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朱元璋的震驚,老爺子最近舉動很反

  第112章 朱元璋的震驚,老爺子最近舉動很反常!

  朱雄英眼中帶著厲色,咬牙道:「師尊說過了一件事,對咱們漢人來說極為恥辱之事,是國朝….在東海上的恥辱!」

  當朱雄英聽到朱長夜訴說有關日本,隨後他就開始自己查看史書,這幾日看到老爺子送來的史書,多次讀到過關於日本海國的國書。

  洪武初年,倭國遣使來訪上朝大國,言辭頗不恭敬,其國書上說:國比中原國,人比上古人。

  衣冠唐制度,禮樂漢君臣。

  洪武二年,因為倭寇入侵大明東南海岸,朱元璋派楊載出使日本,國書言辭激烈。

  如必為寇盜,朕當命舟師,楊帆諸島,捕絕其徒,直抵其國,縛其王!

  但是這封國書,到了日本國王良懷手裡之後,居然直接殺了五位明使,把正使楊載等人關了三個月。

  洪武十四年,明使再次出使倭國。

  良懷國王回的國書,更是讓人咬牙切齒:聞天朝有興戰之策,小邦亦有禦敵之圖。

  順之未必其生,逆者未必其亡也!

  當朱雄英看完了大明和倭國的外交政策之後,他恨不得直接讓大明揮兵東出沿海!

  朱雄英將這些話告知老爺子,老爺子只是淡淡的道:「東夷非北胡腹心之患,攻之白耗國力。」

  朱雄英震驚的看著老爺子,反駁道:「洪武二年三月,倭夷寇蘇州之崇明、太倉,洪武三年六月,倭夷寇山東,轉掠溫、台州等傍海之民。」

  「洪武四年、五年,寇海鹽澉浦殺掠人民,八月,明州衛指揮僉事張億率兵反攻,中流失卒.…」

  朱雄英聲音越來越大,言語近乎於咆哮,臉色怒紅,喝道:「爺爺,洪武十三年有倭船一十八隻,圍攻平陽金鄉,死官兵二十三人!」

  「去年!洪武十四年,正月,倭人於舟山穿山浦登岸,一路掠殺搶劫沿海百姓財物,七十餘人傷亡!」

  說到最後,

  朱雄英眼眶赤紅一片,直直的瞪著朱元璋,厲聲道:「這是國恥!豈能一句攻之白耗國力就能揭過?!」

  朱元璋默默垂下頭,囁嚅著嘴,最後哀聲嘆口氣。

  「你小子,說那麼大聲做什麼?咱耳朵又沒聾!」

  朱雄英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情緒有些激動了。

  主要對這群傢伙,加之朱長夜亦是仇恨,他情緒沒辦法平復下來。

  明明大明國力這麼強悍,為什麼老爺子,卻對倭寇永遠不打?

  朱雄英想不通!

  從宋代開始,國人的造船技術就領先世界。

  當年老爺子和陳友諒爭奪天下的時候,鄱陽湖水戰,陳友諒所部的水師戰船,高達十餘米,上下三層,每層可以跑馬用來傳令。

  同時戰艦之上包裹了鐵皮,架設各種火器,火銃火炮,儼然就是這個時代的鐵甲巨艦。在打敗陳友諒之後,這些戰船工匠還有圖紙,都成了大明的財產。

  而且現在大明的火力也不弱,虎蹲炮火槍都有,若是配備到船隻上,小小倭奴何足為患?

  朱元璋盯著朱雄英,開口道:「大明的心腹大患永遠在北方,倭寇不過蠻夷之地,小島之上才多少人口?」

  「他們善於藏匿在沿海各島嶼,打不完,滅不掉,如同野草一樣,總會死灰復燃。」

  「當年隋煬帝三征高麗,耗費國力何其之多,生生拖垮了大隋的經濟,為了這麼一塊鳥不拉屎的地方,勞民傷財興兵遠徵得不償失。」

  朱雄英想張嘴,可突然又有種無力感。

  是啊,老爺子說的沒錯,而他則還是年輕人,熱血為主。

  可通過史書,

  朱雄英能夠明白,這群倭寇….

  這群人是記打不記吃的傢伙,也是一群最為醜陋血腥的人。

  現在看起來,確實沒有耗費太多兵力征討他們的必要。

  但朱雄英卻不這麼認為,特別是師尊朱長夜,和他說過許多倭寇的惡之後,更加不那麼認為。

  此刻。

  朱雄英也不和老爺子爭論,站在老爺子的角度來看,他的想法是對的,大明目前最大的危害,還是在北疆,所以大明將兵力和財力投入到北疆,這樣的基本國防策略是沒錯的。

  雖然朱雄英能明白老爺子的想法,但並不代表認同!

