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呈秀的臉都成了豬肝色,一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朱由檢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如今東林黨的兩大黨首站了出來,數百名重臣一同站出來彈劾崔呈秀。
這徹底讓朱由檢對於東林黨有了一個清晰認識,
六部尚書中,如今只有兵部尚書的位子還沒有落入東林黨手中,如今的朝堂更像是東林黨的一言堂。
自己這位皇帝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隨意的被人擺弄。
如果現在魏忠賢已經身死,崔呈秀也必死無疑,自己可真就成為了孤家寡人了,再無可用之人了!
「伴伴,將那些敢於控訴崔呈秀之人,一一記下。」
朱由檢的聲音沉穩而有力,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王承恩微微低頭,恭敬地應了聲「是」,隨後便站在朱由檢的右側,從袖中掏出一本精緻的小本子,
開始認真地記錄那些在朝堂之上慷慨陳詞,毫不留情地批判崔呈秀的文臣名字。
朝堂之上,一片喧譁。眾人的聲音如同波濤洶湧的海浪,一波接著一波,滾滾而來。
他們或憤怒,或激動,或慷慨激昂,或義正言辭,無不是將矛頭直指崔呈秀,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方能解心頭之恨。
崔呈秀站在一旁,面色慘白,心如死灰。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那位端坐在龍椅之上的青年皇帝身上。
正是這位皇帝,讓他在朝堂之上提出了重審魏忠賢謀逆案的建議。
如今,他卻成了眾矢之的,被這些文臣們口誅筆伐,仿佛成了一個無惡不作的罪人。
朱由檢眉頭緊鎖,心中卻是波瀾不驚。他深知,這場朝堂之爭,不過是一場政治鬥爭的縮影罷了。
而他,作為皇帝,必須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被任何一方所左右。
他微微抬起頭,目光如炬,掃視著朝堂之上的眾人。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低沉而有力:
「各位愛卿,今日之事,朕已知曉。重審魏忠賢謀逆案,乃是為了還天下一個公道。但朕也明白,此事牽涉甚廣,必須謹慎從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安靜下來。眾人都知道,皇帝這是在表態,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
朱由檢繼續說道:
「崔呈秀提出重審此案,本是出於公心。但如今看來,此事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風波。朕希望各位愛卿能夠冷靜思考,不要被情緒所左右。」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股威嚴和睿智,讓在場的眾人都為之動容。
他們知道,這位年輕的皇帝並非他們想像中的那般軟弱無能,而是有著自己的主見和判斷。
於是,朝堂之上的氣氛逐漸平息下來。
雖然仍有人不滿崔呈秀的行為,但也都明白此時不宜再繼續爭執下去。
而崔呈秀則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感激地看了朱由檢一眼。
朱由檢的目光如刀,堅定而冷酷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帶著某種不可抗拒的威嚴。
「現如今,想要樹立威信,非得採取雷霆手段不可。否則,想要將魏忠賢從眾矢之的轉變為朝廷的得力幹將,絕非易事。」
他的話語一出,韓爌和錢謙益頓時目瞪口呆,眼中滿是驚愕之色。
他們萬萬沒想到,皇帝竟然會公然站在魏忠賢這一邊,為他說話。
回想起昨夜,皇帝星夜兼程趕回紫禁城,違反了宵禁的禁令,這本是重罪。
皇帝卻以此為例,似乎在暗示他們,自己也有違法之處,卻並未受到應有的懲罰。
錢謙益心中一陣慌亂,他低下頭,儘量避開皇帝的目光,心中卻暗自琢磨著皇帝的用意。
他深知,此刻若是稍有不慎,便會引來皇帝的雷霆之怒。
整個宮殿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仿佛一根緊繃的弦,隨時都有可能斷裂。朱由檢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他知道,想要真正掌控朝局,就必須打破現有的平衡,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才是這個朝廷的真正主宰。
「不敢?哼,我看你們心裡早就藏了弒君的膽子!」
朱由檢的眼神如同寒冰般冷冽,閃爍著凜冽的殺意。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讓人不寒而慄。
「快將瞿玉成帶上來!」他厲聲喝道。
王承恩微微一顫,連忙高聲傳令:「速傳瞿玉成!」
瞿玉成被兩名士兵押解著走上大殿。他的手腳都被沉重的鐐銬束縛著,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刀傷。
那傷口處,鮮血不斷地滲出,沿著他疲憊而顫抖的腳踝滴落,在地面上留下一串串鮮艷的血跡。
啪嗒,啪嗒,
腳步聲與血滴聲交織在一起,如同死亡的鼓點,迴蕩在空曠而莊嚴的大殿之中。
那一地的鮮血,仿佛在訴說著瞿玉成所經受的酷刑與苦難,讓人心生憐憫與憤慨。
瞿玉成的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絕望與恐懼。
他顫巍巍地抬起頭,望向高高在上的朱由檢,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朱由檢冷冷地注視著他,仿佛要將他內心深處的秘密全部挖掘出來。
這場權力的較量,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而瞿玉成,便是這場較量中最重要的棋子。
大殿內的氣氛緊張而壓抑,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不安與惶恐,不知道這場較量最終會走向何方。
韓爌與錢謙益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彼此眼中都閃爍著同樣的驚訝之色。
金吾衛指揮使瞿玉成,身為朝廷中的三品大員,居然在無聲無息間被囚禁在天牢之中,而且還遭受了殘酷的刑罰!
