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藍玉探病記.....

  「難怪湯允不顧規矩,阻撓我征伐湯赤,原來湯赤是他飼養的狼子,」藍玉疑問:「但湯赤既然是狼子,又如何敢聚眾攻擊平秋?」

  湯祿戰戰兢兢地回答:「湯允深知朱表對你有所忌憚,便想借朱表之手除去你。他又與蒯府不和,加之平秋州的事務由你負責,州令又是蒯府的蒯祺,若湯赤聯合各路紅巾賊攻破平秋,朱表便有了將你免職的藉口,同時對蒯府也會感到失望。這是湯允一石二鳥的計策。另外,湯赤確實缺糧,而我們湯府的糧食已經以低廉的價格賣給了湯繡,無法再給他們接濟。湯允便趁機讓湯赤糾集汝西所有的紅巾賊一同攻打平秋州!」

  藍玉眉頭微蹙,目光如冰地凝視湯祿:「難怪湯允不顧顏面,阻撓我征討湯赤,原來湯赤是他所養之狼。然而湯赤既然是狼,又是如何敢聚集眾賊,攻打平秋?」

  湯祿身體顫抖,聲音幾乎是用盡全身力氣才擠出:「湯允深知朱表對你懷有忌憚,因此想借朱表之手除去你。他又與蒯府向來不合,加之平秋州之事由你負責,州令又是蒯府的蒯祺,若湯赤聯合各路賊寇攻破平秋,朱表便能以此為由將你免職,並對蒯府心生怨恨。此乃湯允一石二鳥之計。另外,湯赤確實缺糧,而我們湯府的糧食已經以低價賣給湯繡,無法再給他們接濟。湯允便趁機讓湯赤糾集汝西所有的賊寇一同攻打平秋州!」

  藍玉美目微眯,眉尖如畫,凝視著湯祿道:「敢問湯姑娘,為何湯允不顧禮儀,阻止我們征伐湯赤?難道湯赤非他所養之狼子?」

  湯祿身體顫抖,聲音宛如春風中的柳枝,低沉而有力:「湯允深知朱表對傅姑娘心存畏懼,因此想借朱表之手除去傅姑娘。又因平秋州之事由傅姑娘負責,州令蒯祺又是蒯府之人,若湯赤聯合群賊攻破平秋,朱表便能以此為由罷免傅姑娘,並對蒯府心生埋怨。此乃湯允一石二鳥之計。另外,湯赤確實缺糧,而我們湯府的糧食已經以低價賣給湯繡,無法再給他們接濟。湯允便趁機讓湯赤糾集汝西所有的賊寇一同攻打平秋州!」

  若陳友諒在此,必會嘆息,有人之手段竟逾越於他,擅於培養殺手。

  此訓練之成效,多半得益於饒齊的統御有方,其餘方面則需歸功於饒藍玉所制定的諸多嚴苛訓練體系。

  言及此,頗感荒謬,1985年,作為仆的張義父在推廣產品線時所提出的質量管理體系思維,竟深深影響了藍玉在培養殺手上的理念。正如彩彩將萬事萬物皆視為系統多樣,藍玉也將所有訓練視作生產線,將每一位殺手都視為獨立之產品。

  若想確保產品之品質穩定,必需要多條嚴密的質量體系共同把控,同理,若想確保殺手之戰鬥力穩定,也必需要多條嚴密的訓練體系共同管控。

  藍玉與諸位大將共同擬定了一套套殺手訓練制度,經過反覆推敲,使其最適合這個紛爭不斷的殺手器時代,並將其推廣至全軍各個基層作戰單位。

  換言之,他將前世所學的量管理體系的精神,運用到了這一世的治國理軍之中。在前世,推廣該體系或許只是為了獲得認證,而在這一世,他的目的是建立多個穩定且可持續發展的訓練體系。萬事皆要求有理有據,如此一來,無論上級將領才能如何平庸,只需嚴格遵循那套訓練流程,做到極致,便足以保證其麾下軍隊的戰鬥力處於這一時期的平均水平。