  有朝一日,

  要有可能,朱雄英一定要將這群人殺絕了!一個不留!

  朱元璋看著久久不能平息的朱雄英,道:「大孫吶,你的家國情懷是好事兒,但咱真不能,投入太多不必要的財力在東海之上。」

  朱雄英嗯了一聲,興趣不高的道:「爺爺,雖然朝廷關了海禁,可我認為,還是會有倭寇來東南叩關,總該要威懾他們一下的。」

  朱元璋看著朱雄英,不解的道:「此言何意?」

  朱雄英道:「海上有太多未知的東西,譬如那紅薯產物,師尊就說過是從海的那一邊過來的,您老就沒想過讓大明出海遊蕩?」

  「一方面可以見識各國家風土人貌,另一方面,也可揚我大明之國威技術之先進。」

  朱元璋道:「你的意思,是大明建船出海麼?可是錢何處來?」

  朱雄英想了想,開口道:「驛站的收入,可以摳出一部分來,供給到造船上。」

  朱元璋哦了一聲。

  朱雄英不解:「爺爺,哦是啥意思?」

  朱元璋道:「哦就是咱聽到了。」

  朱雄英一臉無語,微微嘆口氣,便也不在這事上多爭辯了。

  無論如何,航海的種子先在老爺子心裡種下去吧,朱雄英也不強求。

  朱元璋微微看了一眼貼在牆上的地圖,道:「大孫吶,你這地圖,可以給咱帶回去看一晚嗎?」

  朱雄英點頭:「爺爺,這有啥啊?師尊拿過來就是差我給您的,當然,我認為時那意思,師尊本人是沒說的。」

  「您老啊,直接拿回去看就是了,也未必是準確的。」

  朱元璋點點頭:「那成,你放心,咱不會給旁人看,你也莫給旁人看,這是機密。」

  朱雄英道:「放心!我又不傻,這玩意若是傳出去,我怕會出大事兒。」

  「噢,對了,爺爺你稍等會。」

  朱雄英說著,便跑了出去。

  朱元璋歪頭看著朱雄英離去的背影:「神神秘秘的,搞啥咧?」

  等朱雄英走後,朱元璋又眯著眼看向牆壁上的地圖,自言自語道:「真有這麼神麼?不要出海,憑著一點點史料,也能繪製出地圖?莫不是咱爹瞎畫的麼?」

  就在他若有所思的時候,朱雄英從暖棚里,捧著一個綠油油的大西瓜走來。

  「乖乖!熟啦?」

  朱元璋瞪著眼睛。

  朱雄英笑道:「這還是師尊和我提了一嘴,熟了,早熟了,一直忘了拿給您老吃,試試?」

  朱元璋忍不住問道:「刀吶?沒刀咋切?拿兩個勺幹啥?」

  朱雄英笑呵呵的道:「師尊今日教過我一種吃法,爺爺,今個兒咱爺孫體驗一下富人的吃瓜法!」

  朱元璋錯愕。

  啊?

  吃瓜還分窮富?

  老爺子詫異之際,朱雄英直接一掌下去,西瓜頓時分裂兩半。

  此時,

  朱雄英抱起半個瓜,輕輕地將勺子一舀,那帶籽的瓜肉便到了勺里,直接送入口中!

  一股特有的甘甜頓時瀰漫味蕾,雖是在嚴寒的日子,沒有消暑的爽感,卻別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在大明,

  漫長的冬天裡,幾乎沒有多少蔬果可以存活,唯一能吃的,也不過是從運河裡,自江南運來的蘿蔔之類不容易變質的蔬果。

  這一口久違的甘甜,令朱雄英無比愜意起來:「痛快,爺爺,您老還愣著幹啥?這樣吃爽!試試?」

  朱元璋直勾勾地盯著朱雄英。

  看這傢伙毫無形象的吃瓜樣子,忍不住口中流涎,也迫不及待的取了半塊瓜,學著朱雄英的模樣,舀一勺入口,連籽也一起吞了。

  半晌,他抹抹嘴才道:「痛快,這瓜,甜!冰!」

  「你師尊,對伱和咱可真是太好了!你以後,可千萬別頂撞他。」

  朱雄英連忙點頭,打著包票。

  朱元璋見狀也是極為滿意,隨後又開始吃瓜起來?

