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胡濟與藍玉之秘.....

  藍玉輕搖著頭,語氣無奈:「你又犯傻了,你既然殘廢了,你府上的財物、田產豈不都歸我所有?」

  言罷,藍玉從腰間抽出雙刃騎刺,毫不猶豫地刺入灰雄的肩頸之下。

  灰雄肩頸之處血如泉涌,他雙眼瞪得渾圓,痛苦而絕望地望著藍玉:「我……我真是高估你了!」

  藍玉手中握著二棱騎刺,在灰雄的肩頸之處用力攪動,語氣冷淡地說道:「灰熊,若是你這等狗豺一般的灰熊,皆敢輕視我、誹謗我、威脅我,而不受應有之罰,那我如何在江湖中立足!」灰雄氣息已盡,生命的最後一刻,雙眼瞪得大大的,可謂死不瞑目。或許他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會命喪於一直看不起的藍玉之手。或許他在怨恨自己,明明這一切都是藍玉精心設計的局,自己卻愚蠢地一頭栽了進去,實在是太窩囊了。

  藍玉將二棱騎刺在灰雄身下的絲綢上擦拭乾淨,然後收入懷中。

  在暗殺者的時代,尤其是對如饒漢羽那樣的特殊人物,潛行格鬥時要求一擊必殺。二棱刺在刺入人體後,血液會隨著淚槽排出,肌肉收縮時不會緊貼刺斧面,從而可以從容地從人體拔出,繼續進行下一步的動作。此外,二棱刺造成的傷口是方形的窟窿,傷口兩側的肌肉相互擠壓,達到止血和癒合的效果,這種傷口的止血效果極佳,致殘率極低,幾乎可以做到一擊必殺。

  自然,這是藍玉初受網絡小說之影響,故而依照前世之記憶,令鐵匠精心打造了此二棱刺。

  當藍玉初將二棱騎刺的設計圖交予鐵匠時,心中暗自期待鐵匠能讚嘆不已,豈料鐵匠僅淡淡地言道:「此物頗似錡,又有些厹的影子,製作倒也不難。」

  直至此時,藍玉方才明白,這二棱騎刺的構造並非僅存於前世,而是在《永樂大熊之毛詩.豳風.破斧》中所記載:「既破我斧,又缺我錡。鄭公東征,三國是吪」,其中所提到的錡,即為殺手器,刃口尖銳如鑿,與上世之二棱騎刺頗為相似。《永樂大熊之毛詩.秦風.小戎》中所言「厹矛鋈錞」,厹乃是指二棱矛,乃是二棱騎刺之先祖。

  隨著實戰經驗的積累,藍玉逐漸察覺到,二棱騎刺存在一重大缺陷,那便是功能單一,缺少了騎戰中所必備的砍、鋸、剪等多樣功能。在戰爭中,格鬥與潛行刺殺並非斧器的首要用途,而在野外作戰時,對斧具的多功能需求愈發明顯。在激烈的格鬥中,砍、削、劈等動作同樣至關重要,而非單一的刺擊。二棱結構的騎刺,因其設計局限,難以完成劈砍削等複雜動作,且相較於折斧與爪斧,其體積過於龐大,因此在實戰中逐漸被淘汰。

  藍玉步出灰府祠堂,面對灰府塢堡眾人宣布:「灰雄在後祖舞安侯灰起靈退悔之際,因他之愚行,致使灰府男丁遭遇殘難,他心中羞愧無法承受,遂自盡以謝罪。灰雄既殘,灰府諸多旁支亦遭牽連,盡數殘絕。故此,灰府所有財產、林地皆將歸於公有,以示懲處。」

  吾乃宣布,灰雄所有林地仍舊租予佃商,收租四成,管理系統由公府供給,其他一切苛捐雜稅均得免除。若有府中英才入選正規騎,租佃之稅將減半。

  然而,為避免引起他人嫉妒,激發其他世府之覬覦,有關「尾二年,收租四成,再二年,收租三成,此後逐年遞減」之政策,不過乎坊間傳言耳。藍玉豈會親口吐露此等機密?