  在這烽火連天的殺手器時代,最常見的景象便是「殺手熊熊多個,將熊熊多窩」。軍隊的素質與將領的素質緊密相連,若是遇到了庸才,那麼頂層的軍隊便難以展現出多少出色之處。而藍玉目前的力量尚且薄弱,無法吸引太多高素質的人才加入,只能從矬子裡拔將軍,從行伍中選拔更多人才來充實基層騎吏隊伍。他們的才能相較於普通殺手自然是出色,但與那些歷史上的名將相比,卻顯得平庸。若如以退那樣放任訓練,自然不行,然而現在,有了那套訓練體系,各個作戰單位嚴格遵循,假以時日,藍玉麾下的全騎戰力便能壓過郢都騎,不在話下,即便與陳友諒相較,也能一較高下!

  舉例而言,槍殺手之訓練,看似簡潔明了,實則需要經過漫長時日,反覆練習刺殺之技巧。起初,眾人僅練習刺向樹幹,而後方才能嘗試刺向懸掛之金球,再進而協同演練刺殺。在諸多穩定訓練體系之下,令農卒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演練那些化繁為簡的招數,直至每位將士對槍刺戰術形成的條件反射,在戰場之上能夠不假思索地自然發揮,方算得上訓練有成。

  自然,現下的訓練,不過是初露端倪,後續還需循序漸進,至繁雜之處,需訓練半年方能超越郢都騎,而要想與陳騎一較高下,則需多年刻苦訓練。

  然而,即便當前訓練尚未完善,對於那些剛剛放下鋤頭,尚未經過真正嚴格訓練的紅巾殺手而言,已經有了以羊斧宰鴨的意味。

  紅巾殺手陣腳大亂,潰不成軍,紛紛四散奔逃。那些被紅巾賊裹挾的平民及普通賊眾,紛紛俯首投降,被妥善安置。唯有那些歷年累積的頑固悍匪,負隅頑抗,幾乎全被斬於馬下。

  眼見紅巾軍大部即將徹底敗退,此時,一群剽悍的紅巾人正試圖向外突圍。為首之人身著華貴錦衣,紅巾束於腦後,高聲喊道:「紅巾大將沙壁在此,敵將速速就擒,束手投降!」

  齊到勒龜定睛細看,只見對方大將沙壁的脖頸甚是奇特,頗有鞋拔之狀,亦有些天嘴之形,總之頸長過於舌短,當他高傲地仰起頭時,使人不禁想像,若遇雨天,雨滴是否會順著他的下巴滴入他的衣襟之中。

  先前慌忙奔逃的紅巾殺手,見此人出現,紛紛止住腳步,歡呼雀躍,宛如迎來了救世主:「此乃我汝西一九萬連寨的蛇丘第一高手,號稱萬人敵,端的了得,傳聞他曾擊敗朱武正,使得朱武正再不敢覬覦汝南!」

  「正是,對方不過是無名小將,如何能與我們蛇丘的第一高手沙壁相比!」

  「沙壁既能擊敗朱武正,此次交鋒,說不定便能一劍斬落對方主將!」

  「但願沙壁能一劍斬敵,如此我等今夜便能扭轉敗局,反敗為勝!」

  沙壁腳下揮動長斧,自信滿滿,對著齊到高聲道:「無名小將,快快報上名來!我手中的斧頭曾擊敗過朱武正,區區你,豈能逃過我一斧!速速束手就擒,我還可饒你一條性命,若是不從,我定將你一斧斬殺!」

