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古代,曾多次爆發大規模瘟疫,天花只是其中之一,另一則是瘧疾。
此類瘟疫在華夏頻繁出現,且治癒率極低。
而金雞納霜正是治療瘧疾的最佳藥物,朱懷記得,金雞納樹的樹皮研磨成粉,同樣具有抗瘧疾的效果!
雖然大明國內當前並未出現瘧疾病例,但在醫療條件如此簡陋的古代,種植這樣一棵樹,實屬防患於未然之舉。
朱懷沒有對馬三保做過多解釋,「不必多問,你先把曹國公那份珠寶分出來,我要親自送去給他。」
儘管李景隆行事魯莽,但朱懷深信誠信為人之本,既然承諾要分給李景隆一份,自然不會吝嗇。
正當李景隆於府中苦思之際。
管家疾步而至,啟齒言道:「老爺,門外有一位少年公子求見。」
袁氏煩躁回應:「不見,老爺正為此事發愁呢。」
管家欲退下,李景隆卻隨口問了一句:「稍等,是何人來訪?」
管家答曰:「似乎是名喚朱懷之人。」
倏然間!
李景隆立刻起身,「快快領我去迎客!」
他面容一變,流露出幾分謙恭之意。
袁氏愕然。
朱懷?
那是何許人也?
大明朝並無此顯赫人物啊!
老爺怎會無緣無故現出這般奉承表情,顯然此人的身份地位定然極為高貴。
然而袁氏在記憶中搜尋一圈,仍未能憶起朱懷是何來歷。
「曹國公大人好。」
朱懷笑容滿面地施禮。
李景隆以一手輕托朱懷手臂,略帶埋怨地道:「賢弟啊,何必如此客套?前幾天還喚我大哥,如今就改口稱曹國公了?」
天哪!
旁邊的管家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忖:這也太膩歪了吧!
咱家老爺可是堂堂大明國公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朱懷略顯尷尬地笑言:「既然如此,那我便喚您李兄吧。」
「這是占城國所贈之禮,我已分出一半,特來送給您。」
他將熠熠生輝的珠寶遞給了李景隆身邊的管家,份量頗重。
管家瞬間心領神會——
原來老爺如此客氣,原來是有人送財上門!
朱懷朝李景隆拱手道:「李兄,我若無其他事務,這就告辭了。」
李景隆急忙挽留:「朱弟,何必急於一時?不妨進府品茶,乃是新采的明前龍井,頂尖的嫩芽,快來快來!」
朱懷應道:「既然如此,那就品嘗一番吧。」
李景隆朗聲大笑:「那是自然!」
邊說邊親熱地勾住朱懷肩膀,二人一同步入客廳。
管家瞠目結舌,心想:我的天,老爺該不會有什麼斷袖之癖吧?
朱懷隨著李景隆來到客廳,見一女子端坐其中,李景隆皺眉大聲介紹:「這是我內人。」
「真是失禮!還不趕緊起身見禮!」
袁氏連忙起立,恭敬地說:「見過見過。」
李景隆厲聲道:「叫朱哥!」
朱懷面部肌肉微微抽搐,剛才還是豬弟,現在又成了豬哥,真是夠了!
他只得行禮道:「見過嫂夫人。」
李景隆不耐煩地對袁氏揮揮手:「去把茶葉拿來,給朱弟裝上幾十斤明前龍井!」
朱懷:「……」
明前龍井,在後世都是一芽難求,極為珍貴,李景隆竟然是論斤相贈。
此人出手闊綽,真乃豪傑!
李景隆眼中閃爍著光芒,望著朱懷道:「賢弟,愚兄有一樁難以決斷之事,至今未參透玄機,不知你能否幫忙參謀一二?」
朱懷淡然一笑:「此事我實難參詳。」
李景隆擺手道:「無妨,賢弟只當聽聽熱鬧便是。」
「好嘞!」
李景隆神情復歸莊重,面色也嚴肅起來:「皇上不久前召見於我,命我前往武昌一行。」
朱懷試探性地問:「可是為了處置楚王之事?」
李景隆騰地站起,如同屁股底下裝了彈簧:「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無比震驚!
此事系由錦衣衛單獨稟報給老爺子,李景隆可以肯定,這天下除了他們幾個,絕無第四人知曉!
這是家族醜聞,老爺子豈會隨便透露?
然而此刻,朱懷卻輕描淡寫地說出了此事,這讓李景隆如何不震驚!
你和老爺子究竟是何種關係啊!
李景隆心跳如雷,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愣愣地看著朱懷,眼神中充滿驚駭之意。
朱懷:???
「為何我不該知道?」
「這難道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嗎?」
朱懷感到困惑,都察院的人都知道的事情,他知道又有何不可?
家中老僕都能聽說,他怎麼會不知道呢?
李景隆整個人陷入混亂,忍不住一陣咳嗽。
這算不算大事?
這算不算啊?
換個他人知道了,你看老爺子是否會動怒?
家醜怎能外揚呢?
總之,此刻李景隆頭暈腦脹,雙眼圓睜,帶著幾分驚懼的眼神盯著朱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