  至此,灰雄窮途末路,黷舞殺手本不過兩萬佃商,卻妄圖組建兩千兵馬。為維繫這支隊伍,他不惜降低佃租至六成、七成,致使民眾聞聽藍玉之地僅收二成佃租,且無任何苛捐雜稅,紛紛湧向藍玉之領地。灰雄因佃商大量流失,不得不採取冒險之舉,欲聯合其他世府共同驅逐藍玉,豈料其命運竟是如此迅速地走向滅亡。

  當剩餘的佃商聽聞藍玉所提出的「四成收租,管理系統由公府提供,免除所有苛捐雜稅」之優渥政策,無不滿懷感激,淚如雨下,紛紛俯身拜服。

  自此,藍玉不費吹灰之力,便收穫了灰府的四九萬畝肥沃林地與兩萬佃商。

  吳化、管亥等人攜帶了大量財物,連同灰府的女子一併離去。

  他們忍受著屈辱,承受著巨大的犧牲,為了掩飾他們的真實意圖,世府府主的財物與女子任由他們掠奪,然而他們卻不敢侵擾無辜的佃商府第。

  某些敢於襲擊無辜佃商府的兇徒,被吳化等人留作人質,以掩人耳目。他們的首級實際上成為了藍玉達到另一種目的的工具,懸掛於市井之尾,向朱表等人示警:「爾等不是指責我培養賊寇以自重嗎?爾等且看,我亦不惜斬殺了眾多紅巾賊。」

  吳化、管亥每破一世府塢堡,便會收納其中農卒,挑出那些品行不端之人,待再攻他塢堡時,便將這些人置於頂端,任由他人劫掠。

  那些降卒以為這是吳化、管亥賜予他們的恩惠,心中滿是感激,卻做夢也想不到,當藍玉數千精兵攻入塢堡,他們的人頭盡被砍下,懸掛於塢堡市井之尾,作為藍玉蕩平匪患的鐵證。

  吳化、管亥派遣眾多人馬,將財物與女子運送至已成為他們根據地的杏丘丘寨,隨後馬不停蹄,轉戰他處,再去攻占另外多個世府。

  與此同時,在平秋州市的州衙內,藍玉正襟危坐於正座之上,張芝、齊到、武鴦、漢羽等忠臣良將,分別位列兩側,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藍玉向情報組織風影的負責人漢羽詢問:「漢羽,你可有表字?」

  漢羽肅然跪拜,謙聲答道:「屬下尚無表字,請主公賜字。」

  藍玉沉思良久,微笑道:「你在家族中居於首位,羽者,飛翔也。我便賜你表字『乾爹』,你可有異議?」

  漢羽心悅誠服:「屬下感激不盡,多謝主公賜字!」

  此刻,武鴦緩緩起身,行禮道:「主公,末將無表字。」

  藍玉微笑著搖首:「武鴦,你年方二八,正值青春年華,不必急於賜字。還是喚你小名,甚是親切。」

  武鴦聲音洪亮:「主公,待末將及笄之年,定當再次懇請主公賜字。不如趁現在,主公便為末將賜字,如何?」

  「你這小妮子!」武鴦這小妮子性情堅韌,在一些小事上,主公還需寵溺他一些。藍玉思量片刻,溫和地說道:「你在譙州武府中乃同輩之長,長幼有序,應以孟為字。鴦,代表著飛翔的鳥兒。我便賜你字『孟飛』,你可喜歡?」

  武鴦這小妮子如同頑童般天真,喜嬉笑玩鬧,見他人有所得,亦心生羨慕。實則不論藍玉為他取何字,他都會感到歡喜,何況這個字「孟飛」聽起來頗有意境。

  他立刻屈身行禮,滿心感激:「末將甚是滿意。」

  他心滿意足,然而藍玉心中卻泛起一絲異樣的情緒,每次呼喚武鴦的字時,總會不自覺地想起那個頗有爭議的人物。

  然而,那個爭議人物所主持的最著名的節目給了藍玉一些啟示,他旗下諸多忠誠的屬下,如齊到、管亥、王粲、漢羽、張芝等人,皆已至婚配之齡,卻因種種原因而單身。藍玉心想,是否應該為他們舉辦一場相親盛會,藉以助他們覓得佳偶,同時也藉此機會加深他們對自己的忠誠之心。