  如今雖是冬日,但屋內因為無煙煤烤的人還是比較口乾舌燥。

  吃了一口大西瓜之後,朱元璋都忍不住渾身舒爽。

  尤其這個瓜,還是朱元璋親手指揮種植,親眼看著長大的,更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心裡像吃了蜜一樣開心。

  「還別說,這樣吃瓜,過癮!」

  ….….….….….….

  翌日,東方泛起魚腩白。

  朱元璋帶著兩封奏疏回到謹身殿。

  「來人,去將何廣義叫來。」

  昨日從朱雄英那兒回來之後,馬皇后又安慰了他,有自家妹子安慰,朱元璋這幾日心裡的傷心難過,也悄無聲息的恢復了幾分。

  沒多時,錦衣衛指揮僉事何廣義便走來了。

  朱元璋將關於藍田縣令一應人的處理奏疏,直接遞給何廣義。

  「這是咱大孫批的,你帶著你的錦衣衛,去藍田辦差吧。」

  「記住。你這是在替咱大孫朱雄英殺人,殺乾淨利索點,殺完了,把名單交給咱。」

  何廣義聞言,心中一驚,隨後快速道:「卑職遵旨!」

  何廣義知道,老爺子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培養自己和太孫的默契了。

  太子朱標,不需要老爺子教。

  而且太子也有自己的班底。

  但皇長孫朱雄英沒有!

  現在老爺子,讓他替太孫辦事,不就是代表一個信號,他….要被征為太孫班底!

  是老爺子,在給朱雄英選未來的班底呢。

  畢竟,

  以後錦衣衛這把刀,總歸是要交給太孫殿下的,而太孫提前在錦衣衛有個聲音,總歸是沒錯的。

  等何廣義離去後,朱元璋便吩咐上朝。

  奉天殿的群臣,早在這等著了。

  他們發現朱元璋來朝的時間點,似乎比以前晚了點,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何。

  開朝之後,朱元璋便對傅友文說,讓其將結餘的驛站收入,撥二十萬歸國庫,另撥三十萬,開始對北疆長城防線動工。

  至於工部,自然會全權配合。

  勞力問題,北疆的三萬人北元俘虜,宜全部敢去修長城。

  朱元璋這決策頗不仁道,不過群臣沒有人敢反對。

  武將門對此樂此不彼。

  文官們縱是有千萬般怨詞,也只能憋在心裡。

  要是他們敢說反對,恐怕北疆那數萬死在這群北元鐵騎下的家人們,會將他們罵的屍骨無存。

  朝會大抵就這兩件事。

  最近國朝也很太平,唯一困擾的就是雪災,這事兒,朱元璋只能讓有司緊緊盯著,沒別的辦法。

  下朝之後。

  幾個大臣有序退出宮城。

  出武定門後,工部和禮部尚書都圍在詹徽旁邊,還有一部分官吏則圍在傅友文面前。

  話題都一樣。

  為啥勤政的洪武老爺子,現在上朝突然變晚了?

  傅友文和詹徽和老爺子走的近,時不時會被老爺子召見,所以他們只能從兩人身上側面打聽一些消息。

  他們擔憂的有道理。

  萬一老爺子這是身子骨不好,是因為沐英事情,那這段時間就不能與老爺子爭執,避免老爺子性情上來,把人殺了。

  自古以來,

  伴君如伴虎,今日的寵臣明日可能是罪臣,都是發生過的,他們心裡都明悟著。

  時刻都記得謹言慎行。

  不過詹徽和傅友文的回答讓許多朝臣吃了定心丸,老爺子身子骨很好,沒病沒災,至於為什麼上朝晚了.…這事,兩人都沒多說,反正就是神神秘秘的。

  畢竟教太孫這事,導致延時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老爺子沒說,他們也不敢開口。

  而這,

  則讓很多人開始狐疑起來。

  有人忍不住問道:「詹大人,下官上次很早來衙門當值,看到了錦衣衛將奏疏搬到宮裡,這咋回事?」

  詹徽道:「奏疏本來就在殿閣,去宮裡很奇怪麼?」

  「不是啊,下官看到這奏疏,是從東宮出拿來的,而且陛下最近常出宮,好像是去天雲觀附近,念叨啥咱朱家來著。」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大驚。

  尤其他們看到最近很多奏疏批覆的口吻和語氣,似乎和以前老爺子批的都有些不同了。

  老爺子批的很乾練直白,現在批的水平雖然也很高,但言語用詞上,則更加文縐縐有學問了一些。

  這明顯奏疏批的不是老爺子,另外老爺子最近心中一直跑外面,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