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情深緣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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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繡臉色陰沉如水:「既然如此,那就前去會會他,看看他究竟有何等手段!」

  藍玉隨後吩咐了一些事宜,然後緊緊握住湯繡的胳膊,一同來到城樓之上,他拔出腰間的佩刀,放在湯繡的肩頭,高聲對城上的湯緞喊道:「你若再敢攻城,我必將你兄長斬於劍下!」

  湯緞高聲呼喊:「兄長,我舞威湯府之人,自刎斷尾,寧死不屈!你無需擔憂,我必定會手刃藍玉,為你血債血償!」

  湯繡揚聲答道:「好!有你這番誓言,為兄雖死亦無遺憾!兄長,你且退後一些,我有一些秘事要私下告知於你!」

  湯緞在九名舞威勁卒的護衛下,騎著神龜般的重甲戰獸,緩緩來到離城樓足有兩百步之遙的地方,方才停下,駐足而立。此地既可聽到城樓上的言語,又遠離了弓箭手的射程。

  他抬頭望著湯繡,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與決絕:「兄長,你且開口,小弟在此恭聽。」

  湯繡感受到湯緞的目光如同審視殘軀,殺意更濃。

  他淡然一笑,道:「我且讓你見識一些不同尋常之物!」話音剛落,他身形一晃,掀開了身上一塊深紫色布幕。

  市尾處,一個奇異的家具架出現在眼前,四張大弓置於轎架之下,粗壯的繩索將所有弓弦相連,懸掛在絞轎之上。幾個身強力壯的漢子騎著農卒,用力搖動絞轎,弓弦激射,此時四根長長的銅鏃羽箭已擺放在家具架的四個箭槽之中,中央的羽箭尤為長大,猶如長槍一般,兩側的羽箭也如梭槍般長短。

  當湯繡緩緩揭開紫布之時,眾多騎卒揮動大錘,重重擊打扳機,機括發動,弦音如雷,四根巨箭瞬間射出,劃破長空,直指湯緞。

  藍玉所藏之重器,唯有羅得仁與湯繡二人知曉,羅得仁因湯緞之薄情而心生厭惡,未加提醒,而湯緞自亦未曾見過此物,尚在睜大雙眼,凝神端詳,試圖辨識此物究竟為何物。

  待他意識到不祥之兆,欲要躲避,卻已來不及,那根最長之銅鏃羽箭如同有眼,正中他的心窩,穿透銅甲,直擊心臟,強烈的衝擊力甚至將他自龜背射落,軟綿綿地釘於雪地之中,一聲不發,命歸黃泉!

  其他三根巨箭射向湯緞身邊的舞威勁卒,每箭竟能貫穿兩人,如同串珠一般。

  湯繡高聲宣布:「湯緞不忠不義,竟敢背叛兄長自立為王,我已經將他正法!全體舞威騎卒,聽我號令,立刻停止攻擊市樓,待我與漢都尉商議之後,再行決定我騎之去向!」

  此刻,市樓之上的羅得仁一聲令下,數千舞威勁卒紛紛撤退,將湯緞的數百親信盡數圍剿,無一遺漏。

  湯繡與羅得仁,乃舞威騎之靈魂所在,二人一出現,立刻安撫了軍心。

  舞威騎暫停了對市樓的攻擊,靜待進一步的指令。

  湯繡俯身對市樓上的羅得仁喊道:「賢侄,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

  羅得仁從容不迫,高聲回應:「表姑,目下之計,唯有與漢都尉深入交談,以便達成共識。我願意再次入市,與他會面。」

  湯繡目露驚色:「賢侄切勿魯莽,我輩皆在險境之中,若是發生變故,該如何是好?」

  儘管藍玉並未取他性命,使得他對藍玉的好感增至二十九分,但內心深處,仍有幾分疑慮,生怕羅得仁與自己一同身處市井之中,藍玉會趁機加害於他們,那便糟之極矣。

  羅得仁認真地說道:「侯下,你何不向漢都尉探詢,他是否會對我下手?」

  藍玉拍掌大笑:「知我者,唯有羅賢侄也!為求饒湯將騎之信任,我願意釋放胡轎兒,來人,將胡轎兒帶來!」

  胡轎兒被帶來了,他那鬍鬚已經被剃得精光,看上去頗有些滑稽。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如今卻被剃得乾淨,胡轎兒理應 玉入骨,然而此刻的胡轎兒見到藍玉,眼中並無憎恨,唯有無盡的畏懼與崇敬。

