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戌時末刻,楚王殿下便帶人返回秦王府。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胡記那邊的事已經處理妥當。
那十匹所謂的違禁品,朱楨命人帶了回來。
而上元縣令任旭,給殿下寫了份事件前因後果的『說明信』後,灰溜溜帶著一干手下,回去縣衙了。
正所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此時秦府飲宴剛剛結束,眾王和賓客移步後院小湖旁的聽雨軒,繼續欣賞歌舞。
朱楨進來時,眾人連忙呼喚。
「六弟,過來!」太子朱標也朝他招招手。
朱楨笑著朝眾人點頭,走到太子哥哥身邊。
「沒什麼事吧?」朱標關切問道。
「沒事,一個小誤會。」朱楨一臉輕描淡寫道:
「小弟去幫著『解釋』了一番,上元縣那邊很通情達理呢,就當這事沒發生了。」
「沒事就好!」朱標松一口道:
「剛才我問老二,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讓為兄可是好一個擔心。」
朱慡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太子哥哥吃肉都不香了。」
「是小弟的鍋,」朱楨拱手道:「讓兄長們擔心了!」
「哈哈,別提了。」朱慡指著另一側朱棣身旁的空位道:
「老四給你留了座位,坐下看看歌舞吧!」
「小弟先去了!」朱楨點點頭,彎腰走了過去。
朱棣見朱楨坐在自己身旁,扭頭小聲道:「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朱楨確定道:「有事我還能回來麼?」
楚王殿下是以勝利者姿態回歸的,表情十分輕鬆,這一點做不得假。
朱棣也相信,一個十二歲的孩子,肯定做不到喜怒不形於色。
「楚王小哥哥,你出去到底辦什麼事啊?」倒是一旁坐著的徐妙錦,起了好奇心。
「沒啥事。」朱楨不打算將今晚發生的事情告訴任何人。
正想著要岔開話題時,前面的舞台上卻景色一變。
先是一陣悠揚的琵琶聲響起,緊接著,幾位綠衣長裙舞者,簇擁著一名身著紅衣,臉帶白色面紗的婀娜女子,進入場中。
這紅衣女子懷抱琵琶,輕聲吟唱著:
「碧雲天,黃花地,西風緊。北雁南飛。曉來誰染霜林醉?總是離人淚。」
「咦……」朱楨只覺這唱詞似曾相見。
朱棣不禁好奇,低聲道:「六弟之前聽過西廂記麼?」
原來是西廂記,怪不得。看來老四今天花大價錢請人來唱西廂,完全是要攻略徐妙雲啊。
果然,一旁的徐家姐妹聽著曲調,微微點頭,似是很喜歡。
徐妙雲也是以手支頤,一邊聽著唱詞,似是又在想著什麼。
「合歡未已,離愁相繼。想著俺前暮私情,昨夜成親,今日別離。我諗知這幾日相思滋味,卻原來此別離情更增十倍。」
台上美人還在唱,秦王揮揮手,又有侍女為諸位賓客添酒加菜了。
只不過現在上了的都是佐酒的小菜,朱楨看了一眼,諸如水煮花生米、五香蛋、滷鴨四件等。
朱楨本身就沒吃飽,一來一回折騰,聞著小菜的香味,頓時又餓又渴。
他頓感有菜沒酒,人生太無樂趣了。
輪到侍女為朱楨添溫熱的酸梅湯時,朱楨鬼使神差的問一句道:「有沒有果酒?」
侍女笑吟吟回道:「有太平採石酒泡的碭山貢梨酒,殿下要嘗嘗麼?」
「且去取來!」朱楨大手一揮。
不多時,侍女去而復返,手捧一個青花瓷瓶,走到朱楨身邊。
她為朱楨斟滿半碗酒,輕聲道:「殿下先嘗嘗,不順口再換!」
朱楨端起酒碗,輕輕一嗅,酒氣中帶著一股梨子的清香。
他小抿一口,發覺酒液微辣,入口綿柔且帶著淡淡的甜味。
這其實跟他後世里喝的精釀啤酒差不多了。
朱楨將碗中酒喝完,才吩咐道:「酒不錯,放這,我自己來!」
侍女聞言,將青花瓷瓶放在案上,躬身而退。
朱楨為自己斟滿酒,先是拿起筷子夾幾樣鴨四件填填肚子,接著又幹了一碗。
「爽!」他低喝一聲。
其實朱楨心中更痛快的是今天自己的大翻盤,不過這種喜悅沒法跟哥哥們分享,只能自斟自飲,權當慶賀了。
旁邊的徐妙錦投來好奇的目光,她大約還看不懂西廂記唱的是啥,扭頭問朱楨道:
「楚王小哥哥,你喝的什麼啊?好喝麼?」
「嘿嘿,」朱楨聞言,扭頭笑道:「這可是酒啊,你這樣的小孩子是不能喝的!」
徐妙錦鼓起玉腮,似是不服氣道:「那你不也是小孩子嗎?為什麼你能喝呢?!」
「我?我都是小大人了!」朱楨搖搖頭,打趣道:「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再喝吧!」
「酒有什麼好喝的?又臭又苦,我才不在乎!」
徐妙錦朝他做個鬼臉,舉起桌前的一碗酸梅湯,狠狠的喝了一口。
「哎呀,老六你喝酒了?」旁的朱棣也發現了,他連忙舉起白玉杯,笑道:「來,跟四哥碰一個!」
「我才不跟你喝,」朱楨搖搖頭,笑道:「你用杯子我用碗,那得多虧啊!」
「可是你那果酒,一碗也頂不上哥哥一杯呢!」朱棣不依不饒的跟朱楨打起了酒官司。
朱楨無奈,只得舉起酒碗,跟燕王虛碰一下,幹掉半碗。
太子和其他諸王見了,自然也要起鬨。
朱楨既然開了頭,也不好推辭,也就跟他們一人幹了半碗。
這梨酒初喝時順口,誰知喝了幾碗下肚,不僅頭暈乎乎的,人還還想去小解。
朱楨站起身來,讓身後伺候的小桌子扶自己下去。
來到聽雨軒外,朱楨才粗獷道:「去問問茅房在哪,本王要尿尿!」
「奴婢這就去問,」小桌子輕聲道:「殿下有點醉了,小心腳下。」
主僕二人繞了一圈,也沒找到個茅房。
朱楨見到拐角處有一僻靜的院子,也不管了,甩開小桌子,進去找個樹根,爽快的釋放起來。
誰知他剛釋放完,就聽見一個瓮聲瓮氣的聲音道:
「哪裡來的騷漢子,來我院子裡撒野!」
「誰?」朱楨抬頭一看,院中廂房門口,站著位鐵塔般的大漢。
只見他身著藍色長袍,頭上沒有束髮,而是剃了個半光頭,耳邊還扎著好幾個辮子。
「是前元蒙人?」朱楨借著酒勁喊道:「你爺爺我撒就撒了,你又如何?」
「該死的畜生,教你瞧瞧老子的厲害!」
鐵塔壯漢臉色一黑,邁開步子就要衝上來。
「耐驢,住手!」一聲嬌叱傳來,壯漢頓時停下了腳步。
朱楨循聲望去,忽然呆住了。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