  「讓你考中了進士,是去給商賈撐腰嗎?去給商賈當保護傘嗎?」

  「回過頭來再啃食百姓的民脂民膏?」

  「來人!剝了他的儒衫,將他全族打為商籍!世世代代不許參加科舉!世不錄用!」

  朱祁鈺殺雞儆猴。

  羅崇岳本來是監生中的佼佼者,參加哭諫,也是為了揚名立萬。

  「陛下,晚生無罪啊,為何懲罰晚生?」羅崇岳不服。

  朱祁鈺掃視一眼,監生們竊竊私語,全都不服氣。

  「陛下,羅監生只是諫言而已,我大明諫言無罪,請陛下赦免羅監生。」

  宋瑛帶頭跪下,監生們跟著高喊。

  朱祁鈺目光一閃,這些監生有恃無恐,以為朕太仁慈了?

  「拖回來!」

  朱祁鈺居高臨下,俯視著羅崇岳:「你不服?」

  「晚生不服,東廠舒良橫徵暴斂,聚富斂財,民間怨聲載道,晚生勸諫陛下裁撤東廠,為何陛下要將晚生貶為賤籍?晚生不服!」羅崇岳還真是個愣頭青。

  「那你告訴朕,斂的是誰家的財?」

  「商賈!」羅崇岳絲毫不怕皇帝。

  「那你再告訴朕,商賈可否願意?」朱祁鈺又問。

  「這……晚生想來,商賈自是不願意的。」羅崇岳支支吾吾。

  「你想來?任何事都可以想當然嗎?」

  「你再告訴朕,哪個商賈不服?站出來讓朕看看!也可以讓他去通政司告御狀,朝堂自然給他個說法!」

  「如今商賈沒人來叫屈,反而你們國子監的監生跪門哭諫!」

  「京外流民遍地,你們為何不為流民伸冤?」

  「瓦剌人叩邊宣鎮,宣鎮岌岌可危,你們為何不為宣鎮擔憂!」

  「朕幾天沒休息了,你們為何不擔憂你們的君父!」

  「哼!」

  「瓦剌馬踏中原,朕日理萬機,國事無比繁忙,卻在這裡和你一個監生扯皮!你知不知道?就這麼一瞬間,宣鎮那裡就屍橫遍野!會死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你卻用一句想當然來搪塞朕!空耗朕的時間,給瓦剌人喘息之機!」

