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都爛了!」
江秋娘忍不住驚呼,這……這也太那個啥了吧?
「咋地,秋娘你同情她了?」
陳菊花一副不明所以的問:「俺可跟你說,這叫報應。你可別這個時候送上門去。」
一旁幫著插秧的明珠聽到,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直起身緊張的看著江秋娘。
江秋娘苦笑,搖頭保證:「怎麼會,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劉翠花這麼狠,好歹之前姜老太對她也不錯,怎麼就……。
唉算了,總歸那跟她們一家沒關係了。
就是這報應來的有些快,她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一旁的郝婆婆卻道:「人在做,天在看。這報應只是遲早的事。」
陳菊花撇了撇嘴,小聲的嘀咕道:「可不是嗎。」
「行了,先不說了。俺那幾畝地還沒幹完呢。」
好在天氣不熱,她得趕在清明前把秧苗插下去,這樣才不會耽誤收成。
清明前家家戶戶都忙著插秧,插完秧之後,又要忙起來了。
清明祭祖。
明珠早早的帶著寶珠和東生,去河邊和山邊尋找艾草,這個季節的野菜很多,其中姜家村的人都有一個習慣。
清明節的時候吃清明果,或者是艾草果。
艾草用開水煮爛之後,瀝乾水分,然後跟面一起揉捏,中間放糖跟花生米,然後下蒸籠蒸煮,清香四溢,口齒留香。
這個季節除了艾草,路邊和山邊的野蔥,還有木耳,竹筍,薺菜各種各樣的野菜可以採摘。
明珠本來就勤快,這幾天沒少帶著寶珠和東生去挖野菜,給家裡改善伙食。
每次進山一趟,寶珠都能有不小的收穫。
只要寶珠不幹什麼危險的事,明珠還是很樂意帶著寶珠去山腳下逛一逛的。
畢竟……帶著寶珠,總是能有驚喜。
之前活捉的兩隻野兔,也已經生了崽子,為了能早點吃上兔肉,寶珠每天餵養的可勤快。
為了蹭一口吃的,福妞也豁出去了,每天準時準點來找寶珠,順帶一起餵兔子。
清明過後,一下子就清閒了下來。
江秋娘之前接的的繡花單子也差最後一步可以交貨了。
這天坐在家門口,剛繡完最後一朵花瓣,家裡就迎來了不速之客。
「秋娘妹子在不?」
穿著花色短襖的婦人,挎著籃子站在院子外,探頭探腦的往家裡瞧。
看到江秋娘坐在門口,眼睛不由的亮了幾分。
江秋娘放下針線籃子,站起身走到外面,看著眼前陌生的婦人問:「你是?」
「俺是鎮上的王媒婆,是有個好親事送來你家的。」
王媒婆看著江秋娘笑著說道。
人已經自來熟的走進了院子,朝一旁逗弄著兔子和寶珠和福妞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從籃子裡拿出兩個桃子:「這是你家娃子吧?長得可真是喜人,跟觀音坐下的童子似的。」
王媒婆討好的把桃子拿給寶珠和福妞。
福妞見到王媒婆,往寶珠身後躲了一下。
「寶丫,她就是讓俺把俺送去當童養媳的人。」
寶珠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王媒婆:「你來我家幹什麼咧?是來給我說親的?」
寶珠脆生生的問。
王媒婆愣了一下,當即笑眯眯的道:「喲,小丫頭還挺聰明的嘛。」
她轉身跟江秋娘套近乎道:「江妹子可真會養娃,瞧把娃養的白胖白胖的。」
「也難怪賈夫人會讓俺來你家提親。」
江秋娘皺起了眉頭,什麼賈夫人?
「害,妹子你聽俺給你細細說來。」王媒婆找了張破舊的小板凳坐了下來。
「這賈夫人啊,是鎮上賈員外的夫人,只有一個兒子,現在也才七八歲,可聰明了。只可惜賈夫人生賈公子的時候傷了身體,一心求女的她,就想起了給自己兒子找個童養媳,一方面滿足了自己對女兒的渴望,另一方面……」
「另一方面給賈公子沖喜對不對?」
寶珠鼓著腮幫子,替她把後面的話說了出來。
王媒婆臉上的笑容,僵了幾分,扯了扯嘴角。
帕子掩著嘴角道:「怎麼會呢,賈公子可健康著。只不過是前段時間偶感風寒,偶感風寒而已,不知道怎麼就傳出他快不行了。」
她訕訕的笑道:「這可是別人求之不得的好親事,要是你家小丫頭真進了門,以後你大女兒和兒子的親事,往後的前途可就無量了。」
「錯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王媒婆打量著江秋娘的臉色,江秋娘皺緊黛眉。
站起身一副要趕人的樣子:「不必了,我家寶珠年紀還小,還想多養在身邊幾年。」
「ε=(′ο`*)))唉,妹子你先別急,這有事好商量。要不是賈夫人一眼就相中了你家寶珠富厚,這門親事還輪不到你們呢。」
寶珠富厚,是怎麼傳到賈夫人面前的。
江秋娘一臉疑惑,但她信寶珠不會說謊。
那說謊的就是王媒婆,居然想害了她女兒,實在是太可惡了。
「既然這麼好,那這門親事你自個接著吧。我們家不稀罕。」
江秋娘黑著臉道。
王媒婆臉色當即也不好了起來,這才沒說幾句話就趕人走,還真當自己女兒是個寶不成。
上次在陳菊花家碰了一鼻子灰,沒想到到了江秋娘家還是一樣。
願意把女人給賈家當童養媳的何穏娘家,偏巧賈夫人又瞧不上。
這可真是急死人了。
這筆可是大買賣,她就不信她王婆會做不下來。
「五十兩,五十兩彩禮!就是黃花大姑娘都不值這個價錢,你可別後悔。」
王媒婆伸出五根手指頭,焦急的道。
「五十兩,就算一把兩這門親事我也不答應。」
讓她女兒嫁給一個即將要咽氣的死人,這不是讓她把寶珠往火坑裡推嗎?
「你,你咋這麼不知好歹呢。五十兩銀子呢。」
王媒婆氣惱,氣江秋娘不識好歹。
寶珠眨了眨眼,跑到一旁拿起掃把往江秋娘手裡一塞:「娘,這人罵你不識好歹,她不願意走,你就動動手趕一趕唄。」
江秋娘看著手裡的掃把,再看一直賴著不走的王媒婆,黑著臉舉起掃把往她身上招呼。
「我就是不識好歹了怎麼的?你讓我家寶珠嫁一個要死的人,你心也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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