京城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有四位兵馬司指揮使是他們的人,可對於翟玉成被抓,他們竟然一無所知。
朱由檢的聲音冷冽而威嚴,迴蕩在空曠的大殿之中:
「瞿玉成,你可知罪?」
瞿玉成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他的臉上布滿了血窟窿,鮮血緩緩滲出,染紅了他的衣襟。
「臣無罪!」他堅定地回答道,聲音雖虛弱卻充滿堅定。
朱由檢的臉色陰沉得如同烏雲壓頂,昨夜張皇后呈上的那封摺子被他毫不留情地擲向瞿玉成。
「你自己好好看看!」他的聲音中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失望。
瞿玉成雙手顫抖著接過摺子,打開的一瞬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仿佛所有的血液都在這一刻被抽乾了。
「陛下,饒命啊!」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聲音中充滿了驚恐與絕望。
此時,一名小太監小心翼翼地端著一隻木案走到瞿玉成面前。
那木案上,用一塊鮮艷的紅布蓋著某個圓滾滾的東西,顯得異常詭異。
朱由檢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將紅布猛地掀開。
剎那間,一顆人頭從木案上滾落,正是金吾衛同知宦墨瀚的頭顱,那面目猙獰的樣子仿佛在控訴著生前的冤屈。
瞿玉成看著眼前這恐怖的一幕,心中最後一絲僥倖也徹底破滅。
自己的命運已經註定,再也無法挽回。
朱由檢的雙眼射出銳利的光芒,他連發兩道質詢,語氣冷冽如冰。
「你身為金吾衛的指揮使,怎會毫不知情宦墨瀚竟敢去刺殺朕?」
「朕記得,金吾衛上下皆歸你統領,你是如何管理的?」
瞿玉成臉色蒼白,額頭冷汗如雨下。面對朱由檢的質問,他心中惶恐不安,竟一時語塞,無法作答。
朱由檢緩緩走下龍椅,步伐堅定而有力。他逼近瞿玉成,目光如刀,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你明日是不是也想以清君側的名義來刺殺朕,好取而代之,坐上這九五之尊的龍椅?」
瞿玉成被嚇得魂飛魄散,他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死神降臨。他急忙跪地磕頭,聲音顫抖地辯解道:
「陛下明鑑,臣絕無此心!臣對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鑑!」
然而,朱由檢卻並未因此而動容。他冷冷地看著瞿玉成,心中已經有了決斷。
他知道,這金吾衛中必有內鬼,而瞿玉成作為指揮使,難辭其咎。
「韓愛卿和錢愛卿還有意見嗎?」
錢謙益楞了一下,這還是那個唯唯諾諾的崇禎帝嗎?
眼前的少年皇帝登基還沒有一個月,就連年份還沒有定,一個三品金吾衛指揮使說斬就斬了,當真是雷厲風行。
韓爌比錢謙益經驗老道,當即就撇清關係,
「臣沒有,這瞿玉成著實該死!」
錢謙益當即反應了過來,
「臣認為瞿玉成罪孽深重,臣建議誅九族!」
朱由檢的嘴角微微翹起,
「殺一人尚且誅九族,如果殺一縣之人,又當如何?」
錢謙益心中一驚,莫非昨夜的饑民並沒有撤乾淨,被他發現了?
韓爌挺身而出,他的聲音堅定而冷冽,猶如冬日的寒風,直刺人心。
「瞿玉成,你竟敢懷揣篡位之心,實在是大不敬。臣懇請陛下,立即下令誅滅瞿玉成九族,以儆效尤!」
原本,錢謙益心中還有些許動搖,想要為瞿玉成求情。
朱由檢接下來的話語,卻如同重錘一般,狠狠砸在他的心上,讓他瞬間啞口無言。
朱由檢目光如炬,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他輕輕一揮手,仿佛掌控著一切生殺大權。
「帶上來。」
隨著這一聲令下,一名犯人被押解上前。他頭髮凌亂,衣衫不整,臉上滿是驚恐之色,手中捧著一個頭顱。
頭顱上滿是鮮血,瞳孔上瞪得跟銅鈴一般。
在場的文臣武將們議論紛紛,卻無一人識得此人究竟是誰。
這一刻,整個大殿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眾人的心跳都似乎慢了半拍。
朱由檢的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知道,這個犯人的出現,將會讓接下來的局勢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旁的王承恩解釋道,
「錢大人,此人手中捧著的頭顱乃是羽林衛衛同知張克,昨夜要在刺殺魏忠賢,結果此人被田統領當場斬殺。」
張克乃是在刑部大牢中死的,王承恩不知道怎麼死的,心中估計是自殺的,這種事情怎麼能夠說出來呢?豈不是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