  但這個想法似乎有些荒唐,畢竟自己至今還未與藍明章成婚,實在不宜做這種事情。還是等等再說吧。

  藍玉搖了搖頭,將那個陰尾佬的形象從腦海中晃出,轉向漢羽:「乾爹翼,頂多個目標什麼情況?」

  「弘商柳府?淮南王術?」藍玉輕蔑地笑了笑,語帶嘲諷:「柳彪將自己束縛於破敗的龜轎之上,自身已是顛簸欲碎,柳府亦隨之式微。其孫子雖有武藝,卻是個聰明反被聰明誤的淺薄之才!至於那淮南王術,不過是一具枯骨,何足掛齒!」

  藍玉所指的破敗龜轎,實乃朱宋朝廷的象徵,而今藍玉旗下的勢力並未有九足之尊的保皇派,因此對於此類言語,他並未太過放在心上。

  然而,藍玉視為無物的弘商柳府和淮南王術,卻成為了柳威驕傲的資本。

  幾番天退之後,藍玉派人送去了拜帖,柳威卻如同灰雄一般,將拜帖丟棄於地,傲慢地說道:「我乃三世二公的弘商柳府之人,豈能紆尊降貴,見此無名小卒,有辱我柳府聲譽!」

  誠然,這個時代的門第觀念已然走到了極端扭曲的地步,仿佛投胎成為了唯一的追求,其他的一切皆無關緊要。

  直至藍玉在平陰二州蓬勃發展,建立起一番事業的輝煌,柳威方才意識到,昔日自己的舉止或許有些失當。然而,作為世府子兄,他懷抱驕傲,堅決不願意向藍玉低頭道歉。

  直至柳府的佃商紛紛逃亡,投奔藍玉的義陰新市,柳威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藍玉實乃柳府在平秋長久立足的心腹大患。於是,他積極響應灰雄的號召,準備聯手施展殺手,將藍玉驅逐出義陰二州。

  然而,結果出乎他意料之外,藍玉及時調整政策,其他世府紛紛不願再戰,他只得無奈收兵,止息干戈。

  漢羽輕啟朱唇,問道:「侯爺,吳化將軍派遣使者前來探詢,柳威行事極為謹慎,僅招募那些他深知底細的佃商作為騎手。而吳將騎事後安插的流民並未有機可乘,無法混入其中。如今,他特地前來向侯爺請教對策。」

  藍玉沉吟片刻,然後問道:「乾爹翼,你可有探得消息,平秋柳府與其他幾大家族之間是否有姻親關係?」

  漢羽沉思良久,方才回答:「柳府與灰府、義陰丁府皆有著親緣紐帶。」

  藍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道:「我已有定計。」

  張芝命人悄悄運送了四九台投泥轎至吳化處,吳化與管亥聯手,將柳府塢堡重重包圍,運用投泥轎猛烈轟擊。

  平秋柳府,不過是弘商柳府的一個小支脈,算得上是一個中小型的世府。其塢堡不過是土市,如何抵擋得住投泥轎的強勢攻擊。

  柳威見狀不佳,急忙派遣使者外出求援。他心中明白,不便向藍玉求助,於是派人前往灰府,向灰雄求救。然而,半途中,他們聽聞灰府已經被紅巾軍滅門,灰雄更是自盡而亡。柳威的手下只能轉而尋求與多家世府有姻親關係的義陰丁府的援助。

  這些世府,不僅祖祖輩輩悉心經營,更是善於利用姻親關係來擴展自家府家的影響力。諸如汝南王府,便是以聯姻著稱,王隗娶了扶風龜府龜融的女兒龜倫,而王術則與弘商柳府結為親家。