  「朕問你,這是何罪?」

  朱祁鈺眸光一厲:「拖下去!處死!」

  「啊?」羅崇岳嚇傻了,剛才還是打為賤籍,如今卻變成處死了。

  「就在這裡殺!」

  朱祁鈺動怒了:「還有你們!朕用國朝的銀子養著你們!賜你們廩食,賜你們衣服!讓你們生活優渥,日日讀書,不為生活所迫!」

  「是讓你們為國分憂的!」

  「不是讓你們為什麼狗屁商賈叫屈的!」

  「你們是大明的讀書人!」

  「不是商賈的走狗!」

  「可如今,瓦剌人馬踏中原,宣鎮岌岌可危,朝堂上下連軸轉,晝夜不歇!」

  「你們不思報國,卻為什麼商賈鳴冤叫屈!」

  「朕養你們有何用?」

  「你們活著有何用!」

  「傳旨!今日哭諫的監生,全部隨軍北征,讓他們親自上戰場,看看瓦剌人的兇殘!也看看邊疆民生之苦!」

  「不要坐在國子監里一拍腦袋想當然,朕給你們優渥的生活,是讓你們盡忠報國的,不是養豬的!」

  朱祁鈺暴怒。

  監生們全都傻眼了。

  他們好像中圈套了,皇帝和傳言中的不太一樣,而且,皇帝在不斷偷換概念,他們是想裁撤廠衛,為商賈鳴冤只是一個噱頭,可皇帝就抓住這個噱頭大發雷霆。

  監生們嚇壞了,趴伏在地上求饒不跌。

  陳韶看了眼皇帝,朱祁鈺搖搖頭,先不要殺羅崇岳。

  能不動刀子就不動刀子,動了刀子,就落入陳循的圈套了。

  「朕看你們,就是一群蠢豬!被人利用了尚不自知!」

  朱祁鈺語氣一緩:「朕為何徵收保護賦?」

  「是因為內帑被盜,需要籌措大軍出征的軍費。」

  「而這保護賦,也非戕害商賈,你們若有心的就去看看保護賦細則,朕是在處處保護商賈呢!」

  見皇帝語氣稍緩,陳秉中低聲道:「那請陛下斬舒良,以正視聽。」

  朱祁鈺被氣樂了,你跟舒良多大仇啊?你跟朕多大仇啊?

  「以正視聽?正誰的視聽啊?恩?」

  朱祁鈺臉色一沉,這些監生腦袋這麼軸呢?

  「請陛下親賢臣遠小人,陛下委聽斷於舒良一人,其奸謀足以顛倒是非,其奸佞足以蠱惑人心,所以請陛下以一身之榮,親賢遠小,內外文武重臣,倚之為肱骨心膂者也……」

  陳秉中的話,居然惹得監生連連點頭。

  朱祁鈺真想把他腦袋敲開,看看裡面是不是全是屎?朝堂上哪個賢臣,能讓朕倚為肱骨?來!你告訴朕!

  朕不想倚仗嗎?朕想孤單無依嗎?

  倚誰啊?

  倚仗他們,奉天殿就換主子了!

  「朕何時聽信於舒良一人了?」朱祁鈺強忍著怒氣問。

  「那便請陛下斬殺閹豎舒良,裁撤廠衛,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陳秉中跪伏。

  很多監生跟著高呼。

  朱祁鈺盯著他們,一幫蠢貨啊!你們在逼朕殺人知不知道?你們在幫著陳循,對付朕知不知道?

  殺了舒良,明天朕就沒命了!

  朕死了,你們會為朕鳴冤叫屈嗎?

  不會!

  你們會向著新主子搖尾乞憐!

  一群無藥可救的蠢貨!

  「殺!」

  朱祁鈺陡然一喝,還說個屁了,動刀子吧!乾脆殺個乾乾淨淨才好!

  噗的一聲!

  羅崇岳大好的頭顱被砍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落在陳秉中的附近。

  監生們紛紛驚叫。

  「叫什麼?過幾日你們就要隨軍北征了!有什麼好怕的?」

  朱祁鈺厲喝:「陳秉中,把他的腦袋拿起來,逐一傳遞,每個人都捧一會兒!」

  「啊?」陳秉中臉色一白。

  「照做!」朱祁鈺知道,都見血了,別想封刀了。

  陳秉中緊閉著眼睛,咬牙拿起來。

  「睜開眼睛!」朱祁鈺喝令。

  哇!

  陳秉中看到手裡捧著的羅崇岳的腦袋,這個昔日的同窗,腦袋卻捧在他的懷裡,還有血呼啦的東西流了他一手,直接就吐了。

  「傳遞!」朱祁鈺語氣冰冷。

  「陛、陛下,晚生從宣鎮回來,也要勸諫陛下,誅殺閹豎,親賢遠小!」陳秉中臉色慘白,氣息奄奄。

  陳循究竟在哪找的二傻子?

  朕都服了!

  你在逼著朕在殺你知不知道啊!

  你死了,朕的人設崩塌了,便宜的只有陳循!

  朕算明白了,陳循這一步棋,不是讓監生勸諫什麼的,就是逼朕殺人,讓朕大殺特殺,人設崩塌。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朱祁鈺忽然笑道:「你陳秉中有志氣,朕等你回來!」

  「再把腦袋捧起來,高高捧起來!朕要你,做他們的表率,帶著他們去宣鎮建功立業!」

  哇!