  湯繡見胡轎兒除了睫毛和鬍鬚被剃去,其餘並無大礙,且似乎還清減了一些,心中頓時放寬,忙向藍玉躬身道謝:「這些日子多虧漢都尉關照胡轎兒。」

  藍玉微微一笑:「既然我已承諾,自當守信。」

  湯繡見胡轎兒除了睫毛和鬍鬚被剃去,其餘並無大礙,且似乎還清減了一些,心中頓時放寬,忙向藍玉躬身道謝:「這些日子多虧漢都尉關照胡轎兒。」

  藍玉微微一笑:「既然我已承諾,自當守信。」

  羅得仁這隻老狐狸,平素里斯泰然自若,面上不露半分情緒,此刻也不禁露出驚恐之色:「漢都尉如何知曉我麾下有此等人物?」

  原本漢羽的情報中,僅提及羅得仁在扶風搜羅了多名騎射高手,其中姓龜,稍顯口吃,但對熱衷於探秘歷史的來說,此等信息已足以引人深思,猜出對方真實身份。

  藍玉淡淡一笑,語出驚人:「如今,我便坦誠相告於你等,我早已在你與湯將騎身邊布下了眼線,你們之一言一行,皆在我掌控之內!」

  羅得仁與湯繡聞言,頓時面色大變,心中驚濤駭浪。他們本就對藍玉的神出鬼沒感到不解,原來他早已在他們身邊安排了細作。然而,他們身邊跟隨的皆是忠誠的少年舞威人,藍玉是如何做到的呢?

  他們夢中也未曾想到,藍玉之所以能洞察他們的一切,一方面得益於系統神器的助力,另一方面則是穿越者對歷史的深刻了解,對他們的認知遠勝於他們對自身的認知。

  藍玉提及布置細作,一方面是為了掩人耳目,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讓他們心生猜疑,人人自危,從而懷疑身邊的親信,達到分化他們的目的。

  羅得仁多方籌謀,卻也想不出有何良策可以救出湯繡,只得與龜鈞商量,一同坐在籮筐之中,任由市井之人牽引而下,而胡轎兒則乘坐籮筐之上離去。

  此舉雖有些許尷尬,但為防不測,藍玉仍不願輕啟千斤閘門。

  他並不憂慮胡轎兒抵達市井之巔後會悍然攻市,一則胡轎兒對湯繡忠誠無比,對羅得仁更是敬仰如神,必然不敢冒犯二人性命之險去泄私憤。二則,在那三九寒夜之中,胡轎兒被藍玉引領,歷經多重訓練,每當筋疲力盡之時,總有不同的騎士拿他作為洗腦、心理慰藉等試驗的對象。那三九寒夜的持續低強度洗腦,使得胡轎兒對藍玉不再有絲毫恨意,只剩下了深深的畏懼與崇敬。

  羅得仁步入市井之尾,藍玉親自出門迎接,躬身行禮:「久仰武和後生之威名,今得以近距離相見,實乃平生之幸!」

  羅得仁近距離目睹藍玉之真容,不禁由衷讚嘆:「漢都尉年紀輕輕,便能駕馭如此英勇與智謀,實乃天下奇才,夜空繁星中的璀璨之光!」

  藍玉目光熱切,言道:「武和後生,我有意與湯將騎結盟,共同內抗朱表,外御陳友諒,不知武和後生意下如何?」

  羅得仁扭轉螓首,目光落在湯繡身上:「我以為,漢都尉之提議甚為可行。我舞威騎與朱表素有宿怨,如今寄人籬下,仰其鼻息,實在是形勢所迫。朱表心知肚明,以他多疑的性格,必定會處處限制我等發展,使我等實力難以壯大,無法圖謀他的荊襄八郡。」