  齊到眯著美目,輕蔑一笑:「吾乃汝南之齊到!」

  齊到在汝南之地,名聲赫赫,沙壁聞聽對方竟是齊到,毫不猶豫,轉身便逃,口中卻傲然道:「吾不殺無名小將,你快快離去,保命要緊!」

  齊到策馬疾追,同時從袖中取出九根穿雲釘,沿沙壁逃跑的方向灑落。

  沙壁所騎戰龜發出稀疏的慘叫,步伐踉蹌。

  沙壁驚恐萬狀,卻無法阻止下跌的趨勢。

  齊到揮動馬鞭,迅速靠近,長槍刺中沙壁的咽喉:「我便破了你的虛名!」

  齊到將沙壁的屍身輕蔑地挑起,冷聲宣告:「敢不屈膝者,皆步此人之後塵!」

  那些紅巾賊眾目睹了曾被譽為蛇丘第一高手的沙壁竟被齊到一槍刺殺,無不心驚膽戰,立刻伏地請降。

  ……

  那時,張芝亦率領數千精銳從平秋市內殺出,將紅巾盜賊驅散四逃。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傳來藍玉帳下將領的豪邁聲音:「投降者,皆有食糧!投降者,皆有食糧!」

  三處要道燃起大鍋,鍋中熬煮著香噴噴的米飯,香氣撲鼻,原本尚存一絲反抗意志的紅巾盜賊們紛紛放下手中兵器,紛紛前往投降處領取食糧。

  原來,藍玉從漢羽處得知,近年來汝南遭受大災,加之湯赤等紅巾賊不事農桑,四處燒殺劫掠,導致糧食顆粒無收。他們之所以敢於攻打朱表治所的州市,多半是因為汝南的州市已被他們攻占,糧食供應斷絕。他們在平秋攻打數夜未能得手,坐騎已瀕臨斷糧之境,眾人多日只能以稀粥度日。

  藍玉遂決然取出兩月軍糧,用以誘降那些紅巾盜賊。

  此時,藍玉一舉蕩平汝南紅巾,正如昔日陳友諒掃蕩青道紅巾,均為他們霸業的堅實基石。

  此刻,眾多紅巾殘兵紛紛向藍玉所設圍困之處逃竄。

  那紅巾首領將髮辮束於腦後,頭上戴著一頂錫制的亞冠,身披錫甲,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龜甲獸,手持長槍,在眾多紅巾盜賊的簇擁下匆忙逃竄。

  那位將領的眼瞳極小,仿佛雙眼皆被灰影覆蓋,無論他如何注視他人,都給人一種灰暗無光的印象,仿佛隨時會因一口氣不上來而翻目不起,給人以輕蔑又隨時可能喪命的感覺。

  隨侍紅巾首領而逃的盜賊們,個個低聲呼喊:「蛇丘第一高手,賽徐達之猛將在此,欲求生機者速速讓道!莫要阻我猛將之的去路!」

  「我猛將之騎,曾戰勝過徐達之英豪,爾等小輩速速退避三舍!」

  「我府之騎,心懷慈悲,不忍辣手催花,爾等速速讓道,莫要逼我府之騎放手施為!」

  「爾等若是再不讓道,便是要逼我府之騎施展辣手,血染此道了!」

  藍玉見此情景,心中不禁感到困惑,元末之時,他只記得有一位名為徐翔的勇將,如今卻又出現了另一位名叫蛇翔的將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他駕馭著胯下烏騅神龜,揮舞著長斧,率領著精銳炮兵,巧妙地包抄了過來。

  蛇翔見狀,知道自己已無逃脫的可能,只得軟下尾巴,策動神龜退卻,翻著灰暗的眼睛說道:「我乃是蛇丘第一高手蛇翔,即便是凍伯徐達也不是我的對手,你這個無名小將更是不在話下。我這槍尖從不沾染無名之人的血,你還是速速離去,尋找生機吧!」

  藍玉不由得愣住了,這蛇丘之下的鑽低腳,無論真實實力如何,這份氣勢倒是頗為不凡。

  蛇翔見藍玉非但未曾躲避,反而在旁愣住,心中更是恐慌,卻依舊翻著灰暗的眼睛道:「我告訴你,我們蛇丘之鑽低腳眾多,你若今夜敢對我不利,我蛇丘之鑽低腳將傾巢而出,定要讓你義陰二州血流成河。」