  陳秉中剛接過腦袋,又吐了。

  「站直了!」

  「把它高高捧起來,和他對視!」

  「一個死人,你怕什麼?」

  「瞪大眼睛,瞪著他!看著他!」

  朱祁鈺破罐子破摔了,你逼朕殺你,那就成全你吧!

  還有誰不怕死,就一起吧!

  嘔!

  陳秉中舉起腦袋,剛好和他對視,直接一張嘴,吐了羅崇岳一臉。

  他心裡有點後悔了,但還要堅持自己的理想。

  「皇爺,問清楚了,背後策劃監生哭諫的是林聰。」馮孝壓低聲音道。

  朱祁鈺臉色一黑:「讓林聰滾去勤政殿!朕要好好跟他聊聊!」

  昨晚還想收你當狗呢,結果你卻給朕當頭一棒!

  好啊,朕就用你的狗命祭奠朕的名聲!

  「國子監提學是誰?」(景泰朝廢除了提學官,正統、天順朝有,劇情需要)

  「馬昇,皇爺,他是陳首輔的人。」馮孝回稟。

  「宣來!」

  更好了,朕讓你陳循賠了夫人又折兵!

  陳秉中吐的不行了,手裡的腦袋搖搖欲墜。

  「宋瑛,接過來!舉著!看!」朱祁鈺淡淡道。

  宋瑛臉色煞白一片,跪在地上嘭嘭磕頭:「晚生知道錯了,請陛下開恩!」

  「朕已經開恩了,你們都是北征志士,朕讓你們提前熟悉熟悉戰場,戰場比這還要恐怖一萬倍。」

  朱祁鈺冷笑:「等你們從戰場上活著回來,朕就封你們的官,都安心上路吧。」

  宋瑛身體一軟,趴在了地上,還能活著回來嗎?

  這時,學政馬昇戰戰兢兢前來。

  「臣馬昇恭請聖安。」馬昇跪在地上行禮。

  「朕不安!馬昇!」

  朱祁鈺語氣陰惻惻:「朕問你,朕提拔你做學政時的聖旨,是怎麼寫的?」

  馬昇渾身一抖:「陛下,臣一刻都不敢忘!」

  「背一遍!」

  「夫一方之學總於汝……」馬昇戰戰兢兢背。

  「大點聲!」

  「夫一方之學總於汝,是一方之師繫於汝矣。率而行之,必自身始,必自進其學,學充而後有已。諭人必自飭其行,行端而後有以表下……」

  「那你是怎麼做的?」

  朱祁鈺陡然暴怒,指著跪著的監生:「看看,把國朝的讀書種子,教成個傻子!教成了蠢豬!」

  「不,他們都不如一群蠢豬!」

  「朕問你,他們來西華門,為商賈哭諫,是不是你授意的?」

  「啊?」

  馬昇面色發苦,連連叩頭:「絕對沒有,請陛下明察!」

  「那你這個學政是怎麼當的?他們一個個讀書,把腦子都讀壞了!」

  「朕能用他們當官嗎?能用他們治理天下嗎?」

  「國朝設司禮監還有什麼意義?」

  「你這個學政,當的又有什麼用?」

  「宋瑛!把你懷裡的腦袋,交給他!讓他捧著!」朱祁鈺沉喝。

  宋瑛迫不及待地把腦袋塞到馬昇的懷裡。

  馬昇低頭一看,兩眼一黑,差點嚇死過去。

  皇帝居然把一顆腦袋,塞到他的懷裡。

  「舉起來!看著他!」朱祁鈺冷哼。

  馬昇神情驚懼,這腦袋怎麼有點熟悉呢?呀,他的學生羅崇岳啊!

  羅崇岳有望在今年科舉中一舉奪魁,卻不想被砍了腦袋,本來還想發展成自己的黨羽呢,可惜了。

  「陳秉中,把你的諫言,和馬昇說一遍,看看馬學政有什麼看法!」朱祁鈺徹底撕破臉了。

  馬昇聽完諫言,想死的心都有了。

  就這幾天,多少朝中大員丟了性命?你們朕不怕死啊,居然把皇帝當軟柿子捏?