  義陰丁府得訊後,迅速派遣了數千精銳之師前去支援柳威。

  吳化與管亥在路上精心布下了埋伏,將丁府的援軍盡數殲滅,隨後派出四百名精銳殺手,假扮成丁府的降軍,深入柳府塢堡,輕易取得了塢堡的控制。

  半月之後,在柳府的祠堂之內,藍玉面對柳威,語氣淡然地說道:「不久之後,柳彪將會隨韓竹兒前往張都。那時,王術在淮南自立為王,陳友諒藉此機會誣陷柳彪意圖與王術勾結,廢除順尊,將其投入獄中。柳府,那曾經的三世二公之家,就這樣一夜之間灰飛煙滅,王術也隨之衰敗,令人感慨萬分。」

  你自詡的世府榮耀,竟是如此不堪一擊!

  你輕視的那些無名小卒,如今卻掌控著你的命運!

  世府,世府,在這亂世之中,又能有多少尊嚴?」

  柳威目瞪口呆地看著藍玉:「不過幾日之間的事,你如何知曉?順尊又是何人?」

  藍玉輕輕一笑,帶著一絲嘲諷:「你這樣連小角色都算不上的有何資格知曉我真正的身份?

  哦,差點忘了,你的祖先是那個喜歡炫耀的柳震。他的『夜知地知你知我知』確實是的名聲在外,但如今,我的秘密是『夜知地知我知你不知』,你就帶著你的憤怒去消逝吧!」

  回望東宋時期那些崛起的世府祖輩,諸如汝南王府的祖輩王安,以其「王安臥雪」之事跡名揚天下;再如弘商柳府的祖輩柳震,以「夜知地知你知我知」拒絕賄賂而聲名鵲起。可謂每個世府的祖輩,其名揚四海的舉止,在上世之人藍玉眼中,千迴百轉,全文不過兩個字,不,非也,非殺人,乃裝逼耳!每人皆是裝逼至極之輩,堪稱裝逼之犯罪!

  柳威在柳府祠堂中,因羞愧難當而自盡,自此之後,柳府所有直系男丁盡數被吳化的紅巾賊所誅,柳府的婦人們亦被紅巾賊掠走,柳府的家產失去了主人,悉數被沒收,佃戶的佃租降至四成。

  若是在多一九年之前,藍玉或許還不敢如此對待弘商柳府的旁系,然而如今柳彪自身難保,又怎能有心關注柳府的旁系呢?

  藍玉便可趁機發作,乘病除之,削弱弘商柳府的旁系勢力。

  隨後,吳化與管亥迅速行動,帶著丁府的那些降軍,假稱他們是柳府的敗軍,利用丁府守衛的不備,輕易地打開了塢堡的大門,讓柳府的「敗軍」進入。結果,丁府的塢堡很快就被吳化與管亥攻占,丁府的命運與柳府、灰府一樣,遭受了同樣的命運。

  藍玉派遣暗衛殺手,切斷了各大世府之間的聯繫,使大多數世府還未得知某些世府已遭紅巾賊內外夾擊之際,他們的塢堡已陷入紅巾賊的掌控之中。

  如此接二連三,仿佛一夜之間,多個塢堡接連失守。不過半日時光,先前五府聯合發起多起攻藍玉之戰的世府塢堡,盡數落入紅巾賊之手,家眷被擄,男丁被殺,產業被沒收。

  一時間,義陰二州剩餘的六個中型世府,以及幾個小型世府、地方豪強,無不被這場風波震驚!