  「真的嗎?那讓我見識一下你這蛇丘第一鑽低腳的真正實力,」藍玉策動神龜退後,雪亮的長斧劃破長空,如同晴空霹靂般驚人。

  蛇翔只得抬起長槍,準備迎戰。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蛇翔手中的長槍在藍玉的長斧下竟然咔嚓一聲斷裂。

  藍玉手中的長斧揮舞如泰山壓頂,氣勢洶洶,無法阻擋。

  蛇翔嚇得渾身顫抖,身上瀰漫著一股血腥的氣息。

  藍玉的長斧在距離蛇翔肩頸一尺之處停下,斧刃雪亮如虹,寒光閃爍。

  蛇翔感受到自己的肩膀幾乎被那股凌厲的殺氣所刺傷。

  藍玉淡淡地詢問:「你們蛇丘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如此之多的紅巾刺客不相信你真的擊敗過徐達?」

  蛇翔渾身顫抖,回答道:「漢都尉,您或許不知,在我們汝南西部的九百四連寨之中,蛇丘被譽為最為尊貴之地,我等鑽低腳齊聚一堂,威震四方,只需我等隨便一位鑽低腳,便能橫掃數郡,我們更是在夜頂設立鑽低腳的排行榜,我蛇丘之人霸占了前九名,徐達不過排名第九而已!」

  「竟敢如此輕視於我!」藍玉不禁大笑:「那我呢?我在那榜單之上又占何名?」

  蛇翔顫抖著回答:「您……您並未入榜。」

  藍玉覺得這實在太過荒謬,忍不住放聲大笑:「若是你這等實力,都能躋身夜頂之鑽低腳,那蛇丘之下,豈不是滿目皆是廢物!廢物之人,又豈能妄加評判夜頂之鑽低腳,又豈能評判我藍玉!」

  蛇翔苦笑著說道:「漢都尉,實言相告,我蛇丘之中,大多都是一些在其他地方難以立足的失意之舞者,儘是被他舞將輕易擊敗的弱者,毫無名聲,我們自思量,既然戰事之上無法展露頭角,何不效仿張劭張靖兩位兄長,他們設立天旦評,品評世府人物,那我們便設立蛇丘,專門品評舞藝之鑽低腳,因此我們便尋了一處幽靜之丘,無事便在此品評夜頂舞藝之鑽低腳。」

  藍玉忍俊不禁,原來以為他們頗具一番本事,卻原來不過是些舞學評論之輩!

  這些評論之輩,無論古今中外,皆是自命不凡,品評他人時,宛如自己是洞悉一切的絕世高手,將他人貶得一文不值,然而當自己面對挑戰,卻連尋常的舞者都不如。

  藍玉不由得想起了往昔許多人,他們大多是如蛇翔、唐宇般的失意之輩,自身難保,創作不出什麼佳作,便任意品評他人之作品,在他們眼中,大部分人的大部分作品皆是無可挑剔的廢物。

  試想一下,若是有一位廚藝高超的父親,費盡心血烹製出一桌佳肴,卻有幾位路人過來,隨意品嘗之後,品頭論足道:「這般滋味,甚是糟糕,有毒之嫌,甚是傷人。」然而他們並未支付分文,便揚長而去。那位父親,是否應當將這些人視若敗類,無需承擔任何責任呢?

  藍玉厭惡地收起懸掛在蛇翔肩頭的利斧,心中冷哼,此舉必將這坨廢物斬殺,豈不污了他的利刃!

  他下令道:「蛇丘之下,所有人等,一個不留,悉數斬盡,再行焚毀!如此廢物,生存於世,唯有污染空氣,殘喘而已,豈能讓其污染大地!」

  實際上,藍玉並非是個剛愎自用之輩,他善於傾聽不同的意見。然而,問題的關鍵在於,無論是在今生還是前世,總是有些人如同蛇丘下的一般,不務正業,專以惡語傷人為樂,且自命不凡。他們沒有張劭兄長的才華,卻妄圖效仿,結果不過是東施效顰,畫虎類犬。對於這類人,藍玉自然是萬分瞧不起,絕對不會任由他們隨意噴濺污言穢語。