  完了完了,這回被你們害死了!

  馬昇又想深了一層,他是陳循的人啊,皇帝放過他才有鬼呢。

  「馬昇,你怎麼看?」朱祁鈺問。

  「臣、臣以為一派胡言!保護賦乃是為了保護商賈所徵收的賦稅,朝堂上已經通過了,豈容這群監生胡言亂語,臣請陛下重罰,罰他們三個月俸祿!」

  朱祁鈺陰慘慘道:「朕已經罰過了,他們都要隨軍北征,親上戰場,為國殺敵。」

  馬昇瞪大了眼睛,這也太狠了吧?

  「國子監監生要上戰場,你這個學政要怎麼做啊?」朱祁鈺琢磨著怎麼殺他。

  馬昇居然鬆了口氣,上戰場也比被皇帝殺死強啊。

  「臣願意與監生同去!為國靖忠,為邊關盡一份力!」馬昇慷慨激昂。

  「好!這才是國子監學政!」

  朱祁鈺興奮道:「國子監提學官馬昇,遷為團營把總,國子監監生等編為一隊,由馬昇指揮,隨軍征伐瓦剌!」

  馬昇心裡鬆了口氣,這回皇帝不能殺人了吧。

  「馬昇是好樣的,陳秉中也是好樣的!朕心甚慰!」

  朱祁鈺神情滿意:「上戰場前,朕讓你們見見血,給他們一人一把刀!」

  「那個羅崇岳敢在朕面前拿把充大,是仗著其兄的勢力!」

  「他兄長叫羅高,是六科給事中!」

  「陳韶,人抓來了嗎?」朱祁鈺問。

  「回稟陛下,已經抓來了!」

  說著,就有禁衛押著一個身穿七品官袍的人跌跌撞撞走過來。

  「諸位且看!」

  「此人就是六科給事中羅高!」

  「羅崇岳的親哥哥,羅崇岳在京中蠻橫霸道,為商賈鳴冤抱屈,就仗著他的權勢!」

  「朕格外開恩,讓你們明正典刑!」

  「馬昇、陳秉中,動手吧。」

  朱祁鈺還不信了,殺不了你馬昇!

  「陛下饒命啊!」羅高還是懵的,當他得知弟弟羅崇岳在西華門哭諫,被皇帝殺了,他整個人都傻了。

  這弟弟是讀書讀傻了嗎?從奪門之變後,皇帝就瘋了,朝中大員死了多少了,你還敢趟這渾水?

  他區區一個六科給事中,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他弟弟居然在皇帝面前大放厥詞,還報出了他的名號,真的,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陳秉中看著磕頭不斷的羅高,於心不忍,跪在地上:「陛下,首惡已除,請陛下高抬貴手,放羅高一條活路。」

  「陳秉中,你是以什麼身份勸諫朕啊?」朱祁鈺神色不變。

  「晚生以國子監監生的身份……」

  說完他自己都愣住了,他已經不是監生了,而是團營里的一個小兵。

  「監生?你配嗎?」

  「朕誇讚你兩句,就飄飄然了?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你是團營里的士卒!天子的命令,就要無條件服從!用得著你來勸諫嗎?」

  「你看羅高可憐?」

  「朕看你更可憐!看你九族更可憐!」

  朱祁鈺暴怒,本來是給馬昇挖的坑,你個愣頭青跳進去了,更好玩了。

  「好!你可憐羅高,朕就成全你!你來替羅高死!」

  「啊?」陳秉中完全懵了。

  說你是豬還不承認,政治是講對錯的嗎?只講立場,不問其他!

  你已經站錯了隊,還不乖乖認錯,居然可憐反賊?讀書讀傻了?腦袋裡面都是屎嗎?

  「馬昇,你來做!」

  馬昇臉色一白,皇帝還不肯放過他啊!