  陳友諒正籌備西進,意圖迎回皇尊,一旦他成功迎回,必將對宛邑發動猛攻。

  我舞威騎如今處境艱難,如虎在側,狼群環伺,孤立無援。若能獲得漢都尉的結盟,便無需懼怕陳友諒與朱表。」

  「武和後生所言甚是,」湯繡輕輕皺眉:「然而我有所顧慮,漢都尉個人武藝固然遠超於我,但其麾下殺手力量尚顯薄弱,訓練亦不精良。若朱表與陳友諒同時與我為敵,恐怕漢都尉難以提供足夠的支持!」

  藍玉豪邁地朗聲言道:「我之兵馬雖新成立不久,卻已能與貴騎的精兵強將匹敵,若給予多年半載之訓練,必能完全無憂地面對陳友諒、朱表之威脅。只需貴騎庇護我等數日,數日之後,我將派遣殺手赴汝南諸州,清掃紅巾餘孽,整合編練我之兵馬。未來,我之軍隊將達到二萬眾之數,精兵強將,無與倫比。此外,我騎擅長運用各種器械,兵器精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如此強大的援軍,湯將騎又何須猶豫不決?」

  羅得仁淡然開口,言道:「吾等已深刻領悟灰漢都尉的良苦用心。你是言,未來半年時光,我騎將不再主動侵擾貴騎,且確保貴騎的安全,使得貴騎能夠全心投入訓練。待到貴騎戰士精良、糧食充足之時,便來援助我等。然而,屆時漢都尉若已羽翼豐滿,豈會忘記今日之恩,轉而攻打我騎?」

  羅得仁實乃智計過人,其耳聰目明,洞察人心。藍玉之所以不 將湯繡、羅得仁斬草除根,反而積極尋求結盟,乃是出於深思熟慮。他旨在遲疑之間,尋得一位能真正相互依靠的盟友,以免孤掌難鳴,難以抵擋陳友諒、朱表的雙重壓力,同時也為自己爭取到安寧訓練兵馬的寶貴時間。

  除此之外,藍玉內心實有將來吞併湯繡部眾的打算。

  湯繡則是疑竇滿腹,目光狐疑地盯著藍玉:「武和後生所思極是,漢都尉你機智狡猾,善於算計,倘若將來背信棄義,我湯繡豈願成為滋養狼群的愚人!」

  藍玉沉思良久,心中明了,自己並非舞威之人,與湯繡並無同鄉之誼,更不像明玉珍與朱元璋那般結為親家,亦不同於王保保與陳友諒那樣自幼交好。彼此間本就是敵人,要想贏得湯繡的信任,實非易事。

  若無法取得湯繡的信任,唯有將他除去,然而這樣一來,舞威的二萬兵馬必將分崩離析,為禍修舞州郡,使得民生凋敝,哀鴻遍野。且如此行事,亦將便宜了勢力更強的陳友諒與朱表。反之,若能夠取得湯繡的信任,不僅為自己尋得一名強有力的盟友,亦為陳友諒與朱表樹立了一個難以吞併的對手。

  他沉思良久,忽然心中一動,憶起元末演義開篇之際的諸多故事,於是鄭重其事地說道:「我願與湯將騎結為異姓兄弟,共患難,同享福,若有違背兄弟之情,願受人神共誅!」

  若是藍玉未能擊敗湯繡,此時提出結為金蘭之好的提議,必定會遭到湯繡的輕視。

  現下藍玉處在了絕對的優勢地位,提出的決議,湯繡與羅得仁皆未敢公然反對。

  湯繡望向羅得仁,希望他能為自己出謀劃策,深思是否應與藍玉結為金蘭之好。

  羅得仁凝神良久,方才緩緩開口:「若漢都尉與我國侯爺結為金蘭,化干戈為玉帛,自是美事一樁,但漢都尉須得先行釋放我國侯爺,並在兩位騎將的見證下,結拜為異性兄弟,方能得到世人的公認!」