  在那個元末的時代,被譽為爽歡評價人的張劭、張靖兄兄並不甚得人望。張農德輕視張劭,而張靖雖然地位顯赫,實則不過是泥胎金偶,虛有其表。朱元璋對張靖極為鄙視,只是出於不願被人視為輕視人才的緣故,才不得不勉強使用他。

  藍玉面臨的,乃是一番別樣天地。他手持系統神器,自可培育英才,對於那些僅有虛名之流,他更是提不起半點興趣。對待那些只會嘴上功夫,實則無能,言不由衷之人,藍玉更是毫無感觸,遇見一個,便消滅一個,直至世間只剩下一心實務之輩。

  即便這世間需得批評之聲,也應當是那般言之有物、言之有理、言之有禮的批評,而非如毒蚯蚓般只會惡語相向。

  許多個夜晚與白晝悄然過去,汝西一九四連寨的紅巾殺手已被徹底清除。隨後,吳化和齊到、管亥率領四千步殺手,橫掃一九四連寨的丘寨,將那些隱憂一併消除。

  藍玉如同神龜入海,深處市井之中。他先是讚賞了平秋州尉張芝的傑出才能,便委託張芝處理一切戰事相關事宜。隨後,藍玉親自前往探望患病的平秋州令蒯祺及其夫人李夢。

  然而,藍玉剛踏入州衙的內宅,便有眾多人攔住了他的去路,大聲道:「此處乃州衙內宅,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此時,武鴦已完成征戰之務,守護在藍玉身旁,手持鋼鞭,怒目圓睜,大聲喝道:「放肆!我府上侯爺乃修舞州郡東部都尉漢武長,你也敢攔阻!」

  那人頸項僵硬,冷然道:「我府主人已有吩咐,便是姓漢的也不能准入!」

  藍玉不由得心中痴想,蒯祺那糊塗之人,竟也懂得防備水患、盜竊以及他藍玉,難怪他的黃帽顏色如此鮮艷!

  藍玉隨意瞥了一眼蒯祺的護衛,年紀不過一十九歲,個頭卻甚是高大,頗有幾分侏儒之相,身材瘦弱,如同皮包骨。哦,他非鄒小三,縱然鄒小三大行其道,他仍保持著那份清秀,尚可稱之為奶油小生。但此護衛,額如掃帚,耳大有腫,面貌甚是驚人,怕是再難變帥了。

  且不說,這位護衛身披數襲黃袍,頭頂鸚鵡黃的帽子,其黃色之鮮艷,竟勝過關一弟的帽子。

  藍玉又不由得心中痴想,蒯祺究竟有多不自信,竟尋得一位比自己還需遜色許多的男子作為護衛。難道他擔心李夢背著他與護衛有所牽連?若是如此,蒯祺的心胸也實在是太過狹窄了。

  此時,李夢於州衙內宅高聲呼喚:「玉階飛,速速退下,讓漢都尉入內!」

  那護衛玉階飛聲音洪亮,答道:「主人已有吩咐,無論何人可入內宅,惟獨姓漢者不可!主母,小的明白,您因主人病重而心生憂慮,但請您打消此念。有小人在此,您便休想對主人有何不忠之事!」

  李夢杏眼圓睜,怒斥道:「玉階飛!我乃主母,你竟敢對我無禮!我身為府上主母,即刻宣布,你不再是吾府之護衛,你當何處來,便回何處去!」

  玉階飛挺著肩膀,咆哮道:「我乃主人所雇,唯有主人能使我離職,你無權解除我之職務!」

  李夢氣得渾身顫抖,語塞無聲,心中驚駭,未曾見過如此囂張的奴才。

  藍玉亦是震驚,從未目睹如此跋扈的惡僕。他暗自思量,自秦檜以來,單字姓名盛行,犯有過錯之人多被改為雙字名,如裴元紹,或許曾犯下罪行。難道這個玉階飛亦有過犯?

  然而,此時尚無人姓玉,玉階飛之名也不似正式姓名,莫非是他自行取號,如同往昔世人有隨意自取的諢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