  朱祁鈺盯著他,不說話。

  馬昇咬了咬牙,今天不讓皇帝滿意,他肯定是死路一條了。

  所以,提著刀去砍陳秉中。

  陳秉中慘叫一聲,下意識格擋,回手也劈了馬昇一刀。

  兩個人都沒拿過刀,砍中人之後,自己嚇得哇哇亂叫,互砍幾刀之後,兩個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場面有點啼笑皆非。

  躺在地上,陳秉中悟了,在生死之間,徹底悟了。

  皇帝根本就不問對錯,他要的是自己的權力,而自己只是小小的監生,根本沒能力改變朝堂,可他以卵擊石,以微薄的諫言去勸諫皇帝,卻不知何等可笑?

  最愚蠢的不是來哭諫,而是沒聽懂皇帝的暗示。

  皇帝剛開始不想殺人的,是他逼著皇帝殺了羅崇岳,然後皇帝就徹底撕下了偽裝,用羅高來殺他和馬昇。

  說來說去,是他自己找死。

  「住手!」

  朱祁鈺陡然爆喝:「馬昇,朕何時讓你對陳秉中動手的?」

  「快宣太醫!快!」

  「陳秉中一心為國,朕可呵斥可貶謫,卻不可殺之!若連此等監生都殺之,以後還有人何人敢勸諫於朕?」

  「馬昇,朕讓你殺羅高,你為何去殺陳秉中!」

  朱祁鈺暴怒。

  你要點臉行不行?

  馬昇躺在地上,不想起來了,他中了三刀,陳秉中中了七刀。

  本就想掙一絲活下去的機會,結果皇帝耍無賴了,如果他去殺羅高,在旁按刀而立的陳韶肯定會一刀剁了他。

  不管他怎麼選,都是死路一條。

  朕名聲都不要了,不殺個痛快,能甘心?

  「快宣太醫啊,要讓陳秉中活下去!」朱祁鈺滿臉哀婉,好似曹操死了郭嘉一樣。

  陳秉中呆呆地看著陰蒙蒙的天空,懂了,皇帝心中根本就無正邪,只有權力。

  他勸諫皇帝殺舒良,觸碰到了皇帝的權力,所以他會死。

  他竭力歪著頭,想看看太醫來沒來呢?

  對了,宮中沒太醫啊,之前有個監生暈了,是去民間請的郎中。

  靠!

  皇帝就是在作秀啊!

  陳秉中閉上了眼睛,死得真他嗎的冤枉。

  「馬昇!你為何要殺朕的肱骨啊!」

  朱祁鈺眼睛血紅一片:「陳秉中慷慨直言,勸諫於朕,此乃忠臣也!而朕命他入軍隨征,他無絲毫怨言,並與朕約定,待他歸來,必做朕的魏徵!」

  「可你怎麼把朕的魏徵給殺了!」

  「殺了魏徵,天下還有誰能勸諫於朕!」

  「朕若成了昏君,全都是你馬昇害的!」

  「來啊!」

  「把他大卸八塊!」

  朱祁鈺余怒未消:「就算把他凌遲,也難舒朕心頭之恨!」

  「諸生!你們說,朕說的對不對?」

  朱祁鈺森冷的目光掃過宋瑛等監生。

  咕嚕!

  宋瑛艱難地吞了口口水,和他一起當出頭鳥的,死了兩個了。

  如果他不聽話,下一個就是他!

  他不止擔心自己,還擔心哥哥宋瑮,宋瑮是新淦知府,若此刻不站在陛下這邊,他哥哥肯定要倒霉了。

  「陛下!晚生諫言陛下,將馬昇此賊大卸八塊!」宋瑛咬咬牙,挺身而出。

  其實和為商賈伸冤一樣,稍微變一變言辭,就能站在皇帝這邊了,腦袋就保住了。

  「唉,朕剛才說的是氣話,大卸八塊是不是太狠毒了?」朱祁鈺嘆了口氣,既當又立啊。

  「晚生以為大卸八塊,極為仁慈!」

  宋瑛黑化了,當他看到陳秉中、羅崇岳的下場,他可不想步入後塵,所以愉快地當皇帝走狗了。

  「晚生等請陛下將馬昇大卸八塊!」

  監生們齊聲高呼。

  馬昇眼皮子一番,暈厥過去。

  這人怎麼能一點立場都沒有呢?