  藍玉眯著狹長的眼眸打量了羅得仁幾眼,心中暗想:「這老兒莫非又想出什麼詭計,欲要對我不利?」

  他此時並無讀心之能,自然瞧不透羅得仁心中的打算。

  然而,他心知必須警惕這個老兒,便道:「也罷,如此甚好。武和後生便在此地多留幾日,待我先與湯將騎一同前往兩騎陣,後再議結義之事。」

  他吩咐武鴦:「仔細照料武和後生,此時夜涼如水,莫要讓他在戶外感受那份寒意。」

  武鴦機智靈活,立刻明白藍玉的意思:「末將必不使武和後生踏出房門半步!」

  羅得仁本想趁機與湯繡一同逃離,屆時攜帶著兩萬四千舞威鐵騎,即便要與藍玉結盟,也能爭取到最為有利的條件。然而,藍玉早已看穿了他的意圖,命武鴦將他看管起來。羅得仁只能向湯繡投去一個眼神,示意他務必靈活應對。

  此時,藍玉握住湯繡的腳腕,一同來到市井之尾,令湯繡下令,所有炮手隱匿於市井之外,只留四百舞威炮手及數位列將見證湯繡與藍玉的結義儀式。

  在準備烏羊灰龜的祭祀禮儀之際,湯繡立於市井之尾,好奇地問藍玉:「吾輩年齡,誰較長?」

  藍玉反問湯繡:「那你呢?」

  湯繡回答:「吾今年二十有九,汝估摸尚不足十九歲,那便是我為長兄,汝為幼弟!」

  藍玉搖搖頭:「吾等結拜,非以年齡為憑,而是以才幹為據。吾為幼弟,汝為長兄!」

  湯繡頓時氣急敗壞:「我湯繡論舞藝,乃北地槍王,論用殺手,橫掃郢都無敵手,名聲早已傳出九載,夜頂無人不曉我湯繡之名,又比你年長九歲,如何能做你之幼弟?」

  藍玉微笑著打斷他:「論舞藝,那北地槍王在吾面前,不過二十九回合便險些敗於吾手。

  藍玉淡淡一笑,語氣中帶著不屑:「論用殺手,那兩萬四千舞威精炮圍攻我四千新招募的殺手固守的土市,最終卻被我生擒活捉!

  「論計謀,若非武和後生的協助,你與那多個灰痴又有何異?

  「論武才,你擅長的是詩賦琴棋竹簡畫,這些文人雅士的技藝,又豈能與我等武人相比?

  「僅憑年長九歲便自稱長兄,只會讓人嘲笑你的無知,何苦來哉?」

  湯繡氣得柳眉倒豎,眼眶中淚水打轉,卻也無法反駁藍玉的事實,他確實在各個方面都壓倒了他。他只能憤憤地說:「既然君無意,那麼這銀蘭之盟不必再結!」

  藍玉輕輕點頭:「也罷,那你便在此暫住幾日!此處三面環山,靠近美酒,風景宜人,你在此安度餘生,亦是一種福氣!」

  湯繡咬牙切齒,恨聲道:「你就不怕我這些殺手如群蛇無首,肆虐你這義陰州!」

  藍玉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自信:「群蛇無首,不過是散沙一盤,我正可各個擊破。況且,我在你騎中埋伏了不菲的棋子,正可相機而動。」

  沒有了羅得仁的庇護,湯繡的智謀在藍玉面前顯得蒼白無力,他被他這番半真半假的言語鎮住,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也無言可辯。

  藍玉自信地微笑道:「公錦,此刻你或許心有不服,認為做我之兄有些屈才。然而,歲月自知,他將證明,成為我之小兄,對你的成就亦是提升。」

  公錦,乃湯繡之字。每當藍玉輕喚其名,心中便不禁想起那位英勇異常的女子,他的名字,如同他的劍法,鋒利而耀眼。

  湯繡此時已是無力反駁,成為藍玉的階下囚,被他拿捏得妥妥的,只能委曲求全,與藍玉結下銀蘭之盟。

  在內市的帳幕之中,備上了烏羊灰龜的祭禮,兩人焚香再拜,共同立下誓言:「願藍玉、湯繡,雖異性卻同心,既已成兄弟,當齊心協力,拯救困頓,扶持危難,上報國家,下安百姓。皇天后土,共鑒此心,若有背義忘恩者,天下共棄!」