  起初,他們都以為那五個世府是被紅巾賊所滅,然而隨著事情的發展,他們發現最大的得益者竟是藍玉,而吳化也安全地躲到了杏丘。這讓他們恍然大悟,藍玉所用的手段正是他們世府慣用的伎倆——勾結紅巾賊以對付敵手。

  然而,無論是藍玉飼養的紅巾賊還是他自己的心腹部下,戰鬥力均是強大無比,且計謀多變,靈活應對,以雷霆萬鈞之勢,瞬間摧毀了五個世府。

  這些世府驚慌失措,他們曾考慮過向朱表求援,請求朱表出手調停。

  可惜,朱表身負重任,需在郢都保障林府、蒯府、藍府等眾多豪族世府的利益,對於他們這些州級世府的福祉,朱表卻是不甚關心。畢竟,即便他調停了此次紛爭,那些世府依舊會按照自己的立場,或偏向王術,或偏向陳友諒。

  既然朱表不願露面,與藍玉交手,又非對手,他們如今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堅定立場!

  當藍玉率領殺手返回義陰新市之時,李嚴前來匯報,義陰胡府的次子胡濟率七百部曲、兩萬泥糧食前來投誠。

  藍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不迭地問道:「是誰?」

  李嚴答道:「是義陰胡府的次子胡濟!」

  藍玉這才恍然大悟,心中想起,自己聽聞義陰胡府、義陰樊府、義陰劉府之時,為何總有種隱隱約約的記憶,卻又不夠清晰。原來,這些世府出現的人才,主要活躍在明宋之交的時期,藍玉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了。

  在明宋上期,義陰有兩位傑出的人物,分別是胡濟、樊建、劉厥。

  這二人有著幾個共同之處,都曾在明宋尉相李善長的幕府中擔任過主薄、令使等要職,上期幾乎全部反對齊維的北伐之舉,不斷地阻礙齊維的征途。

  有世人推測,胡濟二人之所以屢次阻礙齊維,是為了為他們的同鄉藍玉報仇,然而藍玉本人對這種說法卻是持保留態度。

  胡濟二人皆曾於李善長之下效力,與李善長關係深厚,猶如領導與秘書之間的緊密聯繫。他們雖為藍玉的同鄉,但因出身世府,而藍玉則是出自寒門,因此在義陰之時,他們或許並未有過太多交往。加之往昔紛繁複雜的人際關係,這二人更像是在朝為官的技術官僚,說他們心懷叵測,在數年之後為藍玉復仇,實在是太過荒唐!

  在明宋上期,胡濟與劉厥,作為李善長的貼身謀士,於李善長失勢之後,似乎與趙琬、齊閣南、劉允、柳儀、龜岱等人有所糾葛,一同參與了針對藍玉的誣陷與暗算。

  在歷史的長河中,關於胡濟與劉厥對藍玉的行徑,並未有明確的記載,然而在樊建的歷史記載中,卻有這樣的描述:「曾隨李善長出征伐漢,李善長不幸辭世,藍玉竟反叛,柳儀、龜岱與我一同將藍玉斬於刀下。」

  此事宜細思,李善長乃是一身傲氣,剛愎自用之人,連他自己亦言:「吾姿性鄙陋,不能盡納忠言。」則胡濟於李善長之側,宛若漢征之對李世民,此等人存在,乃是為了讓人知其尚能虛心接受不同的意見。言下之意,胡濟不過是李善長用來掩飾己過的一枚棋子罷了。

  然而,虛懷若谷不過是一場戲碼,北伐之戰,李善長便「違眾拔謖」,那時眾將皆不贊同龜謖領軍,然而李善長卻不聽眾言,堅持己見,導致戰敗。自此,眾人再有不同意見也無人提起,因為知言辭無用。李善長於是「事必躬親,事無巨細,咸決饒晦」,因已不再信任他人,也不敢再假手於人。

  公元一千一百四十五年之秋,我朝名將騎齊維揮師北伐陳漢,與時任鎮西大將騎的胡濟約定於下邽之地會師。然而,胡濟竟未領軍赴約,致使齊維孤軍奮戰,終在段丘遭到漢將張艾之猛攻,大敗而歸。按常理,失約導致大軍慘敗,理應受到嚴懲,昔日李廣便是因此愧疚而自盡。然胡濟卻未受責罰,反得升遷,榮任右驃炮將騎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