  你們都是讀書種子啊,大明的未來啊,怎麼能沒有立場呢?

  「陛下,馬昇嚇暈了。」陳韶稟告。

  「弄醒!」

  陳韶踩著馬昇的刀傷,馬昇登時慘叫一聲,醒轉過來。

  朱祁鈺幽幽道:「大卸八塊太殘忍了,把刀給宋瑛,由監生們一人一刀,賜他個痛快吧。」

  這叫賜個痛快?

  馬昇整張臉都綠了。

  他就知道,他是陳循的人,皇帝抓到了小辮子,怎麼可能放過他?

  當時還很天真,心存僥倖,這回知道了,掙扎是沒用的,老老實實被皇帝殺了就算了,估計還能保住九族。

  宋瑛拿著刀,渾身都在抖。

  他殺了人,就和皇帝站在一條戰線上了。

  刺啦!

  一刀下去,馬昇慘叫一聲。

  後面的監生戰戰兢兢砍一刀,一個輪一個,誰也別想跑。

  「傳旨,近年來國子監學子惟記誦程文以備科貢,不知養賢為重。朕設提學,端身以先諸士,貴提調以警怠荒,督教官以修實政。但實際效果寥寥,朕心不悅。」

  「即日起,清查國子監,棄年長論,以品學兼優為標準,並設旬考,每一旬便考一次,考試不及格者,勒退!三次考試不及格者,降格!即舉人降為秀才,秀才降為白丁!」

  「且,國子監擴招,全國官員,不分文武,子嗣必入國子監學習!不許以任何理由不入國子監學習,若有,一經發現,本人褫奪科舉資格,其父致仕歸鄉,入商籍,九族不許入仕途。」

  朱祁鈺不允許以後再有人以監生為刀,來斬他。

  他認為,監生閒得蛋疼管朝堂政事,就是沒有考試,這回十天考一次試,逼著他們天天去學習,把腦子學傻了才好,看誰還閒得蛋疼,管朕的閒事?

  順便,他再把官員都圈進去,朕要把你們子女的前程,攥在朕的手裡,朕說誰優,誰就是優;朕說誰差,誰就是差!

  這道聖旨,必然引起軒然大波。

  但朱祁鈺不怕,一定要執行下去。

  「陛下,馬昇死了!」陳韶稟告。

  後面排隊的監生笑出了聲,終於不用殺人了。

  「不是還有羅高呢嗎?接著殺!不許停!」朱祁鈺不以為意。

  他在思索,西華門的事情傳到朝堂上,必然引起軒然大波。

  朕還是落入了陳循的圈套了。

  該如何破局呢?

  這些監生,未必不可以再用用!

  「皇爺,陳秉中還活著呢,用不用……」馮孝低聲道。

  朱祁鈺搖搖頭:「沒必要,讓他慢慢受著吧,活著比死還痛苦呢。」

  「奴婢明白!」

  馮孝壓低聲音道:「皇爺,東廠傳來消息,林聰辭職歸鄉了,他已經乘坐馬車要離開京城了。」

  「快追回來!該死的林聰,想逃?沒那麼容易!」

  朱祁鈺大怒,林聰以監生為刀來斬朕,事到臨頭居然明哲保身,咋想的那麼美呢?

  「他若反抗,就砍了他家人!」

  朱祁鈺怒喝:「讓東廠的人放開手腳去做,必須讓林聰滾回來,朕要在勤政殿親手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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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腳可能是閃筋了,白天不太疼,碼字還正常,結果晚上躺下就疼得受不了了,晚上疼得一夜沒睡。

  白天買了點藥吃了,緩解了一點點,還是不敢動,不動彈還疼呢,只要動一下就疼得厲害。幸好是腳,手和腦子還沒事,還能碼字,哈哈,作者還在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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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