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朱標:我真是太失望了!

  韓國公府。

  兩隊百餘錦衣衛蜂擁而入,其餘人馬封鎖府邸。

  國公府上下密不透風,便是飛過一隻蚊子,都能被一劍刺死!

  朱標身穿常服,龍行虎步徑直走入府內。

  身側兩名武將目不斜視,身上煞氣沖霄,乃是一等一的沙場悍將。

  李善長連忙整理衣袍,迎面行跪拜大禮,俯身道:「罪臣叩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

  朱標負手而立,眼中神色莫名,緩緩說道。

  這,這來者不善啊!

  李善長臉上閃過一絲慌張,起身謝恩後,連忙拱手問道:「不知殿下光臨罪臣寒舍,可是有何吩咐?」

  「還請殿下直言!」

  朱家老二老三都被變為庶民,種了兩年的田,朱家老四也被『流放』去了倭島,甚至朱元璋本人也不再像往常那般勤理朝政。

  以至於太子標威勢日漸隆盛。

  儼然成了真正的常務副皇帝!

  「寒舍?」

  「孤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寒舍。」

  朱標註視他許久,輕嘆道:「韓國公,駙馬都尉下獄之事你可知曉?」

  韓國公三個字出來。

  李善長心裡頓時咯噔一聲,澀聲道:「回殿下,吾兒冤枉啊!這其中大有隱情!」

  駙馬都尉李祺乃李善長的長子,娶了朱元璋長女臨安公主朱鏡靜。

  這才是他明明是戴罪之身,卻在郭桓一案上,毫不猶豫的倒向了士大夫集團的原因。

  因為三法司會審過後,請示上聽之事,朱元璋不可能把自家長女的夫君判死刑。

  但那群士大夫可不管你是什麼駙馬都尉,只要你李善長敢不聽話,第二天駙馬都尉李祺不堪受辱,於牢獄中自縊的消息便會傳出。

  這都不需要權衡利弊。

  李善長湊近低聲道:「殿下,非是罪臣不盡心督辦,而是祺兒如今性命攸關,罪臣不敢魯莽行事啊!」

  「李祺性命是小,若是一著不慎,讓公主殿下守寡,罪臣可就是萬死不辭了!」

  以他對朱家父子的了解,這套說辭一旦說出口,基本上便可轉移二人怒火,李家當可獨善其身。

  朱標冰冷的眼神果然鬆動,沉默許久開口道:

  「你太讓我失望了!」

  可惜。

  太子標是帶著旨意來的。

  「帶走吧。」

  朱標揮了揮手。

  「敢問殿下,此去何為?」李善長惴惴不安的問道。

  何為?

  此去,一去不回!

  朱標不動聲色的說道:「一同帶李祺出獄。」

  「多謝殿下,殿下仁慈啊!」

  李善長感動的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淚水。

  可惜了。

  殿下的仁慈,終究會害了你自己。

  他剛邁出一步,頓了頓,又收了回去。

  因為他被那兩名武將一左一右架起來了。

  「殿下這是何意?」

  李善長徹底慌了,不安的倒騰著兩條腿,就是挨不著地。

  朱標轉身往外走。

  半點沒有猶豫。

  「殿下,你別走啊殿下!」

  李善長不斷掙扎,氣急道:「速速將老夫放開,老夫府上懸御劍一柄,三品以下可先斬後奏,汝等當真不知死活乎?」

  「李大人好大的官威啊,你是要用前朝的劍,斬本朝的官嗎。」

  正統朝陳懋、成化朝魏杲桀然一笑,兩人擠著他往外走,離地半尺毫不費力。

  李善長一怔:「你們是何人吶?」

  他這才發現,這兩人身披甲冑竟與軍中不符,卻能從精緻程度明顯看出,至少也是鎮壓一方的武將所配備的。

  可這等人物,他居然不認識。

  「末將陳懋,末將魏杲。」兩人語氣莫名。

  洪武朝的官員,除了武將高層,以及那些去過崇禎朝的將士外,文官幾乎不知曉其他朝代之事。

  那些將士在崇禎朝廝殺一番,各自得了不少銀兩,加上對神仙手段的敬畏之心,竟只是有些許風言風語傳出。

  並未大規模的為人所知。

  畢竟封建王朝嘛,大家都很封建迷信,生怕出口為家人惹出禍事,都無需軍中禁令警示,大家都很自覺的閉上了嘴。

  以至於文官們雖然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卻只當做了無稽之談。

  完全沒放在心底。

  這片土地上的人信仰很複雜。

  就比如左眼跳財,右眼跳災一說。

  如果左眼跳了,他甚至能將跳幾下是什麼財,這個財有多大算出來。

  可若是右眼跳了,那便是封建迷信。

  話音剛落。

  兩人便架著他,一路向宮中走去。

  即使架著一個百八十斤的小黑胖子,仍步伐矯健,半點也沒有吃力乏力的感覺。

  他們比武小勝,每人都服用了一枚強身丹,體能增加許多。

  卻讓李善長震驚了。

  這究竟是哪裡來的武將。

  竟如此生猛!

  雖然他心裡沒點數,但對自己體重可是心知肚明,吃了這麼多年大魚大肉,肥膘早就撐滿了官袍。

  自己走路都費勁。

  更何況被別人架著了。

  李善長沉聲道:「你們要帶我去哪,能不能將老夫放下說話。」

  「沒事兒,你想說點什麼就說點什麼吧。」

  「是啊,國公爺不必拘謹,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有什麼需要顧及的呢。」

  陳懋,魏杲兩人一唱一和。

  嚇得李善長眼皮子直跳,惶恐不安道:「你們什麼意思,老夫問你們是什麼意思!」

  朱標回頭看了一眼。

  而後頭也不回的向校場走去。

  李善長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忽然感覺下身涼颼颼的,低頭一看,

  幽幽的井下水面泛著粼粼波光。

  頓時一股涼氣直衝腦門,連忙求饒道:

  「嘶!」

  「二位將軍別鬧,老夫身體不好,太醫說了老夫有風濕,不能在這麼潮的地方多待!」

  「我還是喜歡國公爺方才桀驁不馴的模樣,還是恢復一下是好。」魏杲嘖嘖稱奇。

  「黃口小兒,安敢戲耍老夫!」李善長羞憤異常,怒罵道。

  陳懋勃然變色:「好啊,竟如此辱罵本將軍,本將向來吃軟不吃硬!」

  「魏杲,撒手!」

  「誒。」魏杲十分自然的鬆開手。

  李善長氣急道:「是他讓我恢復一下的,不是,你怎麼還鬆手了!」

  魏杲貼心解釋道:

  「老國公不要誤會,我這人吃硬不吃軟,你看,他叫我鬆手,我一害怕就只能鬆手了。」

  話音剛落。

  噗通!

  李善長驚恐萬狀的跌入深井,嗆了兩口水,還未出言求救。

  嗡!

  陳懋貼心的推來巨石將井口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