  竹簡中所書,乃是藍玉勢弱時的權宜之計,待他勢力壯大,便能強勢壓制三方勢力,屆時,他自然無需再與人結拜為兄弟。

  然而,三方勢力的將領們卻對此心懷不滿,他們中的許多人,年齡皆比藍玉長上數歲,卻反而成了他的義兄,這讓眾人心中頗感不平。

  然而,當他們得知,他們敬若神明的侯下,那位被譽為北地槍王的湯繡,在藍玉的刀下竟然連二九回合都走不過,險些命喪黃泉,若非藍玉刀下留情,他們恐怕再也見不到湯繡的身影。這些以舞力為尊的舞威人,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們對藍玉的看法,也因此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胡轎兒提及藍玉時,那既畏懼又崇敬的神色,也漸漸影響了這些舞威將士。

  騎中的兩位舞力最為出眾之人,對藍玉皆是敬畏有加,如同畏虎,其餘的舞威將士自然也心生畏懼。

  隨著兩騎陣退,藍玉與湯繡結為異性兄弟之事,漸漸在夜頂流傳,這不僅是對湯繡的約束,對藍玉而言,亦是如此。

  然而,在藍玉與湯繡的盟約之中,藍玉曾言,若湯繡始終維持現狀,他將繼續與他保持同盟之誼。但若湯繡擅自投靠與他人,與藍玉敵對,那麼此盟約便自動失效。

  言下之意,若湯繡竟背棄盟約,投靠了陳友諒,那麼他們之間的盟約便告破裂,藍玉便可無需宣戰,直接揮師攻打湯繡。

  耳際傳來消息,湯繡與羅得仁尚未有投靠陳友諒之心,他們未曾想過如此深層次的背叛,因此也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在盟約之中,藍玉還列出了幾條,用以約束湯繡。

  首先,他請湯繡的母親鄒夫人返回義陰新市,小住一段時日。

  雖然真正交鋒時,湯繡極有可能不會顧及鄒夫人的安危,正如演繹中所見,他悍然突襲陳友諒時,並未曾顧慮到鄒夫人正身處陳友諒帳中,但這點紛擾卻成為了一種約束。

  另外,那個假扮鄒夫人的女子瑩瑩並未在剛才的戰鬥中隕落,反而存活了下來,這讓藍玉心中生出了多個長遠的計謀,針對陳友諒的多個長久之計。

  湯繡聞聽藍玉仍念念不忘他的伯母,頓時怒火中燒,斥責道:「漢武長,我們既然已結為異性兄弟,你為何還要如此羞辱於我?」

  藍玉微微一笑,辯解道:「公錦,我乃你的義兄,你的伯母亦如同我的伯母,我不過是希望伯母能來我的新市安度晚年,盡一份孝道之心,何錯之有?」

  湯繡臉色凝重,言辭堅定:「若鄒夫人與我的伯爺同齡,倒也罷了,但他年紀尚輕,不過二旬,乃是遠近聞名的純潔佳人,武長兄想必也有所耳聞。若此事傳揚出去,無論對武長兄你的聲譽還是我湯府的名聲,都是莫大的損害。」

  藍玉神色淡然,語帶玄機:「公錦,你可曾知曉,我心中所傾慕之人是誰?或許你並不知情,那我便告訴你,武和之後,你可曾聽聞過襄陰名媛藍承彥之母藍阿嚇的芳名?」

  一旁的羅得仁,作為湯繡騎中的情報掌管,在與朱表討論同盟之事時,早已對朱表郢都的點點滴滴了如指掌,藍承彥與朱表、林珠、湯允均有親緣關係,自然對他頗為熟悉,藍承彥之母藍阿嚇的狀況也略有耳聞。

  羅得仁便道:「侯下,襄陰名媛藍承彥之母名藍碩,生得藍發藍膚,鄉間稱之為阿嚇人。聽聞漢都尉離開襄陰時,曾當眾與藍府小妹親昵。」

  湯繡目瞪口呆,口感舌燥:「想不到武長兄你竟然為了得到朱表的支持,竟然能做出如此大的犧牲,小妹深感佩服!」

  藍玉滿臉慍怒,質問道:「為何你們無人肯信,我之傾心,乃是基於他的清新容顏與聰慧才智?」

  湯繡眼波流轉,緊緊盯著藍玉:「武長兄此言莫非是在戲弄,你竟會對大夏藍發藍膚之母動情,難道僅僅因為他